第五章
火车北站下车转公交至新南门车站。再转一趟直达九眼桥。支梅放弃转最后一趟车，这里至九眼桥不远，走路就可以。能节约三毛钱。多么熟悉的这条街道，俊昌曾经带她走过无数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埋头拉货。从未仔细看过两边商铺的结构和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支梅沿着熟悉的街道，东张西望的乱看，一切都是那样新奇。化装品店，五金店，小卖铺，水果店，时装店，文具店，送走一个又迎来一个。突然，一个小卖铺与一家时装店中间一个直上二楼铺着红地毯的楼梯吸引了支梅。楼梯口靠大街处赫然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招聘服务员。
这不是支梅正要找的吗？天助我矣！支梅喜出望外，仔细展读招聘启示上的每一个字，她怕自己读错了，认真反复读了好几遍。“招聘服务员：限十八至二十五岁女青年，五官端正，形象气质佳，日工资200元，月工资上万，可日结，可月结。”我的个天呐！支梅完全傻了。这么高工资闻所未闻，听起来就吓人。正在支梅犹豫时，一男青年走了出来。“姑娘，找工作吧？”“干什么工作？”“倒茶，我们这是茶楼。”“倒茶工资这么高？”“高档茶楼，大老板谈生意的地方，大老板谈一单生意就是几百万，你说工资该不该高？”“工资也太高了吧？”“姑娘，你是乡下人吧？保准没见过大世面。你就看看这楼梯，红地毯，鞋都不带沾灰的。你再上去看看里面的装修，金壁辉煌。大老板在我们这里喝碗茶几百块，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你说工资应不应该高？你跟我上去看看，好，你就留下，不好，你就走干不干你自己决定，不看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这样的待遇，这一表人才，言语亲和，恭恭敬敬的小帅哥，支梅光听他说话就很想留下来。乐滋滋地跟他上去了。
上去后的支梅再也没有下来。不用说她是被控制做小姐了。支梅做小姐的经历和逃跑的经历我们这里不做细说。两个月后他接待一个熟悉的客人——王世华（王家二表哥）四目相对时，彼此惊讶。‘毛俊昌说得没错，王家三兄弟果然来嫖娼。’支梅心里正嘀咕。还是王世华放得开，他和言悦色，还是以前二表哥的姿态，恭敬地坐在包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保密，因为我自少要给我自己保密，自然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者需要帮助，你尽管开口。”支梅怔怔地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突然，支梅清楚自己身份，想起不好好接待客人的后果，她低头说：“请老板抓紧时间，让我侍候老板吧！”
“支梅，我是不会动你的，你是毛俊昌的人。我再怎么不是人，我也不会动兄弟的女人。你一月挣多少钱能告诉我吗？你是为了钱吧！你和俊昌刚认识的时候，我们都听俊昌说过你家里不富。你是为了钱来的这里吗？支梅，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想却定一下，你在这里究竟多少钱一月？”
支梅对王家三兄弟并不了解。在与俊昌恋爱的时间里，王家三兄弟与任何人都处的很好，俊昌也只提起王家人嫖娼，并没有说起有其它什么问题。支梅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支梅，那我走了。”王世华起身往处走。
“等等。”支梅赶紧拉住他，双膝跪地，泪水不禁而涌。“你不能走，我还没有侍候你，老板会把我罚得很惨的。求求你，让我侍候你吧！”
王世华的双眼突然浮现出曾经的往事。有的小姐肤如凝脂，臀部和胸部却有着各种伤痕，形如烟头烫伤，形如粗针刺伤，形如皮鞭抽伤，形如指甲掐伤，牙齿咬伤……。
“你是被控制？”王世华露出震惊之色。
“我，是，是的。”支梅点了点头，接着又使劲摇头，“不，没有，不是的。”支梅身子开始哆嗦，惶恐极了。
“如果我不碰你，要怎样才能保证你今天没事？”
“时间要够，然后，装作我侍候你完整的样子。最好你亲自跟老板说，下次你还要我。老板会信的。”
“行，那把门关好，我们就聊聊。”
支梅摇了摇头，“不能多说话，老板会不定时来偷听。”
“明白了。”
王世华一会儿将沙发弄得嘎嘎响，一会儿在屋里走来走去，弄出脚步声。一会儿抽支烟使劲喘着粗气。反反复复好几遍。
“时间差不多了，我可以走了。”没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说道，“我给你点钱吧，你一定需要钱。”说着，他手伸进裤兜。
支梅细声说道：“没用的，我出不去。”
王世华空手缩了回来。“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这天晚上，老板把支梅叫到他的办公室：“荷叶，”这是支梅小姐身份的名字，“你今天做得不错，客人很满意。我们是生意人能赚钱一切都好说。今天那位老板临走时说，过不了两天，他会带他的兄弟来包你，包夜。你来两个月了，从没被人包夜过。我们店的四大金葵，你是看见的。她们每月至少有二十天包夜，从来没一个客户投诉。而且，她们是自由身，可以一个人出去爱上哪儿上哪儿，每月的工资按我招聘启示上一个仔不少。金葵在我们店权力大着呢！我们都得让她三分。我怡心得茶楼是她们的天下，大门随时为她们而开。谁都不敢欺负她们，她们应该欺负过你吧！你如果想站起来做主人，你得下狠心做得比别人都好。把你受过的委屈都发泄在别人身上。不是你不能挣钱，不是不给你自由。只要你好好干，认真干，上道了。你的身份就是银葵。成为银葵之后，你在大门以内是自由身。谁也不能欺负你。偶尔犯点小错不会受罚。你得好好努力啊！人是需要奋斗和历练的。我们相信你终有一天成为我们的金葵。现在你去食堂，食堂已为你准备好了上餐，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晚上继续加油。”
这是支梅进入地狱以来的第一次幸运，她有些不适应。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得到一份精美套餐，有肉还有鱼。
人自有求生的本能，支梅也不例外。她开始盼望王世华的下一次到来。她相信王世华不会是坏人，很有可能是在这若大的城市唯一的可信之人。至少眼前是。
第二天她被安排接待要求极高的变态客人。为不辜负王世华昨夜的好，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有半点反抗。客人走了很久，她也没能走出房间。
老板再次把她叫到办公室夸奖了她，加了餐，她第一次吃到鱿鱼，海参。不是很好吃，没得回锅肉香。
第三天，支梅梳妆完毕，经过走廊，准备上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板，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荷叶的女子工作不错，所以，我是冲她来的。”毛俊昌的声音。支梅悄悄走到拐角处，探出头去瞧了瞧。
“哎呀！一个好姑娘很难得呀！她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刚刚调教好的没有开盛的花呀！这两天客人来都点她。这轮，今日儿个也轮不到你呀！”是俊昌，真的是俊昌，支梅一颤差点没站稳。他穿了一套高档西装，白衬衣打底，还有领带。皮鞋也是斩新黑亮的高端货。他发财了？支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月没见俊昌竟发财了。支梅不敢相信他是从前那个摆地摊，为了省钱穿着皱皱巴巴粗劣且旧得发黄的衣裤，头发长得没人骂他就不会花钱理发的毛俊昌。他来干什么？天哪！支梅心里好怕，她也不知道她怕什么。支梅只好跑到她的房间躲了起来。
“老板，不，是这样的。”大厅里俊昌还在与老板磨嘴皮。“我以前不是你家客人，这不是听说你家得了一年轻漂亮堪称‘杨州瘦马’的好货。这不重色轻友来你这儿，你确定要拒绝我。”
“老哥，咱都是生意人，道上跑的人，你就明说，你能给多少‘这个’。”老板做了个钱的手势。
“包夜，你开价。”毛俊昌第一次来，却有着老手的风度。
“‘两千，’身份证必须压在这里，送回姑娘就退你。超过明早八点，每小时加三百。不足一小时按小时算。”
“行，我明天中午送回，该多少是多少。”
请问老板尊姓？
“免尊姓刘，名国庆。”
“请你拿出身份证前台办手续。”
毛俊昌听王世华说起这事，像热锅上蚂蚁。又是办假证，又是订服装，又是了解夜场的规则。忙是小事，花钱也是小事。救不出来才是大事。他不敢声张，既要掩人耳目，又要救出支梅，别人只看见他这些天陡然间瘦了，都怀疑他生病了。
假证用了本人的相片，顺利地通过。老板安排人好些时间才把支梅叫出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让刘老板你等久了。”怡心得老板行了个谦恭礼。
毛俊昌拉着支梅看了又看，给老板道了别，拉着支梅慢慢走了出去。
这不是支梅正要找的吗？天助我矣！支梅喜出望外，仔细展读招聘启示上的每一个字，她怕自己读错了，认真反复读了好几遍。“招聘服务员：限十八至二十五岁女青年，五官端正，形象气质佳，日工资200元，月工资上万，可日结，可月结。”我的个天呐！支梅完全傻了。这么高工资闻所未闻，听起来就吓人。正在支梅犹豫时，一男青年走了出来。“姑娘，找工作吧？”“干什么工作？”“倒茶，我们这是茶楼。”“倒茶工资这么高？”“高档茶楼，大老板谈生意的地方，大老板谈一单生意就是几百万，你说工资该不该高？”“工资也太高了吧？”“姑娘，你是乡下人吧？保准没见过大世面。你就看看这楼梯，红地毯，鞋都不带沾灰的。你再上去看看里面的装修，金壁辉煌。大老板在我们这里喝碗茶几百块，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你说工资应不应该高？你跟我上去看看，好，你就留下，不好，你就走干不干你自己决定，不看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这样的待遇，这一表人才，言语亲和，恭恭敬敬的小帅哥，支梅光听他说话就很想留下来。乐滋滋地跟他上去了。
上去后的支梅再也没有下来。不用说她是被控制做小姐了。支梅做小姐的经历和逃跑的经历我们这里不做细说。两个月后他接待一个熟悉的客人——王世华（王家二表哥）四目相对时，彼此惊讶。‘毛俊昌说得没错，王家三兄弟果然来嫖娼。’支梅心里正嘀咕。还是王世华放得开，他和言悦色，还是以前二表哥的姿态，恭敬地坐在包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保密，因为我自少要给我自己保密，自然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者需要帮助，你尽管开口。”支梅怔怔地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突然，支梅清楚自己身份，想起不好好接待客人的后果，她低头说：“请老板抓紧时间，让我侍候老板吧！”
“支梅，我是不会动你的，你是毛俊昌的人。我再怎么不是人，我也不会动兄弟的女人。你一月挣多少钱能告诉我吗？你是为了钱吧！你和俊昌刚认识的时候，我们都听俊昌说过你家里不富。你是为了钱来的这里吗？支梅，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想却定一下，你在这里究竟多少钱一月？”
支梅对王家三兄弟并不了解。在与俊昌恋爱的时间里，王家三兄弟与任何人都处的很好，俊昌也只提起王家人嫖娼，并没有说起有其它什么问题。支梅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支梅，那我走了。”王世华起身往处走。
“等等。”支梅赶紧拉住他，双膝跪地，泪水不禁而涌。“你不能走，我还没有侍候你，老板会把我罚得很惨的。求求你，让我侍候你吧！”
王世华的双眼突然浮现出曾经的往事。有的小姐肤如凝脂，臀部和胸部却有着各种伤痕，形如烟头烫伤，形如粗针刺伤，形如皮鞭抽伤，形如指甲掐伤，牙齿咬伤……。
“你是被控制？”王世华露出震惊之色。
“我，是，是的。”支梅点了点头，接着又使劲摇头，“不，没有，不是的。”支梅身子开始哆嗦，惶恐极了。
“如果我不碰你，要怎样才能保证你今天没事？”
“时间要够，然后，装作我侍候你完整的样子。最好你亲自跟老板说，下次你还要我。老板会信的。”
“行，那把门关好，我们就聊聊。”
支梅摇了摇头，“不能多说话，老板会不定时来偷听。”
“明白了。”
王世华一会儿将沙发弄得嘎嘎响，一会儿在屋里走来走去，弄出脚步声。一会儿抽支烟使劲喘着粗气。反反复复好几遍。
“时间差不多了，我可以走了。”没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说道，“我给你点钱吧，你一定需要钱。”说着，他手伸进裤兜。
支梅细声说道：“没用的，我出不去。”
王世华空手缩了回来。“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这天晚上，老板把支梅叫到他的办公室：“荷叶，”这是支梅小姐身份的名字，“你今天做得不错，客人很满意。我们是生意人能赚钱一切都好说。今天那位老板临走时说，过不了两天，他会带他的兄弟来包你，包夜。你来两个月了，从没被人包夜过。我们店的四大金葵，你是看见的。她们每月至少有二十天包夜，从来没一个客户投诉。而且，她们是自由身，可以一个人出去爱上哪儿上哪儿，每月的工资按我招聘启示上一个仔不少。金葵在我们店权力大着呢！我们都得让她三分。我怡心得茶楼是她们的天下，大门随时为她们而开。谁都不敢欺负她们，她们应该欺负过你吧！你如果想站起来做主人，你得下狠心做得比别人都好。把你受过的委屈都发泄在别人身上。不是你不能挣钱，不是不给你自由。只要你好好干，认真干，上道了。你的身份就是银葵。成为银葵之后，你在大门以内是自由身。谁也不能欺负你。偶尔犯点小错不会受罚。你得好好努力啊！人是需要奋斗和历练的。我们相信你终有一天成为我们的金葵。现在你去食堂，食堂已为你准备好了上餐，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晚上继续加油。”
这是支梅进入地狱以来的第一次幸运，她有些不适应。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得到一份精美套餐，有肉还有鱼。
人自有求生的本能，支梅也不例外。她开始盼望王世华的下一次到来。她相信王世华不会是坏人，很有可能是在这若大的城市唯一的可信之人。至少眼前是。
第二天她被安排接待要求极高的变态客人。为不辜负王世华昨夜的好，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有半点反抗。客人走了很久，她也没能走出房间。
老板再次把她叫到办公室夸奖了她，加了餐，她第一次吃到鱿鱼，海参。不是很好吃，没得回锅肉香。
第三天，支梅梳妆完毕，经过走廊，准备上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板，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荷叶的女子工作不错，所以，我是冲她来的。”毛俊昌的声音。支梅悄悄走到拐角处，探出头去瞧了瞧。
“哎呀！一个好姑娘很难得呀！她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刚刚调教好的没有开盛的花呀！这两天客人来都点她。这轮，今日儿个也轮不到你呀！”是俊昌，真的是俊昌，支梅一颤差点没站稳。他穿了一套高档西装，白衬衣打底，还有领带。皮鞋也是斩新黑亮的高端货。他发财了？支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月没见俊昌竟发财了。支梅不敢相信他是从前那个摆地摊，为了省钱穿着皱皱巴巴粗劣且旧得发黄的衣裤，头发长得没人骂他就不会花钱理发的毛俊昌。他来干什么？天哪！支梅心里好怕，她也不知道她怕什么。支梅只好跑到她的房间躲了起来。
“老板，不，是这样的。”大厅里俊昌还在与老板磨嘴皮。“我以前不是你家客人，这不是听说你家得了一年轻漂亮堪称‘杨州瘦马’的好货。这不重色轻友来你这儿，你确定要拒绝我。”
“老哥，咱都是生意人，道上跑的人，你就明说，你能给多少‘这个’。”老板做了个钱的手势。
“包夜，你开价。”毛俊昌第一次来，却有着老手的风度。
“‘两千，’身份证必须压在这里，送回姑娘就退你。超过明早八点，每小时加三百。不足一小时按小时算。”
“行，我明天中午送回，该多少是多少。”
请问老板尊姓？
“免尊姓刘，名国庆。”
“请你拿出身份证前台办手续。”
毛俊昌听王世华说起这事，像热锅上蚂蚁。又是办假证，又是订服装，又是了解夜场的规则。忙是小事，花钱也是小事。救不出来才是大事。他不敢声张，既要掩人耳目，又要救出支梅，别人只看见他这些天陡然间瘦了，都怀疑他生病了。
假证用了本人的相片，顺利地通过。老板安排人好些时间才把支梅叫出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让刘老板你等久了。”怡心得老板行了个谦恭礼。
毛俊昌拉着支梅看了又看，给老板道了别，拉着支梅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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