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营救欠债人
墨绿色的防盗门整个凹陷，四排整整十六个锁扣全部断裂，就连门框也形变严重。
要不是现场只有一柄寻常八角锤，江落真的怀疑防盗门是重型器械破坏的。
“咯吱，咯吱。”
江落脚踩碎石渣，走入枪械库，空间不大一尺见方，雪白色墙壁上的有八个挂钩，挂钩上空无一物。
地板一片狼藉，枪械使用手册，旧报纸，破地图，碎杂质，空纸盒铺满地面，在墙角处有一个瘪了的保险箱。
“白来一趟。”
韩惟正拿出钥匙串：
“坏消息，散弹枪全没了，好消息，手枪还有。”
保险箱锁孔尚新，韩惟正找出钥匙插入锁孔，两指按住钥匙柄，左扭不动，右旋不移，韩惟正拔出钥匙，在脸上揩了揩重新插入：“好久没保养，拿点油润润。”
“咔咔”
几声锁孔转动，一圈，两圈，保险箱成功打开，韩惟正取出里面的小驳壳枪递给江落：
“还好手枪没丢，我和它老朋友了，现在交给你记得定期保养。”
小手枪大概是许久没用，枪身黯淡无光，看起是用塑料做的，江落伸出食指敲击才发觉是金属，体积极小看着摸着拿着都像是小玩具，枪柄处雕刻网状纹路，在纹路中央还有一个五角星，江落拿在手上掂了掂，大概一斤左右。
韩惟正看向手枪：
“64式，容弹量7发，有效射程50米，射速30发每分钟，采用7.62×17毫米手枪弹。”
江落退出弹夹，弹仓内黄铜色的子弹小小一个：
“指节大小的子弹，没多少火药吧，能打死丧尸吗。”
韩惟正语调拔高：
“200J的动能，口径即正义没听说过吗。”
江落撇瞥嘴，他比较向往大手枪，而不是手上这个小砸炮：
“射程才是真理，子弹小填药量肯定不多。”
“这话没说错，为了便于携带，只能牺牲威力了，是听说过有人挨了两三枪还能动的，不过打头一粒花生米肯定够。”
韩惟正走上前来：
“我教你持枪姿势，和应对卡壳的办法。”
“你手肘贴着腰侧，枪口朝前，双眼观察四周，一有情况你就立马举臂开枪，再有就是卡壳。”
韩惟正拿过64式：“一看，看套筒是否闭锁，二拍，用力拍弹夹底部，三推，用手掌推套筒后端。”
江落依言练习，一遍过。
韩惟正又接过手枪：“万一卡壳要一锁，闭锁套筒，二退，退出弹夹，三拉，用力拉套筒排出卡弹。”
韩惟正检查一遍后交给江落：
“你天赋不错，不过也没多少子弹，只剩下五发，用小砸炮来对付丧尸希望不大，你省着点用，枪械不求杀敌只求威慑罪犯，制止犯罪。”
在吊顶坍塌，桌椅歪斜，玻璃碎裂，地面杂乱的派出所中，江落环顾四周，寻找可用之物，他走向衣帽间，找出合身的警服套在身上。
韩所长活得久，听他的没错，江落现在警服加身，虽有些扯虎皮做大衣的感觉，蓝色的制服穿在硬朗的身板上倒也威风凛凛。
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重新系上警用腰带，在腰侧别上枪套，衣柜里还有腰包，男人对于口袋总是难以拒绝。
江落拿起腰包扣在裤带上，搜刮完警局后，三人猫腰走出小区。
三人靠在围墙下，韩惟正掏出香烟：“烟呐，抽一根少一根喽。”
江落感同身侧目看向韩惟正：
“所长，你媳妇平常也不让你抽？”
韩惟正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雾：
“气~她管得到我？我抽烟都不带躲的。”
江落也点上，深吸一口：
“牛哇，我都是躲到厕所脱掉上衣再开排风，才敢点。”
韩惟正熟络地一弹烟灰：
“我也是等她娘两睡着才敢点的。”
二人相视一笑，韩惟正望向渐渐被乌云覆盖的蓝天：
“我老丈人前几周刚走，插着呼吸机走的，他抽烟抽坏了肺，要送ICU才能救，但重症病房的特效药大部分走不了医保，一天的开销可是三位数，我知道送ICU也只是吊命，孩子也要上学，唉~”
不知不觉橙红色的烟头燃至滤嘴，韩惟正连忙吐掉：
“我坚持不救，我媳妇她扑在他爸身上，在他耳畔一遍遍问他想不想活下去，要不要进ICU。”
“老人点头了。”韩惟正又点上一根，烟雾升腾而起，眼眶逐渐晶莹。
“我这个所长听起来气派，可在家都没油水下锅，我还是坚持不救。我懂点医理知道老人好不过来，一天大几千也只是吊命。可我无论怎么说，她和娘家人都不信，为了一点点钱我们关系破裂，她娘家人最后对我的评价是‘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江落拍了拍韩惟正：
“老人走的巧，算准日子，在末日降临前提前享福去了。”
韩惟正丢下烟头站起身：
“朝阳小区我去过，那边有工地，百来号人的施工队就在隔壁，一路上都是食品店，附近还有一座中医院，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那边的尸群成千上万，在想到办法之前我劝你不要莽撞。”
”我觉得你救出叶雪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江落默然打开手机地图仔细研究路线：
“除掉日常的重复，人活着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抉择，我也知道希望不大，可总得试一试，如果我自私，只为了自己的安全考量，那我和那些只剩下本能的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当然韩所长，我没那个意思，你选择给老丈人停药也不是自私，而是选择了拿那些钱投资孩子。”
“很多人只看到事件的轮廓，却双手抱臂冷冷评判是非对错，我们不必在意过多。总而言之叶雪我是一定要救的。”
韩惟正打开工具包取出电钻，绳索，钉枪交给江落：
“我是为了孩子，你和叶雪应该还没结婚吧？你样子不差，力气又大，在这末世中肯定还有别的女生。你没必要不计代价去救叶雪。”
韩惟正观察江落神色，继续说道：
“荣嘉小区绿化多，丧尸少，地方是不错，不过要住个两三年那里还不够好，超市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我们必须要思考长远。我有一个计划，我们收完物资抽时间去学校清理丧尸，校园有高围墙，抵御丧尸没问题，有开放场地，收集种子种植新鲜蔬菜没问题，有水源，教职工居住区还有两口压水井。”
江落抬起头，眼神茫然，望向空处不知所措，韩惟正趁热打铁：
“等我们建立好庇护所，你教人射箭，我教人搏击，空余时间我们一起去解救接收更多的幸存者，女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执着于一个叶雪呢？”
江落心底不敢相信拥有家庭的韩惟正会说出这种话，他脸上不动声色：
“你们先去搜集物资，叶雪我慢慢想办法。”
韩惟正低头整理装备，收拾物资：“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江落眺望朝阳小区，扬起嘴角：“因为她还欠我十五万。”
韩惟正改造枪套，手持小刀插入腰侧，合上工具包斜背在身上，看向王哥：
“兄弟都一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哥站起身：“王仁”他转身面对江落：“小江我和你一起去。”
江落摆摆手：“你们两去收集物资吧，晚一点都被别的幸存者拿走了，幸存者很多超市就那么几个，要抓紧时间呐。”
江落告别王韩二人，朝叶雪家走去。
左手放在腰侧手枪上，右手持斧，合金的冰冷带给他温暖的安全感。
他沿河畔绕路，这条路可以避开医院，绕开食品街，最后横穿工地最终抵达朝阳小区。
优点，河畔丧尸少，稳妥安全，缺点，路程远走到工地说不定天都黑了。
长河泥沙翻涌，太阳一点点落下，他前面的影子越来越长，倦怠感与无力感从心底漫过整个身体，江落攥住头发，他骤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呼呼~他大口喘息，望向河水。
“有什么办法可以穿越尸群呢？除了医院哪里有血浆呢？”
耳畔水声滔滔。
河畔是弧形的，江落走着走着远远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他们身体嵌入身体，脸和脸贴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一对情侣。
拥吻于落日下，长河畔，栏杆旁。
多浪漫。
要不是现场只有一柄寻常八角锤，江落真的怀疑防盗门是重型器械破坏的。
“咯吱，咯吱。”
江落脚踩碎石渣，走入枪械库，空间不大一尺见方，雪白色墙壁上的有八个挂钩，挂钩上空无一物。
地板一片狼藉，枪械使用手册，旧报纸，破地图，碎杂质，空纸盒铺满地面，在墙角处有一个瘪了的保险箱。
“白来一趟。”
韩惟正拿出钥匙串：
“坏消息，散弹枪全没了，好消息，手枪还有。”
保险箱锁孔尚新，韩惟正找出钥匙插入锁孔，两指按住钥匙柄，左扭不动，右旋不移，韩惟正拔出钥匙，在脸上揩了揩重新插入：“好久没保养，拿点油润润。”
“咔咔”
几声锁孔转动，一圈，两圈，保险箱成功打开，韩惟正取出里面的小驳壳枪递给江落：
“还好手枪没丢，我和它老朋友了，现在交给你记得定期保养。”
小手枪大概是许久没用，枪身黯淡无光，看起是用塑料做的，江落伸出食指敲击才发觉是金属，体积极小看着摸着拿着都像是小玩具，枪柄处雕刻网状纹路，在纹路中央还有一个五角星，江落拿在手上掂了掂，大概一斤左右。
韩惟正看向手枪：
“64式，容弹量7发，有效射程50米，射速30发每分钟，采用7.62×17毫米手枪弹。”
江落退出弹夹，弹仓内黄铜色的子弹小小一个：
“指节大小的子弹，没多少火药吧，能打死丧尸吗。”
韩惟正语调拔高：
“200J的动能，口径即正义没听说过吗。”
江落撇瞥嘴，他比较向往大手枪，而不是手上这个小砸炮：
“射程才是真理，子弹小填药量肯定不多。”
“这话没说错，为了便于携带，只能牺牲威力了，是听说过有人挨了两三枪还能动的，不过打头一粒花生米肯定够。”
韩惟正走上前来：
“我教你持枪姿势，和应对卡壳的办法。”
“你手肘贴着腰侧，枪口朝前，双眼观察四周，一有情况你就立马举臂开枪，再有就是卡壳。”
韩惟正拿过64式：“一看，看套筒是否闭锁，二拍，用力拍弹夹底部，三推，用手掌推套筒后端。”
江落依言练习，一遍过。
韩惟正又接过手枪：“万一卡壳要一锁，闭锁套筒，二退，退出弹夹，三拉，用力拉套筒排出卡弹。”
韩惟正检查一遍后交给江落：
“你天赋不错，不过也没多少子弹，只剩下五发，用小砸炮来对付丧尸希望不大，你省着点用，枪械不求杀敌只求威慑罪犯，制止犯罪。”
在吊顶坍塌，桌椅歪斜，玻璃碎裂，地面杂乱的派出所中，江落环顾四周，寻找可用之物，他走向衣帽间，找出合身的警服套在身上。
韩所长活得久，听他的没错，江落现在警服加身，虽有些扯虎皮做大衣的感觉，蓝色的制服穿在硬朗的身板上倒也威风凛凛。
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重新系上警用腰带，在腰侧别上枪套，衣柜里还有腰包，男人对于口袋总是难以拒绝。
江落拿起腰包扣在裤带上，搜刮完警局后，三人猫腰走出小区。
三人靠在围墙下，韩惟正掏出香烟：“烟呐，抽一根少一根喽。”
江落感同身侧目看向韩惟正：
“所长，你媳妇平常也不让你抽？”
韩惟正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雾：
“气~她管得到我？我抽烟都不带躲的。”
江落也点上，深吸一口：
“牛哇，我都是躲到厕所脱掉上衣再开排风，才敢点。”
韩惟正熟络地一弹烟灰：
“我也是等她娘两睡着才敢点的。”
二人相视一笑，韩惟正望向渐渐被乌云覆盖的蓝天：
“我老丈人前几周刚走，插着呼吸机走的，他抽烟抽坏了肺，要送ICU才能救，但重症病房的特效药大部分走不了医保，一天的开销可是三位数，我知道送ICU也只是吊命，孩子也要上学，唉~”
不知不觉橙红色的烟头燃至滤嘴，韩惟正连忙吐掉：
“我坚持不救，我媳妇她扑在他爸身上，在他耳畔一遍遍问他想不想活下去，要不要进ICU。”
“老人点头了。”韩惟正又点上一根，烟雾升腾而起，眼眶逐渐晶莹。
“我这个所长听起来气派，可在家都没油水下锅，我还是坚持不救。我懂点医理知道老人好不过来，一天大几千也只是吊命。可我无论怎么说，她和娘家人都不信，为了一点点钱我们关系破裂，她娘家人最后对我的评价是‘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江落拍了拍韩惟正：
“老人走的巧，算准日子，在末日降临前提前享福去了。”
韩惟正丢下烟头站起身：
“朝阳小区我去过，那边有工地，百来号人的施工队就在隔壁，一路上都是食品店，附近还有一座中医院，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那边的尸群成千上万，在想到办法之前我劝你不要莽撞。”
”我觉得你救出叶雪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江落默然打开手机地图仔细研究路线：
“除掉日常的重复，人活着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抉择，我也知道希望不大，可总得试一试，如果我自私，只为了自己的安全考量，那我和那些只剩下本能的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当然韩所长，我没那个意思，你选择给老丈人停药也不是自私，而是选择了拿那些钱投资孩子。”
“很多人只看到事件的轮廓，却双手抱臂冷冷评判是非对错，我们不必在意过多。总而言之叶雪我是一定要救的。”
韩惟正打开工具包取出电钻，绳索，钉枪交给江落：
“我是为了孩子，你和叶雪应该还没结婚吧？你样子不差，力气又大，在这末世中肯定还有别的女生。你没必要不计代价去救叶雪。”
韩惟正观察江落神色，继续说道：
“荣嘉小区绿化多，丧尸少，地方是不错，不过要住个两三年那里还不够好，超市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我们必须要思考长远。我有一个计划，我们收完物资抽时间去学校清理丧尸，校园有高围墙，抵御丧尸没问题，有开放场地，收集种子种植新鲜蔬菜没问题，有水源，教职工居住区还有两口压水井。”
江落抬起头，眼神茫然，望向空处不知所措，韩惟正趁热打铁：
“等我们建立好庇护所，你教人射箭，我教人搏击，空余时间我们一起去解救接收更多的幸存者，女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执着于一个叶雪呢？”
江落心底不敢相信拥有家庭的韩惟正会说出这种话，他脸上不动声色：
“你们先去搜集物资，叶雪我慢慢想办法。”
韩惟正低头整理装备，收拾物资：“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江落眺望朝阳小区，扬起嘴角：“因为她还欠我十五万。”
韩惟正改造枪套，手持小刀插入腰侧，合上工具包斜背在身上，看向王哥：
“兄弟都一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哥站起身：“王仁”他转身面对江落：“小江我和你一起去。”
江落摆摆手：“你们两去收集物资吧，晚一点都被别的幸存者拿走了，幸存者很多超市就那么几个，要抓紧时间呐。”
江落告别王韩二人，朝叶雪家走去。
左手放在腰侧手枪上，右手持斧，合金的冰冷带给他温暖的安全感。
他沿河畔绕路，这条路可以避开医院，绕开食品街，最后横穿工地最终抵达朝阳小区。
优点，河畔丧尸少，稳妥安全，缺点，路程远走到工地说不定天都黑了。
长河泥沙翻涌，太阳一点点落下，他前面的影子越来越长，倦怠感与无力感从心底漫过整个身体，江落攥住头发，他骤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呼呼~他大口喘息，望向河水。
“有什么办法可以穿越尸群呢？除了医院哪里有血浆呢？”
耳畔水声滔滔。
河畔是弧形的，江落走着走着远远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他们身体嵌入身体，脸和脸贴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一对情侣。
拥吻于落日下，长河畔，栏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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