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精进

    佳梦和白首两人自然是遵照玉竹的话行事。

    白首先侍奉佳梦吃了午饭，又让她先休息一会儿，自己过会再来叫她。佳梦也确实累了，刚躺下便睡了。

    过了一个时辰，白首来叫醒了佳梦。此时，白首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劲装，英姿飒爽。两人来在佳梦屋外的庭院里，这里地方也不小，过过招绰绰有余。

    佳梦接过竹枪，两人分立两边站定。佳梦冲着白首笑了笑，说：“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强主家中无弱鸡。白首你可得让着点我。”白首也是笑笑，说：“小姐过谦了，还请小姐手下留情。”佳梦略微调整了一下，说：“那我来喽。”说着便向白首攻去。

    白首手里也是竹枪，两人“啪啪啪啪”战作一团。佳梦不知白首实力如何，怕一不小心伤了她，一开始并未使出全力。两人对了十几招之后，佳梦发现白首应对自如，这才开始全力进攻。

    两人拆了五十来招，佳梦忽然后跳停止了进攻。佳梦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虽然明白了前辈实招和虚招的论述，可是刚才……实际动手的时候……总想着实招虚招反而觉得发挥得不如从前了。”

    “小姐刚才的表现的确不如上午，可是小姐的招式虽然略有滞怠，但确实比上午更有目的性，整体的进攻筹划也更好。”

    “嗯，你这么也是。上午的时候我只想着怎么能打到前辈，却没想过如何才能打到前辈。前辈一直躲闪，我便一直追着打，完全是被前辈牵着鼻子走。不过我也不能总是一边想一边打吧，这样破绽不是更多吗？”

    “小姐说的对。这就是先生让我给小姐喂招的原因啊。小姐炉火纯青之后就不用再时时思考了，有了整体的谋划后就可以时刻虚实结合，武功定能更上一层楼。”

    “嗯，我相信自己可以的。现在想想师父们之前总让我们每天重复套路，训练基础枪法，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吧。不过，他们从来也没有人能像前辈那样说出这么多道理。”

    佳梦说完，两人都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一个人来指导一下自己，他也许名不见经传，却可以说出深刻的话。很多时候正是这些话影响了我们此后的人生。玉竹关于招式的深刻论述便让佳梦在外功上少走了无数弯路。

    “白首，我们再来拆上几招吧。”“小姐请。”两人相视一笑，又战作一团。佳梦这次出手时快时慢，而白首也不再一味防守，偶尔也攻上几招。

    两人不知不觉就打了一个时辰。她们更多的时候是通过过招相互学习枪法，所以时而快、时而慢，有的时候看着是在对招，实际上却是佳梦在教授白首神威的枪法，反之亦然。两人越战越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首建议佳梦先吃晚饭。佳梦停下来休息片刻，这才觉得饿了。晚饭比较清淡，是粥、糕点和小菜，不过这次晚饭是先前那两个翠衣侍女送来的。

    白首不肯和佳梦一起吃饭，但表示晚饭后会过来佳梦一起沐浴。

    “白首，你好奇怪啊。为什么不能一起吃饭，却可以一起沐浴。”

    “小姐，你是客人，我们是不能和客人一起吃饭的。一起沐浴是为了教你一些吐纳的要诀……”

    “好了好了，你们这里规矩真多。”佳梦似乎是在抱怨，可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将白首当做了朋友。

    白首冲佳梦笑笑便离开了。

    佳梦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着招式变化。不多时她便将饭菜一扫而空，而后便咬着筷子继续思考。她想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白首已经来在门口。

    “小姐，小姐？”白首轻声唤了两声，见佳梦没有反应，便随口说了一招：“烈风饮夜。”佳梦猛地用筷子去挡，这才发现白首来了。

    佳梦反倒恶人先告状，说：“白首，你干嘛吓我？”白首一惊，边往里走，边反讥道：“我看小姐在梦里是不是也能应对自如。”“我才没有睡觉呢，我只是在思考。”“思考？思考什么……”“当然是招式了，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白首已经走到佳梦对面，本想逗逗她，却不想又被她吓了一跳。

    “呀！你怎么……”佳梦借着灯光才看清白首穿得很……清凉，她只穿了一件纱衣，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亵衣，不禁大惊失色。

    白首见佳梦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反而很平静，说：“走吧，沐浴去吧。”佳梦这才稍加理解白首，还是忍不住问：“你穿成这样……万一……前辈看见了，多尴尬啊。”“先生晚上从不出房门，他怕黑。”“啊？这样啊，怪不得上午他一直跑，原来是怕我身上的黑衣服啊。”“哎呀，小姐，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向着浴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