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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外之喜

    佳梦等人吃过午饭便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张捕头则假意回家,暗地里联系其他捕快行动。

    佳梦躺在床上却完全没有睡意,一方面是因为她睡到中午才醒,更重要的是她想不明白大家是如何知道曹玉法是坏人的,是唐青霖师兄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心中的疑惑使她睡意全无。

    佳梦左右无事,索性便开始修炼起来。这几日,她只顾着赶路却疏忽了修炼,尤其是白首教的吐纳法也一并抛在了脑后。佳梦趁着这会儿闲暇赶忙修炼起来,一边吐纳,一边按着《陷阵·沉舟》的心法开始进一步冲穴。

    人在专注的时候往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佳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渡过了一个时辰。

    佳梦修炼得很顺利,一下便冲开了两个穴位。她自从修炼《陷阵·沉舟》这本内功以来就一直有种感觉,似乎这内功就是专门为神威而创的,并非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可惜,初炼的时候只顾着兴奋和进度,却没有向玉竹打听清楚,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再见。佳梦又想起了玉竹和白首,承大恩却无以为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佳梦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下来到桌边喝水,又边吃点心边发呆,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佳梦正值发呆,忽然有人敲门,心里惊了一下,手中的点心也掉在了桌上。“素素,素素,醒了吗?我是暖暖。”佳梦略微定了一下神,赶忙边收拾桌子边回道:“哦,我醒了暖暖,咱们是不是要出发了?”“不是,我是来叫你看戏的。”“看戏?”佳梦不解何意,便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玉暖柔正站在门口叉腰喘着粗气,脸上还泛着红晕,看起来跑得很急。她见佳梦打开了门,拉起佳梦的手就要往外跑。佳梦赶忙叫住玉暖柔,说:“暖暖,先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啊,再说……”“哎呀,快点素素,我怕一会儿晚了就看不到了。”“好,我们马上就走,可总得让我拿上兵器,关上门吧。”“好好好,你快点,素素,你快点。”佳梦在玉暖柔的催促中飞速收拾了一下,关上门便随她去了。

    佳梦和玉暖柔两人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宅子,这宅子已经破败不堪,连个大门都没有。佳梦很是疑惑,便问:“暖暖我们来这里干嘛?”“嘻嘻,快跟上就对了。”玉暖柔说着便走进了破宅,佳梦心中满是疑惑,可来都来了,便也跟着进去了。

    宅子里面也是破败不堪,地上尽是些干枯的杂草和碎石。佳梦跟着玉暖柔来到一间偏房,玉暖柔在前面弯着腰似乎在找什么。佳梦刚想开口,玉暖柔却回身冲她招手,说:“素素,快过来。”佳梦走近一看,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条暗道。“素素,我先下去,你跟着我。”玉暖柔说完便跳了下去,暗道口并不深,看起来有一人多高。玉暖柔转身招招手,佳梦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暗道没有火把之类的东西,侧壁上倒有些发光的萤石,看起来像是人工镶嵌上去的,所以里面并不算太暗,只是有些地方比较矮得弯着腰才能通过。佳梦走在暗道里,忽然想起燕云的那个狼窝,感觉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两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暗道另一侧的出口处。这里十分隐蔽,草木丛生,很好地遮盖住了洞口,又加上是在山中便更难被发现了。佳梦和玉暖柔两人从暗道里爬了出来,一边互相拍打身上的泥土,一边说:“暖暖,这里是?”“嘻嘻,你肯定想不到,这里就是鸡毛山的侧山。”“啊?那凤凰寨岂不是就在附近吗?”“嗯,没错。唐师兄和白师姐正在山上监视凤凰寨。”“哦,那你说的看戏?”“嘿嘿,待会你就知道了。”玉暖柔说完又拉着佳梦往山上疾行而去。

    两人向上登了没多久便看见唐青霖和白艳英人在山上的草里蹲伏着,像是在观察凤凰寨的动向。佳梦和玉暖柔靠近山顶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并小声提醒了山顶的两人一句。唐青霖示意两人慢慢靠过来,又顺手指了指地上的曹玉法。此刻,曹玉法已然昏死过去,脸上满是红手印,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可身体仍旧被绳子紧缚着。

    佳梦两人挪到山顶向下看时,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小嘴也微微张开了。此刻,凤凰寨上下正在张灯结彩,看着像是要过年一般。这凤凰寨虽说是建在山上,可这山却只是一个低平的小丘。小丘和周围山上的高大树木都被尽数砍了去,成了建设山寨的材料。这山寨建得很考究,建在三面环山的谷中不说,高塔、明哨一应俱全,山寨周围更是有类似拒马的防御工事。小丘虽说不高,可下面的人想要进攻,也都得是仰攻。佳梦惊讶之余也不禁感叹这凤凰寨果然非同一般。

    佳梦和玉暖柔不解地看向另外两人,白艳英面露愠色,唐青霖却只是笑了笑。佳梦和唐青霖离得近些,关系也近些,便小声开口问他,说:“唐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唐青霖小心向着佳梦这里挪了一点,小声说:“素素,暖暖,你们听了可不许生气。”两人更加疑惑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唐青霖先是轻咳一声,才开始说:“那个,是这样的。我们刚才在审问曹玉法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们许多关于凤凰寨的秘密,包括你们刚才走得那条暗道的来历。这条暗道是他们寨主很多年前挖的,现在已经成了凤凰寨的重要补给和情报线,所以凤凰寨才能稳居于此,久攻不下。还有就是,那个……”唐青霖开始吞吞吐吐,玉暖柔有些不耐烦,催促他,说:“还有哪个,唐师兄,你快说啊!”唐青霖一脸为难,转头对白艳英说:“要不还是你说吧。我……”

    白艳英一把推开唐青霖,挪到佳梦跟前,先“哼”了一声,才说:“那个混账寨主说要抓住我们三个给他当压寨夫人!还说要……”佳梦和玉暖柔年纪尚小,并没有完全理解白艳英的话。不过,单单是名节一事就足以让两人瞋目切齿。尤其是玉暖柔,她本是要佳梦来看戏的,可没想到这场戏就是让自己难堪,所以更是气冲斗牛。

    唐青霖看着三位怒不可遏的女侠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能静静等待着三人的怒气消散。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们依旧监视着山下凤凰寨的一举一动。四人很久都没说话,山上显得十分安静。相比较而言,山下就热闹得多了,置桌搬凳、烧菜摆酒、吹拉弹唱,忙的不亦乐乎。不过下面越是热闹,上面的气也就越难消。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张捕头、王湘宁、周景堂和一众捕快也从暗道里摸了过来,讨伐凤凰寨的众人在这里集结完毕。大家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张捕头开始向大家汇报情况。

    “凤凰寨在镇上的细作还有三人,已经都被抓进大牢了。除了镇上的官兵,所有能调动的捕快都在这里了,加上各位少侠,一共十五人。咱们……”

    周景堂插了一句,说:“人数不多,但都是好手。”众人也被他引出了豪气,纷纷点头。

    张捕头叹了一声,接着说:“哎。若不是各位少侠,我老张恐怕这辈子也发现不了这条暗道。”众捕快也议论纷纷,“是啊,绝对想不到。”“咱们只知道进攻,却不想全在敌人的掌控之中。”“这些山贼真是阴险。”“谁能想到他们玩阴的。”

    张捕头压了压手,众捕快安静了下来,他接着说:“唐少侠,咱们自发现曹玉法是个奸细以来,一直是你在出主意。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张捕头看向唐青霖,众人也纷纷看向他。唐青霖先是一愣,转而笑了起来,说:“呵呵,这阴谋诡计、明察暗访我在行,可行军打仗、攻城拔寨还得看真正的神威弟子。”唐青霖边说边看向佳梦。众人又一脸疑惑看向佳梦。

    玉暖柔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略显单薄的佳梦,说:“素素,你是神威弟子?不像啊。”佳梦见唐青霖揭露了她的身份,又见众人疑惑,先是抱拳致歉,又赶忙解释说:“先前曹玉法假冒神威弟子,我想暗中调查才不得已隐瞒了身份,实在不是有意欺瞒。”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可玉暖柔却反问:“神威弟子主修根骨、力道,不应该都是大胖……额,至少身体应该很壮实才对吧,素素你这么,苗条……”佳梦尴尬笑笑,说:“呵呵,那应该是你对神威武学有些误解吧。”“哦。”玉暖柔尴尬地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捕头年岁长些,风闻过不少神威的战绩,又常听人说神威弟子仗义为民,对神威自是心向往之。所以张捕头一开始便十分信任曹玉法,后来知道曹玉法是个奸细时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可现在得知佳梦是真正的神威弟子,自然喜出望外,赶忙询计问策,说:“那依素素姑娘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出奇制胜呢?”

    佳梦还很年轻,又是江湖儿女,自然不像张捕头那样圆滑,开口便直奔主题,说:“唐师兄,你说过曹玉法武功稀松,白师姐,你觉得如何?”白艳英也十分爽快,说:“确实很一般,我十招之内就能将他制伏。周师兄也和他交过手,”白艳英说着看向周景堂,“觉得如何?”周景堂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那次只是切磋,他若不是用枪,应该不至于五六招就败了,不过要制住他也并非难事。”

    佳梦听完两人的话,便开始分析,说:“照这样看来,凤凰寨的整体实力应该也就是这个水平。能被派出来探查消息的,除了机灵外,武功也得说得过去。嗯……就是不知道这寨主武功如何,里面是不是还有高手。不过,曹玉法的武功也不是寻常官兵和捕快能够轻易对付的。”佳梦话音未落,唐青霖赶忙补充,说:“风闻这寨主武艺超群且心狠手辣,就是放在江湖中可能也是个狠角色。想必他手下也尽是些亡命之徒,生死度外之辈,出手不计生死,就算是江湖好手也要忌惮三分。”

    佳梦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忙要解释时,张捕头却抢先说:“哈哈哈,说的是。我老张询证查案在行,对付小蟊贼也不再话下,可真要以命相搏,不怕大家笑话,我还真是没这个胆量。这凤凰寨我前前后后打了四次,真正见识了这群山贼不要命的打法和嗜血的癖性。就这,我所见识到的还只是些外围防守的山贼,里面的……唉!不得已,这才贴出告示,也幸得几位少侠愿意出手相助,我老张真是无以为报……”

    众人听完张捕头的话,心里都有些感触。一直沉寂的真武弟子王湘宁却开始鼓舞大家,说:“张捕头,我等行侠仗义本就是应尽之事。这次咱们相互配合,一定能踏平这凤凰寨,为你死难的兄弟和百姓们报仇!”周景堂第一个随声附和,说:“王师弟,说得好。我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其余人也受到鼓舞,信心大增。

    唐青霖看向佳梦,问:“素素师妹,咱们接下来如何行事?”余下众人也纷纷看向佳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