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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可怕的屋子

    戌威被她叫住,有些不耐烦,说:“慢什么!你继续看你的坟就是的,又没偷你几个坟包儿!”

    木婆婆说:“虽说你们砍杀了一个树妖,他们不敢轻易惹你,但终究是斩了他们的手足,此时又是深夜,阴气最重,邪魅们在这个时候最为厉害,只怕他们还是要找你们寻仇的,我木婆婆在前面不远有一所破屋子,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先到我那里稍微歇歇,烤烤火,等天晓再出来找,那时以你们的本领在这里也是不用怕他们的。”

    戌威听到可以烤火,正好大半夜过去了,人也乏了,用胳膊肘杵了杵宿斌说:“去吧?歇一脚?”

    宿斌点点头:“去看看,但还是要小心些,见机行事。”

    于是便由木婆婆带路,两人跟着前行。

    路上问木婆婆这是什么地方,木婆婆说这叫鲜石滩。

    两人不解其意,再问,木婆婆也不回答了。

    这溪边少有人走路,所以路径并不开阔,两侧常有荆棘阻道。

    向前走了又一段,前面是一片橡树林,溪边一所木板钉起来的屋子。

    两人一看,这木婆婆说的果然不假,半分也没谦虚,真是一座破屋。

    屋身不是什么匠人造作,东一块西一片的拼凑而成,又像是起过火,许多地方烧的黢黑。

    木婆婆佝偻着身子,戴着个破毡帽,到了屋跟前两只乌鸦扑腾着飞到她肩膀上,吱吱地叫了两声。

    木婆婆骂道:“不中用的两个东西,少不得你们吃的,去!去!”

    两只乌鸦听得懂人话,吱吱地又飞走了,停在屋脊上去了。

    进得屋子,开间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厅,正中间搭着个柴火炉,烟囱就从上面穿过屋顶,炉子里还烧着火,屋里十分暖和。

    他们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油腥味,宿斌因为平时口味偏素,对重油腥比较排斥,尤其是动物内脏和脂肪类。

    虽然戌威也闻到这股味道,但对于这一方面他没有宿斌那么敏感,因此也没太在意。

    两人在火炉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以后,戌威看到身上沾染的泥、土,血迹和粘液都干了,就在那里用手攥着衣服使劲地挫,把那些脏东西弄下来。

    宿斌则对这里产生了多一层的戒心,四下打量了一下,见里侧也就一扇门。

    那么里面大概率就是这老妪的卧室了,看起来也就这么两间,没有厨房。

    估计她平时煮饭也都是在这炉子上解决,四周看了看,墙上果然挂着几口锅具,和一些铲子、刀、勺子等。

    炉子旁边有一个躺椅,上面铺着褥子,中间一块已经是黑的,又破又旧又脏,因此他们两个都没躺到这个上面去。

    木婆婆并没有和他们讲什么客气,自进屋,先把破毡帽挂在墙上,一头脏乱不堪的花发。

    然后就拿了一口铁缸子去水桶里舀水,放在炉子上烧,又添了几片柴进去。

    水开了后,从怀里摸出一把黑黢黢的茶叶丢在里面煮了一会,拿了个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盅。

    嘬了两口茶后说:“老婆婆屋里没多的杯子,你们要喝茶的话自己拿缸子喝吧,窗台底下有土豆,也可以洗干净煮着吃。”

    戌威还在犹豫,宿斌摇摇头说:“不用,我们烤烤火,在这里坐一会就行了。”

    木婆婆说:“嗯,你们随便就好了,我老婆婆熬不得夜,要睡一下,你们天亮就自己走吧,不用叫醒我。”

    说完就到那躺椅上面睡下了,薅了个破毯子盖在身上。

    合眼之前又交代说:“切记不要往林子深处去。”

    不多时就有轻微的鼾声。

    这下宿斌和戌威的戒心总算放下来许多,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正常,除了那糟糕的气味以外。

    他们出来的时候镇长给他们安排了一些干粮,倒是不饿,只是大半夜过去,一口水没喝,这时候口干舌燥地十分难耐。

    戌威望了望炉子上的茶缸,想起这老婆婆身上脏兮兮的模样,又为保险起见,起身把茶缸拿到窗户跟前倒了,在水缸里窑了些清水放在炉子上烧。

    宿斌则对里侧那扇门有些好奇,起身去门跟前推了一推,竟纹丝不动,就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

    又推了两下,还是不动。

    不多时水烧开了,戌威把茶缸放在一边晾了一下,然后端起来嘬了一小口,没什么异样,就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饱了抹了一下嘴,把剩下的递给宿斌说:“喝两口吧,解解渴。”

    宿斌起初是犹豫的,想了想,还是喝了。

    自喝了以后宿斌就有些许后悔,果不其然,仅仅不到一刻钟,两人眼睛就模糊起来。

    然后看到木婆婆从躺椅上站起来,摇身一变,成了个长鼻子,尖嘴猴腮,脸皮褶皱的老巫婆。

    两个人想要用刀剑反击,但浑身已没了一丝力气,身子一软,仰翻在椅子上。

    巫婆痴痴地诡笑,伸着像枯柴一样的手掌过来,在他们脸跟前比划着,望着宿斌和戌威,舔舐了一下嘴唇,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屋脊上两只乌鸦扑着翅膀从窗户飞进来,摇身变成两个小鬼,只有两尺多高,比火炉没高出多少。

    小鬼也聒噪地奸笑着,拍着巴掌喊道:“婆婆说的不错,又能吃得上新鲜的肉了!”

    “婆婆真好~!”

    “我们把他抬进去,让婆婆先享用,我们再吃!”

    老巫婆龇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说:“抬进去吧,孩子们~!”

    两个小鬼兴高采烈地跳上椅子,用小手揪住宿斌的衣领,向前一扯,两个小鬼就把宿斌扛在肩上。

    个子小,力气倒不小,老巫婆把手一挥,那扇门径自开了,里面好一番可怖的景象。

    阴暗又不甚宽敞的房间里,中间摆着一条肉案,上面是一些人的残肢肉块,墙上挂着人皮人筋。

    剔骨刀,剁骨刀,剥皮刀,削刀,矬子,钩子,刨子,挂在墙上。

    剥下来的长头发带着头皮当窗帘,在冷风中诡异地飘动。

    盆子里装着人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荤臭,油灯里燃着人油,灯火上冒着黑烟。

    木板墙上也熏得黝黑,又冒着油光。

    小鬼把宿斌和戌威齐齐地摆在肉案上,等待着发落。

    老巫婆关上了门,望着两个鲜活的大活人准备下手,小鬼兴奋得两眼发红,等待着这场嗜血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