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希光的晦日
忽阿鲁环顾这奇怪的山洞，那些人如同塑像一般的被包裹在藤蔓之间，仔细数了数，足有三十多位老人，他们几乎排满了洞的四壁。而那中间石台上的蓝火，就像当风的烛火一般，摇曳跳动，忽弱忽强。忽阿鲁对这位花姑是有警惕心的。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凭着冲动意气用事的狐妖。
忽阿鲁回头对花姑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狐族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狐妖。我对于狐族来讲，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狐族都并没有将我看得重要，又怎么会突然在您这儿变得重要了呢？”
花姑说：“看来你是只挺谨慎的狐狸。很好。你对狐族的重要性，狐族不说，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又怎么判定你对于狐族来讲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不必追寻你过去的足迹，想必你自己心里是知道的。你去过哪里，见过什么，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狐妖能够见识到的吗？”
忽阿鲁心里一个咯噔，然后愤怒的问道：“你调查过我？还是偷听过我说话？”然后不等花姑回答，他已经替对方找出了答案——他和希光在万仙楼是一直处于监视中的。那么？他深深的懊悔不该跟希光讲那么多。
花姑像看穿他的想法一样，说：“我想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即便我发誓说没有，你也不会信。因为你更信你心里的答案。你是个自负的狐妖。但我觉得那把锁的反应才应该是更公正的答案。回去咱们可以在万仙楼让别的妖试一试那把锁，你就明白了。”
忽阿鲁没接着她的话说，反而问起四壁的，就像安葬在绿藤中的老人：“这些人就一直呆在这里吗？”
花姑说：“在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前，他们就一直呆在这儿。”
“他们是死去的还是活着？”忽阿鲁问
“介于死去和活着之间。”花姑说
“这里是所有的所谓的那些智者吗？”忽阿鲁问
“那当然不是，他们只会慢慢增多，不会变少。”花姑说
“你们是怎么把他们弄这儿来的？”忽阿鲁问
“这你不用知道。事实是我也不知道。世界很大，忽阿鲁，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花姑说
忽阿鲁冷笑一声，明明是花姑你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这些人被困于此，会让他想到天界四柱，如果那里是仙界对妖的审判，那这里是妖界对人的审判？审判的理由是什么呢？不知道狐阿公知不知道这些？忽阿鲁决定给狐阿公写一封信。他认为这个信息非常重要。
于此同时的希光被蛇精说得越来越没有信心。因为蛇精的热情浓度太高，实在让希光吃不消。不知道蛇族为什么总是对初次相识的妖族如此富有热情，几乎可以到知无不言的程度。她甚至告诉希光与人类男子亲吻对妖族是最好不过的，因为对方的元神会一点一点过渡到妖族体内。妖族会愈加强大，他们却会折损寿命。
趁此机会，希光终于以请教姐妹的理由成功摆脱了她。希光把自己所知的一知半解的人类的繁衍与亲吻的秘密一股脑儿的全报告给姐妹听了，山美是笑得最大声的，其次是之香，就连星鬓和辛萝都笑得失去了端庄。
她们一致认为像希光这种要依靠色相去勾引人间男子的狐妖，是不该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的。竟然是如此的不得要领，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如此长的时间里，都未能完成任务，而且还搞死掉一个人了。按照希光的理解方式，她除了把人绑上山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一个人类的男子心甘情愿的与她上山的。
她们告诉希光，人间男子喜欢的女子绝对不是像她这样的野蛮且我行我素的样子，更何况希光的爪子威力无穷，泥肉一般的人类男子也许只在一个瞬间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她的手上。
她们欢腾的喋喋不休的向希光展示人类男子喜欢的美，以及怎么样利用妖族的能力去了解一个人类男子的内心，知道他们的喜好和厌恶，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精准发力。万仙楼为什么能客似云来？还不都归功于妖族的魅力。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女子可以与妖族女子匹敌的地方就在于妖族女子的满足力。她们可以满足任何人类男子的奇思妙想，无论哪种，甚至于对他们来说至为重要的仕途。当然狐族是不太参与他们的权利游戏的，因为那种可把控的难度实在太大了。狐族能做的，至多也就让他们感受到那么一丝丝好运气，如此他们就会像蚂蚁对蜂蜜一般的上瘾，逐之不去。那么到必要的时候，他们可就能为妖族好好的出一把力了。
她们的热情好似一盆冷水，浇灭了希光仅有的热情，在蛇妖那里如坐针毡，在姐妹这里却是度日如年。希光撑着下巴，一脸木然的望着远方，任凭她们窃喜又自觉高明的向她传授秘籍。那些话语就像飘荡的垂柳一般，忽远忽近，又乱成一团。她甚至都没注意听清楚她们的话题已经进入到哪个层面了。
直到万仙楼鉴宝活动开始的时候，希光才成功突围了这场万分枯燥的说教课。姐妹们对于此番花姑的招贤令感到诧异不已，因为花姑是不常这么隆重的搞过这些活动的。
当希光和姐妹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忽阿鲁和花姑站在一起，一个是英气勃发的俊朗少年，一个是面目皎洁的秋娘。见惯了风月场的各路女子，瞬间就得出一个结论：忽阿鲁成了花姑的新宠。
只有希光是坦然无畏的，她也不知道忽阿鲁跟花姑站在那里十分严肃的搞这种活动是为了什么。但好在希光心里没有剥夺过忽阿鲁的清白。
各路妖族聚集在聚贤堂上，听着花姑颁布规则——谁能让她手里那把石锁转动，谁就能得到花姑的丰厚奖赏，包括不限于提升法力的宝典和在万仙楼里地位的提升。辛萝悄悄告诉希光，在万仙楼里，一年一度有一次评选机会，升级的姑娘们，可以获得更多的自由，以及更好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更好的机会接近那些掌握巨大实权的大人物。对妖族女子来讲，能接触到大人物将会提升她们在族群的价值。因此她们对这种难度极高的评选一直是趋之若鹜的，但能得到的却是寥寥无几。
基于此种奖励，小妖们纷纷自告奋勇的上前尝试。希光见那锁像石头一样的，只是绿得很深，内中有些隐隐的光，虽然小妖们用尽各种办法，发挥出平素最大的功力，根本都不能让那锁有一丝的变化。离奇的是，小小一把锁，却无法打碎，无论怎样都无法撼动分毫。
经过无数小妖的多轮尝试之后，就连之香和山美都去试过之后，那锁依然如故的静躺于桌前，小妖们不禁窃窃私语：难道这石头是女娲补天的那种？
花姑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轻轻对忽阿鲁说：“你看见了吧？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忽阿鲁没回答她，因为他看见了希光，希光正好奇的瞧着他又瞧着那石头，希光想说的是：忽阿鲁去试试啊。鉴于人太多的缘故，她也没办法冲过去拉忽阿鲁一把。忽阿鲁知道她想说什么，向她微笑了一下。这一切，都被花姑不动声色的收在了眼里。
山美过来丧气的说：“花姑拿的什么石头，根本就没办法让它动嘛。”
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希光说：“要不你去试试？”
正当山美在动员希光的时候，花姑似乎也挺感兴趣的向希光抛来橄榄枝，她说：“大家基本都试过了吧？看来今天没谁能让这石头转动啦。啊，对啦，那位妹妹，是来万仙楼玩的吗？上午见过你和忽阿鲁在一起的。来，过来，你也来试试吧？”
她又转头对忽阿鲁说：“忽阿鲁，她是你妹妹吧？你也叫她来试试吧？大家今天也就图个热闹，顺便应证一下结果罢了。”
希光倒是毫不介意这种邀请，她这一天过得十分不畅，能遇上这么一场有趣的事情，当然好，她没等忽阿鲁说话，就兴致勃勃的往前冲去了。待忽阿鲁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希光刚伸手去拿，却被忽阿鲁一把抢走了，他边拿边说：
“你们不用白费劲了，这石头只有我能打开，刚刚跟花姑打了个赌。看来花姑输了。”说完他向大家展示了一下，那石头锁在他手里就像突然醒了过来一样，哗哗就又转了一圈。而且发出了一道奇异的紫色的光芒。
希光表示生气，龇牙咧嘴的对着忽阿鲁吼叫：
“你给我，我也能转。”
忽阿鲁眼神特别严厉的看着希光，极其平淡的对希光说：
“小孩子只知道玩。这可不是玩的。山美都打不开，你怎么可能打开？去，回去。别这儿添乱了。我还有事跟花姑商量。”
忽阿鲁轻声对花姑说了些什么，花姑就此宣布散会。众妖都被忽阿鲁超凡的法力震服。一时间都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是花姑借大家的力量对忽阿鲁这新来的一次测试而已。看着渐渐散去的妖群，以及已经离开的忽阿鲁和花姑。独留下心情如乌云盖顶的希光。这天果然是如此的不舒畅。早前明明是快乐的一天来着，真如七月的云层变化多端啊。直到被山美拖走，希光还沉浸在这种郁闷的情绪中不发一言。
忽阿鲁回头对花姑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狐族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狐妖。我对于狐族来讲，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狐族都并没有将我看得重要，又怎么会突然在您这儿变得重要了呢？”
花姑说：“看来你是只挺谨慎的狐狸。很好。你对狐族的重要性，狐族不说，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又怎么判定你对于狐族来讲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不必追寻你过去的足迹，想必你自己心里是知道的。你去过哪里，见过什么，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狐妖能够见识到的吗？”
忽阿鲁心里一个咯噔，然后愤怒的问道：“你调查过我？还是偷听过我说话？”然后不等花姑回答，他已经替对方找出了答案——他和希光在万仙楼是一直处于监视中的。那么？他深深的懊悔不该跟希光讲那么多。
花姑像看穿他的想法一样，说：“我想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即便我发誓说没有，你也不会信。因为你更信你心里的答案。你是个自负的狐妖。但我觉得那把锁的反应才应该是更公正的答案。回去咱们可以在万仙楼让别的妖试一试那把锁，你就明白了。”
忽阿鲁没接着她的话说，反而问起四壁的，就像安葬在绿藤中的老人：“这些人就一直呆在这里吗？”
花姑说：“在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前，他们就一直呆在这儿。”
“他们是死去的还是活着？”忽阿鲁问
“介于死去和活着之间。”花姑说
“这里是所有的所谓的那些智者吗？”忽阿鲁问
“那当然不是，他们只会慢慢增多，不会变少。”花姑说
“你们是怎么把他们弄这儿来的？”忽阿鲁问
“这你不用知道。事实是我也不知道。世界很大，忽阿鲁，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花姑说
忽阿鲁冷笑一声，明明是花姑你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这些人被困于此，会让他想到天界四柱，如果那里是仙界对妖的审判，那这里是妖界对人的审判？审判的理由是什么呢？不知道狐阿公知不知道这些？忽阿鲁决定给狐阿公写一封信。他认为这个信息非常重要。
于此同时的希光被蛇精说得越来越没有信心。因为蛇精的热情浓度太高，实在让希光吃不消。不知道蛇族为什么总是对初次相识的妖族如此富有热情，几乎可以到知无不言的程度。她甚至告诉希光与人类男子亲吻对妖族是最好不过的，因为对方的元神会一点一点过渡到妖族体内。妖族会愈加强大，他们却会折损寿命。
趁此机会，希光终于以请教姐妹的理由成功摆脱了她。希光把自己所知的一知半解的人类的繁衍与亲吻的秘密一股脑儿的全报告给姐妹听了，山美是笑得最大声的，其次是之香，就连星鬓和辛萝都笑得失去了端庄。
她们一致认为像希光这种要依靠色相去勾引人间男子的狐妖，是不该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的。竟然是如此的不得要领，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如此长的时间里，都未能完成任务，而且还搞死掉一个人了。按照希光的理解方式，她除了把人绑上山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一个人类的男子心甘情愿的与她上山的。
她们告诉希光，人间男子喜欢的女子绝对不是像她这样的野蛮且我行我素的样子，更何况希光的爪子威力无穷，泥肉一般的人类男子也许只在一个瞬间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她的手上。
她们欢腾的喋喋不休的向希光展示人类男子喜欢的美，以及怎么样利用妖族的能力去了解一个人类男子的内心，知道他们的喜好和厌恶，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精准发力。万仙楼为什么能客似云来？还不都归功于妖族的魅力。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女子可以与妖族女子匹敌的地方就在于妖族女子的满足力。她们可以满足任何人类男子的奇思妙想，无论哪种，甚至于对他们来说至为重要的仕途。当然狐族是不太参与他们的权利游戏的，因为那种可把控的难度实在太大了。狐族能做的，至多也就让他们感受到那么一丝丝好运气，如此他们就会像蚂蚁对蜂蜜一般的上瘾，逐之不去。那么到必要的时候，他们可就能为妖族好好的出一把力了。
她们的热情好似一盆冷水，浇灭了希光仅有的热情，在蛇妖那里如坐针毡，在姐妹这里却是度日如年。希光撑着下巴，一脸木然的望着远方，任凭她们窃喜又自觉高明的向她传授秘籍。那些话语就像飘荡的垂柳一般，忽远忽近，又乱成一团。她甚至都没注意听清楚她们的话题已经进入到哪个层面了。
直到万仙楼鉴宝活动开始的时候，希光才成功突围了这场万分枯燥的说教课。姐妹们对于此番花姑的招贤令感到诧异不已，因为花姑是不常这么隆重的搞过这些活动的。
当希光和姐妹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忽阿鲁和花姑站在一起，一个是英气勃发的俊朗少年，一个是面目皎洁的秋娘。见惯了风月场的各路女子，瞬间就得出一个结论：忽阿鲁成了花姑的新宠。
只有希光是坦然无畏的，她也不知道忽阿鲁跟花姑站在那里十分严肃的搞这种活动是为了什么。但好在希光心里没有剥夺过忽阿鲁的清白。
各路妖族聚集在聚贤堂上，听着花姑颁布规则——谁能让她手里那把石锁转动，谁就能得到花姑的丰厚奖赏，包括不限于提升法力的宝典和在万仙楼里地位的提升。辛萝悄悄告诉希光，在万仙楼里，一年一度有一次评选机会，升级的姑娘们，可以获得更多的自由，以及更好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更好的机会接近那些掌握巨大实权的大人物。对妖族女子来讲，能接触到大人物将会提升她们在族群的价值。因此她们对这种难度极高的评选一直是趋之若鹜的，但能得到的却是寥寥无几。
基于此种奖励，小妖们纷纷自告奋勇的上前尝试。希光见那锁像石头一样的，只是绿得很深，内中有些隐隐的光，虽然小妖们用尽各种办法，发挥出平素最大的功力，根本都不能让那锁有一丝的变化。离奇的是，小小一把锁，却无法打碎，无论怎样都无法撼动分毫。
经过无数小妖的多轮尝试之后，就连之香和山美都去试过之后，那锁依然如故的静躺于桌前，小妖们不禁窃窃私语：难道这石头是女娲补天的那种？
花姑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轻轻对忽阿鲁说：“你看见了吧？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忽阿鲁没回答她，因为他看见了希光，希光正好奇的瞧着他又瞧着那石头，希光想说的是：忽阿鲁去试试啊。鉴于人太多的缘故，她也没办法冲过去拉忽阿鲁一把。忽阿鲁知道她想说什么，向她微笑了一下。这一切，都被花姑不动声色的收在了眼里。
山美过来丧气的说：“花姑拿的什么石头，根本就没办法让它动嘛。”
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希光说：“要不你去试试？”
正当山美在动员希光的时候，花姑似乎也挺感兴趣的向希光抛来橄榄枝，她说：“大家基本都试过了吧？看来今天没谁能让这石头转动啦。啊，对啦，那位妹妹，是来万仙楼玩的吗？上午见过你和忽阿鲁在一起的。来，过来，你也来试试吧？”
她又转头对忽阿鲁说：“忽阿鲁，她是你妹妹吧？你也叫她来试试吧？大家今天也就图个热闹，顺便应证一下结果罢了。”
希光倒是毫不介意这种邀请，她这一天过得十分不畅，能遇上这么一场有趣的事情，当然好，她没等忽阿鲁说话，就兴致勃勃的往前冲去了。待忽阿鲁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希光刚伸手去拿，却被忽阿鲁一把抢走了，他边拿边说：
“你们不用白费劲了，这石头只有我能打开，刚刚跟花姑打了个赌。看来花姑输了。”说完他向大家展示了一下，那石头锁在他手里就像突然醒了过来一样，哗哗就又转了一圈。而且发出了一道奇异的紫色的光芒。
希光表示生气，龇牙咧嘴的对着忽阿鲁吼叫：
“你给我，我也能转。”
忽阿鲁眼神特别严厉的看着希光，极其平淡的对希光说：
“小孩子只知道玩。这可不是玩的。山美都打不开，你怎么可能打开？去，回去。别这儿添乱了。我还有事跟花姑商量。”
忽阿鲁轻声对花姑说了些什么，花姑就此宣布散会。众妖都被忽阿鲁超凡的法力震服。一时间都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是花姑借大家的力量对忽阿鲁这新来的一次测试而已。看着渐渐散去的妖群，以及已经离开的忽阿鲁和花姑。独留下心情如乌云盖顶的希光。这天果然是如此的不舒畅。早前明明是快乐的一天来着，真如七月的云层变化多端啊。直到被山美拖走，希光还沉浸在这种郁闷的情绪中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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