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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肃王与崮萨和山妖

    正当歧妖在错愕混乱中质疑所有一切的时候,一片昏天黑地的妖气也从四面八方向洛阳城围拢。歧妖无法接受自己的金丹用错了目标这一结果,他整个像一股扭曲的龙卷风似的,准备大肆发泄一番。然而却被那漫天漫地的妖气所震慑住了。他意识到这是即将有大事发生的前兆。

    很快,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可是却无风无雨,夕阳落下的云彩,开始还是金黄和金红的,却在雷鸣之后突然变成了绿色,各种深浅的绿色云朵渐渐布满了天空。洛阳城里的人们从未见过此种景观。因而人潮涌动的纷纷走上街头观赏这一奇景。

    歧妖迅速的回去请求崮萨给予指示,却被山妖拦住了。山妖有些生气的责问歧妖:

    “那狐妖跑了,你的丹有问题!”

    “歧的丹没有问题!是被两条小蛇抢走吃掉了。”歧妖说

    “歧妖你藏着什么心思?不怕崮萨治你的罪?你在精灵那边做过什么事?以致于精灵一族到现在都不肯与崮萨联手。如今你又故意放跑了狐妖,本妖觉得你的目的可不简单哪。”山妖继续说,那话语似乎是有备而来

    “胡言乱语!歧今日没空同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你没看今日的情景吗?山妖,你才到底藏着什么心思?”歧妖说

    山妖轻蔑的微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要据此理论下去的意思,反而是转身离开了。

    在山妖走开之后,歧妖又在崮萨的地方遇到了肃王。这是肃王第一次看到这个久闻其名的歧妖。歧妖来的时候,肃王还以为是一股风,接着见那风似乎裹挟着一个东西,仔细看,风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卷了些落叶和杂屑并掺杂着浓重的雾气。然而那风转着不走,而平地又本无风,肃王才立马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风,而是妖。

    当歧妖开口用跟崮萨专用的语言沟通时,肃王才确认出身旁这位就是山妖提到的那个歧妖。肃王不知道身旁的歧妖到底在跟崮萨交流什么。但根据身旁奇怪的气体流动以及那一般人类的耳朵无法捕捉的声响判断,他们在进行着激烈的交流。

    肃王有一项特别的能力,那就是能用耳朵判断出一些非人类的东西所发出的极其怪异的声音,其实只是一些磁音,这种东西通常只有在动物一类的灵敏的耳朵里会产生作用。但是肃王却天生就有,这也是他的身世之谜。也就是他的母亲能陪伴在先王身旁,并最终被封为妃所主要依赖的血缘秘密。

    也正是这项不为人知的能力,让他的母妃得以在事败后借此保护住他,他的生命,他的身份,他的荣誉,他作为王族的一员,以及尊贵的一切。先王并不缺少儿子,可是具有这种能在王族危急关头产生巨大作用的儿子却只有这一个。所以他能继续当着肃王,只是残酷的宫廷斗争,让他过了许多年孤儿的生活。

    肃王一直认为先王有负于他的母亲,他迎娶这个哈鲁族的女人,是为了王位,多年后,废弃这个哈鲁族女人,也是为了王位。做为一支神秘族裔的哈鲁族,懂得天象、巫术、占卜和神祭,他们的血统一直纯净,从不对外联姻,可是命运的阴差阳错让他的母亲救下了他的父亲并爱上了那个受伤的男人。如此才有了他,他的母亲一生只拥有过他一个孩子,在美好的爱情破灭之后,他成了母亲的全部。母亲交给了他许多哈鲁族的本领。在那一场宫廷巨变后甚至担心他的父皇不守信诺将他赶尽杀绝,所以他的母亲又教给他一些别的方法用以自保。多虑的她过早的耗尽了生命。算来算去却没有算到那个狠心的男人并没有像对待她一样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来对待她的宝贝儿子。可这却让她的儿子发现了新的未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促成了今日的现状。

    歧妖与崮萨沟通了很久才离开。确如肃王猜测的那样,他和崮萨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因为狐妖跑掉了,因为无法获得精灵一族的力量,因为洛阳城新的力量在崛起,那是种谁也不认识的新生的力量。

    “每逢变化之机,总会生出一些可耻的阻碍前进脚步的力量。你得替我去打探虚实,必要时候除掉它们。”

    “那可不行,歧答应过的已经完成了,崮萨答应歧的也应该兑现承诺。”歧妖反对

    “正是因为你搞砸了这些事,导致我不能获得自由,还要关在这种仄蔽的地方无止尽的等待下去。怎么给你兑现承诺呢?”崮萨说

    “你是出尔反尔了?”歧妖说

    “不,是你没达成目的。待我出来,那些承诺仍然有效。”崮萨说

    “可是歧过去的奔走如果现在没有匹配的承诺兑现,歧就不愿意再相信崮萨。”歧妖说

    “我可以给你在原有的承诺上增加新的承诺。”崮萨说

    “歧凭什么相信你呢?”歧妖说

    “我们是一起的啊,歧,你忘了是我创造的你?歧,你还要什么呢?现在是危机关头啦,你还在想着那些微不足道的承诺?我如果不能达成夙愿,你也一样要跟着消失。歧,你太糊涂啦。你忘了我是如何让你在人间自由的来去了么?难道这个贡献不足以抵挡其他的那些承诺?”崮萨循循善诱的说

    “不对,崮萨,不对,你这是狡辩。崮萨,虽然是你创造了我,可是我帮助你完成了许多的事,没有我,你怎么能从地府那样的地方轻易的从人间出生?不对,这样不对,崮萨。你该兑现承诺啦。”歧妖说

    “哼~歧,你这家伙竟敢跟我对着干啦?”崮萨怒吼起来

    “是你不遵守承诺~”歧也跟着吼。

    如此歧妖和崮萨进行了长时间的争论,歧妖一定要得到许诺的东西,崮萨一定要歧妖先去阻止即将而来的威胁。两只来自地下的恶灵彼此争执了许久,最后才在崮萨的威胁下达成一致。崮萨要歧妖一定要去接触那股新生的力量,并破坏即将而来的针对崮萨的威胁。崮萨警告歧妖,若是不好好执行,如果崮萨不得不重新回到地下去,那么歧妖就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此才让歧妖悻悻然的离开了。

    肃王等待了很久,才得到崮萨的召唤,崮萨的声音听起来不如以前那么有力。因此当肃王向崮萨禀告他所占卜的卦象显示并不顺利的时候,也没有多加问询,就让肃王回去了。崮萨知道会有变化,也知道不会顺利。这让肃王依然感到震惊。因为他的母亲教给他的这套占卜之法,一直以来都行之有效。当然只有一条禁忌,那就是自己不能为跟自己有关的事项占卜。

    这种卦象是对未来的预测,显然也在崮萨的力量掌握之中,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崮萨为什么又要求他这么做呢?如此一来,他必须得再等半年之后才能启动一年内的第二次占卜了。难道这是崮萨故意的?肃王不懂。但为自己又失去了一次机会感到很不高兴。崮萨让他占卜的,是近期内,各种势力有没有哪支能顺利入进宫里。卦象显示是否。

    肃王极度信任山妖,他与山妖互为依靠,他依靠着山妖的庇护,山妖依靠着他的庇护。山妖庇护他免受灾厄和困苦,他庇护山妖享受神一样供人敬奉的生活。

    说起来,他还是回到洛阳后遇上的山妖,当初在建安的时候,他日夜守着张之桥,直到他那不成器的宝贝儿子惹祸上身,他才独自替张算了一卦,当时那卦显示极为不妙。如此他才迅速的回到洛阳,一直置身事外的焦灼的等着坏结果的来临,谁知道那张之桥竟疏忽到那种程度了呢?祸患就是如此给留了下来。

    肃王那日在焦灼中难以静下心来,即便饮茶也无法平静自己焦灼的内心,因此才与一众家仆进山打猎。谁知在猎杀那山猪的时候,他迷了路,落了单,得益于他天赋异禀的耳朵,如此才遇上的山妖。

    一开始,他的耳朵告诉他有不寻常的东西靠近,因此他用他娘传教给他的方法试图与其沟通。竟然真能通上话。山妖满山满野的跑,体型巨大却没有恶意,他是只没有善恶的自然之妖,偶尔救助一下山里受伤的动物,或者保护一下山林。他有着强大的自然法力,却并不经常使用。这样一只纯洁的妖怪。在肃王的灌输和引导之下,渐渐的觉察到了自己的孤独,过去他是那样孤独啊。因此当他知道肃王过去也那么孤独的长大后,他就生出了怜悯之情。因此一个孤独的人和一个孤独的妖一起,决定要为自己的快乐和自由而努力。

    山妖看得到肃王身上的麻烦和担忧,他决定陪伴在肃王身旁,同他一起迎接那个麻烦。而那个麻烦在张之桥出事之后,他在宫里遇见了——也就是崮萨。为崮萨所逼,肃王才不得不将其带回府里,在山妖的帮助下,将其深加藏匿和维护起来。

    而为了报答山妖,肃王在自己的封地广布山妖的神明,让百姓以山神的名义敬奉山妖。从未受到如此供奉的山妖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因此更为积极的庇护肃王的封地,他先后赶走过瘟疫精,还跟蝗虫精交过手。鉴于肃王的封地并非那么广阔——作为一名不受宠爱的边缘上的皇子,能有这些封地似乎都应该感恩才对。如此才让瘟疫精和蝗虫精并不那么在意,少掉这些不足计较的封地对它们的族群影响也并不太大,因此他们选择了不与山妖正面为敌。

    因此在幅员辽阔的中原大地上,令人纳闷的现象就出来了,连年的饥荒让很多封地上的百姓都苦不堪言。只有肃王的封地却在这一年逆势丰收,因此山妖之名声迅速传播,渐渐的成为方圆百里地的百姓日日供奉的一尊大神。由此,山妖对肃王的崇敬显得更为纯粹了,因此他甘愿为肃王做很多事。替他结交许多的达官贵人,世家大族。用自己的法力向那些与肃王为敌的人发出警告。肃王在庇护崮萨的时候必然会有的一些反常举动,而将那些疑惑的声音掩盖下去的也就仰赖山妖。在为肃王一些特殊的要求大开绿灯方面,山妖也是功不可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