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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实录之初

    2079年1月13日雪

    在写下这篇实录的第一个文字的时候,我就已经踏上了从俄罗斯返回国内的磁铁,我单独一人坐在一间车厢内,车厢外面的天气不是很好,虽然没有雪,天色也很昏暗,但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车窗外的世界是如此的寒冷而贫瘠,现在我们在蒙古境内,过了今晚,明一早便可到达内蒙,然后便可抵京。

    前段时间,我刚结束了一段俄罗斯的旅途,我见识到了来自自然的力量,这种力量超越了科学,在科学的尽头便是神学,或许这是魔法,或许这是某种生命的密码,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

    我的团队的每个人也都乏倦了,现在是BJ凌晨四点钟,我周围的乘客都已经睡去,但我却难以入眠,我现在在用笔记本电脑记录着我即将写下的第一篇实录,在我想开始写下这篇实录的时候,我不妨先留点文字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的名字是南元,出生于2058年,男,猎门的最后一名猎宝者,也算是我们团队的核心人物。我们团队受雇主所托去寻找失落的宝藏,所得财物按市价折三分,我方得三,雇主得财宝,这也是我们的规矩。

    我的父亲居住于黄山之隐,他与我的一位异姓伯父同为猎宝者,我的那位伯父比我父亲稍长十来岁,他的双腿在三十岁的时候便高位截瘫了,他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平时都由社工所照料,我和我的父亲也会时常看望,我的父亲的一只胳膊有老伤,每当阴雨之时,便隐隐作痛,我从小就问他那胳膊与伯父的腿是怎么回事,但每每问起,父亲皆沉默不语,直到有一年夏天,父亲主动找我谈心,和我说了一些关于猎宝者的事情,并希望我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将猎宝的技术和理论整理并流传下来。

    尽管父亲传于我猎宝之术,但他却警告我,只许了解理论,并做一些历史记录的工作,但不许付于实践,后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才道出其中缘由,并解释了他那病根以及伯父双腿的事情。

    原来在二零四五年,我的父亲和伯父受人所托,前往昆仑之地寻求长生之术,但就在那段经历中,我的伯父受了伤,残了下身,而我父亲的胳膊也被旱毒所入,阴疼难忍,虽然他二人并未得手,但雇主看在他们双双落残的份上,还是给了他们一千万元,自此之后,他二人便隐姓埋名,购买了两套房子,身藏于黄山,心归回故土,不再接单,这期间二十年来,常有人登门拜访,请求他二人出山,但父亲一一拒绝,不为金钱利益所动。

    时间挪回我十六岁那年,我已向着父亲学了六年的猎宝理论,虽然有些东西我不太理解,但父亲的讲解,我却听得投入,我也喜欢在听得过程中记笔记,等到夜里没事的时候,便常常翻看,无聊之时,就当作小说打发时间,他的那些离奇的经历和探险故事,让我憧憬着自己何时才能够到来的冒险之路。

    某年某月某日凌晨

    轰隆——

    先是一道紫白色的光从窗外透过白色的窗帘打在了屋内的墙上,随之到来的是一声巨响,我从睡梦中被惊醒,立马睁开了眼,稍稍愣了片刻之后,我便转了个身,朝着窗那看去,忽是一道风,将窗帘吹了开来。

    我坐起了身子,揉着眼睛,下床去关那窗,嘴里嘟囔着:“又要下雨了。”

    好道是清明时节雨纷纷,果不其然,四月的雨,是江南一带千百年来的老客了,伴随着清明的雷,暖春又转凉,逐步走入寒,过了劳动节,跨过儿童节,便是入夏了。

    关毕了窗子,我躺回到床上,这时又闪过几道光,我不为所动,继续准备睡着,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门外有些按门铃的声音传来,我皱着眼睛,看了看手表,疑惑道:“都几点了,怎么会有人来?”

    这时,我又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些杂乱的议论纷纷的声音又伴着雷声传到了屋子里,我刚准备坐起来,只见父亲打开了我的房门,急切地喊道:“不好了,赶紧下来!”

    我一边起床,一边忙问道:“什么事?”

    “你,你的伯父他……”

    听到这里,我隐隐感觉不安,父亲抽泣着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赶忙穿上睡衣,拖着拖鞋便随着父亲以及门外的几个老护工一起跑出了门外去。

    伯父住在我家小区的另外一栋楼的一楼,距离不算远,我们一行人没有带伞,冒着雨匆匆来到他家,正到门口,便发现医院的人正在抬着伯父的尸体,他的尸体上盖着一层白色的布,父亲瘫坐在地上,独自忧伤着,我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人……”

    一名老社工说道:“半小时前,医院接到他打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后来医院便打电话让我们先来查看,结果到这里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他没腿,一个人又没老伴,着实可怜。”

    父亲沉默不语,我也在旁不敢吭声,我望着伯父的屋子,越发觉得阴森恐怖,自己的心里一片空白,不敢回忆起以前和伯父相处的每一帧画面。

    “记着,以后不要干这门,我教给你的那些,只想让你传载于册,切忌实用,你也不许外传,不许收徒。”父亲低声说道。

    我在一旁点着头,随后说道:“要不要跟到医院去看看?”

    “不,不用了,我留在他的屋子整理点他的遗物,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会去医院你自己做点东西吃,然后去上学。”

    “我可以留下来帮你。”

    “不用。”

    “好。”我应了一声,随后便回去了,老护工从隔壁储物间拿来了两把伞,一把递给了我,说道:“这里有我们呢,你回去睡觉吧。”

    我接过了伞,随后便回到了家中,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次日下午

    “过来帮忙。”

    我正在做晚饭,门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我探头看了看,发现父亲正弯着腰,将一个封好的箱子搬了进来,我说道:“今天一天都在医院,应该累了吧,我给你做的鱼肉,可能不太好吃,但是别嫌弃。”

    “来帮忙,把这个箱子搬到我的屋子。”

    “放储物间就行了。”我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你伯父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我把它封起来了,等过几天一起埋到土里面,在此之前,先放在我屋子,不许弄到储物间,储物间太脏了。”父亲说道。

    我一边帮着父亲搬箱子,一边问道:“医生怎么说?伯父怎么去世的?”

    “心肌梗塞。”父亲说道,“南元啊,医生这么说,但实际上是另外一回事。”

    “这……”我道,“医生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吗?”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昆仑之地吗?”

    “记得,就那次,他断了腿,你的胳膊也落了病根,怎么,你的意思,那事过去二十多年了,还能跑来索命?”

    “我们没有失败,反而成功了,我们找到了长生药。”父亲将箱子置于房间,推到了墙角。

    我一脸懵逼地问道:“怎么,真的有长生药?这……在哪里呢?”

    “找到了,取不走,我碰了一下,戴着护腕,胳膊还被侵伤,你伯父踩错了一地儿,双腿就没了,你伯父还中了一种毒,毒的作用就是会导致心肌梗塞。”

    “不会吧,这毒二十年后才发作,还能是毒吗?”

    “是啊,不过你伯父是靠药撑到昨晚的,硬是没撑过去,对了,给你看个东西。”父亲从胸前掏出一封信,信上有一滴蜡烛,我一边接过信,一边问道,“伯父写的?都什么年代了……”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大致意思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谁想把他屋中的一些存款以及房子的所属权交给我们。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父亲,不过我对于伯父的决定并没有感觉特别意外,因为这些年来都是由父亲照顾他的,仔细想想,他又无儿无女,那房子和存折也就只好交由我们。

    我写下以上事情的缘故,是整篇实录的起点,伯父的落幕,以及父亲的隐退,便是我旅途的开始。

    我在这里写着实录,就说明我已经食言了,高考的失利让我和父亲之间的矛盾激发到了一种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探险猎宝的好奇,驱使我走上了成为一名真正猎宝者的道路,我和父亲争吵之后,便离开了家,独自到了省城,租下了个小地方,开了一间工作室,准备接单猎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