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旧人
虽然说风云会的比斗分为单人比赛与团体比赛，也分为纯武斗与械斗。
但在军队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每一次出动，最需要倚靠的不是单人的力量，而是整体的合作能力以及彼此互相配合的默契。
所以在军队这一层的选拔中，他们从来不去设置任何关于个人实力的测试，而是单纯地评价整个团体的合作能力。
这一点上，从小便有诸多交流、而在去年那场突变后一起经历过痛苦的涅槃重生的四公子们，却是占有着相当大的优势。
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阻碍，甚至于萧墨歆几乎从头到尾都不曾出手。她只是坐在台下用一种从容审判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四名小弟的表现，并在赛后用那种令碧海潮等人回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的玩味目光将他们丢进一个神奇的空间认真教导。
就这样，萧墨歆等人以一种绝对平稳但从来不过分引人注目的方式过关斩将，并成功挺进前三十强。
在决出最后十强时，军方所采用的方式不再是普通的一对一淘汰，而是进行抽签，六个小组为一大组，取前两名为最后优胜者。
虽说是军部内最后的决赛，但是萧墨歆在开赛前就已经丢下话，无论战况如何激烈她都不会出手，而只是笃定地在一边站着当花瓶——当然，正因为她一路上从来不曾出手而只是悠闲地看着，她也确实被许多人直接定位为花瓶般的存在。
这样的定位却是萧墨歆所期许的，在尚未遇上真正的敌手之前，她可是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被一些毫无意义、惹人烦恼的目光和议论所打扰，那样的关注与荣耀，就赠给自己那些小弟们享受，至于她，安稳隐在幕后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安稳，却被一位突然出现的“贵客”所打破。
那一日，萧墨歆踏着悠然的步伐，躲在碧海潮四人身后一路走向赛场。
等到了赛场之外，她却敏锐地发现赛场守卫看起来虽然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日的守卫实力比起之前强大了许多，而在仔细观察之后更能发现四周潜伏着许多流星级以上的暗卫。
萧墨歆玩味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唇畔露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经过最近几个月高强度的训练，再加上她适时丢出的药物辅助以及她手上那枚神奇的超级作弊器空间戒指的存在，他们这个团体的真实力量比起他们显露在外的表象力量，可是要强上许多。
在那位麒麟王面前，萧墨歆可是没有过多地耗费心力去隐瞒自己所拥有所懂得的东西，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炼金术上的造诣。
因此，她在圣山上时就为碧海潮四人炼制最适合他们的兵器以及帮助他们压缩自身真实力量的炼金制品。为了表达对麒麟王多番照顾的谢意，她在几番思量后，除了留下一些她改造后的大型杀伤性炼金制品和特别针对兽人体质而专门研制的丹药留在了山上，权当回礼。
正因为有了那些炼金制品的压制，身体各番潜能已经被强力开发并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蹿升到卫星级实力的四公子，从头到尾都一丝不苟地维持着十九级实力的假象。
即将曾经遇到过相当棘手的对手，但他们也在萧墨歆的“高压政策”下不得释放自己的真实力量。
也曾于口头上哀叹抱怨，但是碧海潮等人却是十分明白萧墨歆此番作为除了不想让他们这个小队太过引人注目外，也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力量。
只有在逆境中，才能最大程度地发现自己的优点与不足，而只有在实战中，以弱势面对强者，才能将手中掌握的东西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这样的路程，虽然走的辛苦，但却是收获丰富令人无怨无尤。
经过这几个月丰富的高强度训练，四公子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们的应变速度和警惕性却早已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虽然他们并不如萧墨歆那般在第一时间就反应出四周的异常，但却也是在相当短暂的时间内嗅出了一点反常味道，并以眼神进行了一点默契交流。
等到碧海潮四人将目光投向萧墨歆时，却见自家老大正笑得十分从容，并以一种戏谑目光看着他们。
“老大！”碧海潮脚下步伐漫不经心地一顿一变，下一瞬就出现在萧墨歆身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是知道，而是猜到。你仔细感悟一下那些潜匿在四周的暗卫的气息，虽然我们此时无法具体分辨出他们是什么人，但却可以察觉里面界限分明地分为军队的人和自由佣兵。军队的人总是带着一点戒律性，而自由佣兵则是个性十足的铁血张扬。想来今天观战的人出现了一个在大陆上十分有名气但绝非隶属军方的人。”萧墨歆说着，右手轻轻一抬，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她指间交替出现，“分辨对方的气息并不是什么非学不可的知识，而且许多高手都擅长隐匿或者更改自己的气息。但是多掌握一点知识，当你对敌的时候，总是可以多一分胜算。”
莫笑殇听完，缓缓推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话是这么说，但是据我所知，军队内部的对战选拔从来不会主动邀请客人前来观战，除非是某位尊贵的客人自己主动提出。”
“是啊。”萧墨歆心底同样带上几分好奇，军队内部的选拔赛比之风云会，总是少了几分精彩，又是什么人会主动要求前来观战呢？
抱着这样的好奇，每次进场从来不在乎台上究竟有谁在观战的萧墨歆难得地抬眼望去，这一眼，却让她素来淡定的脸上出现几抹愕然。
那位由军部副元帅陪同的美丽少女，不正是已经一年多不曾相见的沐破月？
萧墨歆抬手压低了自己头上的军帽，让宽大的帽檐投射下来的阴影遮挡住自己的表情，下一瞬她却是低声吩咐着：“小殇殇，这一场比斗由你全权负责，我还有些事就不与你们一起上场了。”
“老大，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们。”碧海潮听到萧墨歆的话语，当即反应迅速地上前拽住萧墨歆的衣袖，但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却完全无法掩盖他眸底射出的几分浓烈好奇。
便在这时，萧墨歆眼角余光便瞧见自己左后方走来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认命地呻吟一声，空着的另一手再度压低自己的帽檐。
“能出现在这个场地的女兵实在是太少了，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掩饰方法根本是无效的吗？”
暌违许久的沐凤翔走到萧墨歆身侧，随即做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躬身姿势，他脸上犀利冷硬的线条因为他唇角流露的一点笑意而变得柔软。
碧海潮好奇的双眼将沐凤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随即凑到萧墨歆耳边问道：“老大，这个人看起来很厉害，他是谁？”
沐凤翔的目光却在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多了几分冰冷，他抬手慢悠悠调整着自己那飘逸的围巾，打量的目光从头到尾就不曾从碧海潮身上挪开。
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碧海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萧墨歆含笑道：“木头，吓唬小孩子是不好的行为。”
“许久不见，您还好吗，我的小姐？”但沐凤翔却是完全无视了萧墨歆的问题，他走到萧墨歆身边，伸手为她打理好歪掉的军帽，一句十分优雅的问候却让在场众人均为之侧目。
“咳咳咳。”萧墨歆轻咳数声，“你们先进赛场吧，我今天观战就好。”
碧海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最后十分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才转身离开。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打发走了他们几个少年，萧墨歆却是与沐凤翔一道走向一个安静隐蔽的角落。
“破月正好与军部有个交易，需要一组护卫，便顺便聘请了我们佣兵团。在团长不在的情况下，我这个副团长只好自己亲自出面了。”
虽然对方的话语只是在平述一件事情，但萧墨歆莫名地觉得心虚，“算来已经有半年多不见了，你过得可还算好？”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切断与我们的联系，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甩开我安排的护卫人员，我想我会过得更好的。”沐凤翔缓缓说着，凝视的目光不曾从萧墨歆身上挪开，眼见对方知错般地将脑袋越垂越低，忍不住轻轻一叹，“你可知你音讯全无的这段日子了，我们究竟有多担心。”
“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清楚与放心……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吧！好在，你还知道主动联系我们——虽然你丢出了一点消息后再度切断所有联系。但是你当初丢出的消息，倒是让我们有了一点寻找你的线索，巧合的是，你在塔克尔兵营的杰出表现，为我们的寻找过程减少了不少麻烦。本来破月那丫头是建议直接杀到塔克尔去找你，但是观镜反对说这样的动作太过张扬。凑巧此时，军部为了新型炼金制品的事情找上了破月，破月以此为契机，便出现在这里。”
“那丫头……”
“她啊，这几年倒真的是成长得太多。为了争取兽人应得的地位，她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
“据我所知，她在大陆上似乎相当受欢迎啊？”
“她的相貌非凡，又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成为炼金术师，这样的她如何不成为各方势力的瞩目？好在……这几片大陆上那些出类拔萃的炼金术师们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争权夺势的东西，所以对于破月这个后生晚辈，他们还是给予相当的照拂。”
“说起来，让破月站在众人之前，果然是辛苦她了。”
“苦不苦，她又何尝在意过。在定下这个目标，在走向这条道路之后，她……便再没有去思考后悔二字的时间了。”
“听说她在兽人族里面的地位很高？”
“兽人族第一位炼金术大师，作为这样的存在，她如何不被众多兽人奉为女神？”说道此处，沐凤翔冷厉的目光中多了几点温暖味道，“她和观镜，为了能让兽人族的存在得到众人的认可，可是付出了许多许多的努力。”
“破月如此，观镜如此，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萧墨歆说着，双手环在胸前，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双眸含笑望着沐凤翔，“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但是你所付出的努力……我们这几个人可是一点点都看在心里的。”
“我有做过什么事情啊？”沐凤翔立在萧墨歆身侧，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墙上，但与萧墨歆的从容写意相比，他却多了几分隐忍的坚毅。
“你佣兵团里面的那些兽人少年。”
“他们啊……不过是我在路边随手捡来的流浪儿，正好我的团队里也缺少人手。”
“你赚取来的资金流向。”
“我与观镜可都是你的手下，将我赚取来的资金送给观镜的墨色商团，本也没有什么错误吧。”
萧墨歆唇角轻轻上扬，“就算这些你都能寻到借口，那么对于兽人族那些反对势力的过分关注又是为了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只是出自同族的在乎，你……可不是那么热情的人。”
这一次，沐凤翔干脆了当地冷哼一声，却是什么话都不肯再说。
萧墨歆伸出爪子拍拍沐凤翔的肩膀，双眼眯成好看的月牙状，“我还是当年那句话，不要让自己后悔啊。”说完，她轻抬下巴指着台上的位置，“我们去寻个好地方看戏？”
“我真替那四个少年伤心，你居然将他们的努力比喻成戏码。”
“哈哈哈。成为我的小弟，就要有这些觉悟啊。”
“小姐，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木头，你又何尝变了呢？无论是当年的你，或者是现在的你，一直都是那么热血呢？”眼见沐凤翔想要反驳，萧墨歆竖起食指搭在唇边，“就算你面上不曾显露，但你的真心却是无法掩盖的。走吧，木头，看戏去了。”
看戏看戏，只是此时的这一出戏，又是谁在台上谁在台下？
但在军队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每一次出动，最需要倚靠的不是单人的力量，而是整体的合作能力以及彼此互相配合的默契。
所以在军队这一层的选拔中，他们从来不去设置任何关于个人实力的测试，而是单纯地评价整个团体的合作能力。
这一点上，从小便有诸多交流、而在去年那场突变后一起经历过痛苦的涅槃重生的四公子们，却是占有着相当大的优势。
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阻碍，甚至于萧墨歆几乎从头到尾都不曾出手。她只是坐在台下用一种从容审判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四名小弟的表现，并在赛后用那种令碧海潮等人回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的玩味目光将他们丢进一个神奇的空间认真教导。
就这样，萧墨歆等人以一种绝对平稳但从来不过分引人注目的方式过关斩将，并成功挺进前三十强。
在决出最后十强时，军方所采用的方式不再是普通的一对一淘汰，而是进行抽签，六个小组为一大组，取前两名为最后优胜者。
虽说是军部内最后的决赛，但是萧墨歆在开赛前就已经丢下话，无论战况如何激烈她都不会出手，而只是笃定地在一边站着当花瓶——当然，正因为她一路上从来不曾出手而只是悠闲地看着，她也确实被许多人直接定位为花瓶般的存在。
这样的定位却是萧墨歆所期许的，在尚未遇上真正的敌手之前，她可是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被一些毫无意义、惹人烦恼的目光和议论所打扰，那样的关注与荣耀，就赠给自己那些小弟们享受，至于她，安稳隐在幕后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安稳，却被一位突然出现的“贵客”所打破。
那一日，萧墨歆踏着悠然的步伐，躲在碧海潮四人身后一路走向赛场。
等到了赛场之外，她却敏锐地发现赛场守卫看起来虽然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日的守卫实力比起之前强大了许多，而在仔细观察之后更能发现四周潜伏着许多流星级以上的暗卫。
萧墨歆玩味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唇畔露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经过最近几个月高强度的训练，再加上她适时丢出的药物辅助以及她手上那枚神奇的超级作弊器空间戒指的存在，他们这个团体的真实力量比起他们显露在外的表象力量，可是要强上许多。
在那位麒麟王面前，萧墨歆可是没有过多地耗费心力去隐瞒自己所拥有所懂得的东西，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炼金术上的造诣。
因此，她在圣山上时就为碧海潮四人炼制最适合他们的兵器以及帮助他们压缩自身真实力量的炼金制品。为了表达对麒麟王多番照顾的谢意，她在几番思量后，除了留下一些她改造后的大型杀伤性炼金制品和特别针对兽人体质而专门研制的丹药留在了山上，权当回礼。
正因为有了那些炼金制品的压制，身体各番潜能已经被强力开发并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蹿升到卫星级实力的四公子，从头到尾都一丝不苟地维持着十九级实力的假象。
即将曾经遇到过相当棘手的对手，但他们也在萧墨歆的“高压政策”下不得释放自己的真实力量。
也曾于口头上哀叹抱怨，但是碧海潮等人却是十分明白萧墨歆此番作为除了不想让他们这个小队太过引人注目外，也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力量。
只有在逆境中，才能最大程度地发现自己的优点与不足，而只有在实战中，以弱势面对强者，才能将手中掌握的东西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这样的路程，虽然走的辛苦，但却是收获丰富令人无怨无尤。
经过这几个月丰富的高强度训练，四公子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们的应变速度和警惕性却早已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虽然他们并不如萧墨歆那般在第一时间就反应出四周的异常，但却也是在相当短暂的时间内嗅出了一点反常味道，并以眼神进行了一点默契交流。
等到碧海潮四人将目光投向萧墨歆时，却见自家老大正笑得十分从容，并以一种戏谑目光看着他们。
“老大！”碧海潮脚下步伐漫不经心地一顿一变，下一瞬就出现在萧墨歆身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是知道，而是猜到。你仔细感悟一下那些潜匿在四周的暗卫的气息，虽然我们此时无法具体分辨出他们是什么人，但却可以察觉里面界限分明地分为军队的人和自由佣兵。军队的人总是带着一点戒律性，而自由佣兵则是个性十足的铁血张扬。想来今天观战的人出现了一个在大陆上十分有名气但绝非隶属军方的人。”萧墨歆说着，右手轻轻一抬，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她指间交替出现，“分辨对方的气息并不是什么非学不可的知识，而且许多高手都擅长隐匿或者更改自己的气息。但是多掌握一点知识，当你对敌的时候，总是可以多一分胜算。”
莫笑殇听完，缓缓推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话是这么说，但是据我所知，军队内部的对战选拔从来不会主动邀请客人前来观战，除非是某位尊贵的客人自己主动提出。”
“是啊。”萧墨歆心底同样带上几分好奇，军队内部的选拔赛比之风云会，总是少了几分精彩，又是什么人会主动要求前来观战呢？
抱着这样的好奇，每次进场从来不在乎台上究竟有谁在观战的萧墨歆难得地抬眼望去，这一眼，却让她素来淡定的脸上出现几抹愕然。
那位由军部副元帅陪同的美丽少女，不正是已经一年多不曾相见的沐破月？
萧墨歆抬手压低了自己头上的军帽，让宽大的帽檐投射下来的阴影遮挡住自己的表情，下一瞬她却是低声吩咐着：“小殇殇，这一场比斗由你全权负责，我还有些事就不与你们一起上场了。”
“老大，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们。”碧海潮听到萧墨歆的话语，当即反应迅速地上前拽住萧墨歆的衣袖，但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却完全无法掩盖他眸底射出的几分浓烈好奇。
便在这时，萧墨歆眼角余光便瞧见自己左后方走来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认命地呻吟一声，空着的另一手再度压低自己的帽檐。
“能出现在这个场地的女兵实在是太少了，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掩饰方法根本是无效的吗？”
暌违许久的沐凤翔走到萧墨歆身侧，随即做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躬身姿势，他脸上犀利冷硬的线条因为他唇角流露的一点笑意而变得柔软。
碧海潮好奇的双眼将沐凤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随即凑到萧墨歆耳边问道：“老大，这个人看起来很厉害，他是谁？”
沐凤翔的目光却在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多了几分冰冷，他抬手慢悠悠调整着自己那飘逸的围巾，打量的目光从头到尾就不曾从碧海潮身上挪开。
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碧海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萧墨歆含笑道：“木头，吓唬小孩子是不好的行为。”
“许久不见，您还好吗，我的小姐？”但沐凤翔却是完全无视了萧墨歆的问题，他走到萧墨歆身边，伸手为她打理好歪掉的军帽，一句十分优雅的问候却让在场众人均为之侧目。
“咳咳咳。”萧墨歆轻咳数声，“你们先进赛场吧，我今天观战就好。”
碧海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最后十分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才转身离开。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打发走了他们几个少年，萧墨歆却是与沐凤翔一道走向一个安静隐蔽的角落。
“破月正好与军部有个交易，需要一组护卫，便顺便聘请了我们佣兵团。在团长不在的情况下，我这个副团长只好自己亲自出面了。”
虽然对方的话语只是在平述一件事情，但萧墨歆莫名地觉得心虚，“算来已经有半年多不见了，你过得可还算好？”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切断与我们的联系，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甩开我安排的护卫人员，我想我会过得更好的。”沐凤翔缓缓说着，凝视的目光不曾从萧墨歆身上挪开，眼见对方知错般地将脑袋越垂越低，忍不住轻轻一叹，“你可知你音讯全无的这段日子了，我们究竟有多担心。”
“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清楚与放心……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吧！好在，你还知道主动联系我们——虽然你丢出了一点消息后再度切断所有联系。但是你当初丢出的消息，倒是让我们有了一点寻找你的线索，巧合的是，你在塔克尔兵营的杰出表现，为我们的寻找过程减少了不少麻烦。本来破月那丫头是建议直接杀到塔克尔去找你，但是观镜反对说这样的动作太过张扬。凑巧此时，军部为了新型炼金制品的事情找上了破月，破月以此为契机，便出现在这里。”
“那丫头……”
“她啊，这几年倒真的是成长得太多。为了争取兽人应得的地位，她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
“据我所知，她在大陆上似乎相当受欢迎啊？”
“她的相貌非凡，又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成为炼金术师，这样的她如何不成为各方势力的瞩目？好在……这几片大陆上那些出类拔萃的炼金术师们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争权夺势的东西，所以对于破月这个后生晚辈，他们还是给予相当的照拂。”
“说起来，让破月站在众人之前，果然是辛苦她了。”
“苦不苦，她又何尝在意过。在定下这个目标，在走向这条道路之后，她……便再没有去思考后悔二字的时间了。”
“听说她在兽人族里面的地位很高？”
“兽人族第一位炼金术大师，作为这样的存在，她如何不被众多兽人奉为女神？”说道此处，沐凤翔冷厉的目光中多了几点温暖味道，“她和观镜，为了能让兽人族的存在得到众人的认可，可是付出了许多许多的努力。”
“破月如此，观镜如此，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萧墨歆说着，双手环在胸前，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双眸含笑望着沐凤翔，“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但是你所付出的努力……我们这几个人可是一点点都看在心里的。”
“我有做过什么事情啊？”沐凤翔立在萧墨歆身侧，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墙上，但与萧墨歆的从容写意相比，他却多了几分隐忍的坚毅。
“你佣兵团里面的那些兽人少年。”
“他们啊……不过是我在路边随手捡来的流浪儿，正好我的团队里也缺少人手。”
“你赚取来的资金流向。”
“我与观镜可都是你的手下，将我赚取来的资金送给观镜的墨色商团，本也没有什么错误吧。”
萧墨歆唇角轻轻上扬，“就算这些你都能寻到借口，那么对于兽人族那些反对势力的过分关注又是为了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只是出自同族的在乎，你……可不是那么热情的人。”
这一次，沐凤翔干脆了当地冷哼一声，却是什么话都不肯再说。
萧墨歆伸出爪子拍拍沐凤翔的肩膀，双眼眯成好看的月牙状，“我还是当年那句话，不要让自己后悔啊。”说完，她轻抬下巴指着台上的位置，“我们去寻个好地方看戏？”
“我真替那四个少年伤心，你居然将他们的努力比喻成戏码。”
“哈哈哈。成为我的小弟，就要有这些觉悟啊。”
“小姐，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木头，你又何尝变了呢？无论是当年的你，或者是现在的你，一直都是那么热血呢？”眼见沐凤翔想要反驳，萧墨歆竖起食指搭在唇边，“就算你面上不曾显露，但你的真心却是无法掩盖的。走吧，木头，看戏去了。”
看戏看戏，只是此时的这一出戏，又是谁在台上谁在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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