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怒火
“知道为什么会有猫戏耗子的说法吗？不是因为耗子不如猫狡诈，只是因为耗子打不过猫，仅此而已。”
“只要猎手够强大，猎物再怎么狡猾也无济于事，很遗憾，我们之间就夹杂着实力这道可悲的鸿沟。”
“在我面前耍小动作，你也配么，跟我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冰冷的声音，嘲弄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一股脑钻进他的耳朵里。
黑发黑瞳的少年牵着女孩的手，居高临下的俯视，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虫豸。
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愿相信，他在自我欺骗，不然的话，他的内心可能会真正奔溃--因为恐惧。
“你只是比我运气好而已，你只是比我先接触世界的终极而已，你……”
他说不出话来了，那个少年讥讽的看着他，目光刺得他脸颊生疼。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能归功于运气，你想说的不是你只是运气好，你想说的是运气好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阳光在少年脸上明灭，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野心是好事情，但你恶心到我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的，赫尔佐格博士……”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的神情凝固住了，宛如冰冷的石雕，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在巍峨的冰山中，直视神明。
在风间琉璃拔刀的时候，他没有恐惧。在被何耀虐杀的时候，他没有恐惧。
此刻，他却发自灵魂的颤栗。
有人自尘封久远的记忆中翻出了那个致命名字，那段本该被漫天风雪掩埋的历史，就像是他背后的灵一般。
“邦达列夫……还是那个隐身人？”
他沙哑的开口，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许不是。”
“那卷轴，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心中究竟还抱有一份侥幸心理。
“当然是真的，我有什么理由去骗你，找乐子吗？”少年没心没肺的大笑。
“对对，你们没有理由骗我，你们是野心家，野心家是不会白白浪费精力的……”
“对，我是野心家，我们都是野心家，你说的很对，赫尔佐格博士。”
少年一个劲的点头，心中的不屑终究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赫尔佐格这种人面前，他就没有打算说过真话。
“好了，赫尔佐格博士，问题答完了，你也该上路了，有缘再见呦，赫尔佐格博士。”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想着研究她，你是不是就不会着急出手。”
“是这样的，早死晚死其实都没有区别，反正你都会死的，但是找到卷轴，说不定你还有一线生机就是了。”
男子缓缓合上眼睛，心底涌起一股悔意。
太急切了。
早知道，就不带走绘梨衣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何耀刚刚回到源氏重工大厦，忽然矢吹樱迎了过来。
“何专员，抱歉，最近分部有点事情，少爷希望您能减少外出，以保证您的安全。”
矢吹樱说的很恳切，作为源稚生的贴身秘书，她能感受到源稚生最近对何耀态度的改变，变得亲近起来了。
这大概是因为何耀帮忙稳定了上杉家主的血脉吧，她至今都忘不了少主那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保证我的安全？”
何耀有些愣神，源稚生怎么突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不应该啊，这大概是橘政宗的手笔吧。
他点了点头，再次回到那个房间，房间空荡荡的，有些无聊。
他打了会游戏，又吃了点小零食，就坐在那里发呆，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橘政宗的手段，他大概能猜出来，最后无疑会借蛇岐八家的手来杀他。
方法也不难猜，只要让橘政宗死在他手上就行，死人的地位是最难撼动的，就算他掌握再多证据，都可能变成对蛇岐八家已逝大家长的恶意中伤。
那还有什么地方是橘政宗可以下手的地方呢，限制他的行动轨迹……
绘梨衣？！
何耀蓦然惊醒，他拨打起房间内专门配置的电话，电话被迅速接起。
却又很快被挂断。
嘟~嘟。
“先别挂，我不是饿了……”何耀急忙开口。
“抱歉，那何耀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略带疑惑，可以想象一个彪形大汉挠着脑袋的样子--
源稚生已经把所有漂亮的小姐姐都调到别的任务去了，特地从分部抽取了几个杀人不眨眼的热血男儿负责何耀的衣食住行。
“能不能把电话交给樱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哦，您稍等。”
“何专员？”
“樱小姐，请问上杉家主现在在哪里，是这样的，稳定血统需要多个疗程……”
“啊，好的何耀专员，等绘梨衣小姐回来，我一定带她见您。”
“等她回来？”何耀眯起眼睛。
电话那头，矢吹樱迟疑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橘家主带上杉家主出去了……”
“请问我能出去一会儿吗？”
“我帮您问一下。”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
“何耀专员，抱歉，政宗先生有命令，您不能出去。”
“你是？”
“我是风魔小太郎，在源家主离开的这段时间，由我来负责您的所有事物，这也是政宗先生的决定。”
风魔小太郎冷声说道，他对橘政宗的命令绝对服从，既然橘政宗不允许何耀离开半步，那何耀就绝对不能离开。
他也是主张与学院撕破脸皮的中坚力量。
实际上，他对何耀的待遇有着诸多不满，推动芬格尔绑架了橘政宗的流言也有他的参与。
“我知道了。”
何耀挂断了电话，下一刻，整个金属大门再次倒飞出去。
警报声响彻整个大楼。
“不好了，风魔家主，何耀专员跑了！”
风魔小太郎勃然大怒：
“混蛋，抓住他，学院的人果然都不可信！”
……
……
朝游北海暮苍梧。
何耀在街道上疾驰而过，路边的霓虹尽收眼底，连成一线，这一线只在咫尺的腾挪。
行人只能感到一阵疾风刮过脸颊，淑女们惊呼着压低自己的裙摆，她们耳边似乎有人在说抱歉，声音很急，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身影。
何耀眸中杀意翻腾，如同挣开牢笼的凶兽，择人而噬。
他忽然很庆幸，庆幸绘梨衣很珍爱每一个玩具，连带着那个雾气凝聚的小鸭子都带在身边。
可是如果绘梨衣没有带上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呢？
其实不会怎么样。
因为何耀在她身上还留了多道后手。
谨慎如他，小心如他，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但是他还是很担心，这种担心没来由，哪怕防范的再多，只有亲眼看到的那一眼，他才能放下心。
哪怕她受伤的概率其实是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
也许是赫尔佐格太过狡猾吧。
他不确定芬格尔准备的剧本有没有用。
但是没关系。
他有数十年，数百年的时间可以跟赫尔佐格耗，他有数百，数千个分身可以去茫茫人海中捞出赫尔佐格的本体。
只是芬格尔提议这样做能让赫尔佐格死的有趣些，仅此而已。
“赫尔佐格！”
何耀怒喝出声。
“只要猎手够强大，猎物再怎么狡猾也无济于事，很遗憾，我们之间就夹杂着实力这道可悲的鸿沟。”
“在我面前耍小动作，你也配么，跟我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冰冷的声音，嘲弄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一股脑钻进他的耳朵里。
黑发黑瞳的少年牵着女孩的手，居高临下的俯视，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虫豸。
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愿相信，他在自我欺骗，不然的话，他的内心可能会真正奔溃--因为恐惧。
“你只是比我运气好而已，你只是比我先接触世界的终极而已，你……”
他说不出话来了，那个少年讥讽的看着他，目光刺得他脸颊生疼。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能归功于运气，你想说的不是你只是运气好，你想说的是运气好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阳光在少年脸上明灭，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野心是好事情，但你恶心到我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的，赫尔佐格博士……”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的神情凝固住了，宛如冰冷的石雕，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在巍峨的冰山中，直视神明。
在风间琉璃拔刀的时候，他没有恐惧。在被何耀虐杀的时候，他没有恐惧。
此刻，他却发自灵魂的颤栗。
有人自尘封久远的记忆中翻出了那个致命名字，那段本该被漫天风雪掩埋的历史，就像是他背后的灵一般。
“邦达列夫……还是那个隐身人？”
他沙哑的开口，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许不是。”
“那卷轴，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心中究竟还抱有一份侥幸心理。
“当然是真的，我有什么理由去骗你，找乐子吗？”少年没心没肺的大笑。
“对对，你们没有理由骗我，你们是野心家，野心家是不会白白浪费精力的……”
“对，我是野心家，我们都是野心家，你说的很对，赫尔佐格博士。”
少年一个劲的点头，心中的不屑终究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赫尔佐格这种人面前，他就没有打算说过真话。
“好了，赫尔佐格博士，问题答完了，你也该上路了，有缘再见呦，赫尔佐格博士。”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想着研究她，你是不是就不会着急出手。”
“是这样的，早死晚死其实都没有区别，反正你都会死的，但是找到卷轴，说不定你还有一线生机就是了。”
男子缓缓合上眼睛，心底涌起一股悔意。
太急切了。
早知道，就不带走绘梨衣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何耀刚刚回到源氏重工大厦，忽然矢吹樱迎了过来。
“何专员，抱歉，最近分部有点事情，少爷希望您能减少外出，以保证您的安全。”
矢吹樱说的很恳切，作为源稚生的贴身秘书，她能感受到源稚生最近对何耀态度的改变，变得亲近起来了。
这大概是因为何耀帮忙稳定了上杉家主的血脉吧，她至今都忘不了少主那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保证我的安全？”
何耀有些愣神，源稚生怎么突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不应该啊，这大概是橘政宗的手笔吧。
他点了点头，再次回到那个房间，房间空荡荡的，有些无聊。
他打了会游戏，又吃了点小零食，就坐在那里发呆，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橘政宗的手段，他大概能猜出来，最后无疑会借蛇岐八家的手来杀他。
方法也不难猜，只要让橘政宗死在他手上就行，死人的地位是最难撼动的，就算他掌握再多证据，都可能变成对蛇岐八家已逝大家长的恶意中伤。
那还有什么地方是橘政宗可以下手的地方呢，限制他的行动轨迹……
绘梨衣？！
何耀蓦然惊醒，他拨打起房间内专门配置的电话，电话被迅速接起。
却又很快被挂断。
嘟~嘟。
“先别挂，我不是饿了……”何耀急忙开口。
“抱歉，那何耀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略带疑惑，可以想象一个彪形大汉挠着脑袋的样子--
源稚生已经把所有漂亮的小姐姐都调到别的任务去了，特地从分部抽取了几个杀人不眨眼的热血男儿负责何耀的衣食住行。
“能不能把电话交给樱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哦，您稍等。”
“何专员？”
“樱小姐，请问上杉家主现在在哪里，是这样的，稳定血统需要多个疗程……”
“啊，好的何耀专员，等绘梨衣小姐回来，我一定带她见您。”
“等她回来？”何耀眯起眼睛。
电话那头，矢吹樱迟疑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橘家主带上杉家主出去了……”
“请问我能出去一会儿吗？”
“我帮您问一下。”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
“何耀专员，抱歉，政宗先生有命令，您不能出去。”
“你是？”
“我是风魔小太郎，在源家主离开的这段时间，由我来负责您的所有事物，这也是政宗先生的决定。”
风魔小太郎冷声说道，他对橘政宗的命令绝对服从，既然橘政宗不允许何耀离开半步，那何耀就绝对不能离开。
他也是主张与学院撕破脸皮的中坚力量。
实际上，他对何耀的待遇有着诸多不满，推动芬格尔绑架了橘政宗的流言也有他的参与。
“我知道了。”
何耀挂断了电话，下一刻，整个金属大门再次倒飞出去。
警报声响彻整个大楼。
“不好了，风魔家主，何耀专员跑了！”
风魔小太郎勃然大怒：
“混蛋，抓住他，学院的人果然都不可信！”
……
……
朝游北海暮苍梧。
何耀在街道上疾驰而过，路边的霓虹尽收眼底，连成一线，这一线只在咫尺的腾挪。
行人只能感到一阵疾风刮过脸颊，淑女们惊呼着压低自己的裙摆，她们耳边似乎有人在说抱歉，声音很急，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身影。
何耀眸中杀意翻腾，如同挣开牢笼的凶兽，择人而噬。
他忽然很庆幸，庆幸绘梨衣很珍爱每一个玩具，连带着那个雾气凝聚的小鸭子都带在身边。
可是如果绘梨衣没有带上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呢？
其实不会怎么样。
因为何耀在她身上还留了多道后手。
谨慎如他，小心如他，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但是他还是很担心，这种担心没来由，哪怕防范的再多，只有亲眼看到的那一眼，他才能放下心。
哪怕她受伤的概率其实是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
也许是赫尔佐格太过狡猾吧。
他不确定芬格尔准备的剧本有没有用。
但是没关系。
他有数十年，数百年的时间可以跟赫尔佐格耗，他有数百，数千个分身可以去茫茫人海中捞出赫尔佐格的本体。
只是芬格尔提议这样做能让赫尔佐格死的有趣些，仅此而已。
“赫尔佐格！”
何耀怒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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