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周五的宿舍，比以往要喧闹些，大家一扫往日的颓废，变得格外精神。
“高翔，你看到我帽子了吗？”陆万川抓耳挠腮的像个猴子。
“别找我啊，我可没看见。”高翔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就和门口的赵磊出去了。
大海见状拿出昨晚陆万川丢在座位的帽子，“下次可要注意了。”
“什么下次，今天过后就统统扔咯，不过还是你最贴心。”说完一溜烟就要走，又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还在宿舍，往常不早走了吗？还愣着干嘛，吃早餐去。”
“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东西，这样放学可以早点回家。”大海搪塞道。
“行，待会操场见！”
其实大海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了，该收拾的昨晚早都弄好了，他只是没钱吃饭了，唯一的一块钱，他还要留着坐公交车。
生活依然在继续，他倒不为钱烦恼，他相信没钱只是暂时的，眼下的这些不算什么，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大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来，我们在把所有的动作在走一遍，就当彩排了。”年轻教官把同学们聚在一起，准备接下来的训练。
“立正，稍息，齐步走！”年轻教官一口一令，同学们有板有眼地跟着训练，没过一会儿，教官又喊了停，像平常一样地走到孔忆楠的身边，要帮她规范动作。就在教官刚要伸手的时候，大海一声报告，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报告，教官，有事要说！”
“什么事，待会休息再说！”教官不紧不慢道。
“现在非说不可！”大海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什么事？”教官走到大海的面前，凝视这个比他高一截的学生。
“这儿不方便说！”大海没有直视他，脸上的汗水顺势滑过，模糊了视线。
“原地休息十分钟，解散！”说完大海跟着教官径直走向操场上的主席台。
坐在操场上休息的孔忆楠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看着主席台上大海和教官的交谈入了神，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同学的搭讪。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十分钟里大海跟教官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当教官回来之后说到：“江星辰出列，不参加下午的汇演，其他人开始排练。”
阳光下，大海透过婆娑的树影看着同学们的训练，教官也没再进行一对一指导。之前的阴霾一挥而散，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正常进行时，人群中一个身影突然倒下，吓得大家应声围观了过来。
大海立马冲了过来，拨开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孔忆楠。
他赶紧让大家都散开，“她现在需要新鲜的空气，大家不能围在一起。”接着他脱掉仅有的一件上衣，露出了有些稚嫩的躯体，很多女同学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很多都转过身去，不敢在多看一眼。倒是大海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把衣服倒上矿泉水又拧干，放在孔忆楠的脑袋上，并按着她的人中。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一旁不嫌事大的陆万川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吓到了孔忆楠还是大海的急救措施有了反应。孔忆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赤裸的大海，二话没说赶紧让他把衣服穿上，大海把衣服穿上之后，就抱着孔忆楠去了医务室，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孔忆楠，就眼睁睁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大海将她抱起，那突出的喉结，起伏的胸膛，使她产生了幻觉，让她感觉去往医务室的道路，如此漫长，漫长到要用一生去遗忘。那年夏天，两颗年少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你没事了吧！”大海说着递给孔忆楠一杯水。
“我本来就…”话到一半孔忆楠就觉得不妥，喝了一口水转而说到，“好多了，倒是你呢，穿着这么潮湿的衣服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都，小时候去河里洗澡一直都这样穿的。”大海不以为然。
“那怎么行，那是你还小，到老了会得风湿的，呸呸呸，你瞧我这乌鸦嘴。”孔忆楠说着起身下床，拉着大海的手就往宿舍走，“咱们赶紧把衣服换了。”
大海木然地跟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讶的医生，“现在的年轻人啊！”说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男女宿舍就在隔壁，孔忆楠在大海回去换衣服的同时，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蓝粉格子衫，紧身牛仔裤，扎了一个马尾。大海出宿舍一眼竟没有认出来！这还是刚才那个晕倒的病人吗？
孔忆楠对他笑了笑，大海才认出了她“走。”
“去哪儿？”大海疑问道。
“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孔忆楠俏皮地回答。
“不用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大海还在推脱，就被孔忆楠从后面推走了。
当下午大海和孔忆楠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新生汇演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不应该在台下表演吗？他记得教官跟他说的话，记得孔忆楠晕倒了，后来竟若无其事地出去一起吃了饭？吃了什么？他怎么都不记得了？他使劲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突来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在梦里。
“你怎么啦？”大海的疼痛引起了孔忆楠的注意。
“哦，没事。”大海揉了揉有些红紫的胳膊。
“对了，教官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说这段时间若有打扰实属抱歉之类的话。”大海不记得还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其实，教官也挺有苦衷的…”大海见孔忆楠没反应补充道，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孔忆楠光顾着看表演，假装没有听见大海说什么。
“没，没什么。”大海想跳过这个心照不宣的话题。
“快看，轮到我们班了！”孔忆楠大惊小叫地拉扯着大海臂膀，像个认识多年的朋友。
她看着台下的高一四班整齐划一地走过主席台，他却一直看着她，不曾移开过视线。
“高翔，你看到我帽子了吗？”陆万川抓耳挠腮的像个猴子。
“别找我啊，我可没看见。”高翔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就和门口的赵磊出去了。
大海见状拿出昨晚陆万川丢在座位的帽子，“下次可要注意了。”
“什么下次，今天过后就统统扔咯，不过还是你最贴心。”说完一溜烟就要走，又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还在宿舍，往常不早走了吗？还愣着干嘛，吃早餐去。”
“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东西，这样放学可以早点回家。”大海搪塞道。
“行，待会操场见！”
其实大海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了，该收拾的昨晚早都弄好了，他只是没钱吃饭了，唯一的一块钱，他还要留着坐公交车。
生活依然在继续，他倒不为钱烦恼，他相信没钱只是暂时的，眼下的这些不算什么，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大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来，我们在把所有的动作在走一遍，就当彩排了。”年轻教官把同学们聚在一起，准备接下来的训练。
“立正，稍息，齐步走！”年轻教官一口一令，同学们有板有眼地跟着训练，没过一会儿，教官又喊了停，像平常一样地走到孔忆楠的身边，要帮她规范动作。就在教官刚要伸手的时候，大海一声报告，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报告，教官，有事要说！”
“什么事，待会休息再说！”教官不紧不慢道。
“现在非说不可！”大海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什么事？”教官走到大海的面前，凝视这个比他高一截的学生。
“这儿不方便说！”大海没有直视他，脸上的汗水顺势滑过，模糊了视线。
“原地休息十分钟，解散！”说完大海跟着教官径直走向操场上的主席台。
坐在操场上休息的孔忆楠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看着主席台上大海和教官的交谈入了神，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同学的搭讪。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十分钟里大海跟教官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当教官回来之后说到：“江星辰出列，不参加下午的汇演，其他人开始排练。”
阳光下，大海透过婆娑的树影看着同学们的训练，教官也没再进行一对一指导。之前的阴霾一挥而散，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正常进行时，人群中一个身影突然倒下，吓得大家应声围观了过来。
大海立马冲了过来，拨开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孔忆楠。
他赶紧让大家都散开，“她现在需要新鲜的空气，大家不能围在一起。”接着他脱掉仅有的一件上衣，露出了有些稚嫩的躯体，很多女同学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很多都转过身去，不敢在多看一眼。倒是大海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把衣服倒上矿泉水又拧干，放在孔忆楠的脑袋上，并按着她的人中。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一旁不嫌事大的陆万川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吓到了孔忆楠还是大海的急救措施有了反应。孔忆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赤裸的大海，二话没说赶紧让他把衣服穿上，大海把衣服穿上之后，就抱着孔忆楠去了医务室，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孔忆楠，就眼睁睁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大海将她抱起，那突出的喉结，起伏的胸膛，使她产生了幻觉，让她感觉去往医务室的道路，如此漫长，漫长到要用一生去遗忘。那年夏天，两颗年少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你没事了吧！”大海说着递给孔忆楠一杯水。
“我本来就…”话到一半孔忆楠就觉得不妥，喝了一口水转而说到，“好多了，倒是你呢，穿着这么潮湿的衣服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都，小时候去河里洗澡一直都这样穿的。”大海不以为然。
“那怎么行，那是你还小，到老了会得风湿的，呸呸呸，你瞧我这乌鸦嘴。”孔忆楠说着起身下床，拉着大海的手就往宿舍走，“咱们赶紧把衣服换了。”
大海木然地跟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讶的医生，“现在的年轻人啊！”说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男女宿舍就在隔壁，孔忆楠在大海回去换衣服的同时，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蓝粉格子衫，紧身牛仔裤，扎了一个马尾。大海出宿舍一眼竟没有认出来！这还是刚才那个晕倒的病人吗？
孔忆楠对他笑了笑，大海才认出了她“走。”
“去哪儿？”大海疑问道。
“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孔忆楠俏皮地回答。
“不用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大海还在推脱，就被孔忆楠从后面推走了。
当下午大海和孔忆楠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新生汇演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不应该在台下表演吗？他记得教官跟他说的话，记得孔忆楠晕倒了，后来竟若无其事地出去一起吃了饭？吃了什么？他怎么都不记得了？他使劲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突来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在梦里。
“你怎么啦？”大海的疼痛引起了孔忆楠的注意。
“哦，没事。”大海揉了揉有些红紫的胳膊。
“对了，教官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说这段时间若有打扰实属抱歉之类的话。”大海不记得还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其实，教官也挺有苦衷的…”大海见孔忆楠没反应补充道，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孔忆楠光顾着看表演，假装没有听见大海说什么。
“没，没什么。”大海想跳过这个心照不宣的话题。
“快看，轮到我们班了！”孔忆楠大惊小叫地拉扯着大海臂膀，像个认识多年的朋友。
她看着台下的高一四班整齐划一地走过主席台，他却一直看着她，不曾移开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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