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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帐中卧谈

    这下换作李思琪无语了,装病也是可以通过化妆完成的,不用那么拼吧?

    轻叹一声,她小声嘟囔道:“听起来是个王爷,实际上可真可怜!”

    高奇绩耳力极好,早已把她的低语尽收耳底,他在黑暗中微微勾了勾唇角,揶揄道:“可怜的是你吧!”

    “我有什么可怜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由自在,不像你,身负家国重任,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睡觉都得枕着兵器!”李思琪抽回枕得有些发酸的双手,感觉头硌得不舒服。

    想必,那些如他一样,枕戈待旦的士兵,睡觉时被兵器硌得更难受吧!

    高奇绩忍不住想笑,“我何时枕着兵器了?”

    李思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漫不经心道:“方才看到你到你似乎枕着箭矢的!”

    “只是一个箭筒而已!”高奇绩纠正。

    “战时状态,人不解甲,马不离鞍,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枕箭筒呀?”李思琪不懂就问。

    “虽然军营周边安排了哨兵巡逻,也派出了大量斥候哨探,关注周边敌军动,但我们自己却不能高枕无忧,而是要时刻小心提防,提高警惕。

    敌军袭营一般都是先派小股人马偷袭,他们都会“人衔枚,马摘铃”,全军静默出动,甚至为了隐藏动静,连马蹄都用厚实的布匹裹上。

    一旦成功靠近军营,便会迅速冲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中军大营或火烧粮草辎重等。

    我们之所以枕箭筒,是由于箭筒都是皮革制成,它中部空心,质地坚硬,将其紧贴放在地面上时,相当于一个声音收集器。

    通过它,地面上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会迅速传到耳中,更何况声音在固体上传播的速度要比空气快得多,如果有大量战马在几公里外奔驰,很快会引起士兵们的警觉。”高奇绩滔滔不绝用心解释。

    李思琪哦了一声,了然点头,“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应该枕着兵器睡,一旦有人偷袭。好快速抄起家伙抵御呢!看来真真是误解了!”

    高奇绩暗觉好笑,“大军安营扎寨,无论是驻守,还是行军打仗,持续时间都很长,一般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士兵的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如果再不能休息好,很容易导致身心俱疲,难以应付艰难战事,怎么会傻到枕着兵器睡呢?

    我看,枕着兵器睡觉的人是你吧?你这是在提防本王吗?”

    睡前李思琪往毛毡下塞东西的小动作可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李思琪不自觉地摸了摸毛毡下的匕首和自制防狼喷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当然要更加小心了!防身武器放在随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已经成了习惯了。

    不过,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送了我这把匕首,当真好用!无论是防身还是杀鱼用起来都极其顺手!”

    高奇绩黑了脸。

    前半段说的还挺令人满意的,最后一句简直是画蛇添足,大煞风景!

    半晌听不到高奇绩的回应,李思琪还以为他睡着了,她也拉了拉被子,准备睡觉。

    却又听到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低低的传来,“给本王说说你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吧?”

    这段时间?

    李思琪想了想,应该是自她被上官云起掳走后一直到她来军营找他之前吧!

    思索了一瞬,李思琪挑着重点且可说的部分讲述了起来。

    从她痛骂上官云起恩将仇报,是没良心的蛇狼之徒;到上官云起跟她提及让她为夏国染疫子民治病;再到与小六汇合,告知小六治疫方法。

    以及设计令上官云起他们下痢,自己起红疹,挖草药逃跑躲进秘密基地水帘洞;最后在淮城与强子的相识过程和客栈遇淫贼被她和强子合力制服送官的经历……

    回去祭奠养母及卖人参的事自然也说了,只是偶遇许如花,得知一年多前萧华推原主下水的事她没有讲,毕竟这件事的原委她还没搞清楚。

    高奇绩一直安静地听着,始终没有插话,听完,又是半晌没做声。

    李思琪却讲得口干舌燥,愈加兴奋,更睡不着了。

    她索性摸黑起身喝了杯水,喝罢觉得不过瘾,还想再喝。

    高奇绩意味不明地道:“夜已深,别喝了,隔夜茶不好喝!”

    李思琪乖乖放下了茶壶,确实不能再喝了,喝多了总是起夜,不方便不说,而且睡前喝太多水,水分聚集在皮肤表层下,容易导致眼睛浮肿,第二天可就不美了。

    不过,隔夜茶不好喝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

    是了,之前他派人监视她,她去王府兴师问罪时好像说过。

    他竟然拿她的话对付她!

    李思琪哭笑不得,这都多久的之前的事了,他的记性也忒好了吧!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李思琪决定赶紧决定这个卧谈会,别他再翻出老黄历中她出糗的事,那就更尴尬了!

    长长打了个哈欠,李思琪眼皮沉沉,睡意袭来,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而高奇绩回想着发生在李思琪身上的事,暗暗佩服她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竟然经历这么多坎坷不平的事,不知道她独自应对的时候有没有过忐忑和畏惧。

    从她的话语里感觉应是没有的,可为何他的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丝心疼和怜惜呢?

    高奇绩侧身面向李思琪的方向,完全适应了帐内的光线,加之外面火把透过营帐照进来的光亮,他竟然能看清她安睡时的温柔面庞,恬静而美好!

    鬼事神差地,他慢慢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至她跟前,她的呼吸极轻。

    高奇绩指着左边的一个营帐道:“这里的将士症状跟岳阳差不多。”

    尔后面色微沉,又指着右边的道:“而他们几个尤为严重,另有腹泻、壮热、急喘的情况。”

    急喘!竟然都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么?

    李思琪不假思索的抬步走向右边的营地。

    高奇绩也不迟疑,举步跟上。

    营帐里,两个军医正在跑来跑去忙碌着。

    地面上,每隔约莫半丈远躺着一个将士,共四人。

    他们或昏睡无声,或咳嗽连连,或皱眉喘息……

    李思琪深锁眉头,看来形势严峻呀!

    军医见了高奇绩齐齐行礼,后者微点头算是回应,问:“怎么样了?”

    此次号脉确定了高奇绩的病因,竟然需要针灸汤药药浴三管齐下才有可能治愈。

    李思琪说得越严重,王将军心中越欢喜!

    暗暗祈祷,治不了才好,省得还要我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