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长天山上
长天山上，对雪峰。
长天山因为地处南方的缘故，其实百年之内能下个一两场雪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所以对雪峰没有雪，也基本看不到雪。
陈固嵩在一处悬崖边的亭子里借酒浇愁。
“我说师兄啊，你至于吗？”一旁是年岁其实比陈固嵩大十几岁，但是入门却没有陈固嵩早的朱轶。
修道之人闻道有早晚，再加上寿命多数悠长，故而多以入门先后排资论辈。若是不巧，一位上千岁的老修士说不定都得喊个十几岁的臭小子做师叔甚至师祖。
“朱轶啊，我跟你说，我那弟子，下山两年了。起先他去了西南也就罢了，毕竟太远，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从西南回来以后，竟然就留在了福灯镇。福灯镇距离这里才几步路？他竟然都不知道回山来看看我……”陈固嵩哽咽着声音，却是抓紧时间喝酒。
这酒可是好东西，不三两下喝完了，说不定就会被人惦记。
“知道了知道了，你那弟子，天资无双，就是不太成才，才只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而已。”朱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陈师兄以前多正经的一个人啊？现在好了，收了个空前绝后的弟子，飘得不行了。
“师叔说了，这酒后劲大，就算是你，真要一口气喝完，起码得醉上一百年。”朱轶见陈固嵩玩命似的喝酒，赶紧劝道。
“一百年？那不行，我要是真醉上一百年，那得错过多少大事？”陈固嵩看着还差一点就空了的酒壶，恋恋不舍地放下手。
“但我那弟子！”陈固嵩奸诈一笑，抬起手，一个仰头，直接喝光。
“朱轶啊，替我跟那小子说一声，我这次真喝高了，让他在外面安安心心地待一百年，百年之后再来见我不迟。”陈固嵩闭上眼睛，吸收着这一壶酒里的氤氲之气。
一如人有先天后天之分，人间之气也是如此。只是人间气中的先天之气，如今已少得可怜了。
比较著名的先天之气包括鸿蒙紫气、氤氲之气等。
其中鸿蒙紫气可遇不可求，但是那氤氲之气，却是能够经由一些手段提炼出来的。比如这壶酒，就融入了氤氲之气。
当然了，这小小的一壶酒，代价也极为高昂。
就这么一壶酒，就足以让人间任何一个三等宗门伤筋动骨。
正常人哪里喝得起？
就算是一等宗门，也要仔细斟酌之后，才会考虑要不要付出这般代价。
但他就能喝上。
没办法，谁叫他有个孝顺的好弟子呢？别人哪里羡慕去？
福灯镇，周凡兴来到了呼延玲的住处外。
“你没完了是吧？”呼延玲气不过，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不可能！我再说一遍，不可能！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可能去的，不可能！”呼延玲再三强调。
回西南，找凌芝子，拿冥王旗，还要送回来。
除了回西南一事简单之外，其余事情，哪件没有要命的危险？
凌芝子是什么人？她一个梦魇宫嫡传也配跟那种人物打交道？对，或许凌芝子还是愿意看在梦魇宫的面子上跟她和颜悦色一番，但是如果凌芝子心有不悦，倒霉的是谁？会是周凡兴吗？当然不会。
他周凡兴在福灯镇优哉游哉，自己去西南玩命？他谁啊？自己跟他很熟吗？
更何况还要拿到冥王旗，尤其是还要带着冥王旗从遥远的西南回到这位于大桐王朝最南方的福灯镇。
开什么玩笑？
呼延玲有理由相信，自己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这么挥霍的。
“呼延姑娘，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周凡兴犹豫了一下后问。
“考虑你个鬼！”呼延玲简直要气疯了，“啪”的一下重重地关上门。
眼不见为净。
“哎呀，那我这份戒魔丸还是给别人算了，或许别人会愿意考虑一下吧。”周凡兴遗憾的喃喃自语。
“吱呀！”开门声，不过短促得可以。
呼延玲看着周凡兴，微微眯眼，风情万种。
周凡兴缓缓转身。
“你差不多得了。”呼延玲看着周凡兴那缓慢的动作，丢了个白眼过去。
“考虑一下？”周凡兴背对呼延玲。
“你真有戒魔丸？”呼延玲深呼吸一口。
“你可以先带回去。”周凡兴转过身来，伸出手，手中是一个小瓷瓶，深褐色。
“你……”呼延玲知道，这场交锋，是自己输了。
但没办法，世上大多事都存在一个价位，只要价位合适，很少有无法拿来做交易的。
当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位真真切切摆在你面前时，你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试试。”呼延玲取走那小瓷瓶，终于下定决心。
“还有这个。”周凡兴手掌一翻，一封信出现在他掌中。
“这是什么？”呼延玲问。
“你以你的身份去见凌芝子，他一定会见你。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他就会把冥王旗交给你。你唯一要面对的难点是，怎么把冥王旗带回来。不过其实也简单，只要风声没有走漏，以你梦魇宫嫡传的身份，不该出现纰漏的。”周凡兴道。
呼延玲目光幽幽，她最怕的其实就是见了凌芝子之后拿不到冥王旗。或者是即便能拿到冥王旗，但凌芝子却暗地里放出风声，说冥王旗在她身上……
但现在看来，其实很多问题，已经被周凡兴规避了。
“我能看看这封信吗？”呼延玲笑了起来。
“最好不要，凌芝子应该不会乐意见到他的信被人拆封过。”周凡兴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信的内容。”
呼延玲很意外。
“我已经找到了凌飞之死的真相，另外星火令已经被我毁了。”
“什么？你毁了星火令？”呼延玲的表情变得惊恐。
“星火令本身的作用并不大，至少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或者说得直白一点，只要能确定星火令已经被毁，星火令其实是可以有替代品的。”周凡兴道。
呼延玲沉默，这种事，她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
“信的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大致意思就这些，另外还有些交代，以及要凌芝子将冥王旗交给你的说明。总而言之，在我的预估里，你这次回西南，没有理由出现意外。”
接着周凡兴面色凝重：“除非……”
除非什么，周凡兴没有说。
呼延玲也没有问。
当周凡兴回到迎来客栈时，刘秉诚快步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了周凡兴。
周凡兴看过信后会心一笑。
醉上一百年是不可能的，那壶酒是周凡兴专门为陈固嵩调配的，一般人全喝了也不会醉上一百年，要么直接醉死，要么也就是醉个几年的光景罢了。至于陈固嵩，最多睡个十天半个月而已，不算什么事。
反正像陈固嵩这样的修士，平常随便闭个关就不止这点时间，小事。
“不要紧么？”见周凡兴只是笑，半点忧虑没有，刘秉诚忍不住问。
“不要紧，有益无害。”周凡兴道。
“那就好。”刘秉诚点点头，放心了。
“对了，今晚你跟秉娴就别回去了，我教你们一门神通，总不能真让你们在这里白干活。”周凡兴道。
“一门神通？什么神通啊？”刘秉诚大吃一惊，周师兄这格局忒高，一开口就是神通。要知道，就算是在长天门里，想要学到神通也并不容易的，于是赶紧问。
早知道在这里干活能有神通学，他早来了。
“行走江湖，说到底保命的技巧最实用，就先教你们一个缩地成寸好了。”周凡兴道。
“缩地成寸？”刘秉诚眨眨眼，“能换一个吗？”缩地成寸并不是什么门槛多高的神通，至少刘秉诚是学过的。
“你现在一步能走出去多少距离？”周凡兴问。
“不多，十里而已。”刘秉诚说得谦虚，但那咧开的嘴角，充满自豪。
以刘秉诚二十一岁的年纪，缩地成寸能有如此修为，已是不俗！
“一步百里。”周凡兴道。
“就这个了。”刘秉诚赶紧握住周凡兴的手，生怕他改主意。
夜幕降临的时候，迎来客栈也迎来了打烊的时刻。
“秉娴，周师兄让我们今天先别回去，说教我们一门神通。”刘秉诚这会儿才跟赵秉娴说。
“神通？什么神通啊？”赵秉娴自然也极有兴趣，身为修士，少有对神通无爱的。
“缩地成寸。”刘秉诚道。
“这个啊，那确实得好好学学，我现在一步才只走得出二十里呢。”赵秉娴惋惜道。
刘秉诚眼神幽怨。
“刘师兄呢？”赵秉娴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试图挽回。
“一步十里。”刘秉诚低着头。
“刘师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赵秉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我的不对？”刘秉诚气笑。
“门内我们这样的，缩地成寸一步二十里已经是底线了。我知道李秉宪师兄缩地成寸一步能走出五十里呢。你才一步十里……”赵秉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足够明显，刘秉诚这等于是拖后腿了。
拉低平均水准。
“我……”刘秉诚涨红脸，“我也就是没太用心修炼，我要是真用心了，多了不说，一步二十里很难吗？”
这话赵秉娴信，所以忙不迭地点头，也是怕刺激到刘秉诚。因为辩解再多，说到底也只是在突出刘秉诚的懈怠。
“你以为一步二十里很简单？”周凡兴的声音响起。
周凡兴从客栈大门那进来。
“你现在用心学，等你能够一步二十里的时候，与你同层次的人早就一步三十里了。一步慢步步慢，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会渐渐连别人的背影都望尘莫及。”周凡兴道。
“你的天赋不低是真，但无论理由是什么，从你挥霍这份天赋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如别人了。”周凡兴的话说得很重。
长天山因为地处南方的缘故，其实百年之内能下个一两场雪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所以对雪峰没有雪，也基本看不到雪。
陈固嵩在一处悬崖边的亭子里借酒浇愁。
“我说师兄啊，你至于吗？”一旁是年岁其实比陈固嵩大十几岁，但是入门却没有陈固嵩早的朱轶。
修道之人闻道有早晚，再加上寿命多数悠长，故而多以入门先后排资论辈。若是不巧，一位上千岁的老修士说不定都得喊个十几岁的臭小子做师叔甚至师祖。
“朱轶啊，我跟你说，我那弟子，下山两年了。起先他去了西南也就罢了，毕竟太远，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从西南回来以后，竟然就留在了福灯镇。福灯镇距离这里才几步路？他竟然都不知道回山来看看我……”陈固嵩哽咽着声音，却是抓紧时间喝酒。
这酒可是好东西，不三两下喝完了，说不定就会被人惦记。
“知道了知道了，你那弟子，天资无双，就是不太成才，才只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而已。”朱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陈师兄以前多正经的一个人啊？现在好了，收了个空前绝后的弟子，飘得不行了。
“师叔说了，这酒后劲大，就算是你，真要一口气喝完，起码得醉上一百年。”朱轶见陈固嵩玩命似的喝酒，赶紧劝道。
“一百年？那不行，我要是真醉上一百年，那得错过多少大事？”陈固嵩看着还差一点就空了的酒壶，恋恋不舍地放下手。
“但我那弟子！”陈固嵩奸诈一笑，抬起手，一个仰头，直接喝光。
“朱轶啊，替我跟那小子说一声，我这次真喝高了，让他在外面安安心心地待一百年，百年之后再来见我不迟。”陈固嵩闭上眼睛，吸收着这一壶酒里的氤氲之气。
一如人有先天后天之分，人间之气也是如此。只是人间气中的先天之气，如今已少得可怜了。
比较著名的先天之气包括鸿蒙紫气、氤氲之气等。
其中鸿蒙紫气可遇不可求，但是那氤氲之气，却是能够经由一些手段提炼出来的。比如这壶酒，就融入了氤氲之气。
当然了，这小小的一壶酒，代价也极为高昂。
就这么一壶酒，就足以让人间任何一个三等宗门伤筋动骨。
正常人哪里喝得起？
就算是一等宗门，也要仔细斟酌之后，才会考虑要不要付出这般代价。
但他就能喝上。
没办法，谁叫他有个孝顺的好弟子呢？别人哪里羡慕去？
福灯镇，周凡兴来到了呼延玲的住处外。
“你没完了是吧？”呼延玲气不过，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不可能！我再说一遍，不可能！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可能去的，不可能！”呼延玲再三强调。
回西南，找凌芝子，拿冥王旗，还要送回来。
除了回西南一事简单之外，其余事情，哪件没有要命的危险？
凌芝子是什么人？她一个梦魇宫嫡传也配跟那种人物打交道？对，或许凌芝子还是愿意看在梦魇宫的面子上跟她和颜悦色一番，但是如果凌芝子心有不悦，倒霉的是谁？会是周凡兴吗？当然不会。
他周凡兴在福灯镇优哉游哉，自己去西南玩命？他谁啊？自己跟他很熟吗？
更何况还要拿到冥王旗，尤其是还要带着冥王旗从遥远的西南回到这位于大桐王朝最南方的福灯镇。
开什么玩笑？
呼延玲有理由相信，自己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这么挥霍的。
“呼延姑娘，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周凡兴犹豫了一下后问。
“考虑你个鬼！”呼延玲简直要气疯了，“啪”的一下重重地关上门。
眼不见为净。
“哎呀，那我这份戒魔丸还是给别人算了，或许别人会愿意考虑一下吧。”周凡兴遗憾的喃喃自语。
“吱呀！”开门声，不过短促得可以。
呼延玲看着周凡兴，微微眯眼，风情万种。
周凡兴缓缓转身。
“你差不多得了。”呼延玲看着周凡兴那缓慢的动作，丢了个白眼过去。
“考虑一下？”周凡兴背对呼延玲。
“你真有戒魔丸？”呼延玲深呼吸一口。
“你可以先带回去。”周凡兴转过身来，伸出手，手中是一个小瓷瓶，深褐色。
“你……”呼延玲知道，这场交锋，是自己输了。
但没办法，世上大多事都存在一个价位，只要价位合适，很少有无法拿来做交易的。
当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位真真切切摆在你面前时，你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试试。”呼延玲取走那小瓷瓶，终于下定决心。
“还有这个。”周凡兴手掌一翻，一封信出现在他掌中。
“这是什么？”呼延玲问。
“你以你的身份去见凌芝子，他一定会见你。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他就会把冥王旗交给你。你唯一要面对的难点是，怎么把冥王旗带回来。不过其实也简单，只要风声没有走漏，以你梦魇宫嫡传的身份，不该出现纰漏的。”周凡兴道。
呼延玲目光幽幽，她最怕的其实就是见了凌芝子之后拿不到冥王旗。或者是即便能拿到冥王旗，但凌芝子却暗地里放出风声，说冥王旗在她身上……
但现在看来，其实很多问题，已经被周凡兴规避了。
“我能看看这封信吗？”呼延玲笑了起来。
“最好不要，凌芝子应该不会乐意见到他的信被人拆封过。”周凡兴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信的内容。”
呼延玲很意外。
“我已经找到了凌飞之死的真相，另外星火令已经被我毁了。”
“什么？你毁了星火令？”呼延玲的表情变得惊恐。
“星火令本身的作用并不大，至少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或者说得直白一点，只要能确定星火令已经被毁，星火令其实是可以有替代品的。”周凡兴道。
呼延玲沉默，这种事，她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
“信的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大致意思就这些，另外还有些交代，以及要凌芝子将冥王旗交给你的说明。总而言之，在我的预估里，你这次回西南，没有理由出现意外。”
接着周凡兴面色凝重：“除非……”
除非什么，周凡兴没有说。
呼延玲也没有问。
当周凡兴回到迎来客栈时，刘秉诚快步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了周凡兴。
周凡兴看过信后会心一笑。
醉上一百年是不可能的，那壶酒是周凡兴专门为陈固嵩调配的，一般人全喝了也不会醉上一百年，要么直接醉死，要么也就是醉个几年的光景罢了。至于陈固嵩，最多睡个十天半个月而已，不算什么事。
反正像陈固嵩这样的修士，平常随便闭个关就不止这点时间，小事。
“不要紧么？”见周凡兴只是笑，半点忧虑没有，刘秉诚忍不住问。
“不要紧，有益无害。”周凡兴道。
“那就好。”刘秉诚点点头，放心了。
“对了，今晚你跟秉娴就别回去了，我教你们一门神通，总不能真让你们在这里白干活。”周凡兴道。
“一门神通？什么神通啊？”刘秉诚大吃一惊，周师兄这格局忒高，一开口就是神通。要知道，就算是在长天门里，想要学到神通也并不容易的，于是赶紧问。
早知道在这里干活能有神通学，他早来了。
“行走江湖，说到底保命的技巧最实用，就先教你们一个缩地成寸好了。”周凡兴道。
“缩地成寸？”刘秉诚眨眨眼，“能换一个吗？”缩地成寸并不是什么门槛多高的神通，至少刘秉诚是学过的。
“你现在一步能走出去多少距离？”周凡兴问。
“不多，十里而已。”刘秉诚说得谦虚，但那咧开的嘴角，充满自豪。
以刘秉诚二十一岁的年纪，缩地成寸能有如此修为，已是不俗！
“一步百里。”周凡兴道。
“就这个了。”刘秉诚赶紧握住周凡兴的手，生怕他改主意。
夜幕降临的时候，迎来客栈也迎来了打烊的时刻。
“秉娴，周师兄让我们今天先别回去，说教我们一门神通。”刘秉诚这会儿才跟赵秉娴说。
“神通？什么神通啊？”赵秉娴自然也极有兴趣，身为修士，少有对神通无爱的。
“缩地成寸。”刘秉诚道。
“这个啊，那确实得好好学学，我现在一步才只走得出二十里呢。”赵秉娴惋惜道。
刘秉诚眼神幽怨。
“刘师兄呢？”赵秉娴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试图挽回。
“一步十里。”刘秉诚低着头。
“刘师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赵秉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我的不对？”刘秉诚气笑。
“门内我们这样的，缩地成寸一步二十里已经是底线了。我知道李秉宪师兄缩地成寸一步能走出五十里呢。你才一步十里……”赵秉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足够明显，刘秉诚这等于是拖后腿了。
拉低平均水准。
“我……”刘秉诚涨红脸，“我也就是没太用心修炼，我要是真用心了，多了不说，一步二十里很难吗？”
这话赵秉娴信，所以忙不迭地点头，也是怕刺激到刘秉诚。因为辩解再多，说到底也只是在突出刘秉诚的懈怠。
“你以为一步二十里很简单？”周凡兴的声音响起。
周凡兴从客栈大门那进来。
“你现在用心学，等你能够一步二十里的时候，与你同层次的人早就一步三十里了。一步慢步步慢，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会渐渐连别人的背影都望尘莫及。”周凡兴道。
“你的天赋不低是真，但无论理由是什么，从你挥霍这份天赋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如别人了。”周凡兴的话说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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