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钢铁侠
当陈夜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女护士姐姐正围着他嘘寒问暖——至少他希望如此。
可惜事与愿违，睁开眼睛的陈夜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颗黑色的卤蛋头，然后才是是守卫在门边的科尔森脸上的笑容。
“下午好，陈先生。”弗瑞坐在房间内另一张空置的病床上，一边翻着杂志一边随口说道。
“我可一点都不好。”陈夜吐槽道，“任何人都不会觉得看到FBI的脸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此弗瑞只是耸了耸肩：“也许吧，本来我们也想找你的家人，但你的身份履历上显示你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所以我们也只好亲自出马了。如果你有什么特别想见的人的话也可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尽量帮你联系一下。”
“……不，大概不用了。”陈夜沉默了一会说道。所谓“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身份肯定是假的，这个假身份的编纂者还是他自己，但他确实再也见不到他的家人了。莫名悲凉的感觉忽然充斥上他的心头，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忍不住抬手想要擦一擦眼泪，但刚一活动，肋骨传来的痛苦就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你这会可不能乱动。”科尔森苦笑着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张纸巾，“抱歉，局长说话有时候确实有些……”
“没事，谢谢，科尔森特工。”陈夜轻声道，“我只是有些……呃，创伤应激反应。”
科尔森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病房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
“……说起来，”过了好一会，调整好情绪的陈夜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奥巴代亚最后怎么样了？”
“你现在才想起来？”弗瑞挑了挑眉头，“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半了。”
“奥巴代亚·斯坦已经伏法，那家伙得在联邦监狱里待上好一段时间。”科尔森说，“勾结外国恐怖势力谋害美国公民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以斯塔克集团的本事肯定能往大了说。那家伙可能坐上个几百年牢就能被放出来了。”
“不过你这家伙没有杀他也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麻烦。”弗瑞眯着他那只仅剩的独眼，“现在国务院和军方不停地在管我们要人，要求对他进行所谓的‘特别审讯’。”
“特别审讯？那家伙又不会做方舟反应炉，连装甲都是拿托尼那套改的，为什么要审讯他？”
“但他知道钢铁侠和你的身份。”弗瑞说，“别忘了，现在知道你们俩身份的人可以说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美国军方可是对你们俩所持有的科技相当好奇啊，嗯？”
听到这里，陈夜的脸上也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当然知道暴露身份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吧。”沉默了很久，陈夜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亲朋好友。”
“很棒的自我奉献精神。”弗瑞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但很明显，现在的选择权不在你身上。”
“？”
“这是今天早上的报纸。”弗瑞从枕边抽出一叠纸张丢给疑惑的陈夜，陈夜接过报纸，然后看到了头版头条的新闻。
“托尼·斯塔克疑似‘钢铁侠’真实身份？花花公子将在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
“老实说，我不认为‘钢铁侠’这个名字很合适，因为我的装甲实际上是用金钛合金制作的。”
斯塔克大厦，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托尼正翻动着早晨的报纸，一边看一遍点评道。
“托尼，这是科尔森为你准备的发言稿。”佩珀从一旁走来，将一叠纸张放在办公桌上。
“你知道我用不上它，佩珀。”
“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佩珀站在他的身边，脸上的担忧之色完全不加掩饰，“你知道，托尼，公布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危险——”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佩珀。”托尼打断了秘书的话语，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但我不能，也不是一个有恩不报的男人。”
他翻开报纸，第二版的标题赫然是“神秘铠甲人身份猜想！对‘捕将’身份的几个有力猜测”：“现在的媒体已经把目光聚集到了我们两个身上，以斯塔克集团的本事，只要我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挖掘出证据。但是陈夜不一样，只要他还活跃一天，那帮狗腿子记者就不会停下对他身份的发掘。”
“所以我要去吸引那帮记者的注意力，给他们找一点事情做。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对付我都比对付他要麻烦得多。”
“他救了我们两个一次，现在该轮到我们救他了。”托尼看着自己的小辣椒，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相信我，我能处理好那之后的事情。”
“……我除了信任你，还能怎么办呢？”
将头埋在托尼的胸口，看着那颗闪亮的反应堆，佩珀喃喃道。
“想要看看吗，托尼·斯塔克的新闻发布会？”
不等陈夜答应，弗瑞就自顾自地打开了电视机，正好看到托尼从大厦里走出，来到紧急修缮完毕，还带着些许焦黑痕迹的大厅里，那个他曾经宣布停止售卖军事武器的主席台上。
“斯塔克先生！关于您前天晚上在斯塔克工业大厦门口的遭遇，请问有什么信息可以透露的吗？”
“斯塔克先生！网络上疯传您就是钢铁侠的部分证据，请问您是否会对此做出回应呢？”
“斯塔克先生！关于和您一同战斗的那位铠甲勇士捕将，请问您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能否请他出面和我们谈一谈……”
没有理会记者们疯狂的提问，托尼静静地走到主席台上，伸手微微一压，骚动的人群便平静下来。
“嘿，兄弟，你真的要那样说？”原本站在那里维持秩序的罗德斯凑到托尼的身边低声问道，“我觉得我们还是……”
“放心吧，罗德。”斯塔克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低声说，“我已经有决定了。”
“关于大家所关心的问题，我会一一为大家解答。”托尼顿了顿，“事实就是……”
如果自己没有遇见陈夜的话，这时候的自己会怎么说呢？他突然想。
大概也会宣布自己是“钢铁侠”的事实，然后在一群人惊讶的眼神中为自己这场出其不意的表演在心底大笑吧。毕竟托尼·斯塔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花花公子、富豪、发明家、冒险家、爱国疯子——
现在又多了一项，超级英雄。
托尼静静地注视着摄像机，而电视的那一头，病房里的陈夜也注视着屏幕上的托尼。
明明互相看不到彼此，但陈夜仿佛看到托尼在用眼神对自己传递信息：
“这一下，我们互不相欠了。”
温暖不知不觉涌上陈夜的心头：“谢谢。”他轻轻笑道。
另一边，托尼仿佛也接收到了陈夜的感谢，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果然，这种站在别人身前保护他的感觉真不错。这样想着，他也缓缓开口：
“……没错，我就是钢铁侠。”
——
几天后，洛杉矶唐人街上的一间中餐厅包厢里，一个华人和一个黑人正相对而坐。
“看你一脸苦相，这中餐有这么难吃吗？”弗瑞一脸好奇地看着对面面露难色的陈夜，叉起一块左宗棠鸡放进嘴里，“味道挺好的啊？”
就是因为对你们味道好，对我才觉得味道不好啊。陈夜在心底腹诽道。国外的中餐他早有耳闻，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又酸又甜，但又与番茄迥然不同的合成味道，这对他一个一个月之前还在国内生活的土生土长的天朝人来说自然是受不了。
当然出于礼仪，他表面上也只能不在意地笑笑：“刚出院，只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而已。味道确实很不错。”
“好吧。”弗瑞其实也不那么在意陈夜的反应，“这一次来主要是为了和你商议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陈夜挑眉，虽然他早就对弗瑞的来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眼下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比较好。
“一支由超级英雄们组成的团队，用来解决那些单个英雄无法解决的问题。”弗瑞说，“我将其命名为‘复仇者联盟’。”
“所以你打算拉我入伙？恕我直言，论战斗力我可比不过托尼·斯塔克，为什么你不去找他？”
“我已经跟他见过一次面了，至于结果……不尽人意。”弗瑞耸耸肩。
看他脸上那副表情，陈夜多少也能猜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谈判失败了？”
“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弗瑞惊讶道，“我们之间的交流倒是很成功，他也愿意加入复仇者，只是……”
“只是什么？”
“他想要做复仇者的领袖，但是，呃，经过神盾局内部以及军方的评定，有55%的人不支持托尼·斯塔克担任复仇者联盟的领袖。”
“说实话这个结果我不那么意外，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陈夜疑惑，“等等……”
“所以，我决定招募你加入复仇者，并且选拔你担任这支队伍的领袖——”
“哦不不不，我亲爱的尼克·弗瑞局长，这我可真担不起。”
陈夜连忙摆手，开玩笑，复联里面那一个个可全是怪胎，包括但不限于神明，魔法师，绿色大怪物和退伍军人。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能压得住那一帮子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家伙，到时候人家打起架来两下把美国给拆了，自己估计也就是那残砖片瓦中的一块……
“为什么？你和钢铁侠也认识，而且你的性格也很好善于沟通，在我看来你目前是领袖的最好人选。”
“是啊，可现在整个联盟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这算什么联盟？我可不敢说我认识之后的每一个新人。”陈夜说，“至于性格问题你不用担心，以后总有比我性格更好的家伙出现，不是吗？”
以美队的人格魅力，除了涉及到冬兵的时候他会瞬间失智，其他的几乎无可挑剔。在陈夜的心中，只要解决了冬兵的心病，他或许是领导复仇者的最佳人选。
至于如何解决……等神盾的人先把他从冰块里挖出来再说吧。
“……好吧。”弗瑞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遗憾，“那我的官方询问也就到此结束，接下来的问题与神盾无关，仅仅出于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
“什么东西？”陈夜疑惑，这世界上还有能让这家伙好奇的事情？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和好奇的事情。”弗瑞笑笑，“比如……”
“你到底是谁？”
“……什么？我就是陈夜啊？”弗瑞的询问让陈夜一惊，连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有被什么东西替换过吗？”
“我们调查了你的履历。履历上显示你从小到大在洛杉矶市立孤儿院长大，我们也调查了孤儿院历年的名单，确实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弗瑞毫不理会故作慌张的陈夜，以他的识人之术这点装模作样的技巧还是很好识破的，“但是和你同一年的孩子们没有一个认识你，连那位院长也丝毫不记得有过你这么一个孩子。”
“而且你成长后的履历也很可疑，你从十七岁离开孤儿院到二十五岁也就是现在这段时间里，履历显示你没有工作，但失业保障记录里也没有你的名字。”弗瑞淡淡道，“那请问这八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弗瑞站起身来，“我之前的提议仍然有效。希望下次，或者以后见面的时候，你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和回复。”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叼起点燃，就那样离开了包厢，从餐厅大门走了出去，消失在唐人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穿过人群，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在那里。弗瑞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的科尔森发动汽车，轿车便涌入洛杉矶市的车流。
“恕我直言，弗瑞局长。”开车的科尔森轻声说，“您真的要把陈先生的信息透露给美国军方吗？”
“你的意见呢？”弗瑞反问道。
“就我而言，弗瑞局长，我……不会这样做。”犹豫了一会，科尔森轻声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善良，正义，需要成长的孩子。而每个人，包括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听着科尔森的话语，弗瑞的脸上也露出思索之色。初次见面时的故作淡定，生死相搏间仍能最后收手的意志，以及病床上思念亲人时所流出的泪水，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以他的眼光看来也确实无从作假。
“……那就这样吧。”弗瑞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陈夜的个人信息和变身捕将后的些许战斗数据。
随手用手里的雪茄点燃文件，弗瑞将其丢出车窗外，静静地看着那道火光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也许，我们是应该再让他成长一会。”他说，“在时间允许的范围内。”
另一边，送走了卤蛋的陈夜安静地靠在椅子上。
身份终究还是暴露了。这件事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以神盾的本事，真要调查一个人，仅凭自己那伪造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藏得住的。
只是这也意味着，自己终于正式走入神盾的视线了。自己虽然没那本事当所谓的领袖，但是加入复联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就是说自己很快就要面对齐塔瑞，奥创，灭霸，以及征服者康等等一大堆现在他想都不敢想的敌人。正因为他看过电影，才知道那些家伙真正的可怕之处，而对于自己在几年内就要面对那些家伙的事实也产生了些许恐惧和绝望。
“我该怎么做呢？”他自言自语道。良久，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陈夜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能改变世界的本事。美队都还没挖出来，雷神的锤子也没掉下来，我至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
把诸事都抛诸脑后，陈夜一下感觉轻松了些许，当下就优哉游哉地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新家，之前被炸的公寓他花了十几点数换成钱买了下来，神盾已经派人重新修好了。今天正好去重新采购一批自己喜欢的家具顺便改一下装潢——
“先生？您们还没有结账，麻烦结一下账单，价格是……”
“屮！卤蛋你个老毕登！”
可惜事与愿违，睁开眼睛的陈夜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颗黑色的卤蛋头，然后才是是守卫在门边的科尔森脸上的笑容。
“下午好，陈先生。”弗瑞坐在房间内另一张空置的病床上，一边翻着杂志一边随口说道。
“我可一点都不好。”陈夜吐槽道，“任何人都不会觉得看到FBI的脸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此弗瑞只是耸了耸肩：“也许吧，本来我们也想找你的家人，但你的身份履历上显示你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所以我们也只好亲自出马了。如果你有什么特别想见的人的话也可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尽量帮你联系一下。”
“……不，大概不用了。”陈夜沉默了一会说道。所谓“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身份肯定是假的，这个假身份的编纂者还是他自己，但他确实再也见不到他的家人了。莫名悲凉的感觉忽然充斥上他的心头，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忍不住抬手想要擦一擦眼泪，但刚一活动，肋骨传来的痛苦就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你这会可不能乱动。”科尔森苦笑着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张纸巾，“抱歉，局长说话有时候确实有些……”
“没事，谢谢，科尔森特工。”陈夜轻声道，“我只是有些……呃，创伤应激反应。”
科尔森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病房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
“……说起来，”过了好一会，调整好情绪的陈夜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奥巴代亚最后怎么样了？”
“你现在才想起来？”弗瑞挑了挑眉头，“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半了。”
“奥巴代亚·斯坦已经伏法，那家伙得在联邦监狱里待上好一段时间。”科尔森说，“勾结外国恐怖势力谋害美国公民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以斯塔克集团的本事肯定能往大了说。那家伙可能坐上个几百年牢就能被放出来了。”
“不过你这家伙没有杀他也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麻烦。”弗瑞眯着他那只仅剩的独眼，“现在国务院和军方不停地在管我们要人，要求对他进行所谓的‘特别审讯’。”
“特别审讯？那家伙又不会做方舟反应炉，连装甲都是拿托尼那套改的，为什么要审讯他？”
“但他知道钢铁侠和你的身份。”弗瑞说，“别忘了，现在知道你们俩身份的人可以说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美国军方可是对你们俩所持有的科技相当好奇啊，嗯？”
听到这里，陈夜的脸上也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当然知道暴露身份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吧。”沉默了很久，陈夜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亲朋好友。”
“很棒的自我奉献精神。”弗瑞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但很明显，现在的选择权不在你身上。”
“？”
“这是今天早上的报纸。”弗瑞从枕边抽出一叠纸张丢给疑惑的陈夜，陈夜接过报纸，然后看到了头版头条的新闻。
“托尼·斯塔克疑似‘钢铁侠’真实身份？花花公子将在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
“老实说，我不认为‘钢铁侠’这个名字很合适，因为我的装甲实际上是用金钛合金制作的。”
斯塔克大厦，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托尼正翻动着早晨的报纸，一边看一遍点评道。
“托尼，这是科尔森为你准备的发言稿。”佩珀从一旁走来，将一叠纸张放在办公桌上。
“你知道我用不上它，佩珀。”
“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佩珀站在他的身边，脸上的担忧之色完全不加掩饰，“你知道，托尼，公布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危险——”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佩珀。”托尼打断了秘书的话语，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但我不能，也不是一个有恩不报的男人。”
他翻开报纸，第二版的标题赫然是“神秘铠甲人身份猜想！对‘捕将’身份的几个有力猜测”：“现在的媒体已经把目光聚集到了我们两个身上，以斯塔克集团的本事，只要我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挖掘出证据。但是陈夜不一样，只要他还活跃一天，那帮狗腿子记者就不会停下对他身份的发掘。”
“所以我要去吸引那帮记者的注意力，给他们找一点事情做。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对付我都比对付他要麻烦得多。”
“他救了我们两个一次，现在该轮到我们救他了。”托尼看着自己的小辣椒，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相信我，我能处理好那之后的事情。”
“……我除了信任你，还能怎么办呢？”
将头埋在托尼的胸口，看着那颗闪亮的反应堆，佩珀喃喃道。
“想要看看吗，托尼·斯塔克的新闻发布会？”
不等陈夜答应，弗瑞就自顾自地打开了电视机，正好看到托尼从大厦里走出，来到紧急修缮完毕，还带着些许焦黑痕迹的大厅里，那个他曾经宣布停止售卖军事武器的主席台上。
“斯塔克先生！关于您前天晚上在斯塔克工业大厦门口的遭遇，请问有什么信息可以透露的吗？”
“斯塔克先生！网络上疯传您就是钢铁侠的部分证据，请问您是否会对此做出回应呢？”
“斯塔克先生！关于和您一同战斗的那位铠甲勇士捕将，请问您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能否请他出面和我们谈一谈……”
没有理会记者们疯狂的提问，托尼静静地走到主席台上，伸手微微一压，骚动的人群便平静下来。
“嘿，兄弟，你真的要那样说？”原本站在那里维持秩序的罗德斯凑到托尼的身边低声问道，“我觉得我们还是……”
“放心吧，罗德。”斯塔克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低声说，“我已经有决定了。”
“关于大家所关心的问题，我会一一为大家解答。”托尼顿了顿，“事实就是……”
如果自己没有遇见陈夜的话，这时候的自己会怎么说呢？他突然想。
大概也会宣布自己是“钢铁侠”的事实，然后在一群人惊讶的眼神中为自己这场出其不意的表演在心底大笑吧。毕竟托尼·斯塔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花花公子、富豪、发明家、冒险家、爱国疯子——
现在又多了一项，超级英雄。
托尼静静地注视着摄像机，而电视的那一头，病房里的陈夜也注视着屏幕上的托尼。
明明互相看不到彼此，但陈夜仿佛看到托尼在用眼神对自己传递信息：
“这一下，我们互不相欠了。”
温暖不知不觉涌上陈夜的心头：“谢谢。”他轻轻笑道。
另一边，托尼仿佛也接收到了陈夜的感谢，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果然，这种站在别人身前保护他的感觉真不错。这样想着，他也缓缓开口：
“……没错，我就是钢铁侠。”
——
几天后，洛杉矶唐人街上的一间中餐厅包厢里，一个华人和一个黑人正相对而坐。
“看你一脸苦相，这中餐有这么难吃吗？”弗瑞一脸好奇地看着对面面露难色的陈夜，叉起一块左宗棠鸡放进嘴里，“味道挺好的啊？”
就是因为对你们味道好，对我才觉得味道不好啊。陈夜在心底腹诽道。国外的中餐他早有耳闻，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又酸又甜，但又与番茄迥然不同的合成味道，这对他一个一个月之前还在国内生活的土生土长的天朝人来说自然是受不了。
当然出于礼仪，他表面上也只能不在意地笑笑：“刚出院，只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而已。味道确实很不错。”
“好吧。”弗瑞其实也不那么在意陈夜的反应，“这一次来主要是为了和你商议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陈夜挑眉，虽然他早就对弗瑞的来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眼下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比较好。
“一支由超级英雄们组成的团队，用来解决那些单个英雄无法解决的问题。”弗瑞说，“我将其命名为‘复仇者联盟’。”
“所以你打算拉我入伙？恕我直言，论战斗力我可比不过托尼·斯塔克，为什么你不去找他？”
“我已经跟他见过一次面了，至于结果……不尽人意。”弗瑞耸耸肩。
看他脸上那副表情，陈夜多少也能猜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谈判失败了？”
“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弗瑞惊讶道，“我们之间的交流倒是很成功，他也愿意加入复仇者，只是……”
“只是什么？”
“他想要做复仇者的领袖，但是，呃，经过神盾局内部以及军方的评定，有55%的人不支持托尼·斯塔克担任复仇者联盟的领袖。”
“说实话这个结果我不那么意外，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陈夜疑惑，“等等……”
“所以，我决定招募你加入复仇者，并且选拔你担任这支队伍的领袖——”
“哦不不不，我亲爱的尼克·弗瑞局长，这我可真担不起。”
陈夜连忙摆手，开玩笑，复联里面那一个个可全是怪胎，包括但不限于神明，魔法师，绿色大怪物和退伍军人。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能压得住那一帮子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家伙，到时候人家打起架来两下把美国给拆了，自己估计也就是那残砖片瓦中的一块……
“为什么？你和钢铁侠也认识，而且你的性格也很好善于沟通，在我看来你目前是领袖的最好人选。”
“是啊，可现在整个联盟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这算什么联盟？我可不敢说我认识之后的每一个新人。”陈夜说，“至于性格问题你不用担心，以后总有比我性格更好的家伙出现，不是吗？”
以美队的人格魅力，除了涉及到冬兵的时候他会瞬间失智，其他的几乎无可挑剔。在陈夜的心中，只要解决了冬兵的心病，他或许是领导复仇者的最佳人选。
至于如何解决……等神盾的人先把他从冰块里挖出来再说吧。
“……好吧。”弗瑞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遗憾，“那我的官方询问也就到此结束，接下来的问题与神盾无关，仅仅出于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
“什么东西？”陈夜疑惑，这世界上还有能让这家伙好奇的事情？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和好奇的事情。”弗瑞笑笑，“比如……”
“你到底是谁？”
“……什么？我就是陈夜啊？”弗瑞的询问让陈夜一惊，连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有被什么东西替换过吗？”
“我们调查了你的履历。履历上显示你从小到大在洛杉矶市立孤儿院长大，我们也调查了孤儿院历年的名单，确实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弗瑞毫不理会故作慌张的陈夜，以他的识人之术这点装模作样的技巧还是很好识破的，“但是和你同一年的孩子们没有一个认识你，连那位院长也丝毫不记得有过你这么一个孩子。”
“而且你成长后的履历也很可疑，你从十七岁离开孤儿院到二十五岁也就是现在这段时间里，履历显示你没有工作，但失业保障记录里也没有你的名字。”弗瑞淡淡道，“那请问这八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弗瑞站起身来，“我之前的提议仍然有效。希望下次，或者以后见面的时候，你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和回复。”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叼起点燃，就那样离开了包厢，从餐厅大门走了出去，消失在唐人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穿过人群，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在那里。弗瑞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的科尔森发动汽车，轿车便涌入洛杉矶市的车流。
“恕我直言，弗瑞局长。”开车的科尔森轻声说，“您真的要把陈先生的信息透露给美国军方吗？”
“你的意见呢？”弗瑞反问道。
“就我而言，弗瑞局长，我……不会这样做。”犹豫了一会，科尔森轻声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善良，正义，需要成长的孩子。而每个人，包括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听着科尔森的话语，弗瑞的脸上也露出思索之色。初次见面时的故作淡定，生死相搏间仍能最后收手的意志，以及病床上思念亲人时所流出的泪水，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以他的眼光看来也确实无从作假。
“……那就这样吧。”弗瑞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陈夜的个人信息和变身捕将后的些许战斗数据。
随手用手里的雪茄点燃文件，弗瑞将其丢出车窗外，静静地看着那道火光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也许，我们是应该再让他成长一会。”他说，“在时间允许的范围内。”
另一边，送走了卤蛋的陈夜安静地靠在椅子上。
身份终究还是暴露了。这件事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以神盾的本事，真要调查一个人，仅凭自己那伪造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藏得住的。
只是这也意味着，自己终于正式走入神盾的视线了。自己虽然没那本事当所谓的领袖，但是加入复联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就是说自己很快就要面对齐塔瑞，奥创，灭霸，以及征服者康等等一大堆现在他想都不敢想的敌人。正因为他看过电影，才知道那些家伙真正的可怕之处，而对于自己在几年内就要面对那些家伙的事实也产生了些许恐惧和绝望。
“我该怎么做呢？”他自言自语道。良久，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陈夜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能改变世界的本事。美队都还没挖出来，雷神的锤子也没掉下来，我至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
把诸事都抛诸脑后，陈夜一下感觉轻松了些许，当下就优哉游哉地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新家，之前被炸的公寓他花了十几点数换成钱买了下来，神盾已经派人重新修好了。今天正好去重新采购一批自己喜欢的家具顺便改一下装潢——
“先生？您们还没有结账，麻烦结一下账单，价格是……”
“屮！卤蛋你个老毕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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