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又是雨天
又是雨天。
窗外雨声渐起，雨丝连成了雨幕。飞来的水珠黏着在窗户玻璃的表面，然后因重力下坠，与其他水珠汇成一条条水线。
厚重的云层阻挡了本该照进会议室的光，好在屋内的光线足够明亮。
申有娜翻开面前的企划案看了几眼，又将目光投向了窗边，那里有无数杂乱无章却漂亮的水痕，远比白底黑字的文件有趣的多。
《ParisetITZY》，这是这份企划的标题。借着去巴黎看秀的机会，拍一部旅行综艺作为出道以来的首部团综，也权当给五个小姑娘放松放松。
陌生的男人在讲台前对着ppt滔滔不绝，有娜只听的犯困；环顾四周，除了队长黄礼志，其他人似乎都有些一头雾水，大概只听懂了‘去巴黎’这三个字。
经纪人姐姐开会前还专门叮嘱，因为是公司花了大价钱在外面找的专业的拍摄团队，眼前的男人据说曾经在著名的综艺PD——罗英锡手下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更要以礼相待。
“在巴黎的行程安排和规划大概就是这些，”无趣的男声让人昏昏欲睡，“已经跟你们公司方面确定过，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或者有疑问的地方...”
行程表安排的倒是十分细节，甚至连每一个地点都有相应的介绍，没什么新意，却足以让几个女孩兴奋好一阵了。
有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大腿，几个姐姐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那她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出头鸟。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申留真戳了戳妹妹的手肘，“除了这些地方之外。”
“唔...”有娜看看会议室前方的PD，压低声音，“我也不怎么了解，再说只有一百个小时的话，还能再去什么地方呢？”
留真今天穿着白色的外套，没有复杂花哨的纹路，和申林北的那一件有一些相像，让有娜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是嘛...”申留真抿了抿嘴唇，终究没有开口。
其实她也明白，那些询问意见的话不过是客套，决定权肯定不会掌握在她们——刚出道半年的新人手中。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后续的工作我们会继续通过公司跟你们沟通的...”男人公事公办的说出了结束语，打过招呼，在几个女孩的目送中扬长而去。
窗外雨还在下，尽管风雨被隔绝在玻璃幕墙外，还是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浓重水汽。
几人默契的在会议室里等了几分钟才走出门，楼道已没有了人影。
“经纪人欧尼说，开完会的话就可以下班了。”黄礼志看了看手机上传来的讯息，抬头对正舒展着身体的大家笑了笑。
虽然会议结束还不到四点，但接下来也没有日程安排，早点下班也算情理之中。
“那就走吧，要不晚上在宿舍点烤肉吃？”申留真率先走向了电梯间，留给有娜一个白色的背影。
只是，没等她抬手按下电梯按钮，如镜面一般的电梯门就打开了。
“啊，mina前辈和志效前辈...”留真的手还挺在电梯按钮前，上半身却已经有了鞠躬的架势。
“真巧啊，你们好。”两人从轿厢中走出，惊讶的回礼，“是要下楼去吗？”
“内，没错。”几个女孩笑着回应，不过好像少了谁的声音。
名井南若有所思的看着仍躬着身子的申有娜，金色的秀发从女孩脸颊两侧垂下，遮挡住原本清丽的面容。
她脚步一顿，却被朴志效拉着继续向前走，只好收回视线。
.........................
身上是白色的外套，棕色的围裙搭在一旁，桌子已被清理整洁。申林北就坐在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右手边的玻璃杯盛着一杯冰水。
入秋已经很久了，申林北却总是忘记在出门时多添一件外套，仍习惯于夏天的穿着——一件宽松的半袖。所以偶尔像今天一样碰上狂风骤雨的日子，冷，是在所难免的。
店里还留着那件白色的梭织外套，自从名井南将它洗好还回来后，就一直被挂在休息室的衣架上。今天这样的日子，正好派上用场。
空气里除了面包和咖啡的香甜，还有一抹清香不断钻进他的鼻腔，消弭了那仅存的一点泥土腥气。申林北抬起袖子闻了闻，才发觉是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味道。
陌生的香气倒跟名井南身上有些相像，但又不似那般明显。
正想着，手机却传来了名井南的消息。
“我刚刚在公司碰到有娜了，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吗？”申林北皱了皱眉头，迅速的打字回复。
“我也不清楚，在去开会的路上碰见了她，没来得及问。”名井南跟着发了一个小熊摊手的表情，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一些，人行道上的积水坑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波纹，搅动着丝丝寒意。
“她跟我说最近很忙，回我信息也经常是隔上好久，每次也都是短短一两句话。”申林北回忆起最近妹妹的反常举动，原本以为只是她最近工作辛苦，现在却突然担心起对方来。
“她们不是刚回归过吗，行程还是那么多吗？”
“我一会问问她吧，”男人轻叹一口气，“等她有时间带她出来休息一下...也让你费心了。”
“哪里的话，我只是跟你提了一句，”在屏幕对面，名井南轻笑了一下，“喝了你的咖啡、吃了你的甜品，关照一下有娜只是顺手的事。”
...................
结束了聊天对话，申林北起身活动着身体。
才下午四点，因为雨的缘故，街上已没什么行人了；更不用说咖啡店里，唯一会活动的物体就只剩他一个。
原本的兼职生被猛烈的大雨阻挡了脚步，朴光熙则突然发了烧，申林北索性就都给他们放了假。
室内灯光明亮，外界的天色却越来越黑，落地窗早就映上了店里的倒影。门口的绿萝在摇晃它的影子，只是叶片低垂，丝毫不见好天气时的精气神。
他弯下腰轻抚它的叶片。可能因为是有娜送来的礼物，每次浇水时总有种照料妹妹的错觉；就连现在，申林北指腹的温暖也希冀通过那绿色的叶面带给城市另一端的有娜。
门上铜铃清脆的声响或许在风雨的呼嚎中并不显眼，但在寂静无声的室内无疑异常清晰。
看清已经踏进门内的那道有些佝偻着的身形，申林北呆若木鸡。
“老师...您怎么来了？”
窗外雨声渐起，雨丝连成了雨幕。飞来的水珠黏着在窗户玻璃的表面，然后因重力下坠，与其他水珠汇成一条条水线。
厚重的云层阻挡了本该照进会议室的光，好在屋内的光线足够明亮。
申有娜翻开面前的企划案看了几眼，又将目光投向了窗边，那里有无数杂乱无章却漂亮的水痕，远比白底黑字的文件有趣的多。
《ParisetITZY》，这是这份企划的标题。借着去巴黎看秀的机会，拍一部旅行综艺作为出道以来的首部团综，也权当给五个小姑娘放松放松。
陌生的男人在讲台前对着ppt滔滔不绝，有娜只听的犯困；环顾四周，除了队长黄礼志，其他人似乎都有些一头雾水，大概只听懂了‘去巴黎’这三个字。
经纪人姐姐开会前还专门叮嘱，因为是公司花了大价钱在外面找的专业的拍摄团队，眼前的男人据说曾经在著名的综艺PD——罗英锡手下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更要以礼相待。
“在巴黎的行程安排和规划大概就是这些，”无趣的男声让人昏昏欲睡，“已经跟你们公司方面确定过，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或者有疑问的地方...”
行程表安排的倒是十分细节，甚至连每一个地点都有相应的介绍，没什么新意，却足以让几个女孩兴奋好一阵了。
有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大腿，几个姐姐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那她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出头鸟。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申留真戳了戳妹妹的手肘，“除了这些地方之外。”
“唔...”有娜看看会议室前方的PD，压低声音，“我也不怎么了解，再说只有一百个小时的话，还能再去什么地方呢？”
留真今天穿着白色的外套，没有复杂花哨的纹路，和申林北的那一件有一些相像，让有娜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是嘛...”申留真抿了抿嘴唇，终究没有开口。
其实她也明白，那些询问意见的话不过是客套，决定权肯定不会掌握在她们——刚出道半年的新人手中。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后续的工作我们会继续通过公司跟你们沟通的...”男人公事公办的说出了结束语，打过招呼，在几个女孩的目送中扬长而去。
窗外雨还在下，尽管风雨被隔绝在玻璃幕墙外，还是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浓重水汽。
几人默契的在会议室里等了几分钟才走出门，楼道已没有了人影。
“经纪人欧尼说，开完会的话就可以下班了。”黄礼志看了看手机上传来的讯息，抬头对正舒展着身体的大家笑了笑。
虽然会议结束还不到四点，但接下来也没有日程安排，早点下班也算情理之中。
“那就走吧，要不晚上在宿舍点烤肉吃？”申留真率先走向了电梯间，留给有娜一个白色的背影。
只是，没等她抬手按下电梯按钮，如镜面一般的电梯门就打开了。
“啊，mina前辈和志效前辈...”留真的手还挺在电梯按钮前，上半身却已经有了鞠躬的架势。
“真巧啊，你们好。”两人从轿厢中走出，惊讶的回礼，“是要下楼去吗？”
“内，没错。”几个女孩笑着回应，不过好像少了谁的声音。
名井南若有所思的看着仍躬着身子的申有娜，金色的秀发从女孩脸颊两侧垂下，遮挡住原本清丽的面容。
她脚步一顿，却被朴志效拉着继续向前走，只好收回视线。
.........................
身上是白色的外套，棕色的围裙搭在一旁，桌子已被清理整洁。申林北就坐在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右手边的玻璃杯盛着一杯冰水。
入秋已经很久了，申林北却总是忘记在出门时多添一件外套，仍习惯于夏天的穿着——一件宽松的半袖。所以偶尔像今天一样碰上狂风骤雨的日子，冷，是在所难免的。
店里还留着那件白色的梭织外套，自从名井南将它洗好还回来后，就一直被挂在休息室的衣架上。今天这样的日子，正好派上用场。
空气里除了面包和咖啡的香甜，还有一抹清香不断钻进他的鼻腔，消弭了那仅存的一点泥土腥气。申林北抬起袖子闻了闻，才发觉是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味道。
陌生的香气倒跟名井南身上有些相像，但又不似那般明显。
正想着，手机却传来了名井南的消息。
“我刚刚在公司碰到有娜了，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吗？”申林北皱了皱眉头，迅速的打字回复。
“我也不清楚，在去开会的路上碰见了她，没来得及问。”名井南跟着发了一个小熊摊手的表情，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一些，人行道上的积水坑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波纹，搅动着丝丝寒意。
“她跟我说最近很忙，回我信息也经常是隔上好久，每次也都是短短一两句话。”申林北回忆起最近妹妹的反常举动，原本以为只是她最近工作辛苦，现在却突然担心起对方来。
“她们不是刚回归过吗，行程还是那么多吗？”
“我一会问问她吧，”男人轻叹一口气，“等她有时间带她出来休息一下...也让你费心了。”
“哪里的话，我只是跟你提了一句，”在屏幕对面，名井南轻笑了一下，“喝了你的咖啡、吃了你的甜品，关照一下有娜只是顺手的事。”
...................
结束了聊天对话，申林北起身活动着身体。
才下午四点，因为雨的缘故，街上已没什么行人了；更不用说咖啡店里，唯一会活动的物体就只剩他一个。
原本的兼职生被猛烈的大雨阻挡了脚步，朴光熙则突然发了烧，申林北索性就都给他们放了假。
室内灯光明亮，外界的天色却越来越黑，落地窗早就映上了店里的倒影。门口的绿萝在摇晃它的影子，只是叶片低垂，丝毫不见好天气时的精气神。
他弯下腰轻抚它的叶片。可能因为是有娜送来的礼物，每次浇水时总有种照料妹妹的错觉；就连现在，申林北指腹的温暖也希冀通过那绿色的叶面带给城市另一端的有娜。
门上铜铃清脆的声响或许在风雨的呼嚎中并不显眼，但在寂静无声的室内无疑异常清晰。
看清已经踏进门内的那道有些佝偻着的身形，申林北呆若木鸡。
“老师...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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