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算计之内
当然，一般要是真死了几个徐家子弟，钱兴坤倒是也不怕。毕竟这些琐碎事情都能用钱去摆平。
可偏偏死去的这些人中，还有一个魏帘。
这是最令他头疼的。
若在平时，他是最巴不得魏帘死的。可这个时候，魏帘死了……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就十分的棘手了。
要想家中那些族老说明此事吗？可以是可以。
但只怕他现在的价值，钱家也是不屑于出手的。倒是可以求小叔钱元庆。他是肯定会帮自己的，可怕就怕此事处理不好，还把小叔拉扯进来，反会惹得家中老祖怪罪！
或者……自己该跑吗？
好像也不行。如果自己跑了那就更加落实自己杀了这满屋子的人。
就这样他胡思乱想之际，时间也在白白流逝，倒是令他心更乱了。
“钱小公子……为何时而忧愁呢？”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魏……魏帘，你不是死了吗？”钱兴坤后退一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刚刚他查探过来魏帘身上的气息，明明他就是一具尸体。这会怎么又起来了。
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在思索少许后，他对魏帘道：“魏大人……现在只有你能证明我清白了！若是等徐雪莹那婆娘叫来官家的人，我这真是一身脏怎么都洗不清了。”
“一身脏？你这样的人还得干净吗？”魏冷声说到。
本来，他是打算继续装尸体，等徐雪莹家来神京府来看钱兴坤难堪的。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虽然近来在钱家不重视了……但钱元庆可是重视他的很！
说不得到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兴坤还是能活下来。
而钱兴坤后面要是把钱家生意打理的好，说不定还会重新受了钱家重视。那时候，他再要替张老仆报他孙女的仇就难了。
现在，徐雪莹带人进来，还有段时间，却是动手杀钱兴坤最好的时机。
当然，这也是最好杀钱元庆的时机了。
反正钱元庆这个“替罪羊”死了，该着急的也是徐雪莹才对！而他魏帘只是一具“尸体”，钱元庆身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掩饰好自己的杀机，魏帘一步步向钱兴坤走了过去。
钱元庆虽然讨厌魏帘，但想到此时只有魏帘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笑着道：“什么脏不脏的！大人说什么玩笑话呢？这些人到底怎么死的！想来大人是最清楚的……在下的清白就全系大人了。”
魏帘一边偷偷放出影兵监视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作出一副思索模样道：“这些人怎么死的，我自是最清楚。可不就是被徐雪莹给杀死的吗？只是我体质特殊……这才没被他给毒死！”
钱兴坤听后大喜道：“如此说来！魏大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了。”
魏帘点了点头笑道：“这个不假……只是凡做事不得都意思一下吗？”
言外之意就是我帮你证明清白也行，但是你得花点钱吧。
“哈哈……这个是小意思。”钱兴坤说着，从自身储物袋里取出了三千两银票交到了魏帘手里。
魏帘拿过银票，玩味笑道：“你作为钱家的核心子弟，不会就这么点钱吧？”
“你是什么意思？”钱兴坤面色很差。
他没想到三千两银票魏帘都不满足。
魏帘道：“当初神符甲一事……你叔叔钱元庆可是给了我一万两！你现在三千两……这不是有点？要不我就接着装死算了。”
“你！”钱兴坤倒吸一口气。
但咬了咬了牙，他道：“行！这个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只是现在我身上只有这三千两。”
“真如此？”
“魏大人！事关钱某人的性命和清白！我能和你开玩笑？”
钱元庆面色为难，似乎真的是没有钱在身了。
魏帘不再与他计较钱的事情，缓缓道：“好！这件事情就此不论了。”
钱元庆松下一口气，明白魏帘要替他作证。
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此事不论，难道还有其他事？
果然，就见魏帘面容严肃道：“我家中有个张老仆……他曾有个女儿叫张喜儿，这你可知道？”
“张喜儿？这是谁？”钱元庆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具体是谁又想不起来。听起来倒想是个女人的名字。
他生性放浪，过去在各个大小勾栏里都有个不少女人！他又不是痴情情种，哪儿可能会一门心思去专门记女人名字？
“你不记得了？”魏帘眼中浮现一抹杀机，并丝毫不掩饰。
“魏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兴坤有些害怕了。
有关魏帘的战力如何，他早又耳闻，要是真动起手里，他会处于绝对的下风。
说起来他本身的修行天赋并不算差，若是勤奋一些说不得现在已是金丹境界了。
“意思很简单。你该死！”
“魏帘……你就为了个你家中仆人的孙女你就要杀我！你……你放过我，事后我再给你一万两！”
魏帘则再没有理会他。
只简单一剑，魏帘就结果了钱兴坤的性命。
这时，魏帘才缓缓道：“一万两能换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吗？”
而光是这三千两，他也拿着多少有些不踏实，事后他会全部交给张老仆。
在这之后，魏帘回归原位继续装起了尸体。
约莫一刻钟后，徐雪莹带着一众神京府的衙役来到了这间单间。
就见她面带伤感指着满地的尸体道：“一个时辰前……钱家的钱兴坤小公子曾要找我喝酒。当时我是拒绝了的！因为我要为柴史誉侄儿接风洗尘。酒席期间，因为徐家有事我离开了一下，等再回来就看到这满地狼藉了！而且我亲眼所见钱兴坤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砍杀了我徐家子弟。”
来的神京府衙役道：“这么说这一地人都是他杀的了！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
徐雪莹故作柔弱道：“我一个妇道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还不是怕被他给杀了，只得先离开去找你们报案吗？”
她只有筑基中期修为，而钱兴坤前段日子可是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那衙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示意其他人查探起尸体。
而这衙役正是神京府的正捕头，张斐杨！金丹后期修为。
因为死的人都牵扯贵族子弟，且和六大家族之一的钱家有关系，他便出马了。
很快就有其他衙役道：“这……这里有魏……魏大人的尸体？”
张斐杨道：“紧张什么？哪个魏大人？”
那名衙役回道：“就是玄衣卫那名魏大人！”
“什么？”张斐杨大惊失色。
因为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但钱兴坤的杀人动机也一目了然了，就是先前和魏帘有矛盾，而后杀了他。
只是……单单钱兴坤一人又是如何杀得了魏帘的？毕竟魏帘武力高出他好几个层次。
就听又有验尸的仵作道：“魏大人身上没有伤口，应该是死于毒杀。”
死于毒吗……这就很好解释了。
只是眼前这事又牵扯钱家，又牵扯玄衣卫，他们神京府能办的了？
而作为一个官场上的老油条，张斐杨更是敏锐察觉到这件事情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所以，这案子得踢皮球一样踢出去。
可怎么踢，这也得有个讲究……
容我思虑思虑。
可还不待他思虑清楚，就听验尸的仵作又道：“头儿！钱……钱兴坤公子也死了！应该是死于灵器类的暗器所伤！”
灵器类的暗器？
一旁装“尸体”的魏帘听了觉得好笑。难怪神京府在百姓眼中，尤其是办案方面风评不好。
这不……连个剑伤还是暗器都看不出来，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这倒是不能单方面怪神京府的仵作不专业，只能说是魏帘的剑太快了。快到轻轻一剑划过就能让人毙命，伤口却并不怎么明显。
听到钱兴坤死了。
这回轮到徐雪莹惊讶了。要是说钱兴坤跑了，她倒是还不意外。因为那样就能更加落实这一屋子人的死和他有关了。
可现在，钱兴坤这个“替罪羊”死了，先前她编造的路由不就成了空头白话吗？
张斐杨眼神凌冽看向徐雪莹道：“徐二家主……可以解释一下吗？”
徐雪莹虽是女流，但徐家明面上的一半生意都是她在负责，叫这么一声家主并不过分。
也正好，钱兴坤死了，张斐杨就好把皮球踢给徐雪莹。案件该怎么有个说法，接下来就是你徐家人给解释了！
反正管你怎么解释……
我神京府是既不得罪玄衣卫，也不得罪钱家。
这买卖划算啊！张斐杨如此想到。
解释……你让我如何解释？
她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和她编造好的剧本实在太不一样了。
她只得支支吾吾道：“我是真的看到钱家公子伤了我徐家弟子！而且钱兴坤公子过去和魏大人一直都有矛盾，或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奇怪吧。至于钱兴坤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徐雪莹把自己说的无辜。
但变故就是这时候突生。
就见明明是尸体的魏帘忽然诈尸，伸了一个懒腰，揉着眼睛迷糊道：“我这是……醉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哎呀！怎么全死了？”
徐雪莹则是面色一僵。他怎么还活着？难道是自己下毒的量轻了？
不对，自己下的毒量虽轻，但毒死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好在随后她又听魏帘道：“我记得我就是来喝酒来着，怎么就醉了？”
张斐杨走上前去道：“魏大人，有关这里的事情，你真的没有印象？”
魏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酒醉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闻声，徐雪莹松了一口气。
魏帘则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问向张斐杨道：“你们是来调查的？”
后者点了点头。
“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竟然酒醉后，身边人被杀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魏帘坐在原位一拍大腿，显得颇为恼怒。
随后他又道：“这件事情我玄衣卫一定要查清！”
听到他这么说，张斐杨马上道：“魏大人！查案也是我们神京府份内的事情，自是义不容辞！不过赎在下愚钝实在不能看出这案子的蛛丝马迹。不过有关一些线索，我却是都能细细提供给魏大人的！容我回去取下相关卷宗。”
卷宗？
就这么件案子你们刚来调查能有什么细节？
魏帘觉得多半是这家伙脚底抹油准备跑路，毕竟案子扯上钱家，他们神京府哪儿敢仔细查？所谓回去拿卷宗，就是等你玄衣卫案子查清，我摘取些案件中像是有用你却没有查到的东西送过来，就算完事了。
可说实话，那时案子都清了……要这些东西又能有什么作用？
魏帘也不点破，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神京府的人离去不久。玄衣卫的人就后脚跟了上来。而这些人自然就是魏帘一早埋伏好的那些。
这令还留在房间里，像是和案子显得无关的“局外人”徐雪莹显得尴尬。
她尴尬一笑道：“魏大人，我这边离去了。”
魏帘则是摆摆手示意其他玄衣卫先出去，然后走上前去单手勾住这位丰腴美妇的下巴道：“徐姐姐别急着走啊！我呢……有事还是想和你商量的。”
徐雪莹后退几步，避开他冷声道：“请大人自重！”
魏帘面色一冷道：“这一屋子的人明明都是徐姐姐你杀的，你可别想着赖着走啊！”
徐雪莹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帘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醉了？”
徐雪莹面色更加难看，想说些什么解释，但犹豫少许时间后又什么都没有讲。
魏帘继续道：“别以为你们徐、林二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让走私少女一案石沉大海吗？为此你可以连柴家的柴史誉都杀！有一点柴史誉没有骗你们，而柴家的老祖的确是要他一人把所有事情承担下来。”
“可是……你们徐林二家做法倒是真令人寒心！一个林家满身眼线紧紧盯着我们！一个徐家的你又是摆下鸿门宴想杀死柴史誉！”
可偏偏死去的这些人中，还有一个魏帘。
这是最令他头疼的。
若在平时，他是最巴不得魏帘死的。可这个时候，魏帘死了……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就十分的棘手了。
要想家中那些族老说明此事吗？可以是可以。
但只怕他现在的价值，钱家也是不屑于出手的。倒是可以求小叔钱元庆。他是肯定会帮自己的，可怕就怕此事处理不好，还把小叔拉扯进来，反会惹得家中老祖怪罪！
或者……自己该跑吗？
好像也不行。如果自己跑了那就更加落实自己杀了这满屋子的人。
就这样他胡思乱想之际，时间也在白白流逝，倒是令他心更乱了。
“钱小公子……为何时而忧愁呢？”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魏……魏帘，你不是死了吗？”钱兴坤后退一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刚刚他查探过来魏帘身上的气息，明明他就是一具尸体。这会怎么又起来了。
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在思索少许后，他对魏帘道：“魏大人……现在只有你能证明我清白了！若是等徐雪莹那婆娘叫来官家的人，我这真是一身脏怎么都洗不清了。”
“一身脏？你这样的人还得干净吗？”魏冷声说到。
本来，他是打算继续装尸体，等徐雪莹家来神京府来看钱兴坤难堪的。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虽然近来在钱家不重视了……但钱元庆可是重视他的很！
说不得到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兴坤还是能活下来。
而钱兴坤后面要是把钱家生意打理的好，说不定还会重新受了钱家重视。那时候，他再要替张老仆报他孙女的仇就难了。
现在，徐雪莹带人进来，还有段时间，却是动手杀钱兴坤最好的时机。
当然，这也是最好杀钱元庆的时机了。
反正钱元庆这个“替罪羊”死了，该着急的也是徐雪莹才对！而他魏帘只是一具“尸体”，钱元庆身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掩饰好自己的杀机，魏帘一步步向钱兴坤走了过去。
钱元庆虽然讨厌魏帘，但想到此时只有魏帘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笑着道：“什么脏不脏的！大人说什么玩笑话呢？这些人到底怎么死的！想来大人是最清楚的……在下的清白就全系大人了。”
魏帘一边偷偷放出影兵监视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作出一副思索模样道：“这些人怎么死的，我自是最清楚。可不就是被徐雪莹给杀死的吗？只是我体质特殊……这才没被他给毒死！”
钱兴坤听后大喜道：“如此说来！魏大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了。”
魏帘点了点头笑道：“这个不假……只是凡做事不得都意思一下吗？”
言外之意就是我帮你证明清白也行，但是你得花点钱吧。
“哈哈……这个是小意思。”钱兴坤说着，从自身储物袋里取出了三千两银票交到了魏帘手里。
魏帘拿过银票，玩味笑道：“你作为钱家的核心子弟，不会就这么点钱吧？”
“你是什么意思？”钱兴坤面色很差。
他没想到三千两银票魏帘都不满足。
魏帘道：“当初神符甲一事……你叔叔钱元庆可是给了我一万两！你现在三千两……这不是有点？要不我就接着装死算了。”
“你！”钱兴坤倒吸一口气。
但咬了咬了牙，他道：“行！这个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只是现在我身上只有这三千两。”
“真如此？”
“魏大人！事关钱某人的性命和清白！我能和你开玩笑？”
钱元庆面色为难，似乎真的是没有钱在身了。
魏帘不再与他计较钱的事情，缓缓道：“好！这件事情就此不论了。”
钱元庆松下一口气，明白魏帘要替他作证。
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此事不论，难道还有其他事？
果然，就见魏帘面容严肃道：“我家中有个张老仆……他曾有个女儿叫张喜儿，这你可知道？”
“张喜儿？这是谁？”钱元庆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具体是谁又想不起来。听起来倒想是个女人的名字。
他生性放浪，过去在各个大小勾栏里都有个不少女人！他又不是痴情情种，哪儿可能会一门心思去专门记女人名字？
“你不记得了？”魏帘眼中浮现一抹杀机，并丝毫不掩饰。
“魏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兴坤有些害怕了。
有关魏帘的战力如何，他早又耳闻，要是真动起手里，他会处于绝对的下风。
说起来他本身的修行天赋并不算差，若是勤奋一些说不得现在已是金丹境界了。
“意思很简单。你该死！”
“魏帘……你就为了个你家中仆人的孙女你就要杀我！你……你放过我，事后我再给你一万两！”
魏帘则再没有理会他。
只简单一剑，魏帘就结果了钱兴坤的性命。
这时，魏帘才缓缓道：“一万两能换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吗？”
而光是这三千两，他也拿着多少有些不踏实，事后他会全部交给张老仆。
在这之后，魏帘回归原位继续装起了尸体。
约莫一刻钟后，徐雪莹带着一众神京府的衙役来到了这间单间。
就见她面带伤感指着满地的尸体道：“一个时辰前……钱家的钱兴坤小公子曾要找我喝酒。当时我是拒绝了的！因为我要为柴史誉侄儿接风洗尘。酒席期间，因为徐家有事我离开了一下，等再回来就看到这满地狼藉了！而且我亲眼所见钱兴坤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砍杀了我徐家子弟。”
来的神京府衙役道：“这么说这一地人都是他杀的了！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
徐雪莹故作柔弱道：“我一个妇道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还不是怕被他给杀了，只得先离开去找你们报案吗？”
她只有筑基中期修为，而钱兴坤前段日子可是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那衙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示意其他人查探起尸体。
而这衙役正是神京府的正捕头，张斐杨！金丹后期修为。
因为死的人都牵扯贵族子弟，且和六大家族之一的钱家有关系，他便出马了。
很快就有其他衙役道：“这……这里有魏……魏大人的尸体？”
张斐杨道：“紧张什么？哪个魏大人？”
那名衙役回道：“就是玄衣卫那名魏大人！”
“什么？”张斐杨大惊失色。
因为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但钱兴坤的杀人动机也一目了然了，就是先前和魏帘有矛盾，而后杀了他。
只是……单单钱兴坤一人又是如何杀得了魏帘的？毕竟魏帘武力高出他好几个层次。
就听又有验尸的仵作道：“魏大人身上没有伤口，应该是死于毒杀。”
死于毒吗……这就很好解释了。
只是眼前这事又牵扯钱家，又牵扯玄衣卫，他们神京府能办的了？
而作为一个官场上的老油条，张斐杨更是敏锐察觉到这件事情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所以，这案子得踢皮球一样踢出去。
可怎么踢，这也得有个讲究……
容我思虑思虑。
可还不待他思虑清楚，就听验尸的仵作又道：“头儿！钱……钱兴坤公子也死了！应该是死于灵器类的暗器所伤！”
灵器类的暗器？
一旁装“尸体”的魏帘听了觉得好笑。难怪神京府在百姓眼中，尤其是办案方面风评不好。
这不……连个剑伤还是暗器都看不出来，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这倒是不能单方面怪神京府的仵作不专业，只能说是魏帘的剑太快了。快到轻轻一剑划过就能让人毙命，伤口却并不怎么明显。
听到钱兴坤死了。
这回轮到徐雪莹惊讶了。要是说钱兴坤跑了，她倒是还不意外。因为那样就能更加落实这一屋子人的死和他有关了。
可现在，钱兴坤这个“替罪羊”死了，先前她编造的路由不就成了空头白话吗？
张斐杨眼神凌冽看向徐雪莹道：“徐二家主……可以解释一下吗？”
徐雪莹虽是女流，但徐家明面上的一半生意都是她在负责，叫这么一声家主并不过分。
也正好，钱兴坤死了，张斐杨就好把皮球踢给徐雪莹。案件该怎么有个说法，接下来就是你徐家人给解释了！
反正管你怎么解释……
我神京府是既不得罪玄衣卫，也不得罪钱家。
这买卖划算啊！张斐杨如此想到。
解释……你让我如何解释？
她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和她编造好的剧本实在太不一样了。
她只得支支吾吾道：“我是真的看到钱家公子伤了我徐家弟子！而且钱兴坤公子过去和魏大人一直都有矛盾，或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奇怪吧。至于钱兴坤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徐雪莹把自己说的无辜。
但变故就是这时候突生。
就见明明是尸体的魏帘忽然诈尸，伸了一个懒腰，揉着眼睛迷糊道：“我这是……醉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哎呀！怎么全死了？”
徐雪莹则是面色一僵。他怎么还活着？难道是自己下毒的量轻了？
不对，自己下的毒量虽轻，但毒死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好在随后她又听魏帘道：“我记得我就是来喝酒来着，怎么就醉了？”
张斐杨走上前去道：“魏大人，有关这里的事情，你真的没有印象？”
魏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酒醉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闻声，徐雪莹松了一口气。
魏帘则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问向张斐杨道：“你们是来调查的？”
后者点了点头。
“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竟然酒醉后，身边人被杀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魏帘坐在原位一拍大腿，显得颇为恼怒。
随后他又道：“这件事情我玄衣卫一定要查清！”
听到他这么说，张斐杨马上道：“魏大人！查案也是我们神京府份内的事情，自是义不容辞！不过赎在下愚钝实在不能看出这案子的蛛丝马迹。不过有关一些线索，我却是都能细细提供给魏大人的！容我回去取下相关卷宗。”
卷宗？
就这么件案子你们刚来调查能有什么细节？
魏帘觉得多半是这家伙脚底抹油准备跑路，毕竟案子扯上钱家，他们神京府哪儿敢仔细查？所谓回去拿卷宗，就是等你玄衣卫案子查清，我摘取些案件中像是有用你却没有查到的东西送过来，就算完事了。
可说实话，那时案子都清了……要这些东西又能有什么作用？
魏帘也不点破，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神京府的人离去不久。玄衣卫的人就后脚跟了上来。而这些人自然就是魏帘一早埋伏好的那些。
这令还留在房间里，像是和案子显得无关的“局外人”徐雪莹显得尴尬。
她尴尬一笑道：“魏大人，我这边离去了。”
魏帘则是摆摆手示意其他玄衣卫先出去，然后走上前去单手勾住这位丰腴美妇的下巴道：“徐姐姐别急着走啊！我呢……有事还是想和你商量的。”
徐雪莹后退几步，避开他冷声道：“请大人自重！”
魏帘面色一冷道：“这一屋子的人明明都是徐姐姐你杀的，你可别想着赖着走啊！”
徐雪莹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帘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醉了？”
徐雪莹面色更加难看，想说些什么解释，但犹豫少许时间后又什么都没有讲。
魏帘继续道：“别以为你们徐、林二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让走私少女一案石沉大海吗？为此你可以连柴家的柴史誉都杀！有一点柴史誉没有骗你们，而柴家的老祖的确是要他一人把所有事情承担下来。”
“可是……你们徐林二家做法倒是真令人寒心！一个林家满身眼线紧紧盯着我们！一个徐家的你又是摆下鸿门宴想杀死柴史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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