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目岭的姜家人
“拔剑，你倒是痛快！”魏帘看向卫何道，总觉得他有些冥顽不灵。
“那便一剑定生死吧。”卫何道缓缓说着拔出了剑。
且在拔剑的同时，他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他这一生前半生顺风顺水，后半生却多是不顺和坎坷好不容易有一条光明大道出现，现在却要被人就这么斩断……
“我这一生，还真是事事不顺啊！此一剑名为，冥河！”他话罢出了剑。
缓缓斩出一剑，没有多么花哨的招式，但落在各色的眼中给人的感觉又是不同的。
有人在他出剑的同时听到有幽怨的琵琶声响起，回顾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有人则想起幼时的不忿之事，更有人看到了已逝的亲人……
至于魏帘则看到了一条河。
一条囊括人生百态的河！
而这便是卫何道的剑，剑落可以斩去人情感的剑！
被这一剑斩到或许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人的性情大抵就会改变，从此一蹶不振一生人若如此，某种程度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同时，魏帘也出了剑。
这一剑他用了“断流”并加上了他对春秋剑道的理解。
正如柴云曾说剑终究只是杀人技。
卫何道这一剑固然厉害，可说到底它也只是剑……
以剑搏剑，斩断就是了！
铛！
一声清脆声音响起，卫何道剑被折断掉落在了地上。
“我输了……”卫何道心情复杂。
他的脖颈上多了一条血线。随后鲜血涌出倒在了地上。
“就……就这样结束了？”
“你有看清卫何道这一剑吗？”
有人摇头。
“那魏大人出剑了吗？”
又有人摇头。
或许有人看到了卫何道出剑，但却不懂他这一剑的剑意。更不懂魏帘又是如何出的剑胜他。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就只看到了卫何道输了。
有人道：“剑宗内门七峰弟子不过如此。”
又有人纠正道：“是卫何道不怎么样。”
而这便是卫何道最后听到的言语了。
只是这一刻，他却不想去在意这些了。
他忽而又想起十多年了前他离开孟今时，穿着她做的靴子，抱着一把破木剑曾承诺她，他会找办法解救她出来。
可是后来他越了解到这里面的内幕，他便越发觉得无力。也为了突破修为，领悟春秋剑道，他有舍弃了一些东西。
就这样才寥寥数十年过去，他却改了心智，换了新履……剑挑最好的用。
如今看来，他在得到这些的时候，也失去了很多。
又或许，在魏家旧府那段时日才是最快乐的。
想到此，他流出了两行清泪。
卫何道死了，钱兴决松了一口气。
魏帘走过去对他缓缓道：“这次钱兄谨慎有度，算是我失策了。”
钱兴决回道：“失策谈不上！我这次可是差点就着魏大人的道了。以后可是得更加小心魏大人了。”
顿了顿，他又道：“魏大人是这就要离开了吗？这次可是你宴请来的这么多人！你可是东道主啊！”
魏帘看了看那边一众巴结长公主的权贵笑道：“我想我是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
他可不想和这位长公主扯上什么关系。
既然这群人乐得当东道主，他自然乐得见。他走过去向姜黎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带着卫何道的尸体离开了玉仙楼。
……
宁福街落轩居魏三娘的房间中。
多年都不曾打扮过自己的魏三娘决定今天好好把自己打扮一番。
对于卫何道，她还是抱有着一丝希望。她有种预感，今天一定会见到他。
而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她却叹起了气。
她的容貌依旧算得上美丽。只是现在的容颜，终比不得当年青春时的容颜，在眼角处已有了皱纹。
她看向女儿魏欣雨道：“你说娘老吗？”
“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问我这话！”
“有……有吗？”
“那你来帮娘梳理一下妆容行吗？”
对魏欣雨来说今天的母亲有些反常，但她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就这样妆化到一半，小一点的女儿欣月蹦蹦跳跳跑来说：“大哥哥回来了。”
这一说，魏三娘的心情更忐忑了：“他身边可有跟什么人？”
小丫头摇了摇脑袋。
魏三娘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看着眼角处的皱纹有些松了口气，但心情又有些失落。
因为那人没有来。
所以等见到魏帘后，她开口道：“他不愿意来吗？”
魏帘则注意到魏三娘今天特意化了妆。
从这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见卫何道。
而现在人也算回来了，只是却是一具尸体。
要说吗？
想了想他叫开魏欣雨姐妹，从从储物袋里取出卫何道的尸体道：“人……是我杀的。”
他没有过多解释，他为什么会杀来卫何道。
因为之前他已经和魏三娘说过，如果卫何道执迷不悟那么他剩下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魏三娘没先去看卫何道，而是先向魏帘行了一礼道：“大郎！姐姐不怪你。”
话罢，她才走向卫何道的尸体。
和他十几年不见，他却还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魏三娘抬头又问：“大郎……非杀他不可吗？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
魏帘回道：“即便我放过他，失了剑宗弟子身份的他以后也会死。那时可能还会波及到你们。”
他说的是实话，以那位长公主的性子，即便魏帘今天放过他，他也很可能会被长公主给杀死。即便长公主不杀卫何道，那些追求长公主的权贵弟子们为了讨好长公主就会对他动手，更搞不好对魏三娘母女等人。
而对卫何道来说。
他原本可以有一个正确的选择，有着光明的大道。
在他成为剑宗内门弟子后，他可以拒绝长公主的追求和驸马的诱惑，来孟今接走魏三娘母女……
可偏偏，他放不开驸马的位置和权势最后倒在了这一路上。
魏三娘闻声点了点头对魏帘道：“大郎！我知道了……至于他……”
她看向卫何道，又道：“以后我会告诉欣雨她们，她们的父亲已早早死了。我呢……虽还念着他过去的好！但那终究只是过去了。”
拿出一早做的鞋替他穿上，又替他整理好仪容，她又道：“大郎，姐姐求你……能代我处理他尸体吗？”
魏帘点了点头。
这天以后，魏三娘又恢复了她一贯的作态。只是自这一天后，魏欣雨姐妹也发现，她们的娘亲再没化过妆。
而长公主在孟今风流了十天之后，再度离开了孟今。
对她而言，卫何道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
一个月之后。
在玄衣卫当中魏接到了一件外出的差事。
而这一次外出的地点就是在离承阳关不远外的郊外一目岭。
当然，以着魏帘现在这个级别一般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外出了。
所以魏帘向姜黎问道：“怎么这次需要我出去？事情很严重吗？”
姜黎开口道：“其实也不算多么严重。只是一目岭有些人口失踪的问题需要你去查。”
“但是这类事情随便其它玄衣卫过去不就行吗？最不济当地官员不会去管吗？”
“但是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
随后姜黎给魏帘讲了起来。
其实这次的事情，大抵就是一目岭最近总有十岁左右的孩童失踪。
有人怀疑是魔道修士所为，也有人怀疑是妖族所为……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但实际从姜黎目前掌握的一些消息来看，那些孩童的失踪更可能和当地的朝廷地方官府有关联。
一般玄衣卫过去在查出证据后，还得等上报孟今这边才能处理。
而魏帘就不一样了，如果是他过去后，查出证据后，以自己本身的三品官制就能有权力全权处理。
不过让魏帘疑惑的地方在于，如果只是图个处理事情方便也不用他过去吧？
就听姜黎又道：“因为那里的当地地方官员，是我姜家的本宗人。”
负责管理一目领的领主祖上曾是姜家皇室的一员，昔日做不了皇帝，就出了孟今做了个闲散王爷，后来他的子子孙孙一代代承接领主的职位到了今天。
虽然听起来和孟今皇室都隔了好几代，可怎么着人家又都姓姜……
若是一般人过去查，对方肯定不服气。
而若是让魏帘过去查不一样了。
而这也是那位圣皇的意思。
又听姜黎道：“陛下的意思，如果那边的姜家查出什么问题，如果不大就尽量瞒下来吧。如果很大先把该抓的人抓了后，押回孟今再说……”
姜黎话中说的那位圣皇意思，魏帘理解。
一目岭那些人毕竟头上顶着个姜姓，真做出什么丑事情来对孟今这边颜面有所损害。
不过要魏帘看来，那位皇帝老儿都能容忍自己长女姜桁的风流实际传天下，怎么就不能把一个旁系做的恶事情向全天下公布呢？
但在魏帘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可接下来姜黎却道：“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很大，我想你尽量就不要去隐瞒了，让它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自家做了错事还想着一味隐瞒，那么等事情公布出来反而才会让天下人耻笑了。
魏帘听罢点了点头。
……
十天后，魏帘领着圣皇给的一道秘旨带着十个乔装打扮的上衣卫来到了一目岭。
这一路上，就听到了一目岭当地人对于此地姜家人的评价。
有人说，姜家人做事极为公道，很得人心！但也有人说，姜家人鱼肉乡里，最失名心。
为此，魏帘还特定又让人分成了两波分别去打探。
等他们回来后，魏帘又问：“关于此地的姜家人你们怎么看？”
有人拍着桌子道：“有个种地老农告诉我！前几天，他们农家有个女儿被姜家的家奴给欺辱了一顿！他们把此事上报上去，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又有人道：“我探听到姜家人做事还算公允！此地有杜、明两个豪族，杜家的嫡系子弟不小心打杀了明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姜家却杀了杜家那名弟子来给明家人偿命！从此事可以看出，姜家人还算公允！”
此后，剩下的人发言，也都是两极化的。
魏帘听后却摇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你们看……姜家的公允却是建立在对此地的豪族这个层次上讲的！对于普通百姓，甚至是一般无背景的修士，他们却直接爱答不理。这就很有问题了。”
而找问题就该直接从根源下手。
说不得孩童失踪的问题，也能从这这姜家风评两极化中得出结论。
所以魏帘决定，他们打算先去此地为普通人申冤的地方看看。
一目岭虽不受旁边承阳关的管制，但它也设有自己的衙门大堂专门设有一名官员来处理平时百姓间的纠纷。
而来到衙门面前。
就和魏帘想的一样，衙门面前的申冤鼓落着厚厚一层灰。
放眼望去有百姓看着那面鼓，但最终在看了几眼后离去。
就比如有位外形瘦小，形容枯槁的老汉，在看了鼓几眼后连连叹气道：“罢了……罢了……”
“老农！何故在此长叹？难道有冤不成？有直接擂鼓就是了！”有上衣卫对他开口到。
老汉却一脸惶恐道：“这位爷！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鼓可不兴敲啊！敲了只怕我冤屈未平，我老汉先要没了。”
“老人家，这是个什么说法？”魏帘开口问到。
老汉正准备开口，却在观望四周后又道：“年轻后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似乎是很怕接下来说的话很怕被人听取一样。
这惹得一众上衣卫面面相觑，最后又看向魏帘。
魏帘点了点头示意跟着老汉走。
随后，老汉带着众人离开衙门，走开繁华的人群，来到一处村落的大槐树下后才缓缓道：“几位，你们有所不知啊！那鼓啊！就是个摆设！在我们这里有这么个说法，要申冤得先交一百两银子，交不起就去敲鼓，少不了要一顿板子……”
“一百两，这不是抢吗？”魏帘觉得匪夷所思。
各地虽历来都有向衙门告状叫一定钱的说法，但也没高到一百两这么离谱。
“那便一剑定生死吧。”卫何道缓缓说着拔出了剑。
且在拔剑的同时，他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他这一生前半生顺风顺水，后半生却多是不顺和坎坷好不容易有一条光明大道出现，现在却要被人就这么斩断……
“我这一生，还真是事事不顺啊！此一剑名为，冥河！”他话罢出了剑。
缓缓斩出一剑，没有多么花哨的招式，但落在各色的眼中给人的感觉又是不同的。
有人在他出剑的同时听到有幽怨的琵琶声响起，回顾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有人则想起幼时的不忿之事，更有人看到了已逝的亲人……
至于魏帘则看到了一条河。
一条囊括人生百态的河！
而这便是卫何道的剑，剑落可以斩去人情感的剑！
被这一剑斩到或许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人的性情大抵就会改变，从此一蹶不振一生人若如此，某种程度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同时，魏帘也出了剑。
这一剑他用了“断流”并加上了他对春秋剑道的理解。
正如柴云曾说剑终究只是杀人技。
卫何道这一剑固然厉害，可说到底它也只是剑……
以剑搏剑，斩断就是了！
铛！
一声清脆声音响起，卫何道剑被折断掉落在了地上。
“我输了……”卫何道心情复杂。
他的脖颈上多了一条血线。随后鲜血涌出倒在了地上。
“就……就这样结束了？”
“你有看清卫何道这一剑吗？”
有人摇头。
“那魏大人出剑了吗？”
又有人摇头。
或许有人看到了卫何道出剑，但却不懂他这一剑的剑意。更不懂魏帘又是如何出的剑胜他。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就只看到了卫何道输了。
有人道：“剑宗内门七峰弟子不过如此。”
又有人纠正道：“是卫何道不怎么样。”
而这便是卫何道最后听到的言语了。
只是这一刻，他却不想去在意这些了。
他忽而又想起十多年了前他离开孟今时，穿着她做的靴子，抱着一把破木剑曾承诺她，他会找办法解救她出来。
可是后来他越了解到这里面的内幕，他便越发觉得无力。也为了突破修为，领悟春秋剑道，他有舍弃了一些东西。
就这样才寥寥数十年过去，他却改了心智，换了新履……剑挑最好的用。
如今看来，他在得到这些的时候，也失去了很多。
又或许，在魏家旧府那段时日才是最快乐的。
想到此，他流出了两行清泪。
卫何道死了，钱兴决松了一口气。
魏帘走过去对他缓缓道：“这次钱兄谨慎有度，算是我失策了。”
钱兴决回道：“失策谈不上！我这次可是差点就着魏大人的道了。以后可是得更加小心魏大人了。”
顿了顿，他又道：“魏大人是这就要离开了吗？这次可是你宴请来的这么多人！你可是东道主啊！”
魏帘看了看那边一众巴结长公主的权贵笑道：“我想我是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
他可不想和这位长公主扯上什么关系。
既然这群人乐得当东道主，他自然乐得见。他走过去向姜黎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带着卫何道的尸体离开了玉仙楼。
……
宁福街落轩居魏三娘的房间中。
多年都不曾打扮过自己的魏三娘决定今天好好把自己打扮一番。
对于卫何道，她还是抱有着一丝希望。她有种预感，今天一定会见到他。
而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她却叹起了气。
她的容貌依旧算得上美丽。只是现在的容颜，终比不得当年青春时的容颜，在眼角处已有了皱纹。
她看向女儿魏欣雨道：“你说娘老吗？”
“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问我这话！”
“有……有吗？”
“那你来帮娘梳理一下妆容行吗？”
对魏欣雨来说今天的母亲有些反常，但她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就这样妆化到一半，小一点的女儿欣月蹦蹦跳跳跑来说：“大哥哥回来了。”
这一说，魏三娘的心情更忐忑了：“他身边可有跟什么人？”
小丫头摇了摇脑袋。
魏三娘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看着眼角处的皱纹有些松了口气，但心情又有些失落。
因为那人没有来。
所以等见到魏帘后，她开口道：“他不愿意来吗？”
魏帘则注意到魏三娘今天特意化了妆。
从这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见卫何道。
而现在人也算回来了，只是却是一具尸体。
要说吗？
想了想他叫开魏欣雨姐妹，从从储物袋里取出卫何道的尸体道：“人……是我杀的。”
他没有过多解释，他为什么会杀来卫何道。
因为之前他已经和魏三娘说过，如果卫何道执迷不悟那么他剩下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魏三娘没先去看卫何道，而是先向魏帘行了一礼道：“大郎！姐姐不怪你。”
话罢，她才走向卫何道的尸体。
和他十几年不见，他却还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魏三娘抬头又问：“大郎……非杀他不可吗？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
魏帘回道：“即便我放过他，失了剑宗弟子身份的他以后也会死。那时可能还会波及到你们。”
他说的是实话，以那位长公主的性子，即便魏帘今天放过他，他也很可能会被长公主给杀死。即便长公主不杀卫何道，那些追求长公主的权贵弟子们为了讨好长公主就会对他动手，更搞不好对魏三娘母女等人。
而对卫何道来说。
他原本可以有一个正确的选择，有着光明的大道。
在他成为剑宗内门弟子后，他可以拒绝长公主的追求和驸马的诱惑，来孟今接走魏三娘母女……
可偏偏，他放不开驸马的位置和权势最后倒在了这一路上。
魏三娘闻声点了点头对魏帘道：“大郎！我知道了……至于他……”
她看向卫何道，又道：“以后我会告诉欣雨她们，她们的父亲已早早死了。我呢……虽还念着他过去的好！但那终究只是过去了。”
拿出一早做的鞋替他穿上，又替他整理好仪容，她又道：“大郎，姐姐求你……能代我处理他尸体吗？”
魏帘点了点头。
这天以后，魏三娘又恢复了她一贯的作态。只是自这一天后，魏欣雨姐妹也发现，她们的娘亲再没化过妆。
而长公主在孟今风流了十天之后，再度离开了孟今。
对她而言，卫何道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
一个月之后。
在玄衣卫当中魏接到了一件外出的差事。
而这一次外出的地点就是在离承阳关不远外的郊外一目岭。
当然，以着魏帘现在这个级别一般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外出了。
所以魏帘向姜黎问道：“怎么这次需要我出去？事情很严重吗？”
姜黎开口道：“其实也不算多么严重。只是一目岭有些人口失踪的问题需要你去查。”
“但是这类事情随便其它玄衣卫过去不就行吗？最不济当地官员不会去管吗？”
“但是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
随后姜黎给魏帘讲了起来。
其实这次的事情，大抵就是一目岭最近总有十岁左右的孩童失踪。
有人怀疑是魔道修士所为，也有人怀疑是妖族所为……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但实际从姜黎目前掌握的一些消息来看，那些孩童的失踪更可能和当地的朝廷地方官府有关联。
一般玄衣卫过去在查出证据后，还得等上报孟今这边才能处理。
而魏帘就不一样了，如果是他过去后，查出证据后，以自己本身的三品官制就能有权力全权处理。
不过让魏帘疑惑的地方在于，如果只是图个处理事情方便也不用他过去吧？
就听姜黎又道：“因为那里的当地地方官员，是我姜家的本宗人。”
负责管理一目领的领主祖上曾是姜家皇室的一员，昔日做不了皇帝，就出了孟今做了个闲散王爷，后来他的子子孙孙一代代承接领主的职位到了今天。
虽然听起来和孟今皇室都隔了好几代，可怎么着人家又都姓姜……
若是一般人过去查，对方肯定不服气。
而若是让魏帘过去查不一样了。
而这也是那位圣皇的意思。
又听姜黎道：“陛下的意思，如果那边的姜家查出什么问题，如果不大就尽量瞒下来吧。如果很大先把该抓的人抓了后，押回孟今再说……”
姜黎话中说的那位圣皇意思，魏帘理解。
一目岭那些人毕竟头上顶着个姜姓，真做出什么丑事情来对孟今这边颜面有所损害。
不过要魏帘看来，那位皇帝老儿都能容忍自己长女姜桁的风流实际传天下，怎么就不能把一个旁系做的恶事情向全天下公布呢？
但在魏帘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可接下来姜黎却道：“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很大，我想你尽量就不要去隐瞒了，让它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自家做了错事还想着一味隐瞒，那么等事情公布出来反而才会让天下人耻笑了。
魏帘听罢点了点头。
……
十天后，魏帘领着圣皇给的一道秘旨带着十个乔装打扮的上衣卫来到了一目岭。
这一路上，就听到了一目岭当地人对于此地姜家人的评价。
有人说，姜家人做事极为公道，很得人心！但也有人说，姜家人鱼肉乡里，最失名心。
为此，魏帘还特定又让人分成了两波分别去打探。
等他们回来后，魏帘又问：“关于此地的姜家人你们怎么看？”
有人拍着桌子道：“有个种地老农告诉我！前几天，他们农家有个女儿被姜家的家奴给欺辱了一顿！他们把此事上报上去，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又有人道：“我探听到姜家人做事还算公允！此地有杜、明两个豪族，杜家的嫡系子弟不小心打杀了明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姜家却杀了杜家那名弟子来给明家人偿命！从此事可以看出，姜家人还算公允！”
此后，剩下的人发言，也都是两极化的。
魏帘听后却摇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你们看……姜家的公允却是建立在对此地的豪族这个层次上讲的！对于普通百姓，甚至是一般无背景的修士，他们却直接爱答不理。这就很有问题了。”
而找问题就该直接从根源下手。
说不得孩童失踪的问题，也能从这这姜家风评两极化中得出结论。
所以魏帘决定，他们打算先去此地为普通人申冤的地方看看。
一目岭虽不受旁边承阳关的管制，但它也设有自己的衙门大堂专门设有一名官员来处理平时百姓间的纠纷。
而来到衙门面前。
就和魏帘想的一样，衙门面前的申冤鼓落着厚厚一层灰。
放眼望去有百姓看着那面鼓，但最终在看了几眼后离去。
就比如有位外形瘦小，形容枯槁的老汉，在看了鼓几眼后连连叹气道：“罢了……罢了……”
“老农！何故在此长叹？难道有冤不成？有直接擂鼓就是了！”有上衣卫对他开口到。
老汉却一脸惶恐道：“这位爷！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鼓可不兴敲啊！敲了只怕我冤屈未平，我老汉先要没了。”
“老人家，这是个什么说法？”魏帘开口问到。
老汉正准备开口，却在观望四周后又道：“年轻后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似乎是很怕接下来说的话很怕被人听取一样。
这惹得一众上衣卫面面相觑，最后又看向魏帘。
魏帘点了点头示意跟着老汉走。
随后，老汉带着众人离开衙门，走开繁华的人群，来到一处村落的大槐树下后才缓缓道：“几位，你们有所不知啊！那鼓啊！就是个摆设！在我们这里有这么个说法，要申冤得先交一百两银子，交不起就去敲鼓，少不了要一顿板子……”
“一百两，这不是抢吗？”魏帘觉得匪夷所思。
各地虽历来都有向衙门告状叫一定钱的说法，但也没高到一百两这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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