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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命由我

    众人斋饭毕。神尼说:“风干、泰白、莹儿,你们都别急着走开,为师有话要说。”

    三人本来定了饭后挑水砍柴洗碗等俗务。听师父一说,便都停下。

    神尼说:“你们把香案收拾一下,为师今日要给你们收一个师弟。四丫头,你不是常埋怨自己入门最迟,尽是师兄师姐,没有师弟师妹吗?今天师父就顺遂你的心愿。

    本来,为师早就立誓,不再收徒了。不想今日却又破誓。可知天下事,本无定数。常言说:事在人为。规矩总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为师是出家人,本不讲究什么黄道吉日。既然决定了,宜早不宜迟。”

    吕莹等虽然早就看出师父有收徒之意,但仍不明白师父为什么急着收这楚直男。

    于是问道:“师父,你能不能说一说,为什么要收他?他真那么有慧根么?”

    神尼说:“我第一眼见他,便知此人毫无武功根底。便好奇你们几个人为什么要带这个人上来。师父曾与你们说过,不许让任何外人知道为师隐居之处。

    心里就猜测,此人要不就与你们当中哪个有割舍不下的情份,或是有肝胆相照的交情。要不就是让我收他为徒。

    不是外人,便不违规。

    当时他肯跪下叫我一声师父,语言又极是恳切。为师便很喜欢。

    不料他却并不想入我门。

    与他单独谈话后,我已知道他是一个异人,不肯随波逐流,便偏要收他入我门中。

    经为师耐心劝导,他已心甘情愿给你们当师弟了。”

    楚直男听说,心道,我真有那么心甘情愿吗?

    神尼又对吕莹说:“莹儿,为师早已让你代我值掌师门,此人一定要让他尽显才能,为反清复明立功。”

    吕莹连忙称是,谨遵师命。

    香案摆好,池风干官泰白吕莹为菩萨上了香。然后请神尼端坐案前,将一蒲团置于神尼脚前,摆放端正。

    吕莹便命楚直男:“过来,跪下。”

    然后神尼宣过门规,楚直男三拜九叩。吕莹又端过一香茶,说:“敬师父茶。”

    楚直男接过茶,双手奉上,并说:“师父,请喝茶。”

    神尼接过茶,喝了一口。众人便一齐道:“恭喜师父新收了徒弟。”

    神尼笑道:“也恭喜你们新得了师弟。”

    又对楚直男说:“快起来见过两位师兄和师姐。”

    楚直男忙起来,众人重新见了礼。

    神尼道:“既如此,干脆今天一并把掌门之位正式传与莹儿,恰好有两位师哥一位师弟见证。”

    后自有繁文缛节,不提。

    是夜,神尼命池风干官泰白陪沈在宽睡一个屋。那时,沈在宽已苏醒,吃了饭,尚不能起床走动。

    却对楚直男说:“你入门最迟,毫无根基,恐我也没多少时间教你。从今夜起,跟着为师和师姐练习打坐,一定要勤加练习。”

    第二天,众人起来。神尼便过来与沈在宽把过脉,便嘱咐了护理方法。那楚直男却是在反复穿越时体验过护工人生的,便自告奋勇。做事自是轻车熟路。

    众人闲下来也带楚直男四处游玩,熟悉地形,认识乡民。

    沈在宽调理一段时间后,已勉强可以下床行走。这日,神尼为其把过脉后,命他躺床上休息,不可过于多动。

    然后神尼把众人叫到一边,说:“众徒儿,我看在宽这伤,委实严重。现虽已能走动,但只有三五个月寿命。”

    正说到这里,吕莹已经哭了出来,拉着神尼袖子,说:“师父,求你老人家一定想出办法来救沈大哥。”

    神尼说:“莹儿先别急,听为师说完。”

    接着又说:“那天我早已给直男这般说了,直男也求我施治。并自愿入我门中。”

    众人才明白,两人是谈了条件的。池风干官泰白自然永远也想不明白,楚直男为什么如此执着要救沈在宽。

    吕莹则认为,四哥一定见我喜欢沈大哥,怕我伤心才向师父妥协。从此后她那颗心,又喜又悲,别提有多纠结。

    他们哪会知道楚直男的真正想法?

    神尼又说:“近日我时时关注在宽脉向变化,就是要想一个可行的法子。

    在宽的经脉被那恶人一掌击得支离破碎,便如同一坐大山,其上本有若干水路。由于外力,大山变形,这些水路便被破坏了。但大雨一来,雨水冲刷,新的水路也就形成了。

    循着这个思路,我便想到一个方案,咱们也来一个放水冲渠。”

    众人道:“却不知师父怎样放水冲渠?”

    神尼却不直接回答:“那日直男求我,至少让在宽多活三十年。我想了许久,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众人越听,却越是不明所以。

    神尼道:“我还小的时候,有一算命的说我:仅凭只手能擎天,平生必住庙堂巅,常得万民仰头看,寿有一百零八年。

    至今我已明白,只手,庙堂,万民的含义,但这一百零八岁的寿年,却还没验证。

    因此,我的方法是,用我毕生的内力,注入在宽体内,再想法引出来,形成放水冲渠之势。

    只是这样一来,我的寿命必减,那算命先生说的,必然不真。

    为师这一辈子,都在与这命斗,这一次却必定能赢。”

    众人听师父说得云淡风轻,早已深为神尼这精神所感。吕莹便又哭了起来。

    神尼柔声说:“莹儿,别太自伤。记住自己是掌门。你这样婆婆妈妈,以后怎么能带兵遣将?”

    接着又说:“这个方法,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东风是什么呢?

    在宽,作为一常人,毫无武功,经脉已破碎,自是无法承载这么多内力。那这些内力又怎么引出去呢?

    这个方法,必须一注一放同时进行,方能水到渠成,重新接上经脉。

    现在差的是那放的方法。”

    众人一听,不觉又灰心。

    神尼说:“我昨夜教直男打坐时,突然想起那天我也击了他一掌,所有内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想,可不可以把在宽的身体作为一个媒介,我来向直男传功。反正直男已是我的徒弟,有何不可?

    这样一举两得。既接通了在宽的经脉,又传了直男功力。只是以后,恐怕得托掌门师姐教他运用之法。”

    神尼又沉吟半晌,说:“还有件事,莹儿要有心理准备。

    就算把在宽经脉重新接上,恐怕他也终生成个废人。除非……”

    吕莹正暗自忧伤,忙问:“除非什么?”

    神尼说:“除非你们能找到江湖八隐已失传的功法。”

    众人一齐道:“江湖八隐?失传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