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视力
苏元哭笑不得。除法不是这么算的吧。
但看着小女孩淡然的神色，苏元却莫名认为她就是医生口中的“那位”。
不敢怠慢，苏元急忙招呼她进来观察秦桃的病情。
外面的白大褂摸不着头脑。
这出来迎接的青年人好没有眼力劲，挑谁不好，偏偏选了个看起来最弱的小女孩。
这个子小小的女孩一看就不是正经医生啊，你看看我们，穿得这么正式，不说真实水平如何，这派头不比她强几百倍？
外面医生交头接耳，人声鼎沸，都在大声抗议苏元有眼无珠的行为。
一旁的孙小川也搞不懂苏元的用意，但却没有太多质疑，笑脸把外面的医生都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呸，一点都不懂人际交往，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孙小川暗骂，但还是安排妥当。
……
小女孩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秦桃的病房是独立的，没有什么支路，不需要苏元引路。
苏元默默跟在后面，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我叫苏元，你看过有关秦桃的报道应该知道我是谁；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可否介绍一下。”
小女孩却不愿告知：“你我不过点头之交，以后又不会再见面，有什么知道名字的必要吗？”
苏元被小女孩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听见小女孩继续开口道：
“你是想等我治好了念着我的名字感恩戴德吗？还是在我治疗失败后用我的名字戳小人？”
苏元无奈苦笑：“姑娘你不愿告知便算了，不强求，不强求。”
谈话间，二人已到秦桃病床前。
说起秦桃，她也没脆弱到上病床的地步。毕竟她之前还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凭借轮椅、拐杖还是可以移动的。
但是现在为了凸显病人的身份，苏元还是让她躺在床上。
小女孩进来也不和秦桃打招呼，直接对着她“上下其手”，揉揉这块肉，戳戳这块关节的，弄得秦桃在床上不自在地扭动。
良久，小女孩终于停止“摆弄”秦桃，起身呼了口气，对着秦桃说道：
“确实有点棘手……你们说谷圣城的医生束手无策应该不是噱头。”
苏元有些紧张地和秦桃对视一眼，开口道：“姑娘，那你能治吗？”
苏元此刻急得智商降低，都忘了分析小女孩话里的信息。
她把自己摘出谷圣城医生一列，想来便是医生口中的“那位”了。
小女孩这次却很严肃地回答了苏元的问题：“还不好说，我要再深度检查一番。”
“病人的问题粗看很复杂，就像杂乱的、分叉的线团交叠在一起，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好说，就怕……”
苏元屏住呼吸：“就怕什么？”
“就怕每个分叉之下还有分叉，那就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了。”
秦桃无意识地抓住了苏元的手，紧张地颤抖，苏元用另一只手盖在秦桃手上，以示安慰。
小女孩话音落下，便马不停蹄地继续检查。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造型奇怪的眼镜框，再摸出五块精致的布料，每块布料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
苏元有些好奇地看着小女孩把布料拆开，小心翼翼地好似什么珍宝，她一丝不苟的动作吊足了苏元的胃口。
一层一层地拆开，布料里面居然还是布料，只是更小了而已；继续拆开，里面是更更小的布包裹着什么东西。
苏元忍不住吐槽这是在套娃呢，但隐隐约约能看到内部事物的形状了。
终于谜底揭晓，小女孩将镜框靠近一块薄如蝉翼的镜片，也不知怎么弄得，苏元眼前一花，二者便自动组合在一起了。
小女孩如法炮制，把其余四块镜片也组装好。
苏元这时才想起那日医生说过的话，好像是整个谷圣城的设备都不支持深入探究秦桃的病情，只有眼前这个小女孩可以？
她依赖什么设备检查？就这单片眼镜吗？
苏元大大的疑惑，却见小女孩又掏出两瓶药水分别滴在不同的眼睛上，然后便闭目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三人的呼吸声。
苏元忍不住开口：“姑娘，你……”
小女孩抬手打断苏元的问话：“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去看镜子，看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小女孩指挥道：“然后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苏元闻言照做，聚精会神盯着镜子中自己眼睛：“看不太清，勉强能看到自己的轮廓。”
小女孩显然有些惊讶，语调不复之前的波澜不惊：“你视力这么好？”
故作咳嗽一声，小女孩又回到之前淡然的状态，依然闭着眼睛：“不错，你能看到一重镜子里自己眼睛内的自己，视力已经远超常人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看到二重镜子里自己眼睛内的自己——也就是通过一重镜子中自己的眼睛，看到更微小的自己。”
苏元摇摇头：“我没这么好的视力，也没这么无聊。”
小女孩撇撇嘴：“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这是评价视力的手段。”
“我懂你的意思，以此类推，还能看到三重、四重镜子里自己。”
“对，我这个眼镜就是……”
“五块镜片，就是五重镜子。”苏元抢答道。
“不对。”小女孩闭着眼睛，但得意的神色还是掩饰不住：“是六重，我自己的视力在滴了眼药水后是一重，加上眼镜加持五重，我能达到六重视力！”
苏元很是惊讶。其他显微镜是把事物放大许多倍，这个镜片不一样，是把自己的视力放大。
说话间，小女孩已经睁开一只眼睛，戴上眼睛开始继续检查。另一只眼睛依然紧闭。
苏元也不再开口，担心会影响她的操作。
秦桃愈发紧握苏元的手，似乎苏元手上的体温，便是她的希望。
小女孩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凝重到后来的舒缓，苏元二人的心情也随着坐过山车。
检查完毕，小女孩并未起身，而是指挥苏元把她的医疗小包包递过来。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小女孩反客为主，下逐客令。
“啊？”苏元愕然。
但看着小女孩淡然的神色，苏元却莫名认为她就是医生口中的“那位”。
不敢怠慢，苏元急忙招呼她进来观察秦桃的病情。
外面的白大褂摸不着头脑。
这出来迎接的青年人好没有眼力劲，挑谁不好，偏偏选了个看起来最弱的小女孩。
这个子小小的女孩一看就不是正经医生啊，你看看我们，穿得这么正式，不说真实水平如何，这派头不比她强几百倍？
外面医生交头接耳，人声鼎沸，都在大声抗议苏元有眼无珠的行为。
一旁的孙小川也搞不懂苏元的用意，但却没有太多质疑，笑脸把外面的医生都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呸，一点都不懂人际交往，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孙小川暗骂，但还是安排妥当。
……
小女孩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秦桃的病房是独立的，没有什么支路，不需要苏元引路。
苏元默默跟在后面，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我叫苏元，你看过有关秦桃的报道应该知道我是谁；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可否介绍一下。”
小女孩却不愿告知：“你我不过点头之交，以后又不会再见面，有什么知道名字的必要吗？”
苏元被小女孩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听见小女孩继续开口道：
“你是想等我治好了念着我的名字感恩戴德吗？还是在我治疗失败后用我的名字戳小人？”
苏元无奈苦笑：“姑娘你不愿告知便算了，不强求，不强求。”
谈话间，二人已到秦桃病床前。
说起秦桃，她也没脆弱到上病床的地步。毕竟她之前还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凭借轮椅、拐杖还是可以移动的。
但是现在为了凸显病人的身份，苏元还是让她躺在床上。
小女孩进来也不和秦桃打招呼，直接对着她“上下其手”，揉揉这块肉，戳戳这块关节的，弄得秦桃在床上不自在地扭动。
良久，小女孩终于停止“摆弄”秦桃，起身呼了口气，对着秦桃说道：
“确实有点棘手……你们说谷圣城的医生束手无策应该不是噱头。”
苏元有些紧张地和秦桃对视一眼，开口道：“姑娘，那你能治吗？”
苏元此刻急得智商降低，都忘了分析小女孩话里的信息。
她把自己摘出谷圣城医生一列，想来便是医生口中的“那位”了。
小女孩这次却很严肃地回答了苏元的问题：“还不好说，我要再深度检查一番。”
“病人的问题粗看很复杂，就像杂乱的、分叉的线团交叠在一起，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好说，就怕……”
苏元屏住呼吸：“就怕什么？”
“就怕每个分叉之下还有分叉，那就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了。”
秦桃无意识地抓住了苏元的手，紧张地颤抖，苏元用另一只手盖在秦桃手上，以示安慰。
小女孩话音落下，便马不停蹄地继续检查。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造型奇怪的眼镜框，再摸出五块精致的布料，每块布料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
苏元有些好奇地看着小女孩把布料拆开，小心翼翼地好似什么珍宝，她一丝不苟的动作吊足了苏元的胃口。
一层一层地拆开，布料里面居然还是布料，只是更小了而已；继续拆开，里面是更更小的布包裹着什么东西。
苏元忍不住吐槽这是在套娃呢，但隐隐约约能看到内部事物的形状了。
终于谜底揭晓，小女孩将镜框靠近一块薄如蝉翼的镜片，也不知怎么弄得，苏元眼前一花，二者便自动组合在一起了。
小女孩如法炮制，把其余四块镜片也组装好。
苏元这时才想起那日医生说过的话，好像是整个谷圣城的设备都不支持深入探究秦桃的病情，只有眼前这个小女孩可以？
她依赖什么设备检查？就这单片眼镜吗？
苏元大大的疑惑，却见小女孩又掏出两瓶药水分别滴在不同的眼睛上，然后便闭目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三人的呼吸声。
苏元忍不住开口：“姑娘，你……”
小女孩抬手打断苏元的问话：“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去看镜子，看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小女孩指挥道：“然后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苏元闻言照做，聚精会神盯着镜子中自己眼睛：“看不太清，勉强能看到自己的轮廓。”
小女孩显然有些惊讶，语调不复之前的波澜不惊：“你视力这么好？”
故作咳嗽一声，小女孩又回到之前淡然的状态，依然闭着眼睛：“不错，你能看到一重镜子里自己眼睛内的自己，视力已经远超常人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看到二重镜子里自己眼睛内的自己——也就是通过一重镜子中自己的眼睛，看到更微小的自己。”
苏元摇摇头：“我没这么好的视力，也没这么无聊。”
小女孩撇撇嘴：“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这是评价视力的手段。”
“我懂你的意思，以此类推，还能看到三重、四重镜子里自己。”
“对，我这个眼镜就是……”
“五块镜片，就是五重镜子。”苏元抢答道。
“不对。”小女孩闭着眼睛，但得意的神色还是掩饰不住：“是六重，我自己的视力在滴了眼药水后是一重，加上眼镜加持五重，我能达到六重视力！”
苏元很是惊讶。其他显微镜是把事物放大许多倍，这个镜片不一样，是把自己的视力放大。
说话间，小女孩已经睁开一只眼睛，戴上眼睛开始继续检查。另一只眼睛依然紧闭。
苏元也不再开口，担心会影响她的操作。
秦桃愈发紧握苏元的手，似乎苏元手上的体温，便是她的希望。
小女孩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凝重到后来的舒缓，苏元二人的心情也随着坐过山车。
检查完毕，小女孩并未起身，而是指挥苏元把她的医疗小包包递过来。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小女孩反客为主，下逐客令。
“啊？”苏元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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