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作
“咱家最多能拿出1万块钱，钢材贸易怎么做？”孙仁宇显然对这个首席的演讲不满意。
孙首席心说，老爸你对金融杠杆一无所知啊。
“咱得加杠杆！”孙宇胸有成竹。
“啥玩意杠杆？”
“就是借钱，借钱买货，涨价卖货还钱。镇上、村里信用社都有扶持乡镇企业的指标呢，咱家轧花厂也符合条件呐！”孙辰说出了第一个策略。
“我倒是跟村里信贷员老牛关系不错，镇上是个啥章程？”
“找三爹问问呗，农业站跟农业银行还不是一家人？”孙首席又奉送了一条策略。
“钢铁厂都是有固定合作渠道的，咱一个农民，钢铁厂的门都进不去，怎么进货？”孙仁宇问道了核心问题。
“咱们个体户是不可能的，但是集体企业可以的。”
“咱乡镇的是有集体企业，到钢铁厂照样抓瞎，他们进货都是要找经销商贩子。”
“乡镇集体企业是不行，但是机关单位下属的集体企业就可以，这年月哪个机关单位没有三产呢?”显然这是策略3.0。
“你是说找你大爹？不行不行，我不能给你大爹拆台，影响他工作。”
“哎，我说老爸，你不要思想僵化好不好，说不定大爹正在为三产企业承包不出去头疼呢！”
“有这事？上次大哥给他姨妹子安排进三产都安排不进去，说明单位难进，效益好啊。”
“不是这么理解的，那是因为三产公司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得去调查实际情况。”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咱家怎么才能拿到承包权？”
“承包费翻倍，解决系统内家属就业。”孙辰感觉被掏空了，这是策略3.0PLUS了，重生后第一场路演有点失败的感觉。
“作业做完了吗？不用小升初了是吧？”
纳尼，老爸你不按常理出牌，不讲武德啊。孙辰捂着脑袋，果断回去躺着，小学还用学习！
哎呀，还是漏算了一招。孙辰躺在床上，拍着大腿一阵烦躁，虽然大爹人不错，但是谨慎过度，这么多年也没帮自己老爸办过事，这事确实有难度，难怪自己老爸不置可否呢。事情难办了！
有了，搞不定咱就使盘外招。孙辰一骨碌爬起来，去找孙仁宇。
“爸，你是担心大爹这人比较谨慎，承包这事没谱吧？“
孙仁宇继续堆肥，没有回应。
“这事要想成，你得找我爷出马，他不是有几年没到大爹家去了吗？”
“你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孙仁宇回了个白眼。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就不信我爷对你没有愧疚，我大爹对你没有感激之情。”
孙仁宇若有所思，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孙辰的路演结束，昂首挺胸地回家准备中午饭。鄂省的孩子，不会做饭？
李兴华昨天买的肉还有一块，嗯，做个孙氏红烧肉。煎一块豆腐，辣椒炒个鸡蛋，菜园子挖点菠菜，炝炒一个，齐活。
孙辰先把红烧肉焯水，炒糖色，把红烧肉的油煸出来，放入八角、桂皮和小茴香，放地方黄酒爆香，然后放几段泡发竹笋，加入开水炖煮。
炒完菜，给临近烟囱的小锅加上水，放一个笼屉，菜放笼屉保温，开始煮米饭。米饭半熟捞出，找竹筲萁把米汤控出来，米重新放锅里炕着。
孙辰在土灶里埋俩红薯，等一家人回来吃饭。
孙仁宇动作迅速，抗着铁锨去找孙敬章谈心，坦白了要去找大哥帮忙的事。
孙敬章也没含糊，当即说：“我陪你去可以，也不拦着你承包的事，但是你自己去说，我不能让老大违背原则。”
“行，谢谢爹，这是我的，还有辰子的机会，我会争取的。”孙仁宇知道自己父亲能陪着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也不强求。
李兴华骑着二八自行车回来，里里外外给孙辰换了一套。
一家人围着八仙桌吃饭。这桌子岁数比孙辰要大，孙仁宇自己做的。
“辰子你涨手艺了！”李兴华感觉敏锐。
“嗯！”孙辰狼吞虎咽，包圆了锅巴，一碗泡红烧肉汤，一碗泡米汤。
孙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孙敬章和孙仁宇也吃的很满意。
吃完饭，孙敬章要睡个干部觉。孙仁宇和李兴华要去加工厂。
“下午杀只鸡，你姐晚上回来。”李兴华走时嘱咐道。
“晓得了！”孙辰精力充沛，也不午睡，剥着灶里的红薯，带着旺柴去巡山。
春天里，山地田野各种花草都是食物，现在有点早，只能摘蔷薇花嫩芽了。家里竹笋也小，聊胜于无吧。
晚饭来份炒鸡，菜园里挖点上海青，割一把韭菜炒鸡蛋，老腊肉炒蒜苗，煮个旮瘩汤，再闷个米饭，一顿春季家常菜就差不多了。
现在没出正月，一般家里有存肉。到了夏天，能补充点鱼虾，唯有四五月份菜谱最单调。
孙辰准备好食材，带着旺柴蹲在爷爷的陀地，等着姐姐回来。
姐姐是住宿，每周回来一趟。远处有自行车骑过来，旺柴叫着跑过去，孙辰站起来，笑眯眯的等着，感觉时间好漫长。
“老弟！”姐姐孙萍隔老远就在喊。明明想得不行，姐姐回来了，孙辰却没有特别的表示，就接过书包问一下琐事。自己心态老了啊！
姐弟俩说说笑笑回去。小时候天天打架，分开后再重逢，格外亲切。
晚饭依旧是孙辰掌勺，一如既往地得到好评。孙辰很开心，前世苦练的厨艺，都饲养了自己女儿，老家人轻易吃不着。现在算是偿债吧。
饭后孙任宇拉着孙辰去散步。
“老牛同意贷款，一万块，信用的。”孙仁宇说着进展。
“奖状拿到了？”自己老爸转变有点大，孙辰需要确认一下。
“拿到了。”孙仁宇虽然觉得自己儿子的际遇不可思议，但是也没有打算深究，毕竟是好事嘛。他打算明天去祖坟上烧一刀纸。
“哪天去镇上？”孙辰心里有谱了，那就继续借钱计划吧。
“明天吧，你姐弟俩去看看三小子。”
“行啊！”三弟孙翰前世是响当当的名牌大学生，继承了三叔家的优秀基因。小时候可是起床气很大的小不点，现在才三岁。
第二天是周六，镇上农业站人不多，二层小楼后面有一个小院子。
姐弟俩逗着孙翰，小家伙非要孙辰抱着，举高高一次又一次，格格笑个不停。
中午只有三妈在家，孙任宇、孙仁宙俩兄弟请农行网点主任吃饭去了。
三妈叫林慧，是三叔的同学，镇上职工子弟。前世他有空就跑来跟三弟玩，顺便蹭饭，后来孙辰也投桃报李，在生意上帮助过林慧。
三妈的茶饭不错，很丰盛，熟悉的味道。孙辰大快朵颐。姐姐孙萍细嚼慢咽，一颗一颗米数着吃饭。
晚上临睡前，孙仁宇说，“农行马主任同意贷2万。”
如此甚好！路演多年的孙辰第一次有了成就感。
“咱走了，家里加工厂怎么办？”孙辰问到。妈妈李兴华能吃苦，但是不识字，遇到记账销账就难了。做乡亲生意，一般都是赊账，卖了棉花才会还钱。遇到家庭困难的，拖个三年五载的都是常事，孙仁宇没有在这些事上难为乡亲。
“叫你五叔来帮忙吧，他们家地少，苦哈哈的。”五叔赵明亮，是父亲孙仁宇的舅表兄弟，住的近，老实巴交的农民。
“建议问问小舅，他要是愿意跟着咱们，以后可以多照应照应。”小舅李兴明，这会还在生产队当队长，后来做生意致富，前世对孙辰很照顾，孙辰工作后，也会拆解资金给他周转。
“好，我来安排。“
孙仁宇很快就安排好了，五叔和小舅一个星期一轮换来帮忙。其实现在三月底，加工厂的业务也接近尾声了，剩下的棉籽榨完油，就结束了。江汉平原是传统产棉区，每年8月到来年4月是加工厂的旺季。
棉花种植最废人工，前世随着打工潮，人力成本提高，江汉平原的棉花种植越来越少，全国产棉区都转移到疆省了。
孙首席心说，老爸你对金融杠杆一无所知啊。
“咱得加杠杆！”孙宇胸有成竹。
“啥玩意杠杆？”
“就是借钱，借钱买货，涨价卖货还钱。镇上、村里信用社都有扶持乡镇企业的指标呢，咱家轧花厂也符合条件呐！”孙辰说出了第一个策略。
“我倒是跟村里信贷员老牛关系不错，镇上是个啥章程？”
“找三爹问问呗，农业站跟农业银行还不是一家人？”孙首席又奉送了一条策略。
“钢铁厂都是有固定合作渠道的，咱一个农民，钢铁厂的门都进不去，怎么进货？”孙仁宇问道了核心问题。
“咱们个体户是不可能的，但是集体企业可以的。”
“咱乡镇的是有集体企业，到钢铁厂照样抓瞎，他们进货都是要找经销商贩子。”
“乡镇集体企业是不行，但是机关单位下属的集体企业就可以，这年月哪个机关单位没有三产呢?”显然这是策略3.0。
“你是说找你大爹？不行不行，我不能给你大爹拆台，影响他工作。”
“哎，我说老爸，你不要思想僵化好不好，说不定大爹正在为三产企业承包不出去头疼呢！”
“有这事？上次大哥给他姨妹子安排进三产都安排不进去，说明单位难进，效益好啊。”
“不是这么理解的，那是因为三产公司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得去调查实际情况。”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咱家怎么才能拿到承包权？”
“承包费翻倍，解决系统内家属就业。”孙辰感觉被掏空了，这是策略3.0PLUS了，重生后第一场路演有点失败的感觉。
“作业做完了吗？不用小升初了是吧？”
纳尼，老爸你不按常理出牌，不讲武德啊。孙辰捂着脑袋，果断回去躺着，小学还用学习！
哎呀，还是漏算了一招。孙辰躺在床上，拍着大腿一阵烦躁，虽然大爹人不错，但是谨慎过度，这么多年也没帮自己老爸办过事，这事确实有难度，难怪自己老爸不置可否呢。事情难办了！
有了，搞不定咱就使盘外招。孙辰一骨碌爬起来，去找孙仁宇。
“爸，你是担心大爹这人比较谨慎，承包这事没谱吧？“
孙仁宇继续堆肥，没有回应。
“这事要想成，你得找我爷出马，他不是有几年没到大爹家去了吗？”
“你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孙仁宇回了个白眼。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就不信我爷对你没有愧疚，我大爹对你没有感激之情。”
孙仁宇若有所思，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孙辰的路演结束，昂首挺胸地回家准备中午饭。鄂省的孩子，不会做饭？
李兴华昨天买的肉还有一块，嗯，做个孙氏红烧肉。煎一块豆腐，辣椒炒个鸡蛋，菜园子挖点菠菜，炝炒一个，齐活。
孙辰先把红烧肉焯水，炒糖色，把红烧肉的油煸出来，放入八角、桂皮和小茴香，放地方黄酒爆香，然后放几段泡发竹笋，加入开水炖煮。
炒完菜，给临近烟囱的小锅加上水，放一个笼屉，菜放笼屉保温，开始煮米饭。米饭半熟捞出，找竹筲萁把米汤控出来，米重新放锅里炕着。
孙辰在土灶里埋俩红薯，等一家人回来吃饭。
孙仁宇动作迅速，抗着铁锨去找孙敬章谈心，坦白了要去找大哥帮忙的事。
孙敬章也没含糊，当即说：“我陪你去可以，也不拦着你承包的事，但是你自己去说，我不能让老大违背原则。”
“行，谢谢爹，这是我的，还有辰子的机会，我会争取的。”孙仁宇知道自己父亲能陪着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也不强求。
李兴华骑着二八自行车回来，里里外外给孙辰换了一套。
一家人围着八仙桌吃饭。这桌子岁数比孙辰要大，孙仁宇自己做的。
“辰子你涨手艺了！”李兴华感觉敏锐。
“嗯！”孙辰狼吞虎咽，包圆了锅巴，一碗泡红烧肉汤，一碗泡米汤。
孙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孙敬章和孙仁宇也吃的很满意。
吃完饭，孙敬章要睡个干部觉。孙仁宇和李兴华要去加工厂。
“下午杀只鸡，你姐晚上回来。”李兴华走时嘱咐道。
“晓得了！”孙辰精力充沛，也不午睡，剥着灶里的红薯，带着旺柴去巡山。
春天里，山地田野各种花草都是食物，现在有点早，只能摘蔷薇花嫩芽了。家里竹笋也小，聊胜于无吧。
晚饭来份炒鸡，菜园里挖点上海青，割一把韭菜炒鸡蛋，老腊肉炒蒜苗，煮个旮瘩汤，再闷个米饭，一顿春季家常菜就差不多了。
现在没出正月，一般家里有存肉。到了夏天，能补充点鱼虾，唯有四五月份菜谱最单调。
孙辰准备好食材，带着旺柴蹲在爷爷的陀地，等着姐姐回来。
姐姐是住宿，每周回来一趟。远处有自行车骑过来，旺柴叫着跑过去，孙辰站起来，笑眯眯的等着，感觉时间好漫长。
“老弟！”姐姐孙萍隔老远就在喊。明明想得不行，姐姐回来了，孙辰却没有特别的表示，就接过书包问一下琐事。自己心态老了啊！
姐弟俩说说笑笑回去。小时候天天打架，分开后再重逢，格外亲切。
晚饭依旧是孙辰掌勺，一如既往地得到好评。孙辰很开心，前世苦练的厨艺，都饲养了自己女儿，老家人轻易吃不着。现在算是偿债吧。
饭后孙任宇拉着孙辰去散步。
“老牛同意贷款，一万块，信用的。”孙仁宇说着进展。
“奖状拿到了？”自己老爸转变有点大，孙辰需要确认一下。
“拿到了。”孙仁宇虽然觉得自己儿子的际遇不可思议，但是也没有打算深究，毕竟是好事嘛。他打算明天去祖坟上烧一刀纸。
“哪天去镇上？”孙辰心里有谱了，那就继续借钱计划吧。
“明天吧，你姐弟俩去看看三小子。”
“行啊！”三弟孙翰前世是响当当的名牌大学生，继承了三叔家的优秀基因。小时候可是起床气很大的小不点，现在才三岁。
第二天是周六，镇上农业站人不多，二层小楼后面有一个小院子。
姐弟俩逗着孙翰，小家伙非要孙辰抱着，举高高一次又一次，格格笑个不停。
中午只有三妈在家，孙任宇、孙仁宙俩兄弟请农行网点主任吃饭去了。
三妈叫林慧，是三叔的同学，镇上职工子弟。前世他有空就跑来跟三弟玩，顺便蹭饭，后来孙辰也投桃报李，在生意上帮助过林慧。
三妈的茶饭不错，很丰盛，熟悉的味道。孙辰大快朵颐。姐姐孙萍细嚼慢咽，一颗一颗米数着吃饭。
晚上临睡前，孙仁宇说，“农行马主任同意贷2万。”
如此甚好！路演多年的孙辰第一次有了成就感。
“咱走了，家里加工厂怎么办？”孙辰问到。妈妈李兴华能吃苦，但是不识字，遇到记账销账就难了。做乡亲生意，一般都是赊账，卖了棉花才会还钱。遇到家庭困难的，拖个三年五载的都是常事，孙仁宇没有在这些事上难为乡亲。
“叫你五叔来帮忙吧，他们家地少，苦哈哈的。”五叔赵明亮，是父亲孙仁宇的舅表兄弟，住的近，老实巴交的农民。
“建议问问小舅，他要是愿意跟着咱们，以后可以多照应照应。”小舅李兴明，这会还在生产队当队长，后来做生意致富，前世对孙辰很照顾，孙辰工作后，也会拆解资金给他周转。
“好，我来安排。“
孙仁宇很快就安排好了，五叔和小舅一个星期一轮换来帮忙。其实现在三月底，加工厂的业务也接近尾声了，剩下的棉籽榨完油，就结束了。江汉平原是传统产棉区，每年8月到来年4月是加工厂的旺季。
棉花种植最废人工，前世随着打工潮，人力成本提高，江汉平原的棉花种植越来越少，全国产棉区都转移到疆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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