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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灭亡

    沉睡的意识在苏醒之后,一股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威压布满了整个洞穴。

    “人类,你最终还是棋差一步啊。”

    李天看着奄奄一息的狈,无声的沉默就是他的回应。

    狈艰难地抬起垂下去的脑袋,呆呆地望着前方,只不过它此时的眼睛中已经完全无神,黯淡无光了。

    它什么也看不见了。

    它本就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起来,皱纹和白色毛发慢慢爬上了它褶皱的皮肤。

    狈现在就像是个将死之人,在诉说着自己的一生,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询问那些过去的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人类,你们的灭亡注定了。”

    李天依然没有回应,依然静静地看着狈。

    见没有回应,狈也继续自顾自说着。

    “仪式已经完成,神明即将醒来,我们先古的荣耀将再次重现,而我将成为那个最伟大的族人。”

    “我会被神明选中,我会堕入神明的国度,成为祂最好的信徒。我将长生不老!我将万军之上!我将不朽!”

    狈越说越兴奋,但随着它激烈的演说,它的身体给到了它及时反应,只看到它胸膛一阵翻涌,一团带着腥臭的血液从它空中喷出。

    “咳咳……”

    “人类,我现在快死去了,但我不得不认可你,到目前为止,你的确是我最欣赏的对手。”

    “只不过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人类会在这场游戏中输掉的,不过你不会见证那个时刻,因为你会死在这里。”

    “在这场诸神永恒游戏的游戏中,无名之辈将会崛起,名垂千古将会陨落,带着神明的恩赐与诅咒行走于世间,即是我们的命运。”

    “你和我都逃不过的!哈哈……”

    “哈哈!”

    又是游戏。

    又是诸神。

    李天已经无数次听到这两个词了,但至今他依然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李天踱步向前,靠近狈,但刚刚向前,就被狈身边的几头恐狼阻止。

    “让他来吧。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打紧。”

    李天快步来到狈的身前,低声质问道。

    “你所说的诸神游戏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狈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李天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止不住声地大笑而出。

    一边狂笑一边吐着血,即便肉体上给到它极大的痛苦但它依然止不住内心的躁动,不断笑着。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啊!哈哈!”

    “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哈哈!”

    “恐狼将再次伟大!”

    “等到神明行走于世间!”

    “吾等将于黑夜中崛起!”

    在狂啸完这一段话后,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它眼中的光芒最终涣散,微微昂起的头彻底低了下去。

    它死了。

    死在了这个山洞中,死在了这场游戏的路上。

    和万千参与者一样,别无二意。

    在狈死亡的瞬间,它身前的石像的光辉彻底散发,其亮度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突然李天听到一声恐狼的嚎叫,那声嚎叫年迈但是有力,绝望中带着兴奋。

    那属于远古恐狼。

    但耀眼的光芒让李天睁不开眼睛,即便在真实视觉下,他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似乎那光芒不是在照射他的眼睛,更像是直射他的灵魂。

    所以不光是他,狩魔蛛,石魔,萨莫尔猎犬,石像鬼也通通睁不开“眼睛”,都被这光芒束缚在了原地。

    但整个洞穴中的恐狼们并没有趁机攻击李天他们,反而是纷纷略过他们向着洞外跑去。

    几秒钟后,绿色的光芒渐渐消失,当李天睁眼望向散发光芒的石像处。

    可那石像此时已经完全破碎,而在石像旁边的狈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天见状,心里的不安无限变大,他不敢怠慢,转身就向洞口跑去。

    刚刚离开那个秘密通道,又是一阵光芒,但这次并不是刚刚石像散发的那种直击灵魂的光芒,反而像是一种火焰燃烧的火光。

    刚一抬头,李天便看着中整个洞穴石壁上的壁画竟然正在燃烧。

    就像是木柴遇到火焰一般,那些壁画接触到了刚刚的绿色光芒时便开始燃烧起来。

    依旧是那股绿色的光芒燃起的火焰,正在壁画上肆虐,那些记录着恐狼历史,记录过去的一切的壁画此刻真在熊熊燃烧,最终只剩下了一个满身灰烬的石壁。

    火。

    绿色的火啊。

    悄悄地。

    烧尽了一切。

    祂来了。

    祂醒了。

    夺走了。

    结束了。

    失去了。

    就这样流进了历史的长河中,在火焰中化为了尘埃与灰烬。

    这就是代价。

    这就是恐狼们的命运。

    这场交易至始至终都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在交易完成的那一刻,恐狼们便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亡魂罢了。

    隐约间,李天竟然在燃烧的看到了一抹绿色中的灰黑色,那娇小瘦弱的身体,褶皱的皮肤和稀少的毛发。

    狈的身影在这绿色火光中若隐若现,它缓缓伏在这壁画之上。

    火焰的热量让尚未燃烧起来的凝固血浆慢慢融化,在重力的牵引下,顺着石壁缓缓下落。

    竟正好与狈的身影重合,在它眼睛处落下。

    像是一滴眼泪。

    一滴血泪。

    “我有罪……”

    “我葬送了……”

    一声空灵的声音在李天耳边传来,但很快消失不见了,只能模糊的听到。

    回过神来后,李天加紧跑向了洞口,这石壁上的壁画越烧越旺了,硝烟与浓雾在整个洞穴中升起。

    轰隆隆。

    李天只感到自己的脚下,正在振动,险些让他摔到下去。

    但这震动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李天艰难地扶着墙,加紧脚步,总算是走到了洞穴门口。

    刚一出洞穴,一道强光直射天空,荧绿的光柱直冲天空。

    而那源头正是那个祭坛。

    祭坛周围的符文不断变化着,排列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但在荧绿色的光柱

    之中是一个利爪的符号。

    李天光是瞥见一眼那利爪符号,自己身体便感受到一股皮肤,血肉被撕碎,撕裂的感受。

    “呜!!!”

    又是一声狼嚎,李天低头看去,刚刚那些跑出洞穴的恐狼正围在这祭坛周围,但它们的身形正在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