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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皇帝乳娘

    紫禁城乾清宫东配殿内。

    天启步履轻松地走进来,客氏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殷勤地替天启解开玉带,脱下袍服,递给低头躬身在一旁服侍的宫女。

    一个宫女端上茶来,客氏随手接过来,挥挥手,众宫女悄悄退下。

    客氏掀开茶碗盖儿,轻轻地吹了两口,才柔声道:“小祖宗,喝口茶吧。”

    天启并不伸手接茶碗,只是伸过嘴去,慢慢地抿了两小口,两只眼却紧紧地盯着客氏的乳房。

    客氏觉察了,俏然一笑,将茶碗放在桌上,反而顺手将外衣脱下来,撂在身边的椅子背上。

    客氏见天启意犹未尽嗤嗤笑着说道:“吃了这么多年,也摸了这么多年,都十六七岁了,还没个够?”

    天启嬉皮笑脸地哼唧道:“朕永远忘不了奶娘的乳房!”

    客氏撇了撇嘴道:“哎吆喂,万岁爷这一张小嘴可真甜呀!”

    客氏又一步步慢慢地向后退着,引着天启走向卧室。

    天启从客氏的眼中看出了许多异样的神色,顿时脸色潮红呼吸加重,步步紧逼着客氏后退。

    快到龙床边时,天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下子把客氏推倒在床上,身子压了上去。

    客氏哼哼唧唧地扭动着身体。

    天启精神大振,抱着客氏翻滚到了地上。

    站在卧室外伺候的宫女,听到屋中的响声,捂着嘴“哧哧”笑着跑开了。

    日上三竿,朝霞映照着乾清宫东配殿。

    几个执事太监和宫女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看到王安走过来,立即散开。

    王安威严地扫视着太监宫女,问:“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给万岁爷梳洗更衣!”

    太监宫女们低眉垂首,不敢应答。

    王安正要发作,只见一个年龄大些的太监怯怯地伸手指指东配殿,说:“我们不敢进去。”

    王安脸色一沉:“混账奴才,出了什么事?”

    太监:“还是你老人家进去亲自看看吧。”

    王安怕出差池,顾不上再和他们啰嗦,一把推开殿门,大步走进去。

    只过了片刻,王安便满脸通红地快步出来,忧愤地嚷嚷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紫禁城内阁首辅签押房内。

    王安冲着叶向高忧愤地嚷嚷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叶向高轻缓地把王安扶到椅子上坐下,问:“王公公,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喝口茶,慢慢说。”

    叶向高正要转身去倒茶,王安却站起来一把拉住他,恼怒地说:“叶阁老,万岁爷他,他,他和客氏……”

    叶向高见他气急败坏地说出这半句话,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便截住王安的话头,说:“王公公,你说不出口,我也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唉,宫帷之事,咱们做臣子的,不好妄议呀。”

    王安:“可万岁爷是吃客氏的乳汁长大的呀,他们义同母子,睡到一起有悖伦常啊!”

    叶向高:“公公说得在理,却不能阻挡住万岁爷的感情和欲望。那客氏偏偏又是个妖媚迷人的小寡妇,惯于在宫里宫外兴风作浪。”

    王安哀求道:“叶阁老,你满腹经纶,想想办法吧,不能让万岁爷的名声,毁在那个女人身上!”

    叶向高摇摇头:“难,难!”

    二人说话时,孙承宗踱进来,听了几句便了然于胸,恨恨地说道:“客氏是祸水、妖孽,宫中一日有她便一日不得安宁。”

    王安好像看到了救星,踉跄向前两步,抓住孙承宗的臂膀,摇晃着说:“孙阁老,你是万岁爷的师傅,他听你的,你不能不管!”

    孙承宗:“王公公,别着急,容我慢慢想个办法。”

    紫禁城乾清宫内。

    孙承宗隔着大书案看着对面的天启凝神运笔写大楷。

    天启双手捧着一张刚刚写完的正楷字,站起来恭敬地递给孙承宗:“吾师,请你指教。”

    孙承宗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微笑,点点头,话还没出口,却见客氏款步扭过来,冲着天启哼哼唧唧:“小祖宗呀,我要讨个圣旨,你可不能驳我的面子啊!”

    孙承宗皱皱眉,起身离座,走到一边继续看天启写的大楷。

    天启一点也不理会孙承宗的不快,亲切地看着客氏:“奶娘有事尽管说。”

    客氏:“我娘家人捎来口信儿,要我回去看看。请万岁爷恩准。”

    天启:“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奶娘郑重求情?去吧去吧。”

    客氏:“我得给万岁爷磕头谢恩吧?”

    天启笑笑:“免了免了,早去早回,别让朕老惦记着。”

    孙承宗望着客氏摇摇摆摆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一口气,说:“陛下对下人不能过于宽厚,皇宫大内行动坐卧都是有规矩的。”

    天启:“客氏十几年抚育、陪伴朕,功不可没,提点儿小要求,朕不好意思驳回。”

    孙承宗:“陛下富贵已极,却不忘故人,足见宅心仁厚。但不能忘了法度。”

    天启笑笑,不接话茬儿。

    孙承宗无可奈何,稍微停顿一下,即说:“今天,咱们讲解一下《诗经.蟋蟀》篇。”

    天启:“吾师,昨天你布置朕背诵《蟋蟀》篇,朕现在就背诵给吾师听。”

    天启站在孙承宗面前,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背诵起来:“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蟋蟀在堂,役车其休。今我不乐,日月其慆。无已大康,职思其忧。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孙承宗:“陛下天资聪慧,过目成诵,老臣佩服。”

    天启:“这首诗是以蟋蟀讽喻人生短暂吗?”

    孙承宗:“是的。”

    天启:“诗中反复不断地说日月易逝,匆匆如流水淌过,不就是启发人们及时寻欢作乐,才不枉此生吗?”

    孙承宗:“恰恰相反,诗中一连三次重复好乐无荒,是在感叹放纵过度之后所加倍收获的空虚混乱,以此对读者进行劝勉。”

    天启:“怎么做才好呢?”

    孙承宗:“陛下再仔细看看,诗中推崇的良士是怎么做的?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瞿瞿、蹶蹶、休休,就是行为收敛、刻苦勤奋、处处节制。”

    天启:“面对如此短暂的人生,还要时刻瞿瞿、蹶蹶、休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孙承宗:“这就是君子和小人、圣贤和常人的区别所在。上天和列祖列宗把九万里大好河山、亿万百姓交到陛下手上,陛下可不能只想着自己及时行乐啊!”

    天启点点头,却还有些不甘心。

    夜,紫禁城乾清宫东配殿内。

    大红宫灯高悬,照得东配殿四处火爆喜庆。

    客氏体贴入微,伺候着天启换上睡衣,挥挥手让几个宫女退下。

    天启一只手搂住客氏的脖子,口中还嘟嘟囔囔:“奶娘,你一走就是一整天,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客氏亲了亲天启的脸蛋儿,说:“小祖宗,我人在外边,心可挂在你的身上。”

    天启:“你呀,以后哪里也不准去,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陪着我。”

    客氏“哼”了一声:“难道万岁爷大婚之后、纳了妃子还要我陪着?”

    天启一愣,随即说:“朕先纳你为妃子吧!”

    客氏浑身一震,立即搂住天启,满头满脸一通狂吻。

    天启的双手也不闲着,在客氏的前胸后背上抚摸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二人都冷静下来了。

    客氏幽幽地说:“我比你大十几岁,没有那个福分啦。”

    天启毫不在意地说:“十几岁算什么,当年万贵妃比宪宗爷大十九岁,还不是照样宠冠六宫!”

    客氏喜出望外:“真的?”

    天启一本正经地答道:“天子无戏言!”

    客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几个响头,连声说道:“小祖宗,老祖宗,亲祖宗,我是八百辈子积德行善,修来了天大的福分。”

    天启把客氏搂抱起来:“爱妃快起来。说说吧,怎么谢我?”

    客氏:“我除了这不值钱的身子是自己的,别的都是万岁爷赏赐的,万岁爷让我拿什么谢,我就拿什么谢!”

    天启正不知如何对答,客氏却拉着天启急急忙忙走到床前,颤声说道:“亲祖宗,亲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