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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又是一年

    贞观元年最后一天,云舒被现实轰击的肝胆俱裂,被焚毁的凤栖亭处的哪块裸露的白色巨石之上,云舒负手而立,载着满是肥皂的两辆牛车渐行渐远,哪个美似天仙,温文尔雅的河东柳氏青州房之嫡女柳婵儿,终于在这贞观元年的最后一天给云舒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曾经不顾名节的夜宿凤栖,曾经形影不离,主动承担起照顾钟正和小小的安危,远遁洛阳的那种大义凛然,在这最后一天终于道出了实情。

    商人逐利果真不假,如此一个国色天香的少女便能有如此魅惑众生之心机,着实令云舒叹为观止,接近云舒,夜宿凤栖,家族蒙难,举家洛阳一切一切皆是一些说辞和由头罢了,嘴上说的是:大哥勿怪,小女子也是出于无奈,为我河东柳氏家族利益,不得不为而出此下策,得取制盐之法,再撬取最后一批肥皂,如此心机之女子怎么不令云舒心服口服。

    寒风中的凤栖岗更加增添了几分凉意,云舒紧裹着哪件皮裘,纹丝不动,冷若冰霜,想来哪些穿越前辈,人家酿美酒,制精盐,炒青茶,制肥皂哪个不是做的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溢,真的丢人丟到姥姥家,而自己呢则是走到哪儿将霉运带到哪儿,陆家庄,望京楼,龙王山,偏头关,再加上如今的凤栖岗也成了秃子一般的凄凉荒芜。

    想着云舒便是一阵苦笑,真是穿越经验害死人呐!这个时代的心机真的是不弱于后世的勾心斗角,想到王思雨,王暮云,王若云,温萍儿,柳婵儿,再就是哪个神秘失踪的楚嫣儿,云舒与李二一晤只字不提楚嫣儿之事,就是因为考虑到此中缘由,假如李二真心妥协,定然会将楚嫣儿送还到凤栖岗来,以示诚意。

    当初楚嫣儿突然不知去向,令云舒就有些狐疑不解,这里面还有一种可能假如楚嫣儿不是失踪,而是自己以此脱身呢?如此一个明眸皓齿,惊若天人的柳婵儿都能有后世影帝的一番深情演绎,她楚嫣儿出身教坊,又怎会不知逢场作戏!

    独坐凤栖岗上,云舒思绪万千,感念世事无常,人心叵测,不管何朝何代,很难离开哪个尔虞我诈的漩涡,李世民利用官爵之路,诏发举国州道,以此断绝自己与世家来往后路,霸陵塬,白鹿塬,游风岭呈品字形分布禁军三卫,近六万兵马将凤栖包围的水泄不通,可谓是大手笔,至于自己乃至亲口承诺的锦衣血卫二千人马只是他李世民嘴边的一块肉而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然哪令其心惊胆寒的霹雳雷弹也是其囊中之物。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代雄主的阳谋。

    这个阳谋可谓是高明至极,他李世民不用动用朝廷府库中的一文钱一粒粮,其真实用意就是让云舒心安理得的按照自己意图,召集具有反叛之心的哪些不臣之辈,一同聚集凤栖,而求一网打尽,确保京畿长治久安,云舒料定很快凤栖岗中会涌来不速之客,当然其中也不乏衷心于李世民的暗探死士。

    一来监视凤栖,二来夺取哪霹雳弹的制作之法,种植之法世家可用强盗手段来获取,小世家比如柳家乃是打感情牌,卖惨获得人性同情,替自己打杂看家什么的小手段而获得。而皇家获得手段更是多多,什么高官厚禄,什么歌功颂德,什么金钱利诱,还有派亲朋好友出面游说等等。

    云舒独坐苦思,如何在这个如肉强势的世道存活下去,如何将凤栖置于风口浪尖而安然无恙,这才是云舒所虑之急。

    到头来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云舒起身扫视一周,凤栖历经大火蹂躏,光秃荒芜,南岗上积雪与黄土掩映着斑驳陆离,炊烟飘荡,凤栖四周说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此地。

    云舒所居住得西侧窑洞,如今在无千等人的齐心协力下,在南侧又开挖出来了两个窑洞,九个孩子也各自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毕竟无愁和小小乃是女孩子,可不能与哪些小子们同寝同厕。

    云舒陋室依旧如此,只是小小一刻也不离开云舒身侧,如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云舒。

    大眼无言急匆匆跑进窑洞中禀报道:“义父,延兴门直道上行来了一大队人群,看其装扮皆是些流民,看样子是奔着我们这里来的,义父这可如何是好?”

    云舒默然一笑,果然如自己盘算无异,李二不会放心让自己在这里安然度日,这不就来了。

    “老二!”这老二是云舒最近才给孩子们新改的称呼,凌无千乃是老大,大眼凌无言乃是老二,老三是葫芦,老四是无忧,老五是无愁,老六是石头凌无心,老七是栓子凌无林,老八是钟正,老九是狗子凌无清。

    如此称谓好记好听,也不必顾及名姓,至于凌姓乃是他们上报朝廷时登记造册所用。

    “老二,交代你们兄弟的事可曾办妥?”

    大眼笑着贴近云舒耳边道:“义父放心就是,三千贯铜钱已经秘密埋藏在了野鸭岛上,其余的皆都埋藏在了我们兄弟居住的窑洞中,同时每个窑洞隐秘处还储存了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尕爷他们哪些人存身的窑洞中也有那么一两百旦,吃到开春应该可以。”

    云舒点头,突然好似想到一事似的开口道:“哪些流民被朝廷中人引诱来我凤栖,那是朝廷中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里面定然安插有不少朝廷眼线,不过不用担心,你们兄弟几个心知肚明即可,万不可张扬出去,老四老五他们可曾离去?”云舒问向大眼。

    老二大眼接着道:“义父,按照咱们事先说好,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各自行事去了,凤栖岗这里只有我们四人了。”

    云舒听后点头说道:“好!交代一下南岗上的尕爷他们,不要与哪些流民有何摩擦,切勿生乱,朝廷将哪些流民赶来此地,意在添乱,也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委派官吏施粥,咱们不闻不问即可!”

    大眼应声而去。

    十几个身穿捕衣,头戴毡帽,骑着马匹的衙役招呼着约有四五百个破衣烂衫的流民在东林河谷的低洼地界停留了下来,同时还用马车载来了五六十顶破旧透风的帐篷,哪些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一些流民便在寒风中慢腾腾的干起活来,支帐篷的支帐篷,搬运石块的搬运石块,哪些怀抱孩子的妇孺则是寻找着避风联络聚集成团取暖。

    凤栖岗便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迎来了贞观二年,偶尔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打破了凤栖岗的宁静,除夕之日的天气却是变得异常的暖和,云舒怀抱小小,出窑洞看着外面暖洋洋的天空,总是觉得很是异常,瓷娃娃般的小小紧紧搂着云舒的脖颈,今日也没有了清鼻涕,也就不用在云舒的肩头蹭来蹭去,小手揪着云舒的耳朵玩的不亦乐乎!

    无千,无言,小小云舒四人来至义冢,儿冢两座墓碑前,祭拜亡灵,纸钱燃起熊熊火焰,灰烬升腾半空似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过往,小小迈着小短腿,蹒跚到了儿冢的石碑前,伸出嫩白的小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黑色,懂事的让人心酸,无千无言二人早已泣不成声,跪倒在墓前啜泣出声。

    不知何时尕爷也晃着佝偻的身躯来到此地,早就听闻了此间传说,除夕之日也前来拜谒一番。

    而就在西岭的高处不毛之地,也有不少流民三五成群的聚集着向这边张望,甚至有几个年老的还跪下来向着不同的方向连连拜祭,似是在拜谒远方的先祖。

    云舒,尕爷起身回转,尕爷可能是年迈缘故,下坡时一个不慎摔了一个腚蹲,无千无言二人赶紧搀扶,云舒也是投来关切的目光,可是突然间云舒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泥土,哪里刚才正被尕爷蹲坐出来了一个浅坑,潮湿的浅坑上面却是印着尕爷屁股上的粗布棉裤的纹络。

    云舒将小小放在地上,靠近低头仔细端详,不时的用手捏起一捏黄土泥,慢慢揉捏着,摩挲着,突然眼光大亮,目露惊喜。便抱起小小,共奔窑洞去了。

    窑洞中暖意融融,一盆炖羊肉,一箥萝白面馍,一小坛自酿美酒,便是新年之宴,尕爷黑瘦的老脸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不时的搓着干瘪的老手有些不知可否,云舒邀其入座,尕爷有些诚惶诚恐的唯唯诺诺的盘膝坐在了炕上。

    一口高度白酒下肚,尕爷满面红光,本来有些黝黑的脸庞更加的黑又亮,那种飘飘入仙的表情好似死了也值,咋吧着嘴道:“凌老弟,此乃神物啊!托福托福了!”连连拱手不已。

    云舒正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小正抱着一块羊骨啃的不亦乐乎,只有四个小牙啃不下来肉的窘态发笑。见尕爷如此神态也不觉开口大笑:“尕爷过誉了,今日新年,我们在此地萍水相逢,也算缘分,不知南岗上的一众庄户吃的饱否?”

    被云舒一问,尕爷老脸更是发紫的尴尬道:“若不是凌老弟收留,我们早就是一抔黄土了,老汉嘴拙,不知如何感激凌老弟,我们五十六口人的命都是凌老弟的,多余的话庄户人真的不知如何说了!”

    云舒见白酒起了作用,尕爷难得的能说出如此豪情的话来,也是不语而笑,举杯同饮。

    “尕爷,你们一同逃难的这五十六口,可否尽是知根知底?”

    “那是自然,实不相瞒,他们这些人有不少是老汉看着长大的,山里人见识短浅,只能在自己的那一片山里转悠,见不得世面,所以老汉才大言不惭这么说!”

    尕爷实诚话语,也是逗的无千无言二人偷偷发笑,云舒倒是一本正经的再问道:“尕爷,你们这些人当中可有人会木匠,泥瓦匠的?”

    “凌老弟为何如此问,可是要建造房屋?”

    云舒点头而道:“差不多吧!”

    尕爷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有倒是有,不过只会些粗活计,恐怕胜任不了凌老弟的活计!”

    “这样尕爷,在下问你一句实话,切莫不可虚言可否?”

    尕爷闻听,放下碗筷,一副威襟正坐,严肃的表情让人发笑,郑重的道:“凌老弟有话尽管吩咐,敢吐露一句虚言,我们全部死绝!”

    云舒赶紧摆手笑道:“唉!尕爷不可发如此重誓,在下就是一问,是这样,假如在下有一门生财之道可做,交给你们柳树沟人打理,在下可以信任他们否?”

    尕爷闻听此言,当即起身,便在炕上跪坐而拜道:“凌老弟,收留我们这些贱民,给了一口饭吃已经是让我们无以为报,再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老汉我不知如何说了,你老弟尽管放心,哪些兔崽子胆敢心生异念,老汉我不打死他们才怪,有事老弟尽管吩咐就是!”话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云舒呡一口酒后默然沉思,丝毫不管不顾尕爷是跪是拜,过年对于吃穿不愁的人家来说那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是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来说只是一个日子而已,再平常不过的那种,甚至就是一种灾难也说不定,如今大唐初定之时,天下百姓食不果腹者不知凡几,云舒脑海中那些大唐盛世,万国来朝的思维不知被撰写者注入了多少梦想的成分,眼前血淋淋的现实足能说明一切,中国人永远拜托不了那种自以为是的标榜和鼓吹,书写历史的胜利者们哪个不是把自己写的天下无敌,歌功颂德。

    在小小的一块肉皮抽打在自己脸上,云舒才如梦方醒,看着依旧不管不顾的小小,云舒洒然一笑,连忙招呼尕爷不必见外,方才只是戏言而已的说辞搪塞过去。

    知道落日降下,夜幕垂下,云舒依旧沉浸在过去的思索之中,从来到凤栖岗这个地方,开挖几处大大小小的窑洞,哪些黄色的黏土从来没有纳入云舒的眼睛,细思之下才知自己有多愚蠢,凤栖岗看似荒凉,粮食种植收成令人唏嘘,可是后面的哪个黄土岭,还有自己所居住的西岭,还有南边起伏不绝的高岭皆是黄粘土层,如若拿来烧制红砖,岂不是一本万利,遍地生财,想着云舒高兴的犹如疯癫一般。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暖阳高照,一连数日的阳光普照,令凤栖岗犹如春日临近之感,无千按照云舒吩咐,赶上牛车带着流民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孙二蛋,刘七毛便入了灞桥镇广通渠码头。

    虽然寒冬季节,达官显贵们在忙着走亲访友,饮酒行令,可是对于商贾来说难得碰到一个如此闲散之日,通渠码头两边的店铺库仓倒是个个开门迎客,可是对于哪些卖缺货奇货的店铺来说却是门可罗雀。

    通渠北岸边有一家石炭客商姓王名老转,望着外面通渠中的冰面在直直发呆,冰面上似乎有融化的水层在阳光照耀下反着光,直耀的人眼睛睁不开,更是有些昏昏欲睡的困意,后面大院中堆积成山的黑石炭却是不见少而忧心忡忡,烦闷不已。

    这时一辆牛车吱呀停在了自家店铺门口,从牛车上跳下一个俊秀的后生,径直向这边走来。

    王老转见是来了客人,自然赶紧起身,笑脸相迎,脸上的笑容堆起一层层的褶子。

    “客爷,可是要买黑炭否?”

    来人正是无千,身后二蛋跟随,七毛牵着牛缰绳等候在大道上。

    “掌柜的,你家黑炭是有烟的,还是没烟的,卖价几何呀?”无千笑问。

    王老转见生意上门,再听闻此人所言乃是懂行之人,不敢托大笑脸答道:“不瞒小哥,咱家卖的黑炭有烟,但是不多,不知小哥是打铁还是轧锅用?”

    无千不语,人已经到了店铺之内,一眼便瞅见正在燃烧着的黑炭炉旁,王老转见此人老道,一眼便看到燃烧着的黑炭,被煤烟呛着咳嗽了几声后道:“客爷看看,这黑炭咋样?”

    “不知何价?”

    王老转眼珠滴流乱转了一番后道:“不知客爷要量多少?”

    “假若掌柜的心诚,有多少要多少!”

    闻听此言,王老转心中一阵大喜,想到后面堆积如山的黑炭,心头又是一阵发慌,盘算着怎么能够招揽这个大救星,又拿出来算筹,估算了许久才一咬牙一跺脚道:“小客爷,此黑炭卖价一斛三十八文如何,不过此价只算卖价与运价无关。”

    无千思忖片刻后道:“也罢!今日便先拉走一车,算作试用,如若此黑炭能用,明日小可再来,顺便与掌柜的签订契约,以后你家黑炭有多少要多少,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

    掌柜的闻听顿时大喜,连连招呼着外面二人入内饮茶歇脚,殷勤的哪叫一个周到。

    而在凤栖岗窑洞之中,云舒刨冰取水,在灶台处搭建了一个泥巴火炉,黑炭在泥炉中发着耀眼的火红色,无千与柳树沟中的二蛋,七毛三人看的目瞪口呆,云舒欣然笑道:“明日你们三人,再去灞桥通渠码头,将哪王老转院落中所有黑炭,全部定下,顺便拉回三车备用。”三人连忙点头。

    大年初三,凤栖上下尕爷亲自挑选出来二十二个青壮小伙,各自分工,便在南岗朝北处,也就是那片芦苇荡西南侧,桃林小榭的南面沟壑处开挖洞穴,随着尕爷的颠前跑后,挖出来的泥土被送到了云舒眼前,云舒试做一番后连连惊喜,果然南岗土层也是黄粘土,制作砖柸很是合适。

    虽是冬季,开挖洞穴外面冻土层挖开后,进度很是快速,柳树沟中的哪些青壮,对于开挖窑洞那可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第一个洞穴挖出来的黄土被人用箩筐一下一下的背出来,芦苇滩便被铺垫出来了一条大道,可以出入牛车,而且窑洞口处还垫成了一个偌大的广场,足能容纳几百人的空地。

    随着第一个能容纳五六十人的窑洞开挖完成,此地便成了工坊,几个懂木工的人在里面用卖来的木材在捶捶打打着,制作着几个奇形怪状的木架。

    其实这不是什么蹊跷器具,就是用杠杆原理制作的压制砖柸的模具。

    第二个窑洞开挖到一半时,模具已经制作完成,在这些老实庄户人的目瞪口呆中,模具被抬到了第二个窑洞中,尕爷快速分工,筛土的筛土,挑水的挑水,和泥的和泥,制柸的制柸,切割的切割,摆放的摆放,各人干的不亦乐乎,其乐融融至极。第二个窑洞一边向里开挖,一边制作成柸,就地摆放在窑洞中,外面毕竟还是天寒地冻的季节,不宜风干。

    随着窑洞中的空间越来越小,尕爷便指挥着继续开挖第三个窑洞,其实这可不是住人的窑洞,乃是云舒亲自设计的砖窑,三个并联窑洞,利用南岗十几丈高的自然地势,顺势在南岗中开挖出来一个直上直下的通道,这就是一个天然的烟囱,利用地势之便利,在每个窑洞尽头处上方开孔,这便是烟道,不用时可以和泥封堵就是。

    此种设计犹如后世的那种砖瓦窑。

    凤栖岗中如此一番热火朝天,自然会惹起东林河谷中的哪些流民注意,不少人大着胆子在凤栖岗周围转悠,皆被大眼带领的几个青壮给撵了回去。

    而令尕爷担忧的是,东林河谷中的流民不减反增,如今自由七八百中,弄的整个东林河谷臭气熏天,狼藉一片,东林塔也被一众流民打开,如今也住满了老老少少,云舒知道这是李世民对他血雨门的变相羞辱,云舒却是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其实云舒深意很是明了,你李世民可用阳谋困我血雨门,我云舒便可利用民意让你欲罢不能,这也就是云舒带领一众柳树沟人到这凤栖岗的真正用意。

    窑洞外虽然干的起劲,而云舒带着小小则是足不出户,深居简出,外面所有事宜皆有无千或者是无言,尕爷出面处理,除非有大事不能决定才入窑洞中禀报云舒,云舒在草纸上写写画画一番,交代清楚后各自按部就班。

    或许是老天故意安排,令云舒得意外收获,二蛋,七毛,大虎等八九个青壮劳力用牛车拉回来的黑炭石中,云舒发现了梦寐以求之物,此物便是石磨,由于受认知所限,人们对于石炭和石磨的认定还有待观察和应用,云舒不经意间发觉,拉回来的黑炭石中含有相当多的鱼鳞状石磨块,这个发现确实令云舒高兴不已,原先大院已经被用作煤场,无人时云舒挑选石磨块便成了首要任务,但是也在夜深人静,小小睡熟以后,借着月色的微光,再加上云舒亲自过手试探沉重,一下子便能判断出是煤炭还是石磨。

    云舒也是自然知晓,而且大眼也不是一次的禀报,夜晚在凤栖岗西侧,北侧的高岭上,有几个善于伪装的偷窥之人,密切注视着云舒的一举一动。

    哪些蠢货哪里知道这是云舒故意为之,说不定会有人暗中禀报李二,自己手中的霹雳雷弹就是用黑炭石制作而成,如此欲盖弥彰的举措,云舒自然乐意为之。

    南侧相邻云舒的窑洞,本来就是为了给哪些外出做事的孩子们居住的地方,如今他们各自在外,各行其事,倒是清冷的同时也有了不少空间,存放哪些石磨块倒是不错,人们只见独眼怪客偶尔出入于窑洞之间,却是不知云舒到底在干些什么。

    如此借此良机,云舒一有空闲便教授无千无言和小小,读书识字,习练数术,至于书籍云舒自然是被早有安排,平康坊中开设脂粉铺的葫芦和香儿二人早就花重金求来不少书籍,四书五经,经典子集各有不少,无千和无言二人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受益匪浅,学识逐渐丰富了起来。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谁知京城正月初八朝会开始之时,天空中又开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谁知一夜过后,风雪依旧,不见颓势却是更甚,弄的李二心急如焚,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痕,四处流民刚刚在年初安置妥善,如今这一场大雪,不知又会给关中地区凭添多少无家可归之人。

    这个天气自然也是苦了哪些刚刚被安置在东林河谷中的哪些流民,云舒虽然不是铁石心肠,可是李二强塞硬派的将这些子民安置至此,到底是在考验云舒秉性,还是假借流民将自己拖垮而渔翁得利,浑水摸鱼,与其说是考验云舒,倒不如说是云舒考验李二到底是否是个明君。

    大雪再次让凤栖岗银装素裹,又成了一片光秃秃的模样,云舒只得让无千下去安排,停止劳作,牛车不再外出,又拉回来了两车粮食也能吃些时日,年后通渠码头库房中的羊肉也买回来不少,虽是存放在窑洞中的铜钱眼瞪眼的快速减少,可是云舒并不心痛,毕竟皆有大的用处。

    风雪起,云舒又觉如芒在背,真是天灾人祸不断笼罩凤栖,在云舒怨天尤人的时候,窑洞中人影一闪,一人顶着满头白雪而入,看的小小的圆眼珠一眨不眨的便躲到了云舒身后,待看清来人才露出两个小牙咧嘴而笑。

    云舒见是无千冒雪而入,眼神有些痛爱的看着无千,无千一本正经的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咧嘴傻笑着看向云舒道:“义父,果真如你所料,严寒又至。”

    云舒一边替其拍打着残雪,一边语气缓和的问道:“此去平安客栈处可有他们哪些孩子的消息?”

    无千咧嘴道:“义父,放心就是,他们在外过的很是滋润,无忧无愁兄妹二人已经入住务本坊中谭二爷的府邸之中,传来消息说是哪座二进院落中只有一老奴一小婢,经过连日来的观察,甚至无愁夜晚至二人卧房窗外聆听梦呓之语,查实此二人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那个叫淑秀的丫头似是有些来历,每日里愁眉苦脸,以泪洗面,但却不知为何,还有待发现。

    至于葫芦和香儿二人,皆是按照义父吩咐,分头不定期的采买哪些东西,前日以出城寻货由头打尖平安客栈,蹲守在哪儿的钟正便将带来之物藏匿于客栈内的草料房中。

    而野鸭岛上的无心无林无清三人也有消息传来,无心无林二人伤势已无大碍,请义父放心就是,三人倒也惬意,祖母暗中做着吃食,委派董家岭上看林的董二爷秘密送到岛上。”

    云舒听完无千叙述,才算心中大定,如此看来野鸭岛暂时还没有被人注意。

    二人刚坐在炭炉旁,突然房门闻听脚步声急,紧接着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随之一阵雪花散落于窑洞中飞飞扬扬,小小被这一阵寒风吹的眼神迷离,鬓角几缕长发飞扬而落。

    无言急匆匆突然闯入,定然有事,突然暼见无千也来不及搭话叙旧,冲云舒急切的道:“义父,浐河东岸边突然开来一支大军,人数有约千人,不知意图,此刻正在顶风冒雪安营扎寨。”

    云舒闻听心头一凛,突然苦笑摇头,坦然自若道:“这李世民真真是迫不及待,孩子们记住,紧要关头临危不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大,老二,你们二人和小小回到栖身窑洞,依为父枪声响起,便藏身于秘洞之中,待到风平浪静时再出来,依你们两人的伸手秘密潜入野鸭岛应该不难,到时候我们在野鸭岛汇合,然后结伴入京或者是东去洛阳。”

    二人闻听有些茫然,倒也没多废话,无千一把将小小抱在怀里,快速向自己居住的旁边窑洞而去。

    云舒紧了紧脚上的麻包鞋子的麻绳,来到洞外旁边的积雪堆旁,探手而入,从堆雪中拿出来一个包裹,柯尔特左轮手枪赫然在列,黄澄澄的一堆子弹散落于包裹之中,云舒将其纳入宽大的袍袖中,又将雁翎刀倒插于后背腰际间,一抖羊皮大氅,阔步迎风而立,傲然注视着东岸边的忙忙碌碌的人流。

    透过雪幕,依稀中可见有一人也是挺拔站立在浐河东岸,负手于风雪中,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云舒这边。

    不知过了多久,东岸哪人在一排兵士的簇拥之下回到了搭建好的帐篷之中。

    云舒也是默然入洞,招呼三个孩子开锅做饭,阴雪天气夜幕降临的也是早了许多,无千无言二人闻听东岸军队没有歹意,如若李二不想失信,这些军队定然就是前番张三槐太监口中所言的驻守凤栖山庄的前队人马。如此想来不会有何越轨之举。

    可是浐河河面结冰,哪道天堑如同虚设,云舒也不能不妨,看小小已有昏昏欲睡之意,便将其抱到隔壁窑洞中的火炕之上,拍打着待其安然入睡才起身离去。

    云舒心中总觉今夜有事发生,又低声叮嘱了两个义子一番,便坐在炭炉旁,用树枝挑动着黑炭炉火,风声,落雪声充斥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晚。

    “嘎吱嘎吱……”一阵踏雪声从远及近,云舒耳际早就不易觉察的翘动了几下,来者三人,脚步沉稳,想必没有刻意隐瞒之意。

    云舒敞开窑洞房门,积雪盈道,已有半尺有余,下坡处行来三人,一人在前,二人随后,三人身披大氅被寒风吹拂着咧咧作响。

    来至窑洞前的空地之上,为首者身材高大魁梧,翻毛皮帽上压了一层积雪,身后两个亲随手中各提一支长枪,腰悬横刀,一袭黑色甲胄着身,雁翅盔上也沾满雪花。

    云舒眼力极佳,几十丈外早就一眼看中哪位为首的耄耋老者,白色胡须飘洒胸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隋唐名将秦琼秦叔宝是也!

    云舒去岁曾在龙王山中见过此人,可是如今看去,秦老英雄可是判若两人,瘦了整整一圈,云舒看着此人心中莫名的有一股心酸之感,是出于后世史书上对此人的吹捧,还是出于同乡之谊,或许两者皆有之吧!

    秦琼突然停住脚步在云舒十几丈外,头颅高高昂起,眼神四处看去,突然发声道:“老朽秦琼奉命值守凤栖,何人在岭上窥视?还不快快离去,否则休怪老夫射杀之!”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却是极强,直接破透雪幕,飘荡在凤栖岗上方。

    余光中云舒暼见两个黑影从后面高岭上的雪地中凸起,鬼鬼祟祟的快速离去。

    “秦老将军法眼如炬,果然老当益壮!凌某见过老将军!”云舒边恭维着边抱拳使礼。

    秦琼前行数步,仔细打量着白雪掩映中的独眼云舒,猛然觉醒般的也是抱拳回礼,脸色诧异的道:“敢问可是凌郎将否?”

    云舒不语点头。

    秦琼再行数步,离云舒已有三米之近,见眼前云舒一袭深灰麻布棉衣,尺许长发遮挡半边脸庞,右眼一只黑色眼罩在夜色中透着一股鬼魅之气,令人不寒而栗,秦琼身后的两个亲随,不免被云舒这种相貌吓得手中长枪紧握了几分。

    “秦老将军顶风冒雪,夤夜来访,且入寒窑用茶!”

    秦琼被云舒突如其来的礼遇之举惊诧的有些发懵,带有一脸不解的神态入了窑洞中,两个亲随也随之而入。

    一桌两凳,粗瓷大碗中热水尚在飘着热气,云舒伸手示意秦琼落座,秦琼坐在矮凳之上,二亲随垂首而立门房之外的炭炉旁。

    秦琼未饮水先诧异而语:“凌郎将,可是识得老夫?”

    云舒闻听一愣,原来秦琼如此神态原来是诧异自己一眼便认出他来,洒然一笑而道:“细数天下英豪,隋唐猛将,逝者已矣者十之八九,犹如老将军者且能统领三军,如今只余秦老将军一人耳!”

    一番彩虹马屁拍向秦琼,秦琼闻听脸色飘过一丝愠怒,云舒见状突然道:“怎么马屁拍大了,老将军不愿听了!”

    如此直白之言突然脱口而出,显然是秦琼跟不上云舒的思维节奏,摇头苦笑一下只得端起大碗喝水来掩饰囧态。

    秦琼饮水一口,慢腾腾起身而起,便折身向房门处走去,意欲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步,长叹一声悠悠而道:“老夫听闻,血雨门凌寒门主一夜之间突然崛起于东林之地,还曾密闻凌门主不畏强权,杀伐果断,故今夜轻装简从,夤夜造访,如今见过,老夫告辞!哎——”又是一声长噓。

    云舒一拢遮眼长发,露出哪只如电如炬的左眼,看向秦琼慢慢开口道:“这么说来,秦老将军今夜前来,意在先礼后兵?”

    秦琼闻听,脸色蜡黄的有些发白,却将魁梧的身躯转过来,面对云舒意味深长的说道:“今日朝会,陛下密令老夫亲率左武卫一千人马,入住凤栖岗,可是据军中哨探所言,这凤栖之地,南侧岗上居住着五六十个妇孺老幼,西侧河谷中被朝廷安置了八九百个流民百姓,你这凤栖之地,只有你凌寒一人和几个孩子,且不知你那里来的底气敢突入北衙禁军之中横造杀孽,如此姑且不论,为何又用那种神鬼手段,将一个个的霹雳雷投放至军营和皇城之中,如此杀戮到底为了哪端?”

    云舒闻听秦琼义正言辞的一番慷慨直言,心中顿时明了了秦琼所来之意,果然秦琼不愧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就算是兴刀兵也要弄明白是否会滥杀无辜,果真高义也!

    云舒淡淡开口道:“秦老将军可知这凤栖之地为何不见一棵树木,一缕杂草?”

    秦琼被其一言问的心中莫名诧异,知道此事大有隐情,便复又坐在了矮凳之上,同时冲门口处的两个亲随使了一个眼色,二亲随倒是机灵,一抱拳便到了窑洞外面去了。

    此时却又听云舒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老将军来凌某寒窑前,可曾看见河滩边高丘之上的哪两座孤零零的墓碑?”

    “这——这老夫没有在意啊!”秦琼有些不解的诧异道。

    “秦老将军,凌某借问一句,屠戮军营,霹雳雷弹是从何处听闻?”

    秦琼顿时语塞,茫然片刻后才道:“此事已经事关你我,老夫也不妨直言,此传闻只有在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中有所传闻,里坊之间倒是有人传说是天雷降世,老夫心中疑虑,故此今夜来访,探明究竟,免得老夫垂暮之年,冤枉了好人。”

    就冲这番言辞,云舒便可认定,秦琼是个心直口快,光明磊落的武者,云舒心中生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意,于是便将凤栖岗所发生的一切与秦琼诉说了一遍,听的秦琼血脉喷张,不时咬牙切齿,不时有黯然神伤。

    如此一老一少二人才算打开话匣,也算是交浅言深之卯卯然的举动。

    说话间云舒突然话锋一转,开口问了一句:“老将军,还曾记得龙王山大唐铁卫一事否?”

    如此一语,石破天惊,犹如晴空炸雷,秦琼身躯就是一震,惊恐之态无以复加的看向云舒喃喃道:“你,你,你是铁卫中人?”

    云舒饮水一口洒然一笑而道:“不错,昔日秦老将军和徐都督莅临我龙王山中宣读圣旨,凌某有幸与老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是故方才在外面能够一眼便认出老将军来!”

    秦琼闻听,猛然间一拍大腿,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哪些铁卫儿郎,却为何要走向一条不归之路?”

    “奥?老将军可是听到了什么铁卫传闻?”

    “那是自然,晋地乃是龙兴之地,军中老兄弟不少,多多少少听闻,昔日江淮大将阚棱之子阚云舒,率领千余铁卫,与梁师都部和突厥部暗通款曲,被其反噬而亡,其余一众判贼也被退守到南山峡谷中的原偏头关守将常自孝一举歼灭,才将偏头关重新收复!”

    云舒心中大骂常自孝卑鄙至极,无耻之尤,于是便将偏头关一役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昔日铁卫暗自逃回龙王山,分头隐匿与海州之事。

    秦琼闻听气的暴跳如雷,大骂不已,李孝恭多行不义,栽赃嫁祸,云舒只得出言安慰,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得又回到了原先话题。

    说到霹雳雷弹秦琼真的不相信世间会有此等厉害武器,云舒坦然承认了就是自己所做所为,秦琼才算将信将疑的接受。

    秦琼见云舒坦然自若,于是叹息一声也讲出深藏心中,如鲠在喉的一些难言之隐,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之前曾经派人暗中联络,意欲让秦琼率兵入长安相助其一臂之力,谁知事发突然,长孙无忌派人暗中送去的调兵兵符迟迟未到,待到发兵之时,行至半路玄武门之变已经尘埃落定。

    如此一来李世民虽然心中大为不悦,可是左卫军中皆是秦琼昔日部族,和程知节所率领的右卫一样,但他们二人却是跟随秦王南征北战的部下,碍于军中影响力便各自分封了国公,可是食邑上却是大打折扣,二人也只得默然接受。

    云舒见秦琼心怀坦荡,便开口道:“秦老将军,可知李世民为何委派于你到这凤栖不毛之地驻扎,意在何为乎?”

    秦琼被云舒如此一问,才觉得此中大有蹊跷,于是便低头沉思了起来,突然又是一拍大腿,冲云舒抱拳道:“多谢老弟提醒,险些误了自家性命。”

    秦琼别看是个武将,可是人家世代皆是宦官人家,怎么不懂李世民如此这个驱虎吞狼的隐藏阴谋。这也是李二利用血雨门变相的考验秦琼的一个举措而已。

    秦琼一思之下脊背发凉,额头之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低声道:“陛下城府太深,老谋深算,哪里是个不到三十岁的人的心思,这么说来,凌老弟手中果真是有那种可怕的东西了?”

    云舒哈哈一笑道:“老将军,方才我就说在下有,你却不信,如今是信了吧?”

    “哪这么说来,你凌寒的背后真的是有血雨门这个令人生畏的组织唠?”

    云舒点头的同时,手指却是推向了用眼罩挡着的右眼处,其实这段时间云舒一般不再粘贴哪个假眼,只是用眼罩挡住。

    秦琼被其举动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粗瓷大碗掉在地上,略微有些眍䁖的双眼如火般的看着云舒,手指僵硬的指着云舒结巴着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云舒咧嘴一笑道:“老将军不必惊恐,这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秦琼早已目瞪口呆,今晚吃惊连连,恍如梦境。

    “老将军,你我老少二人,虽是一面之缘,交浅言深,算作知己,还有一事你是不知,在下与老将军皆是济州人氏,还是老乡,恕在下多言一句,今夜相谈,算是你我之君子之密,今夜过后,可能你我见面如同仇敌,如此才能你我各自相安,李二猜忌之心颇重,虽然表面上广开言路,实则是被皇权迷惑,历朝历代,任何一个君王假若心中没有百姓,没有黎民,皆是昙花一现,长久不了,秦老将军你被授予国公,实则是利用你军中威名稳定军心,虽然此举说不上卑鄙,且还能说是为大唐安定有益。不过话虽如此,李二有些能人异士相助,倒不至于会滥杀功臣,你秦程两家假若没有谋反之举,定然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凌某有一事相告,李二眼线遍布天下,老将军可以邺成嗣者其人否?”

    秦琼被云舒这番言语早就被惊的冷汗涔涔,闻听此言后道:“邺成嗣只是听闻此人,却是不曾谋面,只是曾经听闻长孙无忌无意中提及过此人,好似老皇的贴身太监。”

    “秦老将军啊,哪邺成嗣是李渊贴身太监不假,但也是执掌着大唐秘密安插于各行各业,近万人的暗卫头子!”

    “什么,凌老弟你说的是暗卫?”秦琼恐慌着道。

    “怎么老将军听说过这个机构?”

    秦琼好似坠入沉思般的皱着眉头道:“昔日跟随秦王征讨天下时,长孙无忌无意中说过暗卫,老夫曾经追问过,无忌说是一个收集情报的组织,情同军中斥候,所以老夫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知老弟知晓此事多少?”

    “老将军,李渊昔日暗卫遍布天下,各个大臣府中的丫鬟奴仆不定是谁,皆有可能,李二问鼎天下之后,昔日暗卫头子邺成嗣便成了昨日黄花,不能再用,于是便利用清河崔氏门阀力量,利用移花接木之计,祸水东引,火烧东林山庄,除去昔日阴暗处功劳最大的人,皆因是其知晓的皇家龌龊之事太多。

    你可知长孙无忌家族中掌握着多少家铁矿场,李二的连襟张棕执掌着右监门卫的同时,武功县,晋阳城中,长安城中有多少家店铺被其掌握在手?

    不瞒老将军,方才你呵斥偷窥之人时,最东边的哪个趴伏之人身下,掩埋的便是邺成嗣的骸骨。

    还有一事不妨告知于老将军,被人们尊为母仪天下,温德贤淑的长孙皇后,手中握有着一个神秘组织名曰白虎卫,你可知晓?”

    此刻的秦琼蜡黄的脸上已是大汗淋漓,早已被雷的外焦里嫩,今晚云舒的一番言语,简直超出了自己心中想象,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这哪里是个安居乐业的初唐,分明是个污秽不堪的陷阱。

    外面大雪纷飞,秦琼拖着失魂落魄的躯体,身形有些踉跄着回军营而去。

    云舒怅然若失,不知告诉这些秘辛之事于秦老将军,是好意?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