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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雪松不折

    “嗨,你在吗。”

    燕然试探性地往镜子上贴张符,伸手叩了叩镜沿。

    上次她已经给妇人点了清明咒,如今妇人已经只能算是镜中寄宿的精魂,而非宿鬼了。

    平静的镜面如被投入石子的湖水,绽开浅淡的波纹,露出镜中人柔和的面庞。

    “我在,怎么了,是可以见小正了吗。”

    “他还没有回家,明天或者后天吧。”燕然回答。

    明天是周六,又是燕然燕宁的生日聚会,燕其正一定会回家。

    “我怕你等得着急,来看看你。”

    妇人笑了:“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没关系。”

    见燕然依旧沉思,妇人温柔地补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呀。”

    燕然的心思被点破,略显窘迫又坦坦荡荡地笑了笑,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对。我是燕其正的女儿,但我是最近才回家的,之前一直都在外面生活。明天,我要第一次见爷爷,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这场生日宴可不单单只是一场聚会。燕宁在礼服上动小心思,意图构害她,她自然也能利用自己的优势。

    “啊。”妇人略显吃惊,微微长大了嘴,显然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但她还是努力回忆着,“你爷爷啊,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很容易心软的。”

    “嗯……你别看他看着威严得很,实际上就是好面子。当年啊,他最喜欢吃红酒炖雪梨,但这是甜口的东西,都是女人和小孩子吃,他每次都端个冷脸子,假装是专门给我点的,实际上啊全都让他吃干净了。”

    镜中人晃然了,陷入过去的回忆,甜蜜却又哀伤:“现在,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吃过……”

    燕然默默地矗立在镜前,妇人说燕爷爷不爱她,这件事她不敢说确定,却相信女人的心底,一直爱着燕爷爷。

    “谢谢你。”燕然认真地说。

    “谢什么呢。”妇人一怔,风韵的面庞上显露出少女般的喜悦,“你可是我的小孙女,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谢你,给逝去的魂灵以渴望的宁静。

    躺在床上,燕然陷入深深的沉思。

    原书里,这并非故事最初的开端。女主尹笙声是和她同一届的学生,亦是刚刚经历了高考,虽是尹家人,却是为求学借住在尹家姑妈家的远方亲戚,实则家境贫寒,也不愿接受尹家本家的资助,可谓是一朵倔强的小白花。

    书中的开始,就是在咖啡馆刻苦打工赚学费的尹笙声,与男主任凌霄撞了个满怀,撞翻了任凌霄手里的咖啡,洒在了衣服上,给对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个开头剧情一度让燕然以为自己在看一起来看流星雨。

    后面是怎么处理的来着,燕然努力思索。

    尹笙声惊慌失措提出会赔偿任凌霄的外套,尽管任凌霄一再发挥他的暖男本色,婉拒了她,女主却认为他是在侮辱看不起自己,反而跺脚骂了男主是只会吃家底的蛀虫——对于这种剧情,燕然只能说看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最让燕然震惊的是,这反而引起了任凌霄的兴趣,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就此开启了一段孽缘。

    对于,燕然只想表示叹为观止。

    “山下的生活好复杂。”燕然深深地叹了口气,短短两天,纷杂的事情便扰得她不得安宁。鸡飞狗跳的家庭关系,反派大佬的附身厉鬼,镜中宿鬼的执念……

    思绪纷叠,久久无法入睡,只好起身,翻看起了自己下山收拾的东西。

    符纸,用来收魂斩鬼;罗盘,用来算命;桃木剑,用来斩妖斩鬼;大铁片,用来……

    咦,大铁片?!燕然眼前一亮。这可不是普通的大铁片,这玩意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修道者初学御剑时的利器。

    修道不是修仙,玄门虽也有御剑,却并非是什么筑基灵气驱动,而是运用符术驱动周围散落的精魂。受到修道者水平限制,能为之驱动的精魂不同,御剑的能力也不同。

    初学者往往控制不好平衡,故而会从大铁片开始练起,然后逐渐地缩窄变小,直到真正的“剑”。

    此前,燕然一直想着科技发达,这种吃苦不讨好的技能也就不怎么重视。但燕其正下山时反复重复的“神神道道”和宋叙嘲笑她坐过山车吓得嗷嗷叫狠狠刺激了她。

    御剑?

    这哪里是御剑,这明明是捍卫玄门道家尊严的一面大旗!

    最后斗志昂扬练习御剑练到半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大清早顶着黑眼圈起床出早功。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修道不是一日之劳,每天持之以恒的早功晚功必不可少。

    但说来也奇怪,实际上,燕然从前在山上每天都揣摩着迟到早退,全靠师兄师弟早上哐哐砸门喊她起床;但离开以后,没有人再强迫她去修行了,反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打完一套八段锦,诵读了一段《周易》,又关切地聆听了早间新闻,燕然方才满意地想要拎着自己的爱剑坐上电梯上楼去。

    “……不是说了让你别搞那些神神道道的鬼东西。”

    谁知一开门,就是燕其正劈头盖脸的冷言冷语,他盯着燕然手中闪着寒光的剑,神色冰冷。

    燕然却是感到自己的好心情被猛地一盆冷水浇灭,神色也冷淡下来,只是慢条斯理地越过了他,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佩剑放到专用的剑匣里。

    “放心吧,没开刃,规矩我懂。”

    燕其正的脸愈发阴沉,对这个刚刚回来的女儿更是不喜,碍着赵青还在旁边盯着他,也便只冷哼一声。

    “行了,我不多说你什么,你记得自己扔了。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去爷爷家。”

    燕宁则悄无声息地冒出来,笑盈盈的帮腔:“然然啊,咱们现在下山了,那些封建糟粕的东西也该丢了。”

    顿了顿,燕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掂着她的剑匣,明明是有几分分量的铁剑木匣,在她手中却像是轻巧的皮球一样被她抛起又落下。

    “心里有鬼的人,叫得才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