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阶梯（6）

    守护者们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时钟也思索了一会，最后抬手制止了其他人的议论。

    “暂停，暂停，诸位，既然荆棘小姐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信息，那我们可以尝试着还原此次事件的全貌了。”

    “第一个问题，事件的参与者。”时钟守护者举起右手伸出食指。

    “根据荆棘小姐提供的信息，事件的参与者为某异世界魔神和一支虚空恶魔军团，这与我在苏黎兰德北部所感应到的情况相吻合，应该可以确定了。”

    见众人纷纷点头，时钟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问题，它们是如何降临到现实世界的？诸位，谁有对此的线索或者见解？”

    “荆棘”格拉提娅立即举起手。

    “好，荆棘小姐。”时钟示意格拉提娅发言。

    格拉提娅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咳一声。

    “咳，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就是我们守护者的工作都没有出现纰漏，没有给任何天外来客入侵现实世界的机会，不然这个问题将没有讨论价值。”

    “那可说不定～”吐着红信子的幻象之守护者笑着说，“并不是每一位守护者都对守护世界具有强烈的责任心，而且，就算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严格履行了职责，可那些今天没有到场的守护者呢？那些因某种原因而中断了传承，已经与空间站没有任何联系了的守护者呢？”

    “不需要每一位守护者都严格履行职责。”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盲眼之守护者突然反驳道，这个声音嘶哑的女人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蒙着眼罩的眼睛。

    “只要天外来客是以常规方式降临现世，那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哦！盲眼，真没想到你还活着！”幻象拍着手笑道，“我可有五十多年没有见过你了，看来这次的动静闹的的确太大，连你都被惊动了。”

    “……你还是那么令人讨厌。”盲眼淡淡地回了一句。

    “呵呵，好了好了，既然盲眼没有发现什么，也就是说，它们是以非常规的方式突破我们的防线的。”眼看着盲眼和幻象就要吵起来，时钟赶紧出来打圆场。

    “投影，亚空间通道，信仰嫁接，或者血缘污染。”盲眼之守护者补充道。

    “的确，这几种方式都是我们防不过来的。”时钟左手托着下巴沉吟了一句，可立即又话锋一转，“但都有其相应的缺陷，或者说条件。”

    “投影需要有可供投影的载体，亚空间通道需要引导者，信仰嫁接需要狂信徒，而血缘污染根本无法做到隐蔽，我们可以从这些方面着手进行调查。”

    “那可有点难办喽。”幻象说，“可供投影的镜像载体遍布整个世界，我们要从何找起？”

    “哪里出事就从哪里找起。”时钟立即回答，“投影无法离开载体太远，既然事件中的双方都出现在格林顿，那我们就以格林顿为中心展开调查。”

    “不错。”盲眼之守护者点头，“至于其他几种方式，信仰嫁接很简单，只需调查事件发生地点附近突然传播开来的小型宗教即可，而血缘污染我们只见过虚空异种和星际海盗使用，在这起只涉及异界魔神和虚空恶魔的事件上应该也可以直接排除，倒是亚空间通道调查起来会有些困难。”

    “天外来客会通过入梦或者幻觉的形式给予现实世界的生命某些暗示，并由此干涉现实世界，被暗示的对象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当任务完成后又会被直接杀死或者清楚记忆，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至少我们有了大致的方向，不是吗？”时钟笑道。

    他看向“荆棘”格拉提娅，“荆棘小姐，我希望你能在苏黎兰德南部、尤其是格林顿附近展开对隐秘宗教与镜像载体的调查，当然，我也会过去协助你。”

    “没有问题。”格拉提娅欣然同意。

    时钟守护者又看向艾丽西娅这边，笑眯眯地说：“缄默小姐，你现在还留在格林顿吗？”

    “是的。”艾丽西娅平静地回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荆棘小姐知道，我在一所巫师学院里重温学徒时代的生活，事件发生时，我就待在学院内部，距离格林顿城区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

    “嗯！”格拉提娅微笑着给艾丽西娅做证，“缄默前辈的入学考核还是我监考的。”

    “那能不能请你也参与到调查中来呢？”时钟守护者笑的很是和蔼。

    “当然。”艾丽西娅点头，“并且，我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见所有人的目光的聚集过来，艾丽西娅缓缓开口：“我在格林顿西面的沐恩奈特森林里曾经发现过一头以投影形式降临的星界漫游者，此外，我在格林顿郊外也遇到过信奉某位存在的信徒活动。”

    “格林顿，都是格林顿……”时钟守护者低语了一声。

    “那么，线索就汇聚起来了。”盲眼之守护者说道。

    “呵呵～”幻象之守护者吐着信子轻笑了两声，伸出两根手指敲击着桌面，“有意思～我怀疑这次的事件并非终点，而是一个开始。”

    “有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正在格林顿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