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其年（2）

    ……

    诺亚伊先生正躺在昂贵的椅子上抽着卷烟，在他面前是一位身着正装、面目严肃的男人。

    男人自称是某位大人物的家臣，此番前来是为了和南方商行——实则是诺亚伊先生本人谈一笔生意。

    这人的外表给人以深刻印象，老实说，当诺亚伊先生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还以为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军人。

    诺亚伊先生没有问对方是代表着谁的意志，在上流社会闯荡这么久，诺亚伊先生知道某些大人物是不会轻易地向他们的朋友、或者对手展现他们的真实意图和想法。

    在他们之间即使是最可怖的争斗，往往在表面看来都相安无事。

    诺亚伊先生一直认为，这个社会就像是大海，而那些处于社会最顶层人物就是大海里的海怪，海面之下，恐怖狰狞的海怪们展开骇人听闻的厮杀，而处于海面之上的渔夫和海鸟们什么也不知道，只依稀的看到水下有庞大阴影在浮动，但水面之上依旧风平浪静，偶尔有些小鱼翻了白。

    诺亚伊先生将卷烟从嘴边拿下，努力表现出适宜的微笑：“先生，您刚才说您要投资我们南方商行？”

    “不是我，是我的主人。”

    自称“侍从”男人摇摇头说道，“而且不是投资南方商行，而是与南方商行未来的新能源产业提前商议一笔订单。”

    “我的主人前些日子从您投放在苏黎兰德日报的讯息了解到南方商行的电能项目，对此很感兴趣。我的主人是一位仁慈而进步的富翁，一直都致力于推动人类文明与社会的发展。”

    诺亚伊先生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嘴角浮现出微笑，心里却直犯鄙夷，很想对男人说“住嘴吧！别吹嘘你那破主人了！大家都是为了钱，不用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反感，不得不忍着自己的真实一面。

    “哦！对的对的！您的主人真是一位慈善家，如果在这个社会上像您主人那样的人再多一些，我相信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而我，嗯，我与您主人有着同样的动机和想法，不瞒您说，呵，正是因此，我才会萌生开发新能源的想法的。”

    诺亚伊先生做好了准备，本以为对方也会客套的恭维自己两句，没想到那个“侍从”完全没有在乎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这里面是一千万的现金。”男人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箱子，在诺亚伊先生面前打开，里面明晃晃的冒险者协会兑款凭证让诺亚伊先生眼前一亮。

    “……以及一份合同”。男人又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两份盖有苏黎兰德议会信誉印碣的合同。

    “我家主人准备开设一处生产使用电能驱动的新式发动机，打算用这些钱预定您的产业产出的第一批电能，不知您意下如何？”

    “预……预订？”此时的诺亚伊先生心中只剩下赶快将这笔钱装进口袋里这一个想法，没有了任何其他念头。

    “当然没有问题！”

    诺亚伊先生的表现似乎完全在对方的预料之中，那男人没有把箱子推向诺亚伊先生，而是接着说：“当然，出于保险起见，这场交易将由苏黎兰德议会见证，如果有任何一方违约，都将付出三倍的违约金。”

    “也就是说，如果在合同写明的时间内，您无法将约定数额的电能交予我的主人，那您必须赔偿我的主人三千万苏黎兰德法币。”

    “没有问题！”诺亚伊先生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