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难以沟通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就到了期末考，叶慕兮变得越加忙碌，不仅要上班，还要复习课本，每天就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宋老师，他们期末考是什么时候啊？”叶慕兮一边看着日历一边问。
“下周四和下周五。”宋佳颖回答。
“我下周三能不能请个假啊？”叶慕兮问。
“怎么啦？”宋佳颖抬头问。
“我下周三下午要期末考，五点才结束。”叶慕兮回答。
“你要问下龙老大能不能请假，不过我看悬。”宋佳颖摇摇头说。
“我试试！”说着就给龙一平发了条信息。
信息很快回复过来，叶慕兮一看，长长地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果然！”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几乎没办法请假！”宋佳颖用口红涂抹着自己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
“龙老师让我考完试马上打车赶过来，公司给我报销。”叶慕兮说。
“嗯嗯！”宋佳颖点头，突然问道：“叶老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叶慕兮尾音上扬，不明所以地问。
“总感觉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宋佳颖眨巴眨巴眼睛说。
“没有啊！”叶慕兮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或许是因为期末考压力大吧！”
“注意身体啊！”宋佳颖关切地拍拍她的手臂：“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堪比国宝了。”
“嗯！”叶慕兮点头，拎着背包走进教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吵架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他毫无音信，对于她提出的分手这件事情，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或许就是默认吧！曾经以为两人能从校服走到婚纱，却原来是美梦一场，现在梦醒了，左手边的位置也不再有他出现，孤孤单单的自己仍旧要努力走过兵荒马乱的青春。
天空阴沉沉的，如同她的心一样布满阴霾。
年少的我们总是不知道如何去爱，小心翼翼又持之以恒地去试探对方的底线，用无尽的争吵和无聊的小事去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却不知这样只会将两人越推越远。
叶慕兮努力按捺下混乱的思绪，从背包里掏出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两人的过往。
思念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提醒你那些刻意想要遗忘的往事。
而忙碌，或许是忘记思念的唯一办法。
浑浑噩噩过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间。
迅速地接完孩子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写作业。
期末复习阶段，学生们的作业成倍增长，而老师的怒气值也是直线上升。
“陈佳，你数学作业又不带回来，下周就要期末考了，你数学是打算半个鸭蛋回去吗？”宋佳颖一拍桌子怒吼。
陈佳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宋佳颖无可奈何，扔下去一本书：“先做在本子上，明天抄到试卷上。”
陈佳不情不愿地捡起地板上的数学书。
“张卓宇，你写得是什么字，鬼画符吗？”宋佳颖继续吼叫：“这样的字你们老师能看得出来吗？拿下去，给我擦干净重做！”
“老师，作业太多了，手好酸啊！”张卓宇可怜兮兮地说。
“那就争取一次性过，而不是要返工重做！”宋佳颖道。
张卓宇抖抖手腕：“不是我不想写好，而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伸过来，打几下就好了。”宋佳颖拿起教鞭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卓宇连忙缩回手，拿起自己的作业一溜烟跑回座位。
“欠揍！”宋佳颖哼了一声，又拿起一份试卷检查，看得火冒三丈：“李崇毅，请问你现在是三年级刚学英语吗？句子首字母要大写！要大写！我讲了多少遍，你就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吗？一整道题全错，拿下去订正，错一订三！不！错一订十！下次再错就一百遍。”
李崇毅一脸生无可恋，却又不敢抱怨。
“下周就要期末考了，你们这种学习态度，是想要上天吗？”宋佳颖气愤不已。
叶慕兮见她一连批评下来也不带喘气的，暗暗感叹她的肺活量真好啊！
宋佳颖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水，扯过她面前的试卷，扫了一眼，继续怒吼：“赵杰明，你这写得是什么东西，狼狈为奸，指的是狼和狈一同出外伤害牲畜，狼用前腿，狈用后腿，既跑得快，又能爬高，现在用来比喻互相勾结干坏事，而不是一只狼被围起来奸了……”
其他孩子闻言哄堂大笑。
“你们还有脸笑话别人，看看自己的作业，一塌糊涂，我都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资格和勇气去笑话别人啊！”宋佳颖怒不可遏。
所有人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讲话，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赵杰明，要不要我送你去隔壁一年级教室学习一下拼音啊！”宋佳颖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不会写啊！”赵杰明振振有词地说。
“你不会写你还有理了！”宋佳颖一拍桌子：“你不会写，你会不会翻书啊，这些都是书上的，如果连最基本的看拼音写词语都不会，你语文考试干脆也别参加了！”
赵杰明瘪着嘴将试卷拿了下去。
“钱进……”宋佳颖又喊道。
钱进飞快地走了上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你看看这里……问你这句话写得好不好……”宋佳颖指着其中一道题目：“这种题目的解题技巧不是都和你们说过了？怎么都没有记住？首先第一步回答这句话写得好，第二步写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第三步要回答有什么效果，听见了吗？”
钱进忙不迭地点头：“听见了！”
“不仅要听见，还要记住，知道吗？”宋佳颖道。
“记住了！”钱进连连点头。
“下去订正吧！”宋佳颖摆摆手，然后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喊累了？”叶慕兮好笑地问。
宋佳颖摇摇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就是觉得力不从心啊，你看这些孩子根本就不在意，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不停地大吼大叫，而他们却充耳不闻，我行我素！这种行为可怕又愚蠢。”
“他们还小吧，并不知道成绩意味着什么！”叶慕兮安慰道。
“可我也从来都不奢望他们考第一，只是觉得他们的学习态度太不端正。”宋佳颖皱眉道：“他们是还小，可是如果现在不加以管束，这种懒散的态度就会伴随他们一生。”
“或许长大后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呢！”叶慕兮说。
“良好的学习态度和学习习惯影响孩子的一生。”宋佳颖摇摇头：“要指望他们哪天突然开窍是不可能的了。”
叶慕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默默地低头批改试卷。
这三四个月的时间，她发现了很多问题，产生了很多困惑，可是她无法找到答案，书本或者互联网上，她都找不到回答。
在中国的教育中，特别是家庭教育中，家长缺失得太久太久了，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些家长积极地参与到孩子的学习中来。
很多事情，她无能为力。
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么难题就永远也解决不了。
补习班越来越多，可孩子的问题还是越来越严重，她不知道是这个时代变了还是人们的思想变了。
可尽管困惑着，她还是摸索着往前走去。
在怒吼声中，这些孩子总算是乖乖地完成了他们的作业。
“老师，我作业做完了，可不可以回家了？”李崇毅问。
“不行！”宋佳颖摇头拒绝：“把你的孟建平试卷拿出来做。”
“可是我妈说作业做完就能回家的。”李崇毅嘟囔道。
“你妈同意？那你的期末考试同意了吗？你要是现在和我说你期末能考一百，我立马放你回去！”宋佳颖反唇相讥。
“老师，你怎么这样！”李崇毅瘪嘴。
“我就这样！”宋佳颖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给我做试卷。”
李崇毅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书包里掏出试卷，问：“做哪一科的？”
“数学吧！”宋佳颖说：“期末检测试卷。”
陆陆续续有家长来接了，宋佳颖才大发善心让孩子们回去。
“宋老师，我儿子最近表现怎么样啊？”张卓宇的妈妈问。
“卓宇这孩子脑袋瓜挺灵活的，和他讲题目，他也很快就能吸收，就是粗心，今天发下来一张模拟卷，考了八十九分，计算错了七分。”宋佳颖说道。
“哎呀，那真是太不应该了！”张妈妈摇头道：“宋老师，你帮我和他好好说说，这孩子在家都不听我的，我说一句，他能顶十句，我被他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爸爸在家管他吗？”宋佳颖问。
“爸爸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的，在家的时间很少，和卓宇的交流也很少。”张妈妈无奈地说：“爸爸在家，他还乖一点，不在家的时候，都能把家里给掀了。”
“还是要叫爸爸尽量抽时间陪陪卓宇。”宋佳颖说：“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父亲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有说啊！”张妈妈颇为头疼道：“可是他爸爸真的很忙，周末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一下。”
“可是孩子需要你们陪伴的就这几年，等到他长大了，也就不需要了，钱可以慢慢赚，但是孩子都教育是刻不容缓，也无法弥补的。”宋佳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哎哟！”张妈妈满面愁容：“宋老师，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啊，现在什么东西不要钱啊，说什么九年义务教育不用钱，实际上花在孩子学习上的钱更多了，更别提那些艺术特长班了，动不动一节课就几百上千的，怎么能慢慢赚钱啊，那我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宋佳颖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她纠缠这个话题：“我会和卓宇好好说说的。”
“那就谢谢宋老师了！”张妈妈说着走到叶慕兮面前问：“叶老师，卓宇现在语文怎么样？”
“基础倒是没有问题，就是阅读和作文薄弱了一些。”叶慕兮问：“晚上回家有没有看课外书的习惯？”
“回到家吃个点心洗个澡都已经十点，该睡觉了，哪里还有时间看书啊？”张妈妈说。
“阅读是必须的，而且是要长期持之以恒的。”叶慕兮说：“只有长年累月的阅读，积累，这样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和表达能力才会提高，他的阅读和写作才有可能提高。”
“每天回去那么晚了怎么有时间看书啊，睡眠时间还是要保证的，要不然第二天上课哪里会有精神，而且他在家也不听我的，叫他看书也不会看，还只会嫌我啰嗦。”张妈妈叹了口气说：“叶老师，要不这样吧，你每天让卓宇在这里看完书再回去。”
“每天放学到学堂就差不多五点了，回去的时间是九点，除去吃饭休息，其实一共就只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写作业都很赶。”叶慕兮说：“而且我们提倡的是亲子阅读，希望由家长陪伴孩子们读书学习，不仅能提高孩子的阅读水平，也可以增进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
“可是这孩子在家也不听我的啊！”张妈妈状似无奈地说。
叶慕兮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宋佳颖撞了撞她的手臂，抬头接触到她的眼神，改口道：“那我好好和卓宇说一下，尽量让他多看书。”
“那就麻烦您了，宋老师谢谢你啊！”张妈妈一副感激的模样。
“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叶慕兮说完就走到了讲台边。
张妈妈心满意足地带着儿子回家了，留下一脸郁闷的宋佳颖和叶慕兮。
“都还没开始做就说没时间啊，不会啊，推三阻四的，孩子怎么能进步嘛！”宋佳颖不满地说。
“她这就是典型的把孩子往我们这儿一扔就完事，最好什么事情都不用找她。”叶慕兮说。
“到底是谁家的娃啊，真的只负责生，不负责教吗？”宋佳颖忿忿不平。
“真的是难以沟通啊！”叶慕兮叹道。
“宋老师，他们期末考是什么时候啊？”叶慕兮一边看着日历一边问。
“下周四和下周五。”宋佳颖回答。
“我下周三能不能请个假啊？”叶慕兮问。
“怎么啦？”宋佳颖抬头问。
“我下周三下午要期末考，五点才结束。”叶慕兮回答。
“你要问下龙老大能不能请假，不过我看悬。”宋佳颖摇摇头说。
“我试试！”说着就给龙一平发了条信息。
信息很快回复过来，叶慕兮一看，长长地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果然！”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几乎没办法请假！”宋佳颖用口红涂抹着自己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
“龙老师让我考完试马上打车赶过来，公司给我报销。”叶慕兮说。
“嗯嗯！”宋佳颖点头，突然问道：“叶老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叶慕兮尾音上扬，不明所以地问。
“总感觉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宋佳颖眨巴眨巴眼睛说。
“没有啊！”叶慕兮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或许是因为期末考压力大吧！”
“注意身体啊！”宋佳颖关切地拍拍她的手臂：“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堪比国宝了。”
“嗯！”叶慕兮点头，拎着背包走进教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吵架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他毫无音信，对于她提出的分手这件事情，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或许就是默认吧！曾经以为两人能从校服走到婚纱，却原来是美梦一场，现在梦醒了，左手边的位置也不再有他出现，孤孤单单的自己仍旧要努力走过兵荒马乱的青春。
天空阴沉沉的，如同她的心一样布满阴霾。
年少的我们总是不知道如何去爱，小心翼翼又持之以恒地去试探对方的底线，用无尽的争吵和无聊的小事去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却不知这样只会将两人越推越远。
叶慕兮努力按捺下混乱的思绪，从背包里掏出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两人的过往。
思念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提醒你那些刻意想要遗忘的往事。
而忙碌，或许是忘记思念的唯一办法。
浑浑噩噩过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间。
迅速地接完孩子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写作业。
期末复习阶段，学生们的作业成倍增长，而老师的怒气值也是直线上升。
“陈佳，你数学作业又不带回来，下周就要期末考了，你数学是打算半个鸭蛋回去吗？”宋佳颖一拍桌子怒吼。
陈佳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宋佳颖无可奈何，扔下去一本书：“先做在本子上，明天抄到试卷上。”
陈佳不情不愿地捡起地板上的数学书。
“张卓宇，你写得是什么字，鬼画符吗？”宋佳颖继续吼叫：“这样的字你们老师能看得出来吗？拿下去，给我擦干净重做！”
“老师，作业太多了，手好酸啊！”张卓宇可怜兮兮地说。
“那就争取一次性过，而不是要返工重做！”宋佳颖道。
张卓宇抖抖手腕：“不是我不想写好，而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伸过来，打几下就好了。”宋佳颖拿起教鞭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卓宇连忙缩回手，拿起自己的作业一溜烟跑回座位。
“欠揍！”宋佳颖哼了一声，又拿起一份试卷检查，看得火冒三丈：“李崇毅，请问你现在是三年级刚学英语吗？句子首字母要大写！要大写！我讲了多少遍，你就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吗？一整道题全错，拿下去订正，错一订三！不！错一订十！下次再错就一百遍。”
李崇毅一脸生无可恋，却又不敢抱怨。
“下周就要期末考了，你们这种学习态度，是想要上天吗？”宋佳颖气愤不已。
叶慕兮见她一连批评下来也不带喘气的，暗暗感叹她的肺活量真好啊！
宋佳颖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水，扯过她面前的试卷，扫了一眼，继续怒吼：“赵杰明，你这写得是什么东西，狼狈为奸，指的是狼和狈一同出外伤害牲畜，狼用前腿，狈用后腿，既跑得快，又能爬高，现在用来比喻互相勾结干坏事，而不是一只狼被围起来奸了……”
其他孩子闻言哄堂大笑。
“你们还有脸笑话别人，看看自己的作业，一塌糊涂，我都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资格和勇气去笑话别人啊！”宋佳颖怒不可遏。
所有人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讲话，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赵杰明，要不要我送你去隔壁一年级教室学习一下拼音啊！”宋佳颖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不会写啊！”赵杰明振振有词地说。
“你不会写你还有理了！”宋佳颖一拍桌子：“你不会写，你会不会翻书啊，这些都是书上的，如果连最基本的看拼音写词语都不会，你语文考试干脆也别参加了！”
赵杰明瘪着嘴将试卷拿了下去。
“钱进……”宋佳颖又喊道。
钱进飞快地走了上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你看看这里……问你这句话写得好不好……”宋佳颖指着其中一道题目：“这种题目的解题技巧不是都和你们说过了？怎么都没有记住？首先第一步回答这句话写得好，第二步写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第三步要回答有什么效果，听见了吗？”
钱进忙不迭地点头：“听见了！”
“不仅要听见，还要记住，知道吗？”宋佳颖道。
“记住了！”钱进连连点头。
“下去订正吧！”宋佳颖摆摆手，然后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喊累了？”叶慕兮好笑地问。
宋佳颖摇摇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就是觉得力不从心啊，你看这些孩子根本就不在意，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不停地大吼大叫，而他们却充耳不闻，我行我素！这种行为可怕又愚蠢。”
“他们还小吧，并不知道成绩意味着什么！”叶慕兮安慰道。
“可我也从来都不奢望他们考第一，只是觉得他们的学习态度太不端正。”宋佳颖皱眉道：“他们是还小，可是如果现在不加以管束，这种懒散的态度就会伴随他们一生。”
“或许长大后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呢！”叶慕兮说。
“良好的学习态度和学习习惯影响孩子的一生。”宋佳颖摇摇头：“要指望他们哪天突然开窍是不可能的了。”
叶慕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默默地低头批改试卷。
这三四个月的时间，她发现了很多问题，产生了很多困惑，可是她无法找到答案，书本或者互联网上，她都找不到回答。
在中国的教育中，特别是家庭教育中，家长缺失得太久太久了，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些家长积极地参与到孩子的学习中来。
很多事情，她无能为力。
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么难题就永远也解决不了。
补习班越来越多，可孩子的问题还是越来越严重，她不知道是这个时代变了还是人们的思想变了。
可尽管困惑着，她还是摸索着往前走去。
在怒吼声中，这些孩子总算是乖乖地完成了他们的作业。
“老师，我作业做完了，可不可以回家了？”李崇毅问。
“不行！”宋佳颖摇头拒绝：“把你的孟建平试卷拿出来做。”
“可是我妈说作业做完就能回家的。”李崇毅嘟囔道。
“你妈同意？那你的期末考试同意了吗？你要是现在和我说你期末能考一百，我立马放你回去！”宋佳颖反唇相讥。
“老师，你怎么这样！”李崇毅瘪嘴。
“我就这样！”宋佳颖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给我做试卷。”
李崇毅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书包里掏出试卷，问：“做哪一科的？”
“数学吧！”宋佳颖说：“期末检测试卷。”
陆陆续续有家长来接了，宋佳颖才大发善心让孩子们回去。
“宋老师，我儿子最近表现怎么样啊？”张卓宇的妈妈问。
“卓宇这孩子脑袋瓜挺灵活的，和他讲题目，他也很快就能吸收，就是粗心，今天发下来一张模拟卷，考了八十九分，计算错了七分。”宋佳颖说道。
“哎呀，那真是太不应该了！”张妈妈摇头道：“宋老师，你帮我和他好好说说，这孩子在家都不听我的，我说一句，他能顶十句，我被他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爸爸在家管他吗？”宋佳颖问。
“爸爸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的，在家的时间很少，和卓宇的交流也很少。”张妈妈无奈地说：“爸爸在家，他还乖一点，不在家的时候，都能把家里给掀了。”
“还是要叫爸爸尽量抽时间陪陪卓宇。”宋佳颖说：“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父亲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有说啊！”张妈妈颇为头疼道：“可是他爸爸真的很忙，周末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一下。”
“可是孩子需要你们陪伴的就这几年，等到他长大了，也就不需要了，钱可以慢慢赚，但是孩子都教育是刻不容缓，也无法弥补的。”宋佳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哎哟！”张妈妈满面愁容：“宋老师，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啊，现在什么东西不要钱啊，说什么九年义务教育不用钱，实际上花在孩子学习上的钱更多了，更别提那些艺术特长班了，动不动一节课就几百上千的，怎么能慢慢赚钱啊，那我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宋佳颖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她纠缠这个话题：“我会和卓宇好好说说的。”
“那就谢谢宋老师了！”张妈妈说着走到叶慕兮面前问：“叶老师，卓宇现在语文怎么样？”
“基础倒是没有问题，就是阅读和作文薄弱了一些。”叶慕兮问：“晚上回家有没有看课外书的习惯？”
“回到家吃个点心洗个澡都已经十点，该睡觉了，哪里还有时间看书啊？”张妈妈说。
“阅读是必须的，而且是要长期持之以恒的。”叶慕兮说：“只有长年累月的阅读，积累，这样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和表达能力才会提高，他的阅读和写作才有可能提高。”
“每天回去那么晚了怎么有时间看书啊，睡眠时间还是要保证的，要不然第二天上课哪里会有精神，而且他在家也不听我的，叫他看书也不会看，还只会嫌我啰嗦。”张妈妈叹了口气说：“叶老师，要不这样吧，你每天让卓宇在这里看完书再回去。”
“每天放学到学堂就差不多五点了，回去的时间是九点，除去吃饭休息，其实一共就只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写作业都很赶。”叶慕兮说：“而且我们提倡的是亲子阅读，希望由家长陪伴孩子们读书学习，不仅能提高孩子的阅读水平，也可以增进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
“可是这孩子在家也不听我的啊！”张妈妈状似无奈地说。
叶慕兮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宋佳颖撞了撞她的手臂，抬头接触到她的眼神，改口道：“那我好好和卓宇说一下，尽量让他多看书。”
“那就麻烦您了，宋老师谢谢你啊！”张妈妈一副感激的模样。
“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叶慕兮说完就走到了讲台边。
张妈妈心满意足地带着儿子回家了，留下一脸郁闷的宋佳颖和叶慕兮。
“都还没开始做就说没时间啊，不会啊，推三阻四的，孩子怎么能进步嘛！”宋佳颖不满地说。
“她这就是典型的把孩子往我们这儿一扔就完事，最好什么事情都不用找她。”叶慕兮说。
“到底是谁家的娃啊，真的只负责生，不负责教吗？”宋佳颖忿忿不平。
“真的是难以沟通啊！”叶慕兮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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