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好孩子、坏孩子
苏北辰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昨天晚上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今天一定要回家吃饭，答应得多好听啊，可是结果呢，一转眼就把自己的话抛到了十万八千里，随随便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家吃饭了，又随随便便打了个电话说朋友喝醉了，让他送回家，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骨气地出门了。
“北辰，你怎么了？”叶慕兮追上来，有些喘气地问，一副无辜的模样。
“没事！”苏北辰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安排，于是捂着自己的胃部，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我有点胃疼！”
“啊！”叶慕兮有些歉疚地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来了，你怎么会胃疼啊？晚饭没吃吗？吃过药了吗？”
苏北辰看着她一脸紧张，决定原谅她，于是温柔回答：“我没事，可能是下午咖啡喝多了，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叶慕兮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迟疑片刻：“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下！”
苏北辰沉默半晌：“为了我们俩的生命安全，还是我开吧！”
叶慕兮就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车技很烂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努力在学了，她安慰自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愉悦了一些。
苏北辰的嘴里不由得向上一扬。
“快停车！”叶慕兮突然叫道。
苏北辰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踩了刹车。
叶慕兮下了车，飞快地跑进路边的药店，没一会儿，又拎着一个袋子出来：“我给你买药了！”
苏北辰看着袋子里四五盒子药：“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我不知道哪种效果比较好，所以都买回来试试！”叶慕兮理所当然地说。
苏北辰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想让我胃疼多久？”
叶慕兮后知后觉地拍拍自己的脑袋：“也对哦，都怪那个老阿姨忽悠我，真是太过分了。”
“自己笨还怪别人！”苏北辰在心里默默说了这句话。
回到家，叶慕兮就迫不及待地将药盒打开，倒出一个白色药片给他，顺便还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身边。
苏北辰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吃啊！”叶慕兮催促道。
“小兮，我还没吃晚饭！”苏北辰悠悠地说。
“啊！”叶慕兮跳了起来，冲进厨房：“我给你煮面！”
苏北辰将药片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胃真的有些疼！
叶慕兮端着一碗方便面出来了。
苏北辰狼吞虎咽地吃着，不到十分钟，一碗面条全被他吃了下去，连一滴汤都不剩，碗干净得好像没有装过任何东西。
“你饿了为什么不吃饭啊？”叶慕兮好奇地问。
“某个无良的家伙忘记了答应我的事，自己跑去吃饭了。”苏北辰悠悠地说，热气在全身散开，胃疼不药而愈。
“对不起嘛！”叶慕兮软软糯糯地说，然后又噼里啪啦地讲起自己为什么要爽约的原因。
“算了，原谅你！”苏北辰无奈地说，只是可怜了他一整天精心地准备。
叶慕兮咧嘴一笑，然后推推他：“那你快把药吃了睡觉！”
尽管胃不疼了，苏北辰还是乖乖把药吃完，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澡。
叶慕兮哼着小曲去厨房洗碗，路过客厅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瞟了一眼垃圾桶，然后跪坐在旁边扒拉起来，然后噔噔噔跑到卫生间门口。
苏北辰出来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小兮，我要是摔个脑震荡出来，你后半辈子就凄惨了。”
叶慕兮没理他，举着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苏北辰的眼神有些飘忽，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后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少装傻了，坦白交代！”叶慕兮盯着他的眼睛。
苏北辰觉得她的目光有点像警察盯着犯人，于是老实交代道：“我本来打算今天和你求婚的。”
“求婚！”叶慕兮尖声大叫。
苏北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大半夜的，别吵到别人！”
叶慕兮拉下他的手，用力地摇晃着：“真的吗真的吗？”
“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没有了！”苏北辰无视她亮晶晶的双眼。
“为什么没了啊！”叶慕兮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你说为什么！”苏北辰邪睨她。
“哎呀！”叶慕兮眨巴着大眼睛撒娇：“今天事出意外，我不是故意的，你再来一次嘛！”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苏北辰故作高傲地说。
“我不理你了，你今天晚上睡沙发吧，哼！”叶慕兮撅着嘴不高兴地说，这招她屡试不爽，每次都能得到他的妥协，只可惜，这一次她失策了，因为苏北辰面无表情地说：“好！”
叶慕兮噔噔噔地走回房间，声音大得足够让楼下住户上来投诉。
苏北辰并没有委屈自己在沙发上睡觉，而是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叶慕兮半夜故意借着喝水的借口走出房间，却发现他并没有在客厅，透过门缝，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愤愤地回了房间。
睡梦中起起伏伏，好像坐在飘摇的扁舟之上，第二天只觉得腰酸背痛，贴在书房门上侧耳细听，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撅着嘴不满地出了家门。
路过早餐店的时候，老板娘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小姑娘，今天想吃点什么啊？”
“还是老样子！”叶慕兮笑着回答。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将豆腐脑和油条装进袋子里递给她。
叶慕兮从口袋里摸出三个硬币，放在她油光发亮的掌心里。
“慢走啊！”老板娘的声音里似乎藏着一股永不消散的活力。
叶慕兮解开油腻腻的袋子，泄愤似的用力咬了一口油条。
“叶老师，今天这么早啊！”陆老师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大门，路过她时又停下脚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啊？”
“做贼去了！”叶慕兮无精打采地说。
“什么情况？”陆老师好奇地问。
“没事！”叶慕兮摇摇头，低头认真吃早餐。
陆老师也没有追问，走进教室。
叶慕兮发现张薇雨最近上课总是心不在焉，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也是状况之外，不是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就是答非所问。
下课了，叶慕兮特地将她带到角落里聊天：“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张薇雨摇头。
叶慕兮追问，她还是沉默不语。
“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从来都不让老师和爸爸妈妈操心，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如果实在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疑惑或者问题，一定要来找老师，老师会帮助你的。”叶慕兮拍拍她的肩膀说。
“老师，我一定要当好孩子吗？”张薇雨突然问道。
“你不想当好孩子吗？”叶慕兮很是奇怪。
张薇雨摇头。
叶慕兮拉着她在位置上坐下来，耐心地问：“可以和老师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样老师才可以给你建议。”
“昨天晚上，我在房间写作业，我弟弟跑进来把我画的手抄报撕了，我很生气，就推了我弟弟一下，然后，我弟弟就哭了，我妈妈进来，把我骂了一顿。”张薇雨越说越委屈，眼泪也掉了下来：“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骂我？我不想当好孩子了，我要当一个坏孩子。”
父母偏心和当不当好孩子之间似乎并没有必然联系，但叶慕兮却清楚地知道，因为她感同身受。
每一个人从小都被父母、长辈、老师教育要当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乖学生，似乎这样可以得到大家的喜欢，而实际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时候太懂事了反而会让别人忘记了他们也需要关心和呵护，大人渐渐地会把重心移到了不乖的孩子身上，认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教育和关怀，也就造成了不平等的现象。
“弟弟多大了？”叶慕兮问。
张薇雨想了一会回答：“六岁了。”
“弟弟还小……”叶慕兮试图解释。
“我妈妈总是这样告诉我！”张薇雨显得更加低落，因为她发现自己无比信任的老师和自己不讲道理的母亲竟然是同一个想法，这样的认知让她不想再继续诉说下去。
“薇雨，你听老师说！”叶慕兮察觉到她的抗拒，安抚道：“我和你说弟弟还小，并不代表我认为弟弟没有错，我只是希望你是一个宽容大度，友爱弟弟的孩子。”
“可是，这件事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张薇雨坚持道。
“对，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叶慕兮赞同她的话：“但是薇雨，我们成为一个好孩子不是为了父母，也不是为了老师，而是为了自己，我们遵守各种纪律，上课认真听讲，作业仔细完成，讲文明，懂礼貌等等这些优秀的品质和美好的习惯都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变得更好。”
张薇雨有些茫然。
“你知道坏孩子是什么样的吗？”叶慕兮问。
“调皮捣蛋，迟到早退，上课不听讲，和同学打架，升国旗不敬礼……”张薇雨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不好表现都说了一遍。
“你们班有这样的孩子吗？”叶慕兮问。
“有！”张薇雨重重点头。
“那你喜欢这样的同学吗？”叶慕兮又问。
张薇雨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他每天都脏兮兮的，还会用剪刀剪女生的头发，故意伸脚把同学绊倒，每次都考到倒数第一……全班同学都很讨厌他，老师也不喜欢他。”
“那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吗？”叶慕兮继续问。
张薇雨不假思索地飞快摇头。
“那你刚刚还告诉老师，你想当一个坏孩子？”叶慕兮反问。
“可是弟弟不乖，妈妈更疼弟弟！”张薇雨不解地说：“她经常这样，总是偏心弟弟。”
“这件事情是妈妈处理得不对，老师会找时间和妈妈好好聊聊的。”叶慕兮摸摸她的脑袋。
“谢谢老师！”张薇雨兴致缺缺地说。
“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叶慕兮语重心长地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变得更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能离成功更近一步。”
“我知道了！”张薇雨点头。
“好了，回教室吧，上课要认真！”叶慕兮叮嘱道。
张薇雨站起身回到教室。
叶慕兮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的老师简直就是全能，不仅要辅导作业，还要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了。
放学的时间，张妈妈并没有来接她放学，据张薇雨说她妈妈要在家里照顾弟弟，让她自己回家，反正是大白天的，不会有危险，也不可能迷路。
叶慕兮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满满的委屈，拍拍她的肩膀，嘱咐她路上小心，看她走远之后，拨通了张妈妈的电话。
“张妈妈，你好，我是叶老师。”叶慕兮说。
“叶老师，您好，是不是薇雨在学校不乖了？”张妈妈显得有些紧张。
“没有！”叶慕兮将今天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又道：“薇雨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可能很多时候，你不经意的言语或者举动会让她觉得委屈。”
“我还说这孩子最近怎么莫名其妙地脾气变差了呢，原先是这样，我真是没有注意，我就想着她是姐姐，让一让弟弟。”张妈妈说。
“我也有和她这么说过，或许她太小了，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叶慕兮分析道：“也有可能她觉得不公平，所以不愿意接受。”
“叶老师，谢谢你啊，我会注意的。”张妈妈虚心地接受：“有时候真的会不在意。”
“不客气！”叶慕兮说：“我就是看她最近学习状态不好，问了才知道的，她也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关爱，而且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一点。”
“好的，我晚上和她好好聊天，让她知道我也是爱她的。”张妈妈说。
叶慕兮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满意地挂断电话。
“北辰，你怎么了？”叶慕兮追上来，有些喘气地问，一副无辜的模样。
“没事！”苏北辰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安排，于是捂着自己的胃部，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我有点胃疼！”
“啊！”叶慕兮有些歉疚地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来了，你怎么会胃疼啊？晚饭没吃吗？吃过药了吗？”
苏北辰看着她一脸紧张，决定原谅她，于是温柔回答：“我没事，可能是下午咖啡喝多了，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叶慕兮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迟疑片刻：“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下！”
苏北辰沉默半晌：“为了我们俩的生命安全，还是我开吧！”
叶慕兮就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车技很烂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努力在学了，她安慰自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愉悦了一些。
苏北辰的嘴里不由得向上一扬。
“快停车！”叶慕兮突然叫道。
苏北辰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踩了刹车。
叶慕兮下了车，飞快地跑进路边的药店，没一会儿，又拎着一个袋子出来：“我给你买药了！”
苏北辰看着袋子里四五盒子药：“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我不知道哪种效果比较好，所以都买回来试试！”叶慕兮理所当然地说。
苏北辰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想让我胃疼多久？”
叶慕兮后知后觉地拍拍自己的脑袋：“也对哦，都怪那个老阿姨忽悠我，真是太过分了。”
“自己笨还怪别人！”苏北辰在心里默默说了这句话。
回到家，叶慕兮就迫不及待地将药盒打开，倒出一个白色药片给他，顺便还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身边。
苏北辰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吃啊！”叶慕兮催促道。
“小兮，我还没吃晚饭！”苏北辰悠悠地说。
“啊！”叶慕兮跳了起来，冲进厨房：“我给你煮面！”
苏北辰将药片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胃真的有些疼！
叶慕兮端着一碗方便面出来了。
苏北辰狼吞虎咽地吃着，不到十分钟，一碗面条全被他吃了下去，连一滴汤都不剩，碗干净得好像没有装过任何东西。
“你饿了为什么不吃饭啊？”叶慕兮好奇地问。
“某个无良的家伙忘记了答应我的事，自己跑去吃饭了。”苏北辰悠悠地说，热气在全身散开，胃疼不药而愈。
“对不起嘛！”叶慕兮软软糯糯地说，然后又噼里啪啦地讲起自己为什么要爽约的原因。
“算了，原谅你！”苏北辰无奈地说，只是可怜了他一整天精心地准备。
叶慕兮咧嘴一笑，然后推推他：“那你快把药吃了睡觉！”
尽管胃不疼了，苏北辰还是乖乖把药吃完，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澡。
叶慕兮哼着小曲去厨房洗碗，路过客厅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瞟了一眼垃圾桶，然后跪坐在旁边扒拉起来，然后噔噔噔跑到卫生间门口。
苏北辰出来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小兮，我要是摔个脑震荡出来，你后半辈子就凄惨了。”
叶慕兮没理他，举着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苏北辰的眼神有些飘忽，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后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少装傻了，坦白交代！”叶慕兮盯着他的眼睛。
苏北辰觉得她的目光有点像警察盯着犯人，于是老实交代道：“我本来打算今天和你求婚的。”
“求婚！”叶慕兮尖声大叫。
苏北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大半夜的，别吵到别人！”
叶慕兮拉下他的手，用力地摇晃着：“真的吗真的吗？”
“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没有了！”苏北辰无视她亮晶晶的双眼。
“为什么没了啊！”叶慕兮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你说为什么！”苏北辰邪睨她。
“哎呀！”叶慕兮眨巴着大眼睛撒娇：“今天事出意外，我不是故意的，你再来一次嘛！”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苏北辰故作高傲地说。
“我不理你了，你今天晚上睡沙发吧，哼！”叶慕兮撅着嘴不高兴地说，这招她屡试不爽，每次都能得到他的妥协，只可惜，这一次她失策了，因为苏北辰面无表情地说：“好！”
叶慕兮噔噔噔地走回房间，声音大得足够让楼下住户上来投诉。
苏北辰并没有委屈自己在沙发上睡觉，而是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叶慕兮半夜故意借着喝水的借口走出房间，却发现他并没有在客厅，透过门缝，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愤愤地回了房间。
睡梦中起起伏伏，好像坐在飘摇的扁舟之上，第二天只觉得腰酸背痛，贴在书房门上侧耳细听，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撅着嘴不满地出了家门。
路过早餐店的时候，老板娘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小姑娘，今天想吃点什么啊？”
“还是老样子！”叶慕兮笑着回答。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将豆腐脑和油条装进袋子里递给她。
叶慕兮从口袋里摸出三个硬币，放在她油光发亮的掌心里。
“慢走啊！”老板娘的声音里似乎藏着一股永不消散的活力。
叶慕兮解开油腻腻的袋子，泄愤似的用力咬了一口油条。
“叶老师，今天这么早啊！”陆老师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大门，路过她时又停下脚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啊？”
“做贼去了！”叶慕兮无精打采地说。
“什么情况？”陆老师好奇地问。
“没事！”叶慕兮摇摇头，低头认真吃早餐。
陆老师也没有追问，走进教室。
叶慕兮发现张薇雨最近上课总是心不在焉，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也是状况之外，不是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就是答非所问。
下课了，叶慕兮特地将她带到角落里聊天：“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张薇雨摇头。
叶慕兮追问，她还是沉默不语。
“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从来都不让老师和爸爸妈妈操心，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如果实在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疑惑或者问题，一定要来找老师，老师会帮助你的。”叶慕兮拍拍她的肩膀说。
“老师，我一定要当好孩子吗？”张薇雨突然问道。
“你不想当好孩子吗？”叶慕兮很是奇怪。
张薇雨摇头。
叶慕兮拉着她在位置上坐下来，耐心地问：“可以和老师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样老师才可以给你建议。”
“昨天晚上，我在房间写作业，我弟弟跑进来把我画的手抄报撕了，我很生气，就推了我弟弟一下，然后，我弟弟就哭了，我妈妈进来，把我骂了一顿。”张薇雨越说越委屈，眼泪也掉了下来：“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骂我？我不想当好孩子了，我要当一个坏孩子。”
父母偏心和当不当好孩子之间似乎并没有必然联系，但叶慕兮却清楚地知道，因为她感同身受。
每一个人从小都被父母、长辈、老师教育要当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乖学生，似乎这样可以得到大家的喜欢，而实际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时候太懂事了反而会让别人忘记了他们也需要关心和呵护，大人渐渐地会把重心移到了不乖的孩子身上，认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教育和关怀，也就造成了不平等的现象。
“弟弟多大了？”叶慕兮问。
张薇雨想了一会回答：“六岁了。”
“弟弟还小……”叶慕兮试图解释。
“我妈妈总是这样告诉我！”张薇雨显得更加低落，因为她发现自己无比信任的老师和自己不讲道理的母亲竟然是同一个想法，这样的认知让她不想再继续诉说下去。
“薇雨，你听老师说！”叶慕兮察觉到她的抗拒，安抚道：“我和你说弟弟还小，并不代表我认为弟弟没有错，我只是希望你是一个宽容大度，友爱弟弟的孩子。”
“可是，这件事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张薇雨坚持道。
“对，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叶慕兮赞同她的话：“但是薇雨，我们成为一个好孩子不是为了父母，也不是为了老师，而是为了自己，我们遵守各种纪律，上课认真听讲，作业仔细完成，讲文明，懂礼貌等等这些优秀的品质和美好的习惯都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变得更好。”
张薇雨有些茫然。
“你知道坏孩子是什么样的吗？”叶慕兮问。
“调皮捣蛋，迟到早退，上课不听讲，和同学打架，升国旗不敬礼……”张薇雨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不好表现都说了一遍。
“你们班有这样的孩子吗？”叶慕兮问。
“有！”张薇雨重重点头。
“那你喜欢这样的同学吗？”叶慕兮又问。
张薇雨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他每天都脏兮兮的，还会用剪刀剪女生的头发，故意伸脚把同学绊倒，每次都考到倒数第一……全班同学都很讨厌他，老师也不喜欢他。”
“那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吗？”叶慕兮继续问。
张薇雨不假思索地飞快摇头。
“那你刚刚还告诉老师，你想当一个坏孩子？”叶慕兮反问。
“可是弟弟不乖，妈妈更疼弟弟！”张薇雨不解地说：“她经常这样，总是偏心弟弟。”
“这件事情是妈妈处理得不对，老师会找时间和妈妈好好聊聊的。”叶慕兮摸摸她的脑袋。
“谢谢老师！”张薇雨兴致缺缺地说。
“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叶慕兮语重心长地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变得更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能离成功更近一步。”
“我知道了！”张薇雨点头。
“好了，回教室吧，上课要认真！”叶慕兮叮嘱道。
张薇雨站起身回到教室。
叶慕兮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的老师简直就是全能，不仅要辅导作业，还要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了。
放学的时间，张妈妈并没有来接她放学，据张薇雨说她妈妈要在家里照顾弟弟，让她自己回家，反正是大白天的，不会有危险，也不可能迷路。
叶慕兮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满满的委屈，拍拍她的肩膀，嘱咐她路上小心，看她走远之后，拨通了张妈妈的电话。
“张妈妈，你好，我是叶老师。”叶慕兮说。
“叶老师，您好，是不是薇雨在学校不乖了？”张妈妈显得有些紧张。
“没有！”叶慕兮将今天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又道：“薇雨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可能很多时候，你不经意的言语或者举动会让她觉得委屈。”
“我还说这孩子最近怎么莫名其妙地脾气变差了呢，原先是这样，我真是没有注意，我就想着她是姐姐，让一让弟弟。”张妈妈说。
“我也有和她这么说过，或许她太小了，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叶慕兮分析道：“也有可能她觉得不公平，所以不愿意接受。”
“叶老师，谢谢你啊，我会注意的。”张妈妈虚心地接受：“有时候真的会不在意。”
“不客气！”叶慕兮说：“我就是看她最近学习状态不好，问了才知道的，她也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关爱，而且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一点。”
“好的，我晚上和她好好聊天，让她知道我也是爱她的。”张妈妈说。
叶慕兮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满意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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