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装病
三人很快回到学堂。
周淑珍“嚯”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拧过他的耳朵，将他拉到一边。
郭俊楷小脸皱成一团，嘴唇紧抿，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你今天怎么回事？”周淑珍火冒三丈地问：“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在学校都敢公然地不考试，我看还是让你爸把你送去工厂干活吧，反正你也不想学习，去打工还能赚一点钱养活自己。”
“我肚子疼！”郭俊楷一副无辜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表示自己的真诚。
“不是说胃疼吗？怎么变成了肚子疼？到底哪里疼？给我讲清楚。”周淑珍一拍桌子厉声问。
“我这里疼！”郭俊楷低头捂着自己身体的一个部位说，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不是阑尾的位置吗？”周淑珍疑惑地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阑尾痛，以前我妈还带我去医院看过。”郭俊楷一本正经地说：“医生说要以后还有可能会疼。”
“你确定？”周淑珍明显不相信他的话：“阑尾炎不是应该把阑尾割掉吗？”
“你打电话问我妈，没有骗你，医生说我的不严重，可以不用割。”郭俊楷真诚地说。
“既然阑尾痛，那就去做个检查吧！”陈诗涵在旁边悠悠开口：“对了，你知道肠镜吗？就是要拿一根长长的管子从你的嘴巴塞进去，通过咽喉然后到达你痛的这个地方，那个滋味可不好受，我有一次做过，差点都吐出来了。”
“我倒是没做过！”叶慕兮接过话头，看着郭俊楷道：“等会让周老师带你去检查一下，回来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我怕他到时候说不出话来。”陈诗涵双手环胸，悠哉悠哉地说。
“这么惨？”叶慕兮和她一唱一和。
“你以为呢，我那次做完肠镜两天都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陈诗涵煞有介事地说：“而且浑身都没有力气，一点儿都不想动。”
“郭俊楷，反正你也不想上学，到时候就用这个理由可以在家休息，不用去学校了，真好！”叶慕兮拍掌笑道。
“那倒也是，名正言顺的理由！”陈诗涵道：“让你妈多给你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周老师，你赶紧带他去检查吧，不是说痛得都写不了字了吗？赶紧去，别耽误了。”叶慕兮催促道。
周淑珍站了起来：“那就赶紧走吧，你妈现在在上班，让我带你去医院。”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郭俊楷的脸色变了变，强装镇定地说：“不用那么麻烦去医院，周老师，我想进去教室趴一会。”
“怎么能不去呢！要是头疼还可以不去医院，现在疼得都写不了字了，这可不是小问题，周老师，你一定要让他去做一下肠镜，把毛病找出来，这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陈诗涵坏笑着说。
“嗯，我带他去做一个全身检查，不仅要做肠镜，胃镜也一起做了。”周淑珍附和道：“还有抽血什么的，反正他有医保卡。”
“那感情好，有什么问题一起治了，以后就不会这里疼那里痛了。”陈诗涵连连点头。
“赶紧走，等会就要放学了，我没时间管你！”周淑珍拉了他一把。
郭俊楷不愿意去，可又想不出充分的理由拒绝，只好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出去，做着垂死挣扎：“周老师，我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不需要去医院了。”
“不行，我得对你的身体健康负责。”周淑珍拉着他往外走去。
“好好检查一下。”陈诗涵站在后边大声喊道。
“你看你都把郭俊楷给吓死了。”叶慕兮在旁边幸灾乐祸道。
“这熊孩子现在是撒谎不眨眼啊！”陈诗涵撇嘴道：“要是不给他下剂猛药，他肯定会继续装生病，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周淑珍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郭俊楷。
“怎么回来啦？不是要去医院吗？”陈诗涵故作不知地问。
“对啊，怎么不去检查一下，要是痛到晚上，那不是连作业也写不了了嘛！”叶慕兮应和道。
“走出门去，什么病都好了！”周淑珍道。
“难不成这外面的空气还有治病的功能。”陈诗涵打趣道。
“不对啊！我们刚刚从学校走回来，呼吸了一路的新鲜空气也没有好啊！”叶慕兮托着下巴说。
“或许是他身上的病毒一听到要去医院都吓死了。”陈诗涵打趣道。
“那以后我们生病了也这么说，把身上的病毒都吓死。”叶慕兮应和道：“这样医生和医院都要破产了，哈哈哈……”
“你自己去里面写检讨书吧！”周淑珍面无表情地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烦不胜烦。
郭俊楷的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孩子也太无法无天了，现在连老师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周淑珍有些头疼。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显然郭俊楷现在就想要爆发，想要做些事情来抵抗不公平的待遇，只可惜，他还是个孩子。
晚上，叶慕兮路过办公室，听见了哭声和鞭子抽打的声音，她仔细一听，是郭俊楷的声音，还夹杂着尖锐的怒骂声。
打？骂？罚？这些惯用的对待孩子的方式，却效果甚微，可是奖赏、鼓励、关心，这些方法好像也没有用。
郭俊楷在一次次的惩罚打骂中，不断地加固身上的铠甲，可惜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叶慕兮不敢奢望一个童年充满打骂的孩子会有爱的能力。
第二天早上，叶慕兮正在教室备课，突然有人在外面的窗户上敲了敲，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新生家长，她忙走了出去。
“叶老师……”郑煜霖妈妈仿佛见到救星一样，迎上前来两步。
“煜霖妈妈，怎么啦？”叶慕兮问。
“我现在都不知道拿煜霖怎么办好了？”郑妈妈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回事？”叶慕兮又问了一遍。
“他学习退步很多。”郑妈妈很是烦躁，语速都加快了不少：“我为了教他，自己买了一本辅导书，不瞒你说，我做了很多笔记，花了很多心血，可是他的成绩还是上不去。”
叶慕兮想起前天刚发了一张试卷，于是问道：“第五单元的试卷，煜霖考了多少分？”
“才考了八十多分。”郑妈妈的语调不由得拔高：“我看了他的试卷，考试前一天我还给他重点复习过，结果考试的时候还是错了。”
“主要是错在哪里？”叶慕兮调整了一下站姿问。
“这边错一题，那边扣两分，所以才八十一分。”郑妈妈说：“像古诗默写，错的字订正过后还是错，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
“郑妈妈……”叶慕兮沉吟片刻：“其实孩子犯错也是正常的，就像我们大人也会犯错一样，你不能奢望指正过后孩子就永远不会犯错，就连大人都无法保证，我觉得相比较于成绩名列前茅，科科都是满分来说，一个孩子的品行和习惯才是最重要的，我看煜霖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你批评责骂他，会让他更自卑。”
“煜霖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到了五岁我才把他接回来。”郑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农村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娱乐，他奶奶为了省事，就把他关在家里看电视，就和入了迷一样，也不知道要去上厕所，也不知道饿了要吃饭，都是等着奶奶把饭送到他嘴边，催着他去上厕所才去，所以现在他都不会主动要去上厕所，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我都要交代班主任提醒他下课要去上厕所。”
这么夸张，三四岁的孩子都知道要自己上厕所了好吗！叶慕兮心里暗暗腹诽，然后说道：“我看他这里在这里挺好的，吃饭，上厕所，睡觉，没有其它问题，或许是有班上的孩子在这里，他和同学也聊得很开心。”
“我就是看重这一点，所以中午把孩子托在你们那里，我经常有在楼上看到你带着队伍路过，觉得你很认真负责。”郑妈妈夸赞道。
“我觉得相比较煜霖的成绩，他的性格更值得我们重视！”叶慕兮郑重其事地说：“你们可以利用周末时间带煜霖出去玩，公园啊，游乐园啊，商场啊，不要一直拘束在家里，让他出去多接触大自然，接触人群。”
“煜霖的爸爸很忙，他是搞建筑的，每天早出晚归，煜霖还没起床的时候，他就出门了，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来，面都见不着，更不用说什么亲子交流时间了，煜霖也一直和他爸爸不亲近。”郑妈妈愁眉苦脸地说。
“就算在忙，也需要抽出时间来陪伴孩子。”叶慕兮不赞同地说：“爸爸在孩子的性格塑造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别是男孩子，这个真的不能忽视，一个不小心，毁得就是孩子的一辈子。”
“我何尝没有和他爸爸说话，可是他爸爸总是很忙，有时候连周末都在工地上，就算有时候在家也是睡觉，说太累了不想动，为了这事，我不知道和他爸爸吵了多少次，可还是没用。”郑妈妈说到伤心处，眼泪都掉了下来。
“赚再多钱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千万不要因小失大，那就得不偿失了。”叶慕兮说。
“他爸爸是一穷二白的时候娶了我，后来跟着煜霖舅舅在工地，他就是怕有人说闲话，为了争一口气所以那么卖力地工作。”郑妈妈也有些心疼，她能明白他的压力。
“煜霖妈妈，我还是那句话，钱可以少赚一点，孩子的成长就这么一次，不经意间，孩子就慢慢长大了，到时候就不需要你们了，他的性格也就塑造成，没有办法更改了。”叶慕兮语重心长地说。
“我再和他爸爸好好沟通一下。”郑妈妈抹了把眼泪说。
“嗯！”叶慕兮点点头：“鼓励煜霖多和同学一起玩耍，我看他在和同学一起聊天什么的都很开心，不要拘束他。”
“好！”郑妈妈有些愧疚：“都怪那时候没有经验，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把他放在老家四五年，养成了他现在这唯唯诺诺的性格。”
“慢慢引导，会好起来的。”叶慕兮安慰道。
“叶老师，煜霖就麻烦你了，你多关心一下他。”郑妈妈说。
“我会的！”叶慕兮点点头应下。
“叶老师，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郑妈妈又开口道。
“什么事，你说！”叶慕兮说。
“我想把煜霖送来晚托。”郑妈妈说：“我原先找过煜霖的班主任，她说你是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可以把他送过来尝试一下，看看换个环境对他有没有好处，也免得我每天在家对他大呼小叫，把我气得心肝肺都疼了。”
“可以啊！”叶慕兮爽快应下：“那煜霖什么时候开始晚托。”
“我让他晚上就来！”郑妈妈又不放心地嘱咐道：“麻烦你记得下课时间提醒一下他要上厕所，要不然我怕他憋尿，这样很影响他的注意力。”
“可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叶慕兮皱着眉头说：“煜霖都十岁了，还要大人提醒着去上厕所，我觉得……”
郑妈妈知道她的欲言又止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说：“你一个晚上提醒他一次就够了，慢慢地不提醒他看看，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叶慕兮只好应下。
“还有煜霖的动作比较慢，因为他写字比较慢，一笔一划的，语文这方面不是一时一刻能学好的，所以我会多花点时间在他的语文上，周末的时候，提前让他做一下校本里的课外阅读或者是带他预习一下，数学这块就要麻烦叶老师了。”郑妈妈说。
“好的，我们互相配合。”叶慕兮说。
“那麻烦叶老师了，有事你就和我说。”郑妈妈真诚道谢。
“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叶慕兮摆摆手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麻烦你去接煜霖放学。”郑妈妈说。
叶慕兮点头。
周淑珍“嚯”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拧过他的耳朵，将他拉到一边。
郭俊楷小脸皱成一团，嘴唇紧抿，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你今天怎么回事？”周淑珍火冒三丈地问：“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在学校都敢公然地不考试，我看还是让你爸把你送去工厂干活吧，反正你也不想学习，去打工还能赚一点钱养活自己。”
“我肚子疼！”郭俊楷一副无辜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表示自己的真诚。
“不是说胃疼吗？怎么变成了肚子疼？到底哪里疼？给我讲清楚。”周淑珍一拍桌子厉声问。
“我这里疼！”郭俊楷低头捂着自己身体的一个部位说，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不是阑尾的位置吗？”周淑珍疑惑地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阑尾痛，以前我妈还带我去医院看过。”郭俊楷一本正经地说：“医生说要以后还有可能会疼。”
“你确定？”周淑珍明显不相信他的话：“阑尾炎不是应该把阑尾割掉吗？”
“你打电话问我妈，没有骗你，医生说我的不严重，可以不用割。”郭俊楷真诚地说。
“既然阑尾痛，那就去做个检查吧！”陈诗涵在旁边悠悠开口：“对了，你知道肠镜吗？就是要拿一根长长的管子从你的嘴巴塞进去，通过咽喉然后到达你痛的这个地方，那个滋味可不好受，我有一次做过，差点都吐出来了。”
“我倒是没做过！”叶慕兮接过话头，看着郭俊楷道：“等会让周老师带你去检查一下，回来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我怕他到时候说不出话来。”陈诗涵双手环胸，悠哉悠哉地说。
“这么惨？”叶慕兮和她一唱一和。
“你以为呢，我那次做完肠镜两天都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陈诗涵煞有介事地说：“而且浑身都没有力气，一点儿都不想动。”
“郭俊楷，反正你也不想上学，到时候就用这个理由可以在家休息，不用去学校了，真好！”叶慕兮拍掌笑道。
“那倒也是，名正言顺的理由！”陈诗涵道：“让你妈多给你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周老师，你赶紧带他去检查吧，不是说痛得都写不了字了吗？赶紧去，别耽误了。”叶慕兮催促道。
周淑珍站了起来：“那就赶紧走吧，你妈现在在上班，让我带你去医院。”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郭俊楷的脸色变了变，强装镇定地说：“不用那么麻烦去医院，周老师，我想进去教室趴一会。”
“怎么能不去呢！要是头疼还可以不去医院，现在疼得都写不了字了，这可不是小问题，周老师，你一定要让他去做一下肠镜，把毛病找出来，这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陈诗涵坏笑着说。
“嗯，我带他去做一个全身检查，不仅要做肠镜，胃镜也一起做了。”周淑珍附和道：“还有抽血什么的，反正他有医保卡。”
“那感情好，有什么问题一起治了，以后就不会这里疼那里痛了。”陈诗涵连连点头。
“赶紧走，等会就要放学了，我没时间管你！”周淑珍拉了他一把。
郭俊楷不愿意去，可又想不出充分的理由拒绝，只好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出去，做着垂死挣扎：“周老师，我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不需要去医院了。”
“不行，我得对你的身体健康负责。”周淑珍拉着他往外走去。
“好好检查一下。”陈诗涵站在后边大声喊道。
“你看你都把郭俊楷给吓死了。”叶慕兮在旁边幸灾乐祸道。
“这熊孩子现在是撒谎不眨眼啊！”陈诗涵撇嘴道：“要是不给他下剂猛药，他肯定会继续装生病，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周淑珍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郭俊楷。
“怎么回来啦？不是要去医院吗？”陈诗涵故作不知地问。
“对啊，怎么不去检查一下，要是痛到晚上，那不是连作业也写不了了嘛！”叶慕兮应和道。
“走出门去，什么病都好了！”周淑珍道。
“难不成这外面的空气还有治病的功能。”陈诗涵打趣道。
“不对啊！我们刚刚从学校走回来，呼吸了一路的新鲜空气也没有好啊！”叶慕兮托着下巴说。
“或许是他身上的病毒一听到要去医院都吓死了。”陈诗涵打趣道。
“那以后我们生病了也这么说，把身上的病毒都吓死。”叶慕兮应和道：“这样医生和医院都要破产了，哈哈哈……”
“你自己去里面写检讨书吧！”周淑珍面无表情地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烦不胜烦。
郭俊楷的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孩子也太无法无天了，现在连老师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周淑珍有些头疼。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显然郭俊楷现在就想要爆发，想要做些事情来抵抗不公平的待遇，只可惜，他还是个孩子。
晚上，叶慕兮路过办公室，听见了哭声和鞭子抽打的声音，她仔细一听，是郭俊楷的声音，还夹杂着尖锐的怒骂声。
打？骂？罚？这些惯用的对待孩子的方式，却效果甚微，可是奖赏、鼓励、关心，这些方法好像也没有用。
郭俊楷在一次次的惩罚打骂中，不断地加固身上的铠甲，可惜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叶慕兮不敢奢望一个童年充满打骂的孩子会有爱的能力。
第二天早上，叶慕兮正在教室备课，突然有人在外面的窗户上敲了敲，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新生家长，她忙走了出去。
“叶老师……”郑煜霖妈妈仿佛见到救星一样，迎上前来两步。
“煜霖妈妈，怎么啦？”叶慕兮问。
“我现在都不知道拿煜霖怎么办好了？”郑妈妈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回事？”叶慕兮又问了一遍。
“他学习退步很多。”郑妈妈很是烦躁，语速都加快了不少：“我为了教他，自己买了一本辅导书，不瞒你说，我做了很多笔记，花了很多心血，可是他的成绩还是上不去。”
叶慕兮想起前天刚发了一张试卷，于是问道：“第五单元的试卷，煜霖考了多少分？”
“才考了八十多分。”郑妈妈的语调不由得拔高：“我看了他的试卷，考试前一天我还给他重点复习过，结果考试的时候还是错了。”
“主要是错在哪里？”叶慕兮调整了一下站姿问。
“这边错一题，那边扣两分，所以才八十一分。”郑妈妈说：“像古诗默写，错的字订正过后还是错，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
“郑妈妈……”叶慕兮沉吟片刻：“其实孩子犯错也是正常的，就像我们大人也会犯错一样，你不能奢望指正过后孩子就永远不会犯错，就连大人都无法保证，我觉得相比较于成绩名列前茅，科科都是满分来说，一个孩子的品行和习惯才是最重要的，我看煜霖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你批评责骂他，会让他更自卑。”
“煜霖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到了五岁我才把他接回来。”郑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农村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娱乐，他奶奶为了省事，就把他关在家里看电视，就和入了迷一样，也不知道要去上厕所，也不知道饿了要吃饭，都是等着奶奶把饭送到他嘴边，催着他去上厕所才去，所以现在他都不会主动要去上厕所，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我都要交代班主任提醒他下课要去上厕所。”
这么夸张，三四岁的孩子都知道要自己上厕所了好吗！叶慕兮心里暗暗腹诽，然后说道：“我看他这里在这里挺好的，吃饭，上厕所，睡觉，没有其它问题，或许是有班上的孩子在这里，他和同学也聊得很开心。”
“我就是看重这一点，所以中午把孩子托在你们那里，我经常有在楼上看到你带着队伍路过，觉得你很认真负责。”郑妈妈夸赞道。
“我觉得相比较煜霖的成绩，他的性格更值得我们重视！”叶慕兮郑重其事地说：“你们可以利用周末时间带煜霖出去玩，公园啊，游乐园啊，商场啊，不要一直拘束在家里，让他出去多接触大自然，接触人群。”
“煜霖的爸爸很忙，他是搞建筑的，每天早出晚归，煜霖还没起床的时候，他就出门了，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来，面都见不着，更不用说什么亲子交流时间了，煜霖也一直和他爸爸不亲近。”郑妈妈愁眉苦脸地说。
“就算在忙，也需要抽出时间来陪伴孩子。”叶慕兮不赞同地说：“爸爸在孩子的性格塑造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别是男孩子，这个真的不能忽视，一个不小心，毁得就是孩子的一辈子。”
“我何尝没有和他爸爸说话，可是他爸爸总是很忙，有时候连周末都在工地上，就算有时候在家也是睡觉，说太累了不想动，为了这事，我不知道和他爸爸吵了多少次，可还是没用。”郑妈妈说到伤心处，眼泪都掉了下来。
“赚再多钱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千万不要因小失大，那就得不偿失了。”叶慕兮说。
“他爸爸是一穷二白的时候娶了我，后来跟着煜霖舅舅在工地，他就是怕有人说闲话，为了争一口气所以那么卖力地工作。”郑妈妈也有些心疼，她能明白他的压力。
“煜霖妈妈，我还是那句话，钱可以少赚一点，孩子的成长就这么一次，不经意间，孩子就慢慢长大了，到时候就不需要你们了，他的性格也就塑造成，没有办法更改了。”叶慕兮语重心长地说。
“我再和他爸爸好好沟通一下。”郑妈妈抹了把眼泪说。
“嗯！”叶慕兮点点头：“鼓励煜霖多和同学一起玩耍，我看他在和同学一起聊天什么的都很开心，不要拘束他。”
“好！”郑妈妈有些愧疚：“都怪那时候没有经验，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把他放在老家四五年，养成了他现在这唯唯诺诺的性格。”
“慢慢引导，会好起来的。”叶慕兮安慰道。
“叶老师，煜霖就麻烦你了，你多关心一下他。”郑妈妈说。
“我会的！”叶慕兮点点头应下。
“叶老师，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郑妈妈又开口道。
“什么事，你说！”叶慕兮说。
“我想把煜霖送来晚托。”郑妈妈说：“我原先找过煜霖的班主任，她说你是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可以把他送过来尝试一下，看看换个环境对他有没有好处，也免得我每天在家对他大呼小叫，把我气得心肝肺都疼了。”
“可以啊！”叶慕兮爽快应下：“那煜霖什么时候开始晚托。”
“我让他晚上就来！”郑妈妈又不放心地嘱咐道：“麻烦你记得下课时间提醒一下他要上厕所，要不然我怕他憋尿，这样很影响他的注意力。”
“可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叶慕兮皱着眉头说：“煜霖都十岁了，还要大人提醒着去上厕所，我觉得……”
郑妈妈知道她的欲言又止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说：“你一个晚上提醒他一次就够了，慢慢地不提醒他看看，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叶慕兮只好应下。
“还有煜霖的动作比较慢，因为他写字比较慢，一笔一划的，语文这方面不是一时一刻能学好的，所以我会多花点时间在他的语文上，周末的时候，提前让他做一下校本里的课外阅读或者是带他预习一下，数学这块就要麻烦叶老师了。”郑妈妈说。
“好的，我们互相配合。”叶慕兮说。
“那麻烦叶老师了，有事你就和我说。”郑妈妈真诚道谢。
“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叶慕兮摆摆手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麻烦你去接煜霖放学。”郑妈妈说。
叶慕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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