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特殊学生
学生陆陆续续地回到宿舍，拿好饭菜，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吃饭。
屋子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饭菜味道。
赵云飞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对着桌子上那一盘盘饭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又落了回去。他家庭很富裕，母亲是一家公司的经理，父亲是房地产商，从小吃惯山珍海味，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任何食物都没有面前那一盘菜有吸引力。
“你就站在这里背书！”周淑珍随意指了个位置说。
赵云飞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站到了角落里。
叶慕兮和陈诗涵吃饱了，对面前的饭食没有兴趣，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赵云飞。
赵云飞嘴巴张张合合，看似很认真地在背书，实际上视线却时不时地飘到桌子上，一盘盘的饭菜，看起来真是美味极了，可惜他却不能吃。
为什么小孩子就一定读书学习呢？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想做，他想放风筝，他想踢足球，他想去野餐，可是他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学校和补习班；为什么他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安排好的，就连穿什么衣服他都不能自己做主，这么辛苦为什么要出生呢，他想如果自己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不要出生，实在是太累了；为什么周末的时候还要上课写作业呢？那样周末休息的意义在哪里呢？
赵云飞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是尽管有这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他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学习写字背书，岁月流逝，时间运转，从来就不会因为一个人或一件事而改变。
“你要不要吃饭？”阿姨很是热心地问道。
见终于有人理会自己，赵云飞很是激动，忙不迭地点头。
阿姨正要招呼他吃饭，就听周淑珍道：“他在背书，背好了才有饭吃！”
赵云飞的脑袋一下子又垂了下去，揉揉自己空瘪的肚子，狠狠咽了口口水，真的好饿啊！
“不吃饭肚子会饿的，让他吃完了再背啊！”阿姨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还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能听得懂。
赵云飞在旁边猛点头，这个学堂终于出现了一个有人情味的人了。
“阿姨，我在教育孩子，你能不能不要捣乱啊！”周淑珍不耐烦地说。
“我就是怕小孩子饿坏肚子！”阿姨小声地嘀咕。
“你是阿姨，负责做好饭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用你来多嘴！”周淑珍没好气地说：“你要是那么能行，我让你来好了，不懂装懂！”
“那我不讲就是了！”被当着这么多人说教，阿姨脸色有些难看。
“本来就不要你讲，不懂还要插嘴……”周淑珍更加不客气地说。
叶慕兮看阿姨脸色涨得通红，忙扯开话题。
周淑珍站起身走进房间。
“我说得又没错……这简直就是在虐待小孩子啊，怎么这个样子……”阿姨忿忿不平地开口，只不过音量小了很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那样！”陈诗涵说：“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就是了，要不然还把火发在你的身上。”
“这样子是不对的……”阿姨仍旧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是老板，对不对她说了算，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陈诗涵劝道。
阿姨见没人站在自己这边，甩着手里的抹布走进厨房。
“难怪周老大嫌这个阿姨啰嗦呢！”陈诗涵摇摇头：“确实有点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孩子们吃完了饭，又一窝蜂拥到了学堂，看书的看书，写作业的写作业，背诵的背诵，当然电脑面前还有一个大神正在玩游戏。
“彭明烨今天怎么又来了？”叶慕兮瞥了一眼专心致志打游戏的学生问。
“谁知道啊，有时候来，有时候又不来！”陈诗涵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
“来了也不干正事，天天待在这里打游戏！”叶慕兮摇摇头：“周老大也不管管他！”
“反正他晚上又不来！”陈诗涵耸耸肩道。
“上周我好像看到他晚上有来啊！”叶慕兮疑惑地说。
“管他呢！”陈诗涵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又不在我们班，爱来就来。”
一中午过去，赵云飞还是一篇课文都不会背。
周淑珍不知道是压根没想起他还是压根不想理会他，也没有抽查，只是让他站在教室的角落里背书。
赵云飞觉得自己十分可怜，不给饭吃就算了，现在还不让自己做，他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把身体的重心换了下位置。
中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孩子们呼啦啦去上学了，学堂又恢复了安静。
叶慕兮走到大厅的时候，正看见彭明烨从储物间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三瓶矿泉水，淡定自若地往门口走去。
“谁让你进去拿东西了，把水放下！”叶慕兮阻止道。
“我口渴了，拿瓶水不行啊！”彭明烨不服气地说。
“不行！”叶慕兮严厉的眼神扫射过去：“喝水了可以去饮水机倒水喝，把矿泉水给我放下。”
“矿泉水不也是给人喝的！”彭明烨梗着脖子道：“为什么我不能喝？”
“这是给家长喝的，你要喝水，去饮水机倒了喝！”叶慕兮道。
“小气鬼！”彭明烨“咚”地几声将矿泉水扔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走出去。
叶慕兮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哪里拿的给我放回哪里去！”
彭明烨嘴唇紧紧抿起，不情不愿地将矿泉水放回储物间，然后冲出学堂大门。
“周老大，和孩子们交代一下不要随意去储藏间拿东西！”叶慕兮说：“刚刚彭明烨进去拿了三瓶矿泉水，被我制止了。”
“干得好！”周淑珍道：“他上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把矿泉水搬了一箱去学校卖，一瓶卖给同学一块钱！”
“他还做这种事！”叶慕兮有些惊讶：“你应该让他把赚来的钱上交。”
“还有一次不知道哪里抓来了一只鸟，也在学校门口卖，路过一个就拉住一个问要不要买。”周淑珍显然对他做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他家里都不给零花钱吗？”方攸宁说：“我那天看到他拉着一个一年级的小孩问，有没有一块钱啊，借我一块钱啊，那样子，就和收保护费的人似的。”
“你有没有和她妈妈讲过这事啊？”叶慕兮问。
“她妈根本不相信，彭明烨在家里表现得特别乖巧，和在这里完全判若两人，他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会去楼下给全家人买早餐，还会帮忙收拾房间，做饭，乖巧得不得了，我有一次和他妈妈聊过，他妈妈一个字都不信，所以后来我就不说了。”周淑珍解释道。
“他现在晚上有没有来？”叶慕兮问。
“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他来了也不写作业，在我教室里，他不敢讲话，就拿书在看，时间到了就回家！”周淑珍道：“也是奇怪，从来都没有投诉，每次考试成绩都还不错。”
“他其实还是有点聪明的，起码在数学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叶慕兮说。
“你带过他？”陈诗涵好奇地问。
“原先有一段时间，周老大忙不过来，所以有去帮忙，他的数学在那么多孩子里面算是最好的了。”叶慕兮说。
“他确实脑袋瓜挺灵活的，就是话太多了，原先在我教室的时候，每天都在不停地讲话，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只有我发火了，才会消停片刻。”陈诗涵道：“我那个教室小，人又多，本来就够烦躁的了，他还一直闹腾，就被我赶到周老大那里去了。”
“咦？赵云飞呢？”叶慕兮问。
“教室里呢！”周淑珍不以为然地说。
“午饭真的不让他吃了？”叶慕兮问。
“不用吃了，他妈说饿两顿没关系的，在家里她不舍得，现在看不见也就没关系了。”周淑珍道。
“亲妈！”陈诗涵道。
“我们回宿舍休息了。”叶慕兮站起身说。
一群老师走了出去，只剩下周淑珍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莫名有点孤独。
“我感觉赵云飞会一天都没有饭吃！”陈诗涵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估计是！”方攸宁点点头：“晚上可能也回不了家。”
“赵云飞这个家伙也是欠收拾！”叶慕兮说着回想起了去年暑假班的一件事。
照例是暑假最后三天的户外活动，周淑珍带学生去了自己老家，那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县城，那里盛产甜甜的葡萄和甜甜的水蜜桃。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四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叶慕兮精疲力尽地伸了个懒腰，又赶忙指挥孩子下车拿行李等。她讨厌暑假班，不仅要上课，还要时时刻刻盯着这些孩子的安全，生怕出了点事情，不好和家长交代，而且，她最爱的睡觉时间没有了。
一群人入住了一栋民宿，一共三层，是自建的房子，因为当地旅游业发达，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所以改成了旅馆的样子，一层有四五个房间。
房间分配好之后，就到了午餐时间，二十多个人分了两桌还显得有些拥挤，所有老师只好站着吃饭，顺便给够不到的孩子夹菜，真是劳心劳力。
在那里的三天整体而言还算顺利，变故出在即将回程的时候。
热情的老板切好冰凉的西瓜招呼着孩子们吃，叶慕兮等人正把孩子们的行李搬到平坦处，突然，一个孩子哭着跑了过来。
“怎么了？”周淑珍有些心烦气躁地问。
“赵云飞打我！”小女孩哭得可怜，脸上全是泪水。
“他为什么打你？”周淑珍问。
“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哭着说：“我就站在那里吃西瓜，他就推我！”
周淑珍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厉声问：“赵云飞，你为什么打人？”
“我没有！”赵云飞立刻否认。
“雨蝶说你打她！”周淑珍指指旁边哭得厉害的小女孩说。
“我真的没有！”赵云飞仍旧否认。
“我看到他打了！”陈杰斌站了出来说。
周淑珍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怎么天天给我惹事！”
赵云飞扯下头上的帽子扔在地上，挣开她的手跑走了。
周淑珍连忙去追，可是这里小路极多，一下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来接孩子们的车到了，叶慕兮让孩子们上了车，可还不见赵云飞和其他老师的身影，肯定是还没有找到，只好道：“师傅，麻烦你等一下，我们有个学生跑不见了，正在等！”
中年司机还算和蔼，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孩子们坐在车里，空调开着，倒很凉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也不觉得无聊。
叶慕兮坐立不安，不时地往外张望。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看到一个老师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找到了没有？”叶慕兮迫不及待地问。
“没看到！”那老师皱着眉头说：“这里小路太多了，估计他就是想回来也找不到路了，老板和老板娘也帮忙去找了。”
“这熊孩子，等会找到肯定是要被揍的！”叶慕兮说。
又过了一个小时，周淑珍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看她脸色就知道没有找到赵云飞。
“师傅，开车吧！”周淑珍喝了一大口水说。
“赵云飞怎么办？”叶慕兮问。
“我们先回去，我打电话和他妈说。”周淑珍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车子转了个弯，慢慢往前驶去。
叶慕兮沿途张望着。
突然，有学生激动地叫了起来：“周老师，赵云飞在那里！”
叶慕兮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他正站在河边，拿着小石子往水里扔。
车子停了下来，周淑珍探出头去大喊：“赵云飞！”
赵云飞抬头，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只是愣愣地看着。
周淑珍的火气越发大了起来，又吼了一句：“赶紧给我上车！”
赵云飞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迈开脚步往这边走来。
屋子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饭菜味道。
赵云飞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对着桌子上那一盘盘饭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又落了回去。他家庭很富裕，母亲是一家公司的经理，父亲是房地产商，从小吃惯山珍海味，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任何食物都没有面前那一盘菜有吸引力。
“你就站在这里背书！”周淑珍随意指了个位置说。
赵云飞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站到了角落里。
叶慕兮和陈诗涵吃饱了，对面前的饭食没有兴趣，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赵云飞。
赵云飞嘴巴张张合合，看似很认真地在背书，实际上视线却时不时地飘到桌子上，一盘盘的饭菜，看起来真是美味极了，可惜他却不能吃。
为什么小孩子就一定读书学习呢？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想做，他想放风筝，他想踢足球，他想去野餐，可是他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学校和补习班；为什么他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安排好的，就连穿什么衣服他都不能自己做主，这么辛苦为什么要出生呢，他想如果自己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不要出生，实在是太累了；为什么周末的时候还要上课写作业呢？那样周末休息的意义在哪里呢？
赵云飞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是尽管有这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他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学习写字背书，岁月流逝，时间运转，从来就不会因为一个人或一件事而改变。
“你要不要吃饭？”阿姨很是热心地问道。
见终于有人理会自己，赵云飞很是激动，忙不迭地点头。
阿姨正要招呼他吃饭，就听周淑珍道：“他在背书，背好了才有饭吃！”
赵云飞的脑袋一下子又垂了下去，揉揉自己空瘪的肚子，狠狠咽了口口水，真的好饿啊！
“不吃饭肚子会饿的，让他吃完了再背啊！”阿姨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还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能听得懂。
赵云飞在旁边猛点头，这个学堂终于出现了一个有人情味的人了。
“阿姨，我在教育孩子，你能不能不要捣乱啊！”周淑珍不耐烦地说。
“我就是怕小孩子饿坏肚子！”阿姨小声地嘀咕。
“你是阿姨，负责做好饭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用你来多嘴！”周淑珍没好气地说：“你要是那么能行，我让你来好了，不懂装懂！”
“那我不讲就是了！”被当着这么多人说教，阿姨脸色有些难看。
“本来就不要你讲，不懂还要插嘴……”周淑珍更加不客气地说。
叶慕兮看阿姨脸色涨得通红，忙扯开话题。
周淑珍站起身走进房间。
“我说得又没错……这简直就是在虐待小孩子啊，怎么这个样子……”阿姨忿忿不平地开口，只不过音量小了很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那样！”陈诗涵说：“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就是了，要不然还把火发在你的身上。”
“这样子是不对的……”阿姨仍旧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是老板，对不对她说了算，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陈诗涵劝道。
阿姨见没人站在自己这边，甩着手里的抹布走进厨房。
“难怪周老大嫌这个阿姨啰嗦呢！”陈诗涵摇摇头：“确实有点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孩子们吃完了饭，又一窝蜂拥到了学堂，看书的看书，写作业的写作业，背诵的背诵，当然电脑面前还有一个大神正在玩游戏。
“彭明烨今天怎么又来了？”叶慕兮瞥了一眼专心致志打游戏的学生问。
“谁知道啊，有时候来，有时候又不来！”陈诗涵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
“来了也不干正事，天天待在这里打游戏！”叶慕兮摇摇头：“周老大也不管管他！”
“反正他晚上又不来！”陈诗涵耸耸肩道。
“上周我好像看到他晚上有来啊！”叶慕兮疑惑地说。
“管他呢！”陈诗涵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又不在我们班，爱来就来。”
一中午过去，赵云飞还是一篇课文都不会背。
周淑珍不知道是压根没想起他还是压根不想理会他，也没有抽查，只是让他站在教室的角落里背书。
赵云飞觉得自己十分可怜，不给饭吃就算了，现在还不让自己做，他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把身体的重心换了下位置。
中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孩子们呼啦啦去上学了，学堂又恢复了安静。
叶慕兮走到大厅的时候，正看见彭明烨从储物间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三瓶矿泉水，淡定自若地往门口走去。
“谁让你进去拿东西了，把水放下！”叶慕兮阻止道。
“我口渴了，拿瓶水不行啊！”彭明烨不服气地说。
“不行！”叶慕兮严厉的眼神扫射过去：“喝水了可以去饮水机倒水喝，把矿泉水给我放下。”
“矿泉水不也是给人喝的！”彭明烨梗着脖子道：“为什么我不能喝？”
“这是给家长喝的，你要喝水，去饮水机倒了喝！”叶慕兮道。
“小气鬼！”彭明烨“咚”地几声将矿泉水扔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走出去。
叶慕兮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哪里拿的给我放回哪里去！”
彭明烨嘴唇紧紧抿起，不情不愿地将矿泉水放回储物间，然后冲出学堂大门。
“周老大，和孩子们交代一下不要随意去储藏间拿东西！”叶慕兮说：“刚刚彭明烨进去拿了三瓶矿泉水，被我制止了。”
“干得好！”周淑珍道：“他上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把矿泉水搬了一箱去学校卖，一瓶卖给同学一块钱！”
“他还做这种事！”叶慕兮有些惊讶：“你应该让他把赚来的钱上交。”
“还有一次不知道哪里抓来了一只鸟，也在学校门口卖，路过一个就拉住一个问要不要买。”周淑珍显然对他做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他家里都不给零花钱吗？”方攸宁说：“我那天看到他拉着一个一年级的小孩问，有没有一块钱啊，借我一块钱啊，那样子，就和收保护费的人似的。”
“你有没有和她妈妈讲过这事啊？”叶慕兮问。
“她妈根本不相信，彭明烨在家里表现得特别乖巧，和在这里完全判若两人，他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会去楼下给全家人买早餐，还会帮忙收拾房间，做饭，乖巧得不得了，我有一次和他妈妈聊过，他妈妈一个字都不信，所以后来我就不说了。”周淑珍解释道。
“他现在晚上有没有来？”叶慕兮问。
“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他来了也不写作业，在我教室里，他不敢讲话，就拿书在看，时间到了就回家！”周淑珍道：“也是奇怪，从来都没有投诉，每次考试成绩都还不错。”
“他其实还是有点聪明的，起码在数学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叶慕兮说。
“你带过他？”陈诗涵好奇地问。
“原先有一段时间，周老大忙不过来，所以有去帮忙，他的数学在那么多孩子里面算是最好的了。”叶慕兮说。
“他确实脑袋瓜挺灵活的，就是话太多了，原先在我教室的时候，每天都在不停地讲话，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只有我发火了，才会消停片刻。”陈诗涵道：“我那个教室小，人又多，本来就够烦躁的了，他还一直闹腾，就被我赶到周老大那里去了。”
“咦？赵云飞呢？”叶慕兮问。
“教室里呢！”周淑珍不以为然地说。
“午饭真的不让他吃了？”叶慕兮问。
“不用吃了，他妈说饿两顿没关系的，在家里她不舍得，现在看不见也就没关系了。”周淑珍道。
“亲妈！”陈诗涵道。
“我们回宿舍休息了。”叶慕兮站起身说。
一群老师走了出去，只剩下周淑珍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莫名有点孤独。
“我感觉赵云飞会一天都没有饭吃！”陈诗涵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估计是！”方攸宁点点头：“晚上可能也回不了家。”
“赵云飞这个家伙也是欠收拾！”叶慕兮说着回想起了去年暑假班的一件事。
照例是暑假最后三天的户外活动，周淑珍带学生去了自己老家，那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县城，那里盛产甜甜的葡萄和甜甜的水蜜桃。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四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叶慕兮精疲力尽地伸了个懒腰，又赶忙指挥孩子下车拿行李等。她讨厌暑假班，不仅要上课，还要时时刻刻盯着这些孩子的安全，生怕出了点事情，不好和家长交代，而且，她最爱的睡觉时间没有了。
一群人入住了一栋民宿，一共三层，是自建的房子，因为当地旅游业发达，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所以改成了旅馆的样子，一层有四五个房间。
房间分配好之后，就到了午餐时间，二十多个人分了两桌还显得有些拥挤，所有老师只好站着吃饭，顺便给够不到的孩子夹菜，真是劳心劳力。
在那里的三天整体而言还算顺利，变故出在即将回程的时候。
热情的老板切好冰凉的西瓜招呼着孩子们吃，叶慕兮等人正把孩子们的行李搬到平坦处，突然，一个孩子哭着跑了过来。
“怎么了？”周淑珍有些心烦气躁地问。
“赵云飞打我！”小女孩哭得可怜，脸上全是泪水。
“他为什么打你？”周淑珍问。
“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哭着说：“我就站在那里吃西瓜，他就推我！”
周淑珍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厉声问：“赵云飞，你为什么打人？”
“我没有！”赵云飞立刻否认。
“雨蝶说你打她！”周淑珍指指旁边哭得厉害的小女孩说。
“我真的没有！”赵云飞仍旧否认。
“我看到他打了！”陈杰斌站了出来说。
周淑珍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怎么天天给我惹事！”
赵云飞扯下头上的帽子扔在地上，挣开她的手跑走了。
周淑珍连忙去追，可是这里小路极多，一下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来接孩子们的车到了，叶慕兮让孩子们上了车，可还不见赵云飞和其他老师的身影，肯定是还没有找到，只好道：“师傅，麻烦你等一下，我们有个学生跑不见了，正在等！”
中年司机还算和蔼，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孩子们坐在车里，空调开着，倒很凉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也不觉得无聊。
叶慕兮坐立不安，不时地往外张望。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看到一个老师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找到了没有？”叶慕兮迫不及待地问。
“没看到！”那老师皱着眉头说：“这里小路太多了，估计他就是想回来也找不到路了，老板和老板娘也帮忙去找了。”
“这熊孩子，等会找到肯定是要被揍的！”叶慕兮说。
又过了一个小时，周淑珍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看她脸色就知道没有找到赵云飞。
“师傅，开车吧！”周淑珍喝了一大口水说。
“赵云飞怎么办？”叶慕兮问。
“我们先回去，我打电话和他妈说。”周淑珍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车子转了个弯，慢慢往前驶去。
叶慕兮沿途张望着。
突然，有学生激动地叫了起来：“周老师，赵云飞在那里！”
叶慕兮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他正站在河边，拿着小石子往水里扔。
车子停了下来，周淑珍探出头去大喊：“赵云飞！”
赵云飞抬头，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只是愣愣地看着。
周淑珍的火气越发大了起来，又吼了一句：“赶紧给我上车！”
赵云飞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迈开脚步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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