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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任

    “历代的国师,都是以这种方式书写各自的手札,代代相传。”

    “据我所知,此法从未外泄过,不知郡主又是从何学会的?”

    知道这个问题自己是避不过的,司徒梦曦回得便也干脆。

    “生而知之”

    萧玄龄:“……”

    司徒梦曦瞧萧玄龄似被自个的话又震住了,遂嘿嘿一笑,无奈的摊了摊小手,半真半假道。

    “你也知道,去年你救醒我前,我是个傻的。”

    萧玄龄不语,静望着司徒梦曦等她说下去。

    司徒梦曦直觉对着萧玄龄瞎掰着实亚历山大,只得言简意赅道。

    “我醒来就是现在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认识的。”

    对司徒梦曦这种近乎小孩子“无赖”的说辞,萧玄龄不置可否。

    一双似能望穿人心的眼瞧了司徒梦曦半晌,终是收回了视线。

    生而知之么……

    萧玄龄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郡主近来……可还常做梦?”

    面对萧玄龄突然转变的话题,司徒梦曦一噎。

    这人……还真是敏锐呐。

    自己今日前来可不就是因为多梦无解,想从他身上找找有什么原委么,谁知才一进来便发现这么大一个瓜。

    这下可好,自己的梦境没寻着个原委,反倒多了项想不明白的事儿。

    司徒梦曦苦笑着点点头,眼下话既说开了,司徒梦曦也没啥好拘着的,在书案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了,对着萧玄龄干脆连环问了起来,反正我问我想问的,说不说在你。

    “这手札上的字,是一直传下来的么?前朝呢?”

    “可有说康朝的国师最初是怎么懂这种字的?”

    “国师可曾听说过一个姓萧名艾的人?”

    ……

    也不管萧玄龄会作何想,司徒梦曦将自个想问的一股脑儿的给抛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那擦边球的“生而知之”在萧玄龄那算是糊弄过去了,萧玄龄对司徒梦曦的诸多问题倒也并没有打马虎眼。

    “萧艾……这名字未曾听闻。”

    “据我所知,这记载的法子是我朝首任国师所创,延续至今。”

    “只是国师间代代相传?”

    司徒梦曦问道。

    “是”

    “那么康朝的首任国师又是谁?”

    司徒梦曦隐约间,似是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却又偏偏叫人抓不住。却不知自己这个问题却是将萧玄龄给问住了。

    萧玄龄皱眉,说来也是奇怪,你若说康朝历代的国师,随便哪个,萧玄龄都能随时道出那人的名姓、在萧氏旁支中的排行、来历以及藏书阁中留有的手札数量等等。

    但唯独这开国国师……自己对其所知近乎为零。

    想着皇城藏书阁中那另类的手札,萧玄龄沉默了。

    对上司徒梦曦的追问,这回萧玄龄答得也是干脆。

    “不知。”

    司徒梦曦:“……”

    “为什么呀?”

    萧玄龄沉吟了会如实道:“这手札中的记载方法虽是开国国师所授,但他本人的手札却用了不同的法子……”

    呃?开国国师也有手札?不同的法子?

    等等……司徒梦曦感觉自己又发现了什么。

    “每个国师都会记手札?”

    “嗯”

    得了萧玄龄的肯定,司徒梦曦哦了一声。心道这可真是个好习惯呢,难不成类似写自传?便于自己的下一任查看?鉴于康朝这国师的地位且代代相传的特殊性,司徒梦曦似有所悟,这国师的手札可能类似于每一任的工作笔记吧……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前面翻阅的可不就是和农务有关的么,看来这手札中记述的应该都是一些知识,为了保留国师渊博的知识,又不想叫旁人知晓影响国师的“唯一性”,这才用了拼音的模式去写。

    如此一来,便是这手札外泄,别人拿了也是看不懂的,难怪这萧玄龄进来瞧见这册子被自己动过了也丝毫不介意呢。

    司徒梦曦这厢想的出神,不得不说,她在脑海中的串联还真的和事实极为吻合。那些历任手札,也就是所有用拼音所述的,还真都是些天文地理战事策略农耕地理……

    “那第一任国师的手札呢?”

    司徒梦曦终于回神,想起了那手札的鼻祖来。若说这拼音记事是他传下来的,相比其他的国师们,显然这开国国师更像一个谜。

    萧玄龄渊博的知识之前已叫自己惊诧,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人,很多见识上自己都未必比的上他。

    但是……司徒梦曦瞳孔一缩,若这些海量的知识,都是通过历任国师的手札灌输给萧玄龄的,那么,加上这人本就超高的智商和过目不忘的本事,就不难理解了。

    只是,这最初记下这些的人……又是怎么知晓的呢?

    司徒梦曦越想越是皱眉。

    萧玄龄见她神色纠结,只是缓缓道:“开国国师手札所用的文字,我从未见过,因此不知。”

    司徒梦曦一愣,脱口道:“能让我看看吗?”

    着实太奇怪了,这拼音的出现,这历任国师的睿智……显而易见,所有的矛头可不就指向那开国国师么。

    这拼音是他老人家传下来的,他自个的“工作日记”偏偏又不想叫旁人看,摆明了有问题嘛。

    萧玄龄也是被那手札中的文字困扰了多年了,眼下忽然发现一个“生而知之”的人,不论这孩子是否隐瞒了自己什么,萧玄龄都会选择应下。

    或许,司徒梦曦真看得懂那最久远的手札?

    ……

    “——走吧”

    萧玄龄起身,示意司徒梦曦跟上。

    “呃……去哪儿?”

    司徒梦曦有些跟不上节奏。

    “进宫”

    男子身高腿长,一时已是出了凉亭,见司徒梦曦并未跟上,这才在外驻足转身,等着司徒梦曦。

    春日的暖阳、微风,悉数抛撒在萧玄龄的身上,男子的长发依旧未曾束起,只闲闲的散在身后,一手握着书册,一手则浅笑着伸向司亭内的女孩。

    ……

    帅哥美景,此境着实迷人,司徒梦曦咧嘴一笑,一蹦一跳的跃下台阶朝萧玄龄而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