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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22

    她同意了,可我却很恍然,一个学校,同一个教室,不敢过于亲密,可又担心疏远有了距离感,像未公开的情侣,只敢只能存在朋友,同学,恋人地混淆的距离感……

    “王者建立情侣关系了。嘻嘻!”

    “好的。”

    ………………

    “以后早饭我可以帮你买哦,要记得提前七点前预定。”

    “嗯嗯。”

    ………………

    “你干嘛呢?”

    “在写东西,等会给你看。”

    “快点去吃饭了,都十二点半了。还在写吗?”

    “还不饿,等会去。”

    “还在写吗?”

    “写好了。”

    5月13

    麦晓欣:

    你要当面说清楚吧

    毕竟大事要面谈

    我:

    哎

    要赶着去足球场集合做志愿者活动,我却一直在努力找方法让自己安静些。我注视着陈迹右手提着扫把、撮箕,左手有规律的拧着风扇开关、拉上门、将门把手推进铁器,甚至我能清晰听见两个铁片碰撞的声音——当。

    (陈迹)“哎,老谢,你拿个撮箕啰,等下我还要拿垃圾。”

    我没有给他口头上的回应,手上做了动作,还在强行压着自己处于爆发边缘的思绪。

    在路上,我两只手都没有空闲,左手翻看手机。打开微信,看见麦晓欣点赞外加评论,我的心湖又来了一次翻江倒海。

    (黄平锋)“要不给我拿着吧?!他(她)们都拿着工具,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嘞,这有什么,是以寝室为单位的,你怕什么?”我按下手机的电源键,平起头,回复他,也在给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打气——歌词写了这么多次,现在的你不敢?没勇气啦?

    我忍不住好几次回头望,看到前方的身影都没有你,总想着从背后找到你。找到了又会有什么行动吗?我给不出自己答案。只是在下意识的寻找。

    (黄平锋)“没事,你还是给我吧。”

    “别呀,这有什么嘛。”看到他似乎有点儿心急了,我难以言表的情绪却在慢慢拉低。

    走到操场门口,还有大老远的距离,你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倏然间,稍稍平复的心情又一次沸腾了。

    (陈迹)“谢斌,集合了呀!”

    (我)“谢斌脱衣服了呀!”我有些好奇,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通过细心的观察来羸弱慌乱的思绪。

    麦晓欣都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呀,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看,她又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你就这么怕吗,难道?怎么你这点勇气都没得了?你以前一个人出省;一个人到外地找暑假工,这你也会怕?心跳的好快呀,感觉要倒地了……

    我打开手机,翻开微信,右手食指在左右下角重复反复点着微信、通讯录、发现、我,我要通过转变眼睛里的风景来赶走这种奇怪的情绪。是徒劳无功的努力,我再一次肯定。

    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近,你站在那里,和她们有说有笑,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快点集合了。”

    “怎么我们寝室只有三个人?”

    “谢斌,许辉呢?”

    “谢斌不就在上面打球嘛!许辉十二点就不见人影了。”

    “打个电话给谢斌,叫他赶快过来。”

    …嘟…嘟…咚,“谢斌,快点下来了呀,快集合了。”

    “好的,马上来了。”

    笑得好灿烂呀,感觉自己又不行了,像被母亲发现偷吃碗里的瘦肉,慌张的挪开眼珠子。今天天气不错,可以用温馨来形容,没有明媚的阳光,云也很白,湿度也刚刚好。你怎么还站在这,快点去表白!

    我抿了抿嘴唇,才发现有些干,上嘴唇,下嘴唇有点镶嵌在一起。人好多,我怕?!我有点怀疑,这是怕吗?还是害羞,紧张,激动混淆在一起?

    “足球场也没多少垃圾,反正要到五点才能走,大家自己看着办哈。”

    “不可以提前走吗?”

    “已经跟上面的说了。”

    “再跟他们说一下?”

    没有下文了。

    “好,大家可以动手了。”

    拿上工具,你们沿着跑道走,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冲,冲,现在她刚好是和她们一起,都是知情的人,冲。我才发现,自己有点颈椎下垂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好紧张,可以换一个机械心跳吗?

    有点盲然,又很有目的性,在慢慢朝你靠近。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这不是我的本意。

    怎么你手上还拿着带点绿意的树条,是在路上捡来的,还是从树上采来的?树这么高,应该是在路上拾起的吧!?

    我下垂额头,仔细的寻找烟头、槟榔,寻找一切不和群的颜色,它们都是要走近的地方。没有和你隔的更远,我在有意无意的悄悄稍稍靠近。

    怎么你就只是站在那里,都带着引力和斥力,让我身不由己的接近又每一刻每一秒感受着颤抖的心?

    “好烦呀,老培!”

    “烦什么?!肯定是昨天那个和言宇说话的那个。”

    (黄顺平)“该买打虫药了,呵呵。”

    “哎。”

    “这里有个垃圾,过来,寝室长。”

    我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任然走进自己目光所看到的烟头。

    (黄顺平)“哎,室长,不要烦了好不好,快点过来,不要装做听不到。”

    我应着话走近,压着铲子,手在机械的重复的摆动扫把把饭粒扫进。

    你背对着我。怎么老是往你那边看呀?是不是她也在等我的勇气呀?那就冲,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站在小卖部那里买奶茶!?谢斌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向我招手,我找到理由往前走了。不再去管场地上的垃圾,我没看见其它的垃圾。

    (谢斌)“快上,寝室长,小宇在买奶茶!帮她付个钱,然后就直接拿下,”

    有点调侃的语气,我露出了微笑。“走!”这一刻我似乎忘记了一切心里的慌张,勇气是天使,是耶稣,它是信仰,我要把身体、灵魂都交给他。忘记所有的情绪、思绪的阻碍,我要靠近你。

    “走,寝室长,你肯定有点害怕。我可以假装买奶茶,陪你一起。”

    “好。走。”我拿出放在左边口袋的手机,有点豁然,像一个入夜就寝任在找寻答案的患者,突然得到了释怀。每一步接近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十几米,五米内……紧张又忽然来袭。

    (麦晓欣)“可以也帮我买一杯吗?”

    “一起都帮付了。”有点感谢,缓解我突兀走进的不适应感。说出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能打弱我心中紧张魔鬼,给勇气天使添加更强大的力量。

    你笑了。我找不到形容词比拟此刻的你和我的心境。

    谢斌呆呆的站在我旁边,什么都没说。

    “你要来一杯吗,谢斌?”

    “不用。”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在身边的?麦晓欣靠近你耳边和你说起悄悄话,把你逗笑,我不好意思看你,转过头的时候。

    滴,“我来付吧。”

    “我们都付过了。”

    我不坑声,左手肘遮住鼻子以下部分,要掩饰心中所有溢于言表的情绪。

    她们很有默契的走远。

    “你是在等我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我愣住了,时刻在寻找的机会,一个我认为合适的机会,这就是我要机会。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弱者,不会制造机会。

    “嗯。”我在怀疑,声音太小了,甚至不能和蚊子的嗡嗡声攀比,你能否听到?还好,我多虑了。你抿了一口金枝柠檬,停了下来。

    我挠挠后脑勺,给自己加点戏,来补救不安分的情绪。

    “走两圈?”不着边际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直接简单点不好吗?看你的眼睛,我要沦陷了,黑洞的引力太大,完全要陷进去了。脑袋一片空白,从寝室酝酿的几句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话,怎么这么难启齿呢?手上重复一个,两个动作,都快磨出老茧了呀,快点说出来,好不好?!

    左脚,右脚,一步又一步,怎么比攀登还要有涉步感?

    你双手捧着奶茶,不时吮吸上一小口。我总在重复一个动作,感觉上,重复的动作能给我带来勇气。你就在我身边,可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勇气成了负数。我要重复一个动作把勇气变成正数。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思绪,紧张是个魔鬼,它上了我的身。上体育课的学生跑在后面;同学们坐在跑道的石阶上;脚下铺了地胶的路有几个黑色的破洞。

    你放下手中的奶茶,望向我这边。没有任何心里活动,不敢看你的面部表情。

    “不要看我,我有点紧张。”我再次抬起右手肘,捂住鼻子以下部分。这比上讲台演讲,应聘会面试刺激紧张多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走过,每一刻都是煎熬,都是激动,都是机会。在面对无法逃避的事,人们总想着偷闲,偷走所有还可以逃避的时间。

    你又一次抬头望着我这边。我还是没能看清你面部的任何表情。又重复了一遍

    ,又重复一次手上的动作。

    你看到体育课的学生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要不,我还是走吧?!”

    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观察你。听到你这句话,等我回复的话。我瞬间赶跑所有空白的黑夜。我能独立思考了。

    我知道不能再逃避了,该是做抉择的时刻了。我将舌头主动送上肉磨机,通过疼痛来燃起消散的勇气。

    “言宇,我喜欢你。”这不是在说话,是三岁的幼儿在牙牙学语,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一句话。

    “嗯,我知道。”这次我看的很清楚,我要通过观察你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来预测,来判断下一句应该怎么表述。说白点,我只是在给紧张找一个发泄的途径。

    “那,你接受吗?”身体从上一句抖动到现在,任然愈演愈烈。还没有接上问号,眼睛就已经情不自禁望你脸上找答案了。

    你转动着眼珠子。天空的白云很白吧,远方的树很绿吧,教学楼的建筑很高吧?

    你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真的,你点头了。

    抖动的幅度反而更大了。我赶忙抬起右手肘捂住鼻子以下部分,这次持续的有点久。深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平复心情。终于要告一段落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我是一个屠龙勇士。

    “那先这样了。”握着手机的力道慢慢减弱。那个不会起任何涟漪的心回来了?只是激动占据了上头,冲淡了许多微小的波澜。

    “嗯”……

    …………

    “我看看···”

    过了十几分钟,“看QQ首页。”她截个图给我,“打卡这里。”满目星辰都是你。

    “好。”我苦寻半天,任是无果,“找不到,不会弄这个。”我发了一个哭脸。

    她指导了我好几遍,结果任然未变。我们只能放弃。

    她发了一个爱心形的云飘视频。

    “我可以懂装不懂吗。嘻嘻。”

    “打死你。”她发了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就在后门外面边天空。”

    “我看看。”我下床,走近窗栏,面部靠近放大天空视野,不见,将头放低,拉高视线,不见,再一次尝试,一直审查,“人和天时地不利,太难了,我。”

    “你那里是二楼,羡慕我们五楼了吧。”她发了一个视频,“变黑了。”

    “重墨的白色。”

    “对了,明天我和田欢过生日,你要不要来。”

    “肯定要来,嘻嘻。”

    “感觉还挺有缘,我和她竟然是同一天。”

    “确实,一对姐妹花。”

    “她明天要叫上男友,还有一个朋友,再加上我们寝室的六个人,感觉到时候一桌都坐不下,嘿嘿。”

    “确实,哈哈。”

    “那个···”

    “怎么啦,这么扭扭捏捏?”

    “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吗?嘿嘿。”

    “让我回忆一下,这个要理清下思路。”

    她发了一个期待的表情。

    “具体时间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记得发生的事情”

    “说罗说咯。”

    “中午,我和往常一样,一点半起床,赶去教室看书。”“当天有点奇怪,何恒香没在。”“我坐在椅子上,在复习上节课的药物化学知识点。思绪有点乱,我总是集中不了精神。”“这个要提一下,我看书的时候把门关上了,没关紧。”“突然你把门打开了。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然后就如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心太平静的,整的我似乎对什么都不起任何兴趣。”““走啦,老谢!”没察觉出来你是用什么语气说出来的,因为我没有一直审视你的脸。可就这一句,我猛然的心跳加速。那时候跟着你后面还有一个人,谭胜男。然后我就开始慢慢注意你了……”

    “感觉这个东西,我也解释不清。”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去孙水公园后吗?”

    “个鬼,还要好远前。”我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哈哈,我记性可差了,药物化学老师姓什么都忘了。”

    “不要再提这个,哭了。”

    “哦哦哦,难怪上学期又是传答案,又是一起回去的。”“小伙子,你目的不纯呢。”

    “抱歉啦,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没能第一眼就喜欢上你。”

    “没事,很好的。嘻嘻!”

    “先睡一觉吧,留点精神,晚上还要面试呢。”

    “不睡了,上号。”

    “来来来。”……

    傍晚,回寝室的路上我买了点东西,“你现在在寝室不,可以来一楼宿舍吗。”

    “好,等会哈。”

    我倚靠在宿管阿姨寝室外的课桌旁,工形过道,将男女内分用两个入口,外共用一个出口。不时从女生宿舍走出几个人影,我余光扫描,不是她。

    “没久等吧。”她缓缓走近。

    “没,我也是刚到。”我站直身,放下手机,在她面前总是忍不住低头。

    “给你。”我抬起左手。

    她审视我的眼睛,“这是什么?”

    “水果捞。”她的目光慌乱了我的心理。我忍住,表现平静。

    “好。”她伸出左手接过,手指相互间触碰在一起。

    “那,走啦?”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又用余光欣赏。

    “嗯。”我转身,走了几步,幻想着电影情节的回眸,又一次转身,带着点点失落。抵达宿舍,我坐在椅子上,“记得赶紧吃完,等会八点就要开始视频面试了。”

    “嗯嗯。”“话说你这是不是不太好,被录取了,又不去,还换一个地方。”

    “没事,我和她谈拢了。不用担心我,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过面试吧。”

    “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可以借鉴说道经验,我不怕。”

    “等会他(她)如果问你家里有弟弟妹妹,你要记得骗他(她)你是长子哈。”

    “为什么。我本来也是长子呀。”

    “长子成熟早,在书上看到的。”

    “笑死。”

    时间慢慢转移至八点几分。“我看石佳丽好紧张,脸都红彤彤的。”她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哈哈哈,想想都感觉很有趣。记得帮我跟她说一声加油。嘻嘻。”

    “她过了,她说没问专业知识,要问未来规划,还有为什么选择长沙的大药房,还有两分钟自我介绍。”

    “嗯嗯,了解。”“就要到你了,你慌不慌。”

    “不慌,一点都不慌。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可以的,自我催眠。”

    “嘻嘻。”

    “加油加油。冲。”

    “冲冲冲。”

    到她了,我在群了给她鼓励,过了七八分钟,“怎么样了?”

    过了几分钟,她回复我,“很简单,应该过了。”“她问我对工资有要求吗,我说只要不饿死就行。”

    “哈哈哈,可以,等会我也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