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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30

    情侣之间的聊天大都是无关要紧的,是他想找她,还是她想找他才是值得深究。那到底什么才是爱情?除去亲情,友情成了唯一不掺杂利益使两个人相交的情感,最主要的,它和爱情相当,是唯一一个使俩个陌生人走在一起的理由,或许它与爱情形同陌路。友情是存在与同性之间的,但是不可否认异性亦会有,爱情与之相悖。最初的情侣,大部分都是友情转变而来的,这就很容易使人联想起似乎友情与爱情之间只是隔着一层难以言语的界限。而相对于情侣间确定关系的方式方法来看,这一层无法描述的界限在描绘一个事实,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它都是不尽相同的。再加上每个人存在着审美观和价值观的差异,这层界限越上更高的台阶,也更加的千奇百怪了。两个陌生人之间存在的爱,亦是由于各个人所好及所求不同而各色各异。爱情的终点是奔赴亲情,相当与亲情的过渡阶段,亦是她(他)考虑,接受,考验,承认,磨合他(她)的过渡阶段。就生物进化理论观点,选优择偶,甚至选期望择偶没错,也正是由此,才会有恋爱这一过渡阶段。所以爱情是一个通往亲情的过渡阶段。更深层次的爱又是什么?这里阐述只是关于两个陌生人之间的爱,也仅仅代表个人观点。不难发觉一个现象,某件事,甚至是某个细微的情节,偶然间会引发个人巨大的触动,触动的来源或许只是由于它与记忆重叠,也或许个人内心最深处一直憧憬偶然间的细节。如果将这个触动引发牵引至某件事、某个细微情节的行使者身上,难以形容的触动便转变成不可描绘的爱。一见钟情是有的,相对各个不同的个体,相对的触动亦是会不同。见色起意也是,它仅仅代表她(他)的触动比较单纯而已。(注:当你总在克制,避免可能出现与女生触碰的细节,将和异性的一切都变得不应该,或许……)

    回归正题。

    “兄弟们,我分手了。”我半开宿舍门。

    一双双差异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不要逗我们,好不。”

    “没有,真的分手了,骗你们又没得糖吃。”

    “怎么了?”剧情是令人着迷的东西。

    “操场走了几圈,不合适就分手了。”“可以借我电脑玩会反恐精英不,老培。”我看向他。

    “你玩嘛。”他靠近调改了显示百分比,还没忘记点开游戏界面,“是谁先说的?”

    “不想说。”我坐在电脑桌前,注视着游转载显示的几个画面。“哎~”

    “不要叹气,市长,我知道就迟早的事。”

    “别说了,我要玩游戏了。”寝室里只剩下三个人,有两人出去不归宿夜游。陈迹没有说什么劝导的话。她没有移动置顶的位置,我不愿点开微信、QQ,看见了,也会引起情绪。持续的刺激会提高阈值,吃泡面,洗澡,洗衣服,刷牙,我没有波澜。期间有点开过,她没有换头像。子时的夜,我被回忆侵占了。

    (你会像我一样,等我给你的晚安吗?)

    (不亏不欠,不亏不欠,先不亏再不欠,你知道你所有的微信名字,个性签名我都有百度的记录吗?)

    (不亏不欠,哪来的不欠,我连手都没牵,不亏不欠,你真的好狠心。)

    (万一她在等你晚安呢?)

    (为什么你不肯换头像。要让我来决定吗?)(你跟她们说了吗?)

    (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写了这么多自卑,这么多胡思乱想,难道你就没有一句看进去了吗?)

    (她不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有些时候有感觉的,不是吗?)

    (爱不能只靠感动呀。一昧的好,几天就会习以为常,然后觉得理所当然的。)

    (你期盼过多少次收到她的礼物,你好傻。)

    (两朵玫瑰发了又删,她真的在意你吗?)

    (可有时候真的有感觉的。)

    (你就不能狠点心,先换个头像。不喜欢我干嘛要和我在一起。)

    (爱情保质期太短了。对吧~)

    (可有时候真的有感觉的。)

    (她没换头像不是给你暗示,你快点发话~)

    “在吗?”很难形容这是怎样的勇气。

    (不亏不欠,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写了那么多,失眠了那么多,你就只是不亏不欠。)

    (在你身边我甚至连对你的抱怨都没说。你说了,就今天晚上。)“呵、呵~”

    (爱情保质期太短了。对吧~)

    “好像看到你的回复呀,证明我不是单相思,证明我还有可能。”“我也不能总是犯傻。”

    (开始只是为了说服自己,现在还是只能给你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编辑:

    默,你的三分悸动换来你的不亏不欠,可还行?(不行,有怨言。)

    发送:

    “默,你的三分悸动换来你的不亏不欠,还行吧。”

    “再见啦,希望你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幸幸福福的。

    其实我在好几天前就感受到了,所以更没有充分的理由牵你的手。知道了结局,就少给你一点伤害吧,嘿嘿!

    可能又会有一段时间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了,跟她们说是我提的,我也这么说。

    王者忘记解除关系就删了,你来吧,嘿嘿!

    还有什么要说的呢~~对了,我要反驳一下你,我的歌词如果没有感同身受,怎么能写的出来呢?

    “如果还是抱不起期待

    没关系我会祝福

    安静的离开”

    哦,你给我的东西就不还回去了,留作纪念吧!

    这也是我的缺陷之一嘞,在没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或许会干扰,填上了,就算我再怎么…也会找理由说服自己接受的。

    是因为我太敏感了嘞,你的一个个性签名/昵称都能胡思乱想老半天,错过你了,对不起呀。”

    (可能因为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起过去的人,让我有一种你可能会理解我的错觉吧?)

    (如果我不那么自卑,早早牵你的手,像电视的男女主人公一样,是不是会长久?)

    (如果我早点出现,在你心里没有他之前,应该会长久?)

    (如果我长得帅一点,是不是会长久?)

    (如果你将对他的万分之一分给我,让我感受到你的在乎,一定会长久的。)

    (没办法的,该换头像,取消置顶了。)

    (算了,什么都发出去了,该换头像,取消置顶了。)我打开手机,狠心也需要好久好久。

    第二天,她回复了我:

    “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想法会让感觉到我压力,就像你昨天说的,感情都是双向奔赴的,你觉得我不在乎你,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说这可能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子的,我只是希望未来会有个幸福的家庭,还能期待什么,我觉得好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会很难有心动的感觉了,我觉得你很好,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就没了自己,然后也胡思乱想,扰乱自己的很多想法,或许我早就不会去恋爱了,很大的一个缺陷吧,我知道你很好,可是不能单纯图你的好,我很坏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无所谓了。”“也不要说的这么绝对,以后会有一个男生让你相信爱情的。”“不用回了。”

    害怕遇见,我故意错开所有可能碰面的时间点,甚至于常常叫他们打包饭菜,一整天沉闷在寝室。

    (注:写作)

    这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歌

    所有的感受都出现在听过的歌单里了

    原来我只是这个世界普遍的那一个

    还好这样的感触不止我一个

    没必要修辞类比此刻的心情了

    知道的人不在意的人不会增加减少的

    写的再少再多也不会改变什么了

    反正我决定自己承受走心的感受呢

    没必要再瞎凑什么歌词了

    看笑话的人不会放弃嘲笑你的

    在意的得不到就不要在意了

    作茧自缚的虫子也会有夭折

    说服不了自己就算了

    你也没有什么只属于自己的感触呢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

    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想去一个没人认识的世界

    在那里,我会又是最活泼外向的那一个

    我姐说要等你先说,我不能太舔了,可高傲的你怎么会说呢?我该怎么办?

    天空也在诉泣着遗憾。害怕遇见,我故意错开所有可能碰面的时间点,甚至于常常叫朋友打包饭菜,一整天沉闷在寝室。我骑行又一次到达孙水公园,坐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发呆。班群的消息给了我返回的理由。我帮忙最后教室的打扫,看着卫生委员将钥匙转交给新同学,回到寝室又是继续电脑游戏。傍晚,和他散步在跑道上,我突然要去骑行,他要跟着我去。他从我这里出师的骑行还没多久,沿路追着漫无目的的我。聆听风吹过耳边的沙沙声、鸣笛车辆的快速驶过的轰鸣声,我没有为他故意放慢速度。映入眼帘的路灯眺望成一个夹角,在预诉道路很长,很直。身后没有他的身影。“我跟不上你,先回去了。”“好。”或许六月初的夜没有脱去还寒的外衣,或许遗憾的悲戚冷了心。

    (“老谢,她还没有解除王者情侣关系。”)

    (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你要写出这样的名称。难道我的付出对你来说只是微不足道?你干嘛这么卑微?她真的好狠心。)

    “你还有必要再来一次吗?可好不甘心。”微微弓起的桥面下有看不出流水的水流,(男孩子要主动认错,就算你没错。)(家是不讲道理的地方。)(她真的好狠心。)(你好没用,让一个女孩子相信你都做不到。)“玲玲玲玲玲~~”“滴~”共享单车忽然停电,(又超出服务范围了。)我调转头,换另一面,换个风景继续。(没有解除,等我回头,等我,你一定只是等我。)……

    回到寝室已经过九点了。他们提议借酒消愁,也作为最后寝室相聚,我同意了。难以想象,一个酒吧会在公园附近营业。新人跟着旧人,三四米的桂花树、不见顶的大树,成排成单的站立鹅卵石小路两旁,树干上偶尔出现一两盏只有半米光亮的路灯,映照似明似暗路段。(“慢热。”)走进敞开的大门,左边贴墙的沙发入座有人,右面的待客台没有人影。能觅寻到聒噪。我跟着他不做停留,推开一个半掩的门,不适应的烟酒味让我稍微蹙眉。坐满的小桌、大桌不成规律却自觉让路的摆放,吧台在最内,播放有柔和的音乐,天花板上红黄蓝、橙绿紫三个不停晃脑的灯,外加墙角暗淡的白兆灯,照出这种乍明还暗的感觉。热闹掺杂幽静的氛围引起我的兴质。顺随服务员,我们就坐六人桌台。

    “有什么需要,请高举摇晃灯。”她指着玻璃桌面的半圆柱形灯柱。

    “好。”听到有人回应,她转身离去。“你们要点什么?我先充点钱,等会一起平摊。”

    各个只顾自左顾右盼,或低头闲玩,我凑近许辉,“看看有什么?”屏幕前,他划了一遍。“酒不知道什么好喝,就你来决定吧,先点两盘花生米,还有梁豆。”按下加号,我转眼望着他们,“你们要点什么?”

    “随便。”黄顺军右边耳朵任没取下蓝牙耳机。

    “OK,我可以了,要再加什么你自己看着决定吧。”

    “好。”“等会来了我们就先喝上,谢斌说传统姐(注:晨读外班督促的一个女生。)还带一个女生来。”

    “是谁?”

    “就是上次谢斌过生日和传统姐一起的那个女生。她们说是因为牛仔哥你失恋,才来的。(注:谢斌生日当天阳光明媚,穿外套的我留有一个外号。)”

    “笑了。酒吧还真是,高颜值的人真多。”

    “确实,多来几次,你还怕找不到女朋友,一夜情都是随便来的好吧。”

    “确实。”“老培,你也是第一次进酒吧,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

    “答应我,不要像上次去了老BJ火锅店就再也不想去了。”

    “好的。”

    “等会要记得喝酒哈,不要就进酒吧干坐。”

    “不喝,或喝一点点。”他摇摇头。

    “别,要记得多敬敬我,让我买醉。”

    “再说吧。”

    “各个也真是的,进酒吧就要有酒吧人的样子,一个个的。”

    “到时候喝哭喝吐你。”

    “我也再说吧。”

    顶口敞开,几升微橙色的酒被下口自带开关的玻璃容器容装。来回了三趟,几碟小吃,两大罐酒由她分散放置在台面上。“姐姐,再拿四副色子。”

    “我不会,看你们先玩几把。”

    “等会教你,交点“学费”就可以了。”

    服务员端着盘子,四副色子分别四个棕色杯子装着。“你认真听哈,谁输要罐一杯酒。”

    “好。”

    “我们两一人一幅色子。”我拿起摇了摇。“摇好后,放好,看里面的点数,你也要猜测对方手里的点数。然后就报点,几个几,这个是算全场的色子的。”

    “好。”

    “不相信就可以直接开,要不然只能往上加,比方说,我摇好后报六个二,你可以选择开,也可以继续往上加,不过不能比六个二小,你可以报六个三,七个二。”“报点要考虑一,一可以变,而且它不按点数大小,它是最大的。”

    “嗯哼。”

    停了一会,“还有就是盗和批,盗意思是一可以变,批意思是一不能变,而且批可以大于两倍的盗,所以说,四个四盗,你可以说两个二批。”

    “等等,这个盗和批有点弄不清。”

    “没事,刚开始我学的时候也交了学费。”

    “可以的。”

    “你们不玩吗?”老培一如既往左右顾盼,其余两人低头不语。

    “玩。”黄顺军抬起头,面向我,“可以和你玩吗?”

    “不行,我来,他还不太会,需要我教他。”许辉不由分说。

    进行了有十几局,谢斌带着两个女生来了。“牛仔哥,你失恋了?”才刚入座,她便插上话题。

    “嗯。”几杯略带果味酒入肚,我稍微有点厌倦这个酒味。

    “让我来和牛仔哥玩几局。”她对他道。

    “好,虽然刚学,可我没能完虐他,看你的了。”他将骰子递给她,拿出手机自娱。老培任然坐在最内,默默审视我们,关注整个酒吧。

    对她,我找不出规律应对,频频干喝让我有了作呕感。顺着他们的指引,走出酒吧门。将近凌晨的公园,镶嵌在树干上的路灯任是亮着,一两只鼠妇叫声坐落在某几处,不远处的湖畔有四五只青蛙声。走进公园厕所,我作呕了。微视号有她的点赞。不难知,她知道我去了酒吧。(你是在等我酒后吐真言吗?可这是骗人的,酒给不了勇气。)

    “为什么我还没有男朋友。不要。我要男朋友。”酒吧门外,被搀扶的女生乱语,我没有走近,摇晃往下走。不远处有个身影在垂钓,水面中印有月圆。湖边亭的木板路,我躺在边沿的休椅上,手背蒙眼,右手无力下垂。(这是骗人的。)

    (不亏不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明明做了这么多。)

    (不亏不欠。)(你真的好狠心。)

    “老谢。老谢。老谢。”或许没回应会继续。“这里。”沙哑吐出人言,,我清嗓咳嗽几声。

    “别想不开。”循着声音,陈胜缓缓走近。

    “不会,以后父母还要靠我的。”他们跟上,站在不远处。我没有刻意调整。

    “真的傻嘞,指不定她现在都躺在床上闷头睡着了。”“你想想,和她在一起,生日,情人节,六一。她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吗?不说这个,就是和她出去,她有付过一次钱吗?没必要,完全没必要。”“我那个女生也是,自己出来喝酒,跟个男孩子说,现在那个男的要翻墙出来接她回去,吊着人家,显得自己多优秀。真的服。”

    “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就来。”

    “你现在这个样子,她都早睡着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先回去吧。有纸吗,给我点纸。”

    “放这了。”

    “嗯。”

    话声渐远,我睁开眼睛,坐起。月光让湖面添加一层墨镜的距离感,只是死寂的目光没有在意。怎样擦拭就不赘述了。

    “没事吧?”老培杯里的酒似乎没有变动,他任是以一个第三者来观察这一切。

    “没事,就是去散散心。”我坐回位置,继续。

    这次呕吐,让我确确实实厌烦罐中的果酒味。我很少提杯。两点左右,我们走出,顺着他们的声音,转往KTV的路。风有了些许凉意。车道边的路灯照见打烊闭门的商店,自动升降门上写着一两个维修、刻章号码。

    包厢里,我听着嘈杂声,一个人坐在一旁入定很久。

    清晨七点左右,回到寝室的我们躺下入睡了。再次睁眼已是十二点,他们还在梦中,道不清的烦恼又开始了。下午,听着宿舍一个挨一个学生拖着行李箱。班长先走了,三四点来了一个返回的同班同学。我们帮舍友搬各类包装的行李。她送来她多余的纸箱,我们打包需要的什物邮寄回家,时常听见有人安慰我,“不要叹气。”

    第二天,她的空间更新了。“明天见···”、(注:QQ)“明天···”,(注:微信)还有几张夕阳足球场的背影和微笑。我控制不住点赞。

    “谢文,寝室最后走的人记得把寝室钥匙收好交给辅导员。”

    “好。”那边的语音让我听到一个女生灿烂的微笑,“这是谁呀,笑得这么灿烂?”“是邹敏吗?”

    “对,这你也能猜出来,真聪明。”

    “我又不傻,我知道是她。”她没有再回复了……

    按着学校教育计划,19级大专、15级中专这段时间会出校实习,为期10个月。明天,开往长沙的车会在早晨准时人齐启程。

    这个夜又一次走在足球场,稍稍留恋。从刚开学军训的谢教官、梁教官编制的“飞虎队”,国旗下、清晨早操不情愿的站队,各个夜要坚持的校园跑,到百无聊赖的散步,再到有她,又到为她伤感。只是伤感为我赶走了许多不舍。明明知道,只需要低头便可以。可环境中都是悖言。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枷锁,我陷入两难。从未得到怜悯的流浪猫会因为偶尔某个人的施舍产生希翼的依赖。这是它的错吗?只是绝望中的星火总会令人疯狂。我任是说服不了自己,每每重振勇气,又会她的“名字”打败。或许是生活不再像过去跌撞起伏,会更注意起生活的琐事,甚至一些细节也不愿意遗弃。

    (你真的在意别人的看法吗?难道就要因为别人认为所以你也要觉得?有几个人真正在意你?有必要因为他们的认为放弃她吗?)可理智总在劝阻,(一定会分开,那还有必要在一起吗?你很讨厌离别,它总是让人煎熬。)

    (可看见她哭,听她的家,好想给她个家,好想给她温暖。)

    (好想让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这个世界很温暖。)……

    次日按时到来,下床,整理任有余温的被褥,作为最后走的几个同班宿友为我和陈胜遣行。

    “老培,钥匙放在你电脑旁边,到时候记得给刘老师。还有寝室卫生也要麻烦一下你了。”

    “我还要送你们,先不要讲这些。”

    “我怕自己忘了。”

    “帮你提个桶。”我左手拉上密码箱,右手提着被套包,后背背着包,正准备再空出一个中指帮忙,他提议道。“老培,这个就交给你了。”他留下装好被褥的塑料袋。“好。”

    出宿舍门转角,一排小中巴车队齐放置在食堂边,延伸至下操场的栏杆门口。在食堂门口,石阶面前,我们停下脚步,将重负放下,“你们今天也走?”

    “对,祝大家前程似锦,归来任是少年。”

    “你也是,加油,要记得努力考本。”

    “是的。”“真是笑死我了,轮子都能拉坏。”何恒香半倾斜密码箱,验证她的说辞。

    “老谢,你帮我看看,我要去寝室一下。”陈迹将行李拉近。

    “这个密码箱这么重,不知道怎么办了。”曾翠苹道。

    “谢文,我们的车在教区三栋四栋之间,你赶快过去。”车尾车头夹住的缝隙钻出一个人影。

    “等会,陈迹的东西还在这,我等他一起。”

    她提着食堂门口自己的物件走去。偶尔能听见汽车的轰鸣声,不远处的我有预感的晕车。身边各个团体开始排出代表寻找车辆。几堆行李围绕着我,不断来往的学生为匆忙奔走。遣行的两个宿友被要帮忙提什物,他们远离了我。早晨七点多的食堂门口,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响攘起来。难得的空闲,或许因为有了送别的人,或许因为学生找车的熙攘声,或许是因为还在自然将要见面的人儿,让我稍稍不安。不知为何,她和她的朋友却一直没有出现。

    上了车,想去帮忙,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只能麻木就坐。等待人齐的时间段,聊天一直持续,她似乎没注意就座在身后的我。我看着后座、听着歌和笑声,默然说不出话。人齐了,换另一种方式欣赏校园,心里莫名其妙眷恋。红艳李子树下站着人影,桂树花香引起的喷嚏,操场里每一声笑语······每一个场景都在记叙每一段、每一度记忆和温馨。车没有因此而停留,驶出了校门口。渐渐地,说话声被汽车行驶的轰鸣声淹没了。她坐在前位旁边,车窗紧关。我拗不过他,位置没靠窗。持续微小的波动催人眠,可我没办法放松。或许她的微笑总在我心里佐证----在她心里,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到达目的地,她先行。位置前的背椅,一个水杯挂着,“这是谁落下的?”我举起。各个忙着搬行李,没有回音。“陈迹,这应该是麦晓欣她们的,你还给她们吧。”

    “你就不要多管闲事,可能别人故意不要的。我可不,要去你自己去。”他借个道显得车内有点挤。我愣住,不知所措。这个水杯的主人,我任是没办法坦然面对。

    下了车,她们又回来第二趟,她还没有走回。我将水杯递给麦晓欣,“你忘记东西了。”

    确定好物件,“这应该是宇宇子的,等会我给她。”她接过水杯。我加入搬什物的人堆中。

    实习地有人专门接待。六楼简略的会议中,导师讲述工作中注意事项以及待遇。每一个名字被念出便会出现一个导师带走,我被留在总部。关于她的消息不得而知了。一楼办公,姐姐为我引介部门人员。我脑海中没有记忆。对着办公地,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扫墓用的红灯笼,在这里成了天花板的装饰品,不过只零散串连有两个。办公桌与电视里的相像。各个都在电脑桌前忙碌,讲着我不懂的术语。下午,我被安排进入宿舍。一个舍友,没几句便熟悉了。他说起他的初恋。忘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给我鼓励,甚至教我怎样引出话题。我得到了莫大的勇气,只是任然有点犹豫。

    第二天,他也是一直给我万一,我受不了他,以他的话引出话题,先发几个表情“屏蔽”过去伤心的话句,“那个,你在哪里实习呀?”

    “在天心区,刚下班。”回复的速度让我有了一丝期待。

    “不会吧,这么晚。”

    “一般都是九点半下班。一直在装香包。”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我昨天就开始了。感觉还好吧。”“好多不会的。”

    “我这里也是这样的,都是刚开始学。”

    “你做什么的啊?”

    “药品质量管理,我被留在总部这里了。”

    “我知道。”“害。”

    “今天审核了一天的供货企业资料,好无聊。”

    “好家伙,我还要背好多药呢,这周背完西药,下周中药。”

    “我这里只要学着审核资料,还有药品入库核对账单。”

    “起码你不用背。哭辽。而且我这附近住的都是退休的老干部,有些长沙话我听不懂。”

    “你那里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个带我的,还有个店长。”

    “和我一样孤苦伶仃。”

    “没事嘞,十个月总会过去的。”

    “确实。”

    “店长还叫我学习长沙话。”

    “那你也教他(她)点吉首话不。”

    “听都听不懂怎么学。”“好难哦。”

    “如果我在那里就好了,我教他(她)点苗语。”“你一般几点上班呀。”

    “我上的是插班貌似,8点到12点,4点到9点半。”

    “这个班上的,就感觉很奇妙。”

    “在门店差不多都是这样子。”

    “9个小时。”“陈胜8点上班,两点半就下班了。”

    “再说我要悲观了。”

    “没事哒,我感觉也好无聊这个工作。”

    “我觉得我得努力在这里。”

    “就打算在这里发展了?”

    “没有,至少十个月不要活下去。今天写那些药,一个一个写下来。太难了。”

    “我今天也写了一天的字了。审核后还要写生产厂家、公司、药品名称、缺的资料有哪些。感觉可以重开了。”

    “加油吧,打工人。”

    “加油,你先忙你的吧。”

    “嗯,好哒。”我回复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不出意外,十一点多我发了晚安。她发了海绵宝宝图片。“这么童真,还看这个。”

    “这么童真,还看这个。”

    “早点睡,晚安。”

    “晚安。”……

    第二天,我搭乘,转乘,再转乘,为她买了两杯奶茶。一条马路,割开栋栋高楼,街区的人行道停满了轿车。一块空地,镶漆铁座椅空忍着晚风;两台供孩子玩耍的骑车间断性给予儿童提示音----“小朋友,一起去旅游吧!”跟随地图导航,穿过空地,抵达了目的地。她站在收银台外内面,同起身还有一个店员和在注视电脑的店长。我有些犹豫,还是朝着她挥了挥手。她有些吃惊,与店长交谈几句后走了出来。“你那里不是很远吗?”

    “给你。还有一杯你给店长吧。”

    “我不太敢。”门口摆有一张连体桌椅,我坐了下来。

    “那等会我去。”“你们这里还挺好的,人流量少,工作不会很多。”

    “还不多,我每天都是记药品功能主治、不良反应,几天就要熟悉一个柜子。”

    “以后就没什么事了。”

    “嗯。”她没有坐下,眺望一眼间见底了高楼。

    “不坐下休息会?看你在那一直站着,应该挺累的。”

    “嗯~等会店长又要说我了。”

    “也有可能她不会管人,所以一开始就营造一个自己很严厉的样子。”

    绑起头发,按要求统一黄橙色发服。再次看见她,本以为会有些许尴尬,未曾想朝暮的脸蛋赶走了所有。偷窥还是忍不住悸心。或许是一直萦绕在心头儿时母亲背上的记忆,对于紧扎头发的她,更让我心动。

    “总部没有门禁吗,这么晚了。”

    “我也不知道。”她居高临下,我不自然地点开手机把玩。

    “等会不知道还有没有公交,要转好几趟车。”

    “你可以坐地铁呀。”

    “地铁?!嗯,好。”我不愿承认自己是个乡巴佬。

    “沿着那个红绿灯直走,再左转就到了。”她给我指路,“明天去总部学习,我就要做地铁去。”“地铁四十几分钟,我可能六点多就要起床了。”

    “嗯。”“我去给她了?要不你去吧?”

    “你去吧。”

    店长推脱,将奶茶给了营业员。她担心有门禁。再过十几分钟,按着她的指引前往地铁站。倚靠地铁座位上,我稍微有点恍然。渴望看到她主动问候,又期待她的漠然。高热过后的清冷令人难受。

    “到了吗?”

    “还在路上,我好像在巷子里迷路了。”

    “笑死。”

    回到寝室,他又给我鼓励。几个害羞的表情预示将要的表达。“?”

    “那个,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吗?”“我真的舍不得你。”

    “不是谁说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错过我了嘛?”

    “谁说的。”“可恶的。”“肯定不是我。”“我错了。”“我真的,哎,一点都不懂女孩子。”

    “等哈。”

    “还不会哄,还不会骗,而且感情经验几乎为零。我真是个FW。”

    “我找个衣服,等下和你算账。”

    “但是我真的不想错过你。”“有键盘吗,今天学学做错事的男生。我要下跪。”

    “那我吃泡面了。长沙公交晕车,现在才吃上饭。”

    “等待女朋友的批判。”“赶快啦。”“感觉泡面都不香了都。”“真的,等下吃不完了就怪你了哈。”“都没胃口了都。”“找什么衣服呀,要不要我帮你找找,先批判我吧。”

    “淦,你话好多。”“笑死我了。”

    “没有,我话不多的,就等你的批判了,嘿嘿。”

    “批判啥呀,你自己不是挺会做主的嘛。”

    “批判我不会哄你。”“不懂你。”“还总是自作主张。”“要不把你的键盘寄过来,我跪键盘,我。”

    “哼。”

    “你多说点我不好的话,让我好受点。”

    “你总是想的挺多的你知道吧,不能这样。”

    “嗯,我会改的,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别太粘人。”

    “好,会改的。”

    “现在就是实习期间做好自己的事吧。”

    “你先回来再说。”

    “告诉你件事,老培喜欢欣欣子。”

    “嗯。”

    “陈迹也是。”

    “不要这样子,给个答复吧。”

    “跟你说了呀。”

    我任是不肯松口。“友情提示:不要在深夜做决定。”

    “那好吧。”没办法不乱想----我的不顾一切换来的或许只是她的深思熟虑。聊天期间,我换上了过去使用的情侣头像。

    第二天早晨我去地铁站接她,十几分钟下起大雨,碍着她们,我没能和她走在一起。中午,跟上她的步伐,一同吃了午饭。

    下午,她们去邹敏租房里玩。班群里。“谢文换情头了?”

    “嘿嘿。”

    另一个人,“我笑了。”作为一个目击者、见证人,仅仅三个字便表达了所有----他的讽刺,关于我的愚蠢。我心里翻起波涛,之前的一切历历在目。(会不会去看她的头像,看到只有我···)自觉作为受害方,让我感受了很多委屈。

    对不一样的朋友,表达表露的情感也会不一样。和陈迹散步在湘江边。他谈论起暗恋的她,胡思乱想的没必要,甚至是莫须有事情就像我。(或许,喜欢就是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吧。)我也跟她讲述----总有会分离的预感。看见他这个样子,我说服了自己。(就遵守当初的约定,给你一段美好的回忆吧。)晚班地铁上,她同意了我,我们换上了情头。

    “晚安啦,明天还要培训呢。”

    “晚安。”……

    优秀的作家会让小说里出现一个世界,或者每个场景都会添加更多的客观。我不是个优秀的作家。

    “要不帮你提?”培训有两天。

    “没事,我自己来吧。”不得不承认,再次以此身份站在她身边,我任是不可查觉低下头。

    很难想象,束缚我们不作出改变的,是由于外界已定义的自己,还是自己本身就乐于实现他人眼中的自己。

    “假药有四点,成分与药典所标示成分不符;功能主治和适应症与药典不符;以非药品或某种药品冒充此药品;变质的药品。”我将奖品送给她……

    下午我们一起去松雅湖。夕阳刚好往迎面山下赶去,穿过马路两边簇蔟花草,往下走便看到了一排排两人、单人脚踏车。帮她们几个拍完合照,她提议借单车漫步。

    “我男朋友说车开不进来,我要去找他了,就不和你们一起了。”邹敏道。

    “他不是还在娄底上课吗?”“从娄底到长沙?”

    “明天端午节,有假的。”

    “好,你去吧。”学生时代便能找到一位不为生活发愁的人,课桌在身后的她时常跟我提起他。(她会羡慕她吗?)我忍不住偷看她的眼睛,它没有说话。她的离去,整个队伍剩下六个人,也刚好能承载两辆双人脚踏车。这道地坎,我充当车夫,按着阿姨指示,我们逆时针出发。

    “这风景好好看。”

    “我早就拍下来了。”

    “啊,什么时候,我也要拍。”往下赶的日落被高楼遮住半截,几米远的草地凹出一个晚霞的湖面,和谐的周边没有叫嚷的车辆、行人,这是一个藏匿在城市里的静地。她的停顿使得我们这辆车慢了另一辆半截距离。

    “赶快,追不上她们了。”我被安排在前面儿童就坐的位置,默默感受晚风带来的清爽,还有一丝丝穗田的香气。

    “丽丽子,等等我们。”突然提速,双人把控的方向盘她俩不熟,让我忍不住握紧车扶手。

    “不等,你们加油追上我们吧。”她头也没回。“你们快点。”“前面停下等你们。”一车子人说同样的话。

    “小心点,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哈哈,再等一小会就可以了。”再几次猛地防止下草而急转弯,她妥协,“宇宇子,要不你来控制方向?”

    “嗯,我来。”

    一个人控制的脚踏车平稳许多,我注意到了陌生人的目光。两辆行驶的脚踏车几次险些追尾、碰头。遇见湖上亭会停下拍照,看见标志物会停下欣赏。这次游玩由于汤心怡实习门店店长不由分说的需要她而潦草结束。她被店长邀请会宴。我送她至中转站便回去了……

    “出发了吧?都已经八点半了。”

    “还没呢,在等店长对账,她的老公也还没来,是要等他开车去的。”

    “不会吧,去吃个小龙虾也要去这么远嘛?”

    “店长说那家好吃,她们也经常去。”“你到了吗?”

    “到了,可能这个假期我要回老家了,他们都叫我回。到时候帮你带点凤凰的特产哈,给你尝尝。”

    “嗯嗯。很好吃吗?”

    “额,我感觉也就那样吧,主要是尝尝嘛。”

    “嗯嗯。”

    “好的。”……

    “怎么样了。”十一点左右,没有回复,再过几分钟我又继续,“吃得太嗨了?”任未有回应。几分钟时间,我便在幻想最恐怖的事件,寻找到了店长的联系电话。在犹豫,什么时候打过去。我知道最多十二点整。

    “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啦,刚刚一直在吃,没注意看手机。”

    “好的,没事。”

    “好尬,她们说话我一句也接不上,只能不停地吃。不过小龙虾还是挺美味的,嘿嘿。”

    “那可不,知道吃就可以啦。”

    “还有,店长的老公给我发了一个红包,我都不好意思了。”

    “啊哈,没事,那我再买一份特产吧,也给店长尝尝,不能欠这么大的人情。”

    “嗯嗯。”

    “那你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哈。”

    “你还不准备睡嘛,都快十二点了。”

    “没事,你记得跟我说一下哈。”

    “好。”

    “我到啦。”十二点半左右。

    “好的,赶快洗个澡睡觉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嗯,晚安。”

    “晚安。”

    跟堂弟从长沙转至邵阳坐二姐男友的车,省了一笔。傍晚赶到大伯家,家里如故。房门外三层阶梯两边放满盆植,美人蕉、三叶草、小桃树等等,走过带粉尘的门口红地毯,左边的大屏电视抗日片任在,右边沙发上的爷爷也是。想到她卖花的经历,我欣然跟随表姐表妹前往。赶上端午,虹桥、巷子里人人攘攘。

    “我也去贩卖浪漫啦。”以图片为证。

    “你们那里也有城管不。”“我的朋友要来长沙玩,有点小期待,嘿嘿。”

    “那可以的,你不是要上班嘛?”“有的,不过我们这里摆地摊的人很多,一般看见别人走,我们也跟着就行,而且城管还边走边吹哨子,所以也没什么。”“只是有点点难,都半小时了,还是没开张。”

    “当时我们也是,可不是这么好卖的。”“我打算请个假,或是调一下班,下午去找她。她还带了男朋友一起。”

    “真好,下次有机会我也要带你去旅游。”“她是要你帮她把把关吗,哈哈。”

    “我会帮助闺蜜的。”

    “你现在就下班啦?”

    “还没有呢,店长不在,店里又没有顾客,在摸鱼。”

    “好的,很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