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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襄王犯困

    话说安思景从涿州起兵,挥军南下,弹指间,攻克上谷、沧州、石门、衡水、安德、刑州、邯郸、聊城、相州、濮阳、鹤壁、新乡、任城、曹州、兰陵各州郡,来到黄河边上,各地守军死的死、逃的逃、躲的躲、降的降。

    信入京城,群臣惶恐,百姓不安,一时间流言四起,人人自危。

    二皇子齐王、三皇子宁王、六皇子豫王,见此情形,兄弟连心,纠集党羽,为国解忧,不停地上书皇帝,或是立于朝堂之上,攻击襄王庸才误国,让朝廷兵马一败再败,要是再不更换统帅,照此下去,京都不保,大夏国岌岌可危。

    在京官员们因自身利益跟京都捆绑在一起,京都要是不保,将会流落异乡,甚至一无所有,便也顾不上什么道义正理,泯灭天性,错认是非,跟齐王、宁王、豫王站到同一战线,大言相劝皇帝,换下御敌统帅襄王。

    徐任枫、严松、林元治、苏达仁、杨怀宁等人,见敌方阵营过于强大,占着正理,又代表着全京城的正义之音,实难与之抗衡,只好闭口不言,以免惹祸上身,使得皇帝到时无人可用。

    皇帝见群情鼎沸,实难相抗,便下旨要求襄王正面御敌,要是三天之内战事再无起色,回京请罪。

    群臣见自己手中无兵可用、无将可派,不能逼宫,更无能力造反,便也随了皇帝的意,静候佳音,等待襄王继续无所作为,回京领罪。毕竟他们为官多年,深知官场水深,人一旦得罪,就该得罪到底,让襄王永无翻身之日,另择储君。

    益王不知天高地厚,站了出来,要为国家的安危发声,还未将话语说出,就被三皇子宁王一巴掌拍打倒地,满口鲜血。益王起身,正要来个奋起反抗,立马被皇帝叫人拉了出去,带着满腔委屈,离开奉天殿。

    朝会散,诏书下发,六百里加急送往商州。

    襄王接到诏书,六神无主,沉默无语。

    温良玉不懂军事,只好派出亲卫,速请众将领大帐议事。

    将军们接到通报,火速来到中军大营,聚集一堂,见襄王脸色极差,心中忧虑顿生。

    襄王等人一个坐好,坐上帅位,叹息道:“见叛军势大,兵峰所向披靡,京城人人自危,逼迫父王更换主帅。父王顶不住压力,要求我三日内破敌,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黄宗站了出来,说道:“殿下,朝廷兵马于黄河以北,节节败退,守将们或死或逃、或躲或降,军中士气萎靡不振,要是这个时候渡过黄河去跟叛军交战,等于送败。”

    襄王道:“那依你看,叛军何时能渡过黄河?”

    黄宗道:“殿下,叛军这两日才打到黄河边上,大军要想渡过黄河,需得建造或搜集船只,最少也得三五日。”

    襄王道:“可陛下的旨意很是明确,三日之内必须破敌,不是我就得回京请罪了。”

    温良玉很少研习军略,怕错乱发言误导襄王,只好干坐一旁,空着急。

    襄王见黄宗等将领没有破敌良策,便将目光转向刘文心,问道:“军师,你可有良策?”

    刘文心站起身来,说道:“殿下,张守城将军那里兵马紧缺,不宜主动向叛军发动进攻。我们这里的兵马虽说有八万,可敌军是百战之兵,兵峰正盛,主动渡过黄河与之交战,对我军不利,守株待兔方为上策。殿下想摆脱目前的困局,唯有正国大将军镇守的商丘可动一动。”

    襄王道:“诏书既然下达,总得安安京城里的人心,那就命我三叔动一动。”

    刘文心道:“殿下,正国大将军就是向曹州用兵,且应点到为止,不宜用强。”

    襄王道:“先生此话何意?”

    刘文心道:“敌军势大,兵峰正盛,正国大将军镇守的商丘、彭城是为东大门户,叛军绝对聚集重兵攻打。而刘将军手上的兵马来自四海五湖,各路将领本就难以做到同心同德,保存实力,各怀私心,那是不可避免的,战力自然不强。”

    襄王一听,说道:“依军师之言,我该速往商丘,帮我三叔凝聚军心。”

    刘文心道:“殿下速往商丘,主持战事,那最好不过。但也要听取各路将领的心声,无须一味用强,见好就收,稳住战局为重。”

    襄王道:“好,就依军师之言,我此去只为鼓舞士气,凝聚人心,用兵之事,全由我三叔跟其他各路将领做主,绝不做错放言语。”

    刘文心道:“殿下英明,定能化解困局。”

    襄王起身,对着众将领道:“那大家各回各位,加紧备战,守住黄河,争取一战定胜负,扭转战局,消除朝野上下惶恐不安之心。”

    刘文心举起手来,大声喊道:“朝廷必胜,叛军必败。”

    黄宗带着黄不佑、杨律钦、杨广利、左斌、何文天、于英俊等将领大声喊道:“朝廷必胜,叛军必败!”

    襄王带着温良玉跟着一起呼喊,声音聚满营帐,四散扩展,回响十里。

    众将领跟在刘文心的身后,出得中军大营,四散开去,只为备战御敌。

    襄王带着温良玉、卫恒,将众将领送出营帐,说道:“卫恒,备马,带上府兵,速往睢阳。”

    “是,殿下。”卫恒出。

    襄王道:“二弟,你说老三既已消灭了漠北的七万大军,为何不东出冀北,而在那里观望?”

    温良玉回道:“大哥,三弟乃千年难得一遇的正人君子,绝不会生长异心的。他之所以不急着东出,该是怕安思景觉得冀北不保,全力攻打京城,京城就此陷落。”

    襄王边走边说道:“二弟,不是做大哥的心存疑心,可这叛军来势实在凶猛,京城已有百姓逃离南下了,要是我们这里的战事再无起色,就算我父王不愿剥夺我的统帅之位,我也该自动回京请罪了。”

    温良玉道:“大哥,朝廷兵马一败再败,各路守军对叛军畏之如虎,要是防御不到位,一旦溃败,京城陷落,人心一散,天下真就怕要大乱了。再来挽回,实如登天,没个十年八年的,怕是不成。忍耐一时,稳住局面,消除隐患,是为大智之举,大哥应当坚守此念才是。”

    襄王道:“其实我也知道,老三忠贞不二,一心为国。当年要是没有你们,我也真就难逃一死,更别说能成为今日之储君。可我也是个人,一旦心中藏着恐惧,猜忌之心自然而来,毕竟身在皇家,我华姓一族的命运跟大夏国的命运息息相关,不由得我不为此忧虑,你们得体谅我。”

    温良玉道:“大哥放心,小弟其他的没有,就深知一条,主上忧虑,是臣子的不是。”

    襄王道:“二弟,此次去睢阳,你看我用什么身份去为好?”

    温良玉道:“大哥,陛下的旨意,你只需让刘大将军一人知道就行。对待其他的将军,就以慰劳军士、鼓舞士气为由,安定人心为上。”

    襄王道:“好!那日结拜之时,廉大人说,有你跟三弟相助,大事有了三分胜算。今日看来,此言非虚。你温润如玉,洗净人心污垢;三弟勇武如虎,谋略无人能及,我真是有福之人。”

    温良玉笑道:“大哥坦诚,从不欺心,能跟着大哥为华夏谋福,我与三弟才是有福之人。”

    襄王高兴道:“好,二弟,就让我们兄弟仨,以刘关张为榜样,肝胆相照,永世同心同德,为华夏谋尽福祉。我出身比刘备好,起点比刘备高,愿我们创造的功业也比他们大。”

    两人一阵笑语,出得帅府,卫恒牵着马,带着二十亲卫,候在一旁。

    襄王与温良玉接过马缰,跨上马背,朝着睢阳飞奔而去,卫恒带着亲卫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