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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十载三转踏筑基

    送走笑笑,范卿起身立于竹屋中,收起方才为韩小波担忧的愁绪,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师傅,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躲藏藏?莫不是……”范卿脸上带着调笑:“见不得人!”

    话音刚落,一道光束自竹屋中兀自生出,射向范卿,将其打翻在地,一个身形不知何时已经现身,坐在椅凳之上。

    “哼!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灵儿依旧是那副玲珑可爱的面孔,脸上的表情确实老气横秋。

    虽然被掀翻在地,但范卿却并不气恼,反而感到一股久违的亲切,起身揉了揉屁股,一脸笑意。

    灵儿冷哼一声:“少来!夏娥的锻体功法之下,你会受不了这点小痛!”旋即她正色道:“不过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我都看不出深浅来了,看来此番你所遇机缘不小。”

    听到灵儿所言,他心中一喜,看来绝息面具不但对筑基修士有效,哪怕他如今与灵儿差距如此之大,对方依然难辨修为,岂不是说此物连那些高阶修士也能哄骗!

    对于灵儿,范卿是无所防备的,当即取下面具,又将葬仙谷中之事粗略讲了一番,其中并非有意隐去雷母山雾中老者与所获奇异功法的事,灵儿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依旧为他捏了一把汗,暗道侥幸,之后便沉着脸,也不深究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机缘,切莫与他人胡乱交底。”

    “既无恙,我便离去了。”

    灵儿此来仅说寥寥数语,便要离开,范卿当即发觉不对,但也并未直接开口问,而是顾此言他道:“灵儿师傅,怎么不见另两位师傅?”

    灵儿何其聪慧,明白范卿心思:“她两人正在闭久关,欲要再进一步。”她叹了口气解释道:“散修盟的处境越来越困难,菩提山对于大罗修仙界的掌控本就是水到聚成,如今更是对各宗门归顺处理得得心应手,几乎大罗境内所有资源都已密布各个宗门的修士,夺取资源已经越来越危险,我们不得不思量对策。”

    范卿点点头,心道难怪枯木等人被打散,韩小波也失踪,原来菩提山已经开始现出对策。

    灵儿回头一晃脑袋:“你也需早做些打算,是去寻机缘历练,还是闭长关,心中都得有个底。”

    范卿思索一番向缓步离开的灵儿郑重道:“师傅,隔些日子我可能还会出去,若是另两位师傅出关,还请代逆徒报个平安。”

    灵儿已经走出竹屋,此时顿下脚步,又是叹息一声,时下已是秋冬交汇的季节,雷母山尽管有不少不凡树木依旧翠绿,但同样有不少已经枯黄落叶,在闪烁的雷霆笼罩下,落叶如同摇摆的孤舟,在风中胡乱飞舞。

    “你有心了,不过我也将会闭关,若是有所牵挂,便保重性命,待得她二人出关,自己去行孝敬之礼吧!”

    灵儿说完,人影已不见,只留下被冷风灌入竹屋吹得有些发冷的范卿。

    他缩了缩脖子,同样也走出竹屋,轻轻的将房门关上,随后又是深深看了眼这间竹屋,眼目闭合,再次睁开时眼里已是充满坚毅。

    他大踏步向驻地石壁而去,曾经开辟的洞府还在,此时他所需增加,便立马唤出玄符刻又开辟一番,之后稍加布置,最后唤出天干地支阵盘,择了名为阏逢困顿阵布下,此阵不但可困敌,也是极为不错的防御法阵。

    布置完一切,他立马踏入洞府,决意长久闭关。

    没做其他准备,只是将数颗灵石皆是摆放至便利处,随后,即按照衣嫁婴元经开始散功,寥寥数日便如此而过。

    日月似流水,时日从不待人。

    这日又是一年冬季来临,雷母山由于常年雷电交加,虽不见雪,却也异常寒冷。

    这已是范卿自初踏入修行起,满打满算的第十年。

    在那三面雷泽,驻地唯余的一面能开辟洞府的绝壁上,一个不显眼的洞府外,倏地出现一个灵气漩涡,并且还在持续随着旋转而扩大,离得近的洞府中立马有人注意到,而离得不远的一些散修盟屋舍也可看到异样。

    洞府中的修士不见出来,但那些离得近的屋舍间奔走之人立马驻足,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

    “何人又要踏入筑基了!”

    “筑基?你见过谁人筑基能有如此庞大的灵气!”

    “对呀,这种灵气浓厚程度,确实少见,可若说是结丹又是差上不少!”

    “可是那灵气气旋?”

    “许是什么独到的功法吧!”

    众人不明所以,而范卿对此全然不知,此时他已是第三次踏入练气顶峰,相比于第一次踏入这等境界,他能明显感受到如今自己灵气的雄厚,寻常练气顶峰是万不能比的。

    此时他境界波动,如同水到渠成,没有任何阻碍开始朝另一番境界迈入。

    但他依旧不敢大意,手一招,悬起数百中品灵石,将其中灵气一一纳入体内,虽说衣嫁婴元经可去桎梏,但想要迈入下一境界,依旧需要与境界相对应的庞大灵力支撑。

    数百灵石不久便消耗殆尽,他知此时可不是节省的时候,立马食指一弹,十块上品灵石出现,一块上品灵石足以抵得上百中品灵石,对于普通练气修士筑基来说,恐怕只需一块上品灵石即可,更重要的是冲破境界桎梏的筑基丹。

    但范卿显然不用为此发愁,但灵石的消耗与普通修士形成差异,果然在七八块上品灵石尽数化为灵气后,他依旧感到不足以迈入下一个境界。

    心中暗自发苦,恐怕还要耗上不少灵石,就这样,气旋持续足足十几日。

    而外面的前些日子曾关注气旋的人也早已对其失去热情。

    “我就说吧!这必定是哪个筑基修士在修炼功法。”

    “看来那日是我眼拙了。”

    “那日我就看出这种雄厚程度不是练气冲击筑基能造就。”

    有个别好事者闲时无事,还是会对气旋指指点点。

    气旋又盘旋几日,终于在一日清晨,一股波动荡开,气旋收归洞府,消散无形。

    洞府中,范卿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自己修为的雄浑,心中甚至冒出一股想与夏伯候正面一战的冲动。

    衣嫁婴元经,三转,踏入筑基!

    只是这个筑基突破竟然花费近一月时日,纳戒中的灵石也消耗了个七七八八,早些日子范卿就对此有所准备,只是他不知道,不但需花费平常修士三次的修行次数来打破桎梏,连突破所需资源也得花上寻常修士的数倍之多。

    “看来他日再做突破时,还是得准备些丹药来助力。”范卿思索,但当即又想到再次突破已是六转之后,不知是猴年马月,便摇了摇头,将其抛之脑后。

    正待此时,他袖口中原本与纳戒连为一体的指骨竟泛起一层微光,范卿如今今非昔比,立即察觉,当即取出,那层微光还在荡漾,他反复试探,不见异样,最后沉神,将神识灌注,当初他身为半步筑基就让那上林尊者残魂无可奈何,如今难道还要畏惧这指骨纳戒不成。

    神识沉入,果然脑中立马出现些零碎画面,随后一个熟悉的光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上林尊者!”范卿立马严阵以待,神识登时集中,退出指骨,生怕再遭夺舍之苦。

    但之后指骨却并无异动,范卿反复试探之后,确认那道光影对自己无害,才又去深究,几经试探发觉,这只是一道残留于指骨中灵气封存的光影,并无害处。

    这才放下心,将神识沉下,那道光影如同被什么激活,兀自踱步,随后朗声开口:“衣嫁婴元经,是为大能造化之物,非我大罗能出,我机缘巧合于秘境所得,本是欣喜于其无所桎梏的神异,但久而久之,发觉功法背后的隐藏的秘密却是更多。”

    上林尊者的光影说道这,神情有些落寞,但须臾又昂起头:“此功法可使修炼者拥有寻常修士不具备的雄厚灵气,光从同境界灵气绵延雄浑上,即可压制甚至碾压对方,越是迈入深玄境界,随着重修的底蕴,越是与同境界拉开差距,光说此等妙处,便是可说是夺天地造化的绝顶功法,但是……”

    光影说到这,开始闪烁,似乎是能量不稳,戛然而止,刹那消散为光点碎片,范卿皱了皱眉,这功法背后的秘密,这光影恰好未说,不知是只有一骨节光影不全,还是有其他说法,但此时立马心生警惕。

    “看来这功法不能随意显露。”范卿沉思,但所幸此功法只是修炼灵气的功法,并无对敌的功法,外人看来只是修炼者灵气雄浑罢了,若不人前显示如何聚气修炼,也难以看出端倪。

    范卿并没有察觉指骨与纳戒有些极为轻微的松动,他也不去多想,收拾一番,当即出关,四处一逛,竹漓和夏娥依旧不在,想来是如灵儿所说,闭长关,寻求突破,灵儿也不见踪迹,必然也是同样闭关,结丹修士的闭关自是不可与他的闭关相比,不知要花上多少年。

    于是他又去看了笑笑,哪知笑笑虽处于练气期,吃饭睡觉不可避免,却也在房中深居简出闭着关,范卿心想还是不要打扰为好,便顾自离开。

    于如律、张世成两人也不知去向,但料想不是出山完成任务,便是不知在哪处石壁开了洞府闭关,范卿一时竟无人叙旧。

    不过,他却在这段时间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散修盟这群屋舍间的练气修士们,竟有不少修士,都在饲养着来自雷母山的奇虫异兽,范卿留意过,他们饲养的虫兽大多灵智也都颇高,能听懂来自饲养者的简单之言,也不知是否是见到范卿那日被白虎所救生出的主意,还是这群异兽与散修盟众人混的熟了,想来尝尝饭来张口的滋味。

    不过这般景象,总之还是甚为奇异,长此以往,不但能增长他们的势力,指不定还能创出新的主修派系。

    范卿不禁想起老白,那家伙自那日回来便不见踪影,此后他闭关,也不知白虎的去向,中间是否曾回来过,他也浑然不知。

    对于白虎的生死他倒并不担心,只是它长期在外,性子跑得野了,会不会就不认他这个主人了。

    无故人能见面,自己妖兽也不知所踪,范卿无奈苦笑。

    “也罢!在此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衣嫁婴元经需要足够多的灵物来辅助修行,才能追得上寻常修士的速度,看来我也该出去了!”范卿在竹屋中坐了片刻,心中暗自伤神,散修盟终究非正经立宗,光是修炼资材就是麻烦,时下这等处境,更是让众人不安,也难怪多数人都兀自修炼。

    心念至此,他当即在竹屋中以秘法留下一道传音,以述近况与去向予竹漓,之后也不拖泥带水,走向屋舍外围,那只常年居于此地的鸟儿,已在此筑巢,他运起灵气,一道传音落向鸟窝,一只不大的鸟儿飞出,它的羽毛未丰,显然还是只雏鸟。

    雏鸟初生,并不惧人,径自飞到范卿身旁,围着他打转,范卿感到有趣,静待它围着飞了几圈,才开口道:“好啦!能给出山我带带路吗?”

    那鸟儿又是围着他飞了三两圈,才一冲而起,朝远处而去,显然是能懂范卿所言。

    这雷母山中的某些鸟儿不知是何原理,总是能够辨认常年变化莫测的雷泽,从中寻出道来,范卿也来不及去思量,镇定心神,灵气运转间,紧紧跟随鸟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