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Fake Experience. True Emotion
“走啦走啦，到点下班。”浅川说着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一边低头看了眼电子表，“收工收工，真是饿死我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
“就是今晚吃什么啦。”浅川看向源剑一，一脸无奈地说，“你只是失去了过去五年而不是所有的记忆吧？怎么有时候表现地像个没经历过人情世故的木头似的？”
“啊？晚饭的话，海鲜泡面或者豚骨泡面不就好了吗？”
源剑一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你这个只会吃泡面的家伙，问你也是白问。”
一边说着，浅川走向了电梯，挥手示意源剑一跟上。
他们走入了电梯，并一路往下。
夜晚的月目市可以说灯火通明，霓虹灯让四下几乎与白昼无异。四面八方都是各个公司的大型浮空广告牌，循环播放着各家的产品以及购买链接。
大型公告牌在即时播放最新的各地要闻，以及天气预报。
浮空的牌子挂在夜幕中，于繁华的城市里巡游。
街道上人来人往，就算晚上九点，热闹程度依然丝毫不减，甚至比白天更盛。
许多路人都戴着款式各异的眼镜，它看上去是头戴式的，一个月圆环套在人的脑袋上，看上去有点像以前的眼部按摩仪，或者护目镜一类的东西。
它几乎取代了说话的必要。
源剑一把杯子拿起，轻轻用鼻子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在反复多次这个检查动作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里面带气泡的淡黄色液体。
“咳啊，好苦！”
他立刻把杯子放下，猛烈地咳嗽着。
“好难喝，好苦，好辣！”源剑一巴不得把嘴里的一小口啤酒尽数吐个干净，可味道依然停留在嘴里，挥之不去，“这种玩意真的有人会去喝吗？”
“当然了。”浅川强忍着笑意，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失态。随即，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往嘴里猛灌一大口啤酒，冰凉的碳酸下肚，顷刻间便带走了浑身的热气与疲惫，愉悦的他不由自主地大呼一声：“Fooooooo！”
“砰”地一声，酒杯砸在了桌上。浅川微微凑近源剑一，低声道：“你这小子，不会没喝过酒吧。”
“没有，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碰。简直难喝到了新的境界，感觉和腐尸排泄的氰化物一样。”
源剑一说着从座位边上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白色的袋子，同时将之撕开后撒入啤酒。
浅川疑惑不已地看着源剑一把可能致死量白砂糖不断倒入啤酒，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使这个地狱的下水道秽物更能让人下咽啊，浅川前辈。那边的服务员，请给我半个柠檬挤成的柠檬汁，再来一些巧克力，记在我那份账上。”
他就看着源剑一将这些东西一一加入啤酒中，用筷子夹起面前的炸鱼排。一边咀嚼着鱼肉，他一边怀疑眼前这个一脸满足地喝着这杯诡异液体的后辈兼同事到底是不是人类。
浅川的思绪良久才因啤酒杯重击在桌面上而回到现实，眼前的源剑一已经满意地喝完了他的“啤酒”。
“喝完了？”
“嗯。”源剑一拿起筷子，开始吃起面前的下酒菜，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只是想问你……”
浅川咽下最后一口鱼排，然后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我说啊我说，你真的喝过【腐尸排泄的氰化物】或者【地狱的下水道秽物】吗？”浅川开玩笑地说，“你刚才那表情怎么像是喝过这种东西似的啊。”
这话让源剑一陷入了沉默，他俨然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这让浅川再度叹了口气。
“氰化物，可能喝过，可能没有……潜意识里感觉我喝过下水道的水和氰化物，但没喝过【腐尸的排泄物】或者……”
“够了够了够了，吃饭呢……”在快要吐出来以前，浅川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以前也这么电波系吗？真是的，你怎么老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特别迟钝。”
“玩笑是让人开心的，我没有找到笑点，所以就当成认真的。”源剑一回答道，语气依然平静，“好羡慕你啊，前辈，能这么轻松地开玩笑，活得很快乐。失忆以后这几年来我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总在想日复一日的工作，如此平淡且安心，但是又在偶尔感到乏味和寂寞……”
“我也不是一直这个样子……”浅川说着再度拿起了杯子，“知道吗？五年前的现在，我还在家里拿着遗书，思考要不要活下去。”
“是这样吗？那你后来是怎么度过那段难熬的时间的？”
“我最后没有挺过去，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怨~魂~哦。”
浅川突然露出一副恐怖的表情，看到源剑一并没有任何动容，他轻叹一口气，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段时间我刚好被前家老板炒了鱿鱼，又遇到父母突遇意外离世。拿积蓄试着去开店做生意赔了个精光，然后被女朋友甩了。还不上开店时的欠款，可谓人生一片灰暗。”浅川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都站凳子上了，你知道吗？就这么在自己家里平静地死去，没有人知道。不去搞什么报复社会什么的，没必要拉无辜者垫背……”
源剑一听着这个故事，默默点了点头，然后问：“然后呢？是什么阻止了这一切？”
“是一个人的突然造访，剑一，像幻影一样的人。”浅川酒杯放在唇边，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我身后，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放下杯子，他咽了口吐沫，继续道：“他让我不要轻生，让我相信明天还有希望，只要活下去事情就会有转机。”
“不，我不认识这个人，但他说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并付清了债务。我再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是谁，我真的很想当面感谢他，可我一直没再找到过。”
“很奇怪，对吧，我也觉得。就像梦一样，我不由得怀疑这是我的幻想，或者是鬼魂作祟……”
说完这些，两人同时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算了，安啦安啦，不说这些悲伤的往事了。”浅川笑了起来，“不知道过去五年都做过什么，失去记忆或者对人生与未来的迷茫，都没有关系，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感到乏味了，就去找个爱好打发时间。感到孤独了，就回去多陪陪家人，或者找个女朋友什么的……”
“嘛，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所牵挂，虽然会有压力，但永远不会乏味。人生啊，不就是这样吗，在痛苦中挣扎，获得片刻的快乐后，继续痛苦……痛并快乐着啊。”
说完，他拍了拍源剑一的肩膀，又招呼服务员给自己再来一杯啤酒。
【They'vemetlongbefore】
“嗯？”
“就是今晚吃什么啦。”浅川看向源剑一，一脸无奈地说，“你只是失去了过去五年而不是所有的记忆吧？怎么有时候表现地像个没经历过人情世故的木头似的？”
“啊？晚饭的话，海鲜泡面或者豚骨泡面不就好了吗？”
源剑一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你这个只会吃泡面的家伙，问你也是白问。”
一边说着，浅川走向了电梯，挥手示意源剑一跟上。
他们走入了电梯，并一路往下。
夜晚的月目市可以说灯火通明，霓虹灯让四下几乎与白昼无异。四面八方都是各个公司的大型浮空广告牌，循环播放着各家的产品以及购买链接。
大型公告牌在即时播放最新的各地要闻，以及天气预报。
浮空的牌子挂在夜幕中，于繁华的城市里巡游。
街道上人来人往，就算晚上九点，热闹程度依然丝毫不减，甚至比白天更盛。
许多路人都戴着款式各异的眼镜，它看上去是头戴式的，一个月圆环套在人的脑袋上，看上去有点像以前的眼部按摩仪，或者护目镜一类的东西。
它几乎取代了说话的必要。
源剑一把杯子拿起，轻轻用鼻子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在反复多次这个检查动作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里面带气泡的淡黄色液体。
“咳啊，好苦！”
他立刻把杯子放下，猛烈地咳嗽着。
“好难喝，好苦，好辣！”源剑一巴不得把嘴里的一小口啤酒尽数吐个干净，可味道依然停留在嘴里，挥之不去，“这种玩意真的有人会去喝吗？”
“当然了。”浅川强忍着笑意，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失态。随即，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往嘴里猛灌一大口啤酒，冰凉的碳酸下肚，顷刻间便带走了浑身的热气与疲惫，愉悦的他不由自主地大呼一声：“Fooooooo！”
“砰”地一声，酒杯砸在了桌上。浅川微微凑近源剑一，低声道：“你这小子，不会没喝过酒吧。”
“没有，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碰。简直难喝到了新的境界，感觉和腐尸排泄的氰化物一样。”
源剑一说着从座位边上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白色的袋子，同时将之撕开后撒入啤酒。
浅川疑惑不已地看着源剑一把可能致死量白砂糖不断倒入啤酒，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使这个地狱的下水道秽物更能让人下咽啊，浅川前辈。那边的服务员，请给我半个柠檬挤成的柠檬汁，再来一些巧克力，记在我那份账上。”
他就看着源剑一将这些东西一一加入啤酒中，用筷子夹起面前的炸鱼排。一边咀嚼着鱼肉，他一边怀疑眼前这个一脸满足地喝着这杯诡异液体的后辈兼同事到底是不是人类。
浅川的思绪良久才因啤酒杯重击在桌面上而回到现实，眼前的源剑一已经满意地喝完了他的“啤酒”。
“喝完了？”
“嗯。”源剑一拿起筷子，开始吃起面前的下酒菜，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只是想问你……”
浅川咽下最后一口鱼排，然后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我说啊我说，你真的喝过【腐尸排泄的氰化物】或者【地狱的下水道秽物】吗？”浅川开玩笑地说，“你刚才那表情怎么像是喝过这种东西似的啊。”
这话让源剑一陷入了沉默，他俨然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这让浅川再度叹了口气。
“氰化物，可能喝过，可能没有……潜意识里感觉我喝过下水道的水和氰化物，但没喝过【腐尸的排泄物】或者……”
“够了够了够了，吃饭呢……”在快要吐出来以前，浅川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以前也这么电波系吗？真是的，你怎么老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特别迟钝。”
“玩笑是让人开心的，我没有找到笑点，所以就当成认真的。”源剑一回答道，语气依然平静，“好羡慕你啊，前辈，能这么轻松地开玩笑，活得很快乐。失忆以后这几年来我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总在想日复一日的工作，如此平淡且安心，但是又在偶尔感到乏味和寂寞……”
“我也不是一直这个样子……”浅川说着再度拿起了杯子，“知道吗？五年前的现在，我还在家里拿着遗书，思考要不要活下去。”
“是这样吗？那你后来是怎么度过那段难熬的时间的？”
“我最后没有挺过去，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怨~魂~哦。”
浅川突然露出一副恐怖的表情，看到源剑一并没有任何动容，他轻叹一口气，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段时间我刚好被前家老板炒了鱿鱼，又遇到父母突遇意外离世。拿积蓄试着去开店做生意赔了个精光，然后被女朋友甩了。还不上开店时的欠款，可谓人生一片灰暗。”浅川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都站凳子上了，你知道吗？就这么在自己家里平静地死去，没有人知道。不去搞什么报复社会什么的，没必要拉无辜者垫背……”
源剑一听着这个故事，默默点了点头，然后问：“然后呢？是什么阻止了这一切？”
“是一个人的突然造访，剑一，像幻影一样的人。”浅川酒杯放在唇边，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我身后，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放下杯子，他咽了口吐沫，继续道：“他让我不要轻生，让我相信明天还有希望，只要活下去事情就会有转机。”
“不，我不认识这个人，但他说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并付清了债务。我再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是谁，我真的很想当面感谢他，可我一直没再找到过。”
“很奇怪，对吧，我也觉得。就像梦一样，我不由得怀疑这是我的幻想，或者是鬼魂作祟……”
说完这些，两人同时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算了，安啦安啦，不说这些悲伤的往事了。”浅川笑了起来，“不知道过去五年都做过什么，失去记忆或者对人生与未来的迷茫，都没有关系，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感到乏味了，就去找个爱好打发时间。感到孤独了，就回去多陪陪家人，或者找个女朋友什么的……”
“嘛，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所牵挂，虽然会有压力，但永远不会乏味。人生啊，不就是这样吗，在痛苦中挣扎，获得片刻的快乐后，继续痛苦……痛并快乐着啊。”
说完，他拍了拍源剑一的肩膀，又招呼服务员给自己再来一杯啤酒。
【They'vemetlongbef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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