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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三)

    陈秀平才懒的管这些,不辩虚伪的言语,径自入席,发现却无有自己的坐位。一副青玉案桌可坐两人,分左右侧,左侧为尊,右侧为陪坐。

    见左案首右侧,紧挨左侧位旁边坐着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子,娇俏可人,眉间一颗朱砂痣,看起来挺纯的!

    而左案首左侧有一个空位,想来应是陈仁寿之前坐起的位置。

    便要坐过去,此时坐右侧女子突然站起,颇知礼节的回话说道:大皇子殿下,左侧是仁寿殿下的坐席,之前仁寿殿下见大皇子宫外等候,上前向皇上,说明原由,皇上方才允大皇子入席,想来仁寿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大皇子坐位!

    左次案桌右侧,一位身穿士子长衫,英俊潇洒的男子,也起身一回礼,对陈秀平说道:舍妹刚刚所言,确实如此!

    陈仁寿在后说道:皇兄入宴,但之前宫内案桌皆有安排,听闻皇兄要来,皇弟已命下人再取一副案桌来,皇兄等候片刻!

    这时殿侧处,看到陈仁寿暗里做的手势,李福满便将,偏殿寻至的黄木桌案,找了几个人搬上来,却也不放至左案首,而是将左案首向左侧拉开一点,放到左案首与左次案桌的中间,摆成了左次案桌的规格!

    这按礼制,却是不对的,皇子嫡次,坐席也应按长幼,而郑国青玉为尊,黄木为次。

    殿内德康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看到这样安排,也没有开口!

    殿内诸臣也是各有想法,但见德康皇没有阻止,也不便多说什么!而一些进士与权贵淑女,其中一些一脸好奇,好像要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大皇子怎么应对!

    陈秀平一脸似笑非笑,玉青剑从腰间卸下,往左案首左侧,沉沉下放,咚一声,对着女子讲道:汝是何人,是在教我做事吗?

    女子也不怯陈秀平,制式化笑道:小女子随兄长入宫参宴,按仁寿殿下所邀,陪侍左右,怎敢教大殿下做事,说完依然微笑着看着陈秀平。

    不用想,站出来给自己下马威的正是状元朗兄妹!没想到陈仁寿动作这么快,一会功夫,竟让这对兄妹马首是瞻,充当马前卒!

    哼!还没当官呢!就想着依附权贵,可见你兄妹二人功利之心太重。陈秀平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话一出,这俩兄妹脸色都有一些铁青,哪想到陈秀平讲话如此直接,与其身份完全不符。

    尤婉容,作泫然欲泣状,怯生生言:大皇子殿下,吾兄妹能今日参宴,也是兄长十年寒窗,换来的,大皇子贵为龙子,怎可轻易折辱我与兄长,说完又罗袖掩面,似要哭一样,本是就是美人,这一可怜可是博得了宴会众人的同情!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陈秀平暗想,好个伶牙利齿的女子!

    陈秀平言道:姑娘言重了,我素来尊重读书人,并没有故意折辱之意。

    陈秀平摆手又对着状元朗问道:

    听闻状元朗乃本国第一位三元及会的大才,不知可曾听闻过邻国五年前发生的《新民改法》。

    状元朗尤烨,拱手示意,愿闻其祥。

    陈秀平两手别后,走了两步,做夫子状昂首言道:乾国立国早于郑国,治二十世,百姓富足守礼,国内皆以生在乾国而自豪,底蕴深厚远超郑国,但是这五百世王朝,却于五年之前不亡于外患,而毁于内乱,在看此时的乾国,再也不复之前繁荣,能人异士皆称天命,军阀互斗无人操事农耕,百姓或亡于战争或死于饥饿,剩下皆轮为难民。

    陈秀平讲道此处,踱步进前示意,某再问状元朗,可知乾国亡朝,至使其百年王朝毁于一旦的内因。

    听到陈秀平提起此事,德康皇及诸位大臣闻言,皆一脸沉重,乾国就在郑国周边,两国甚至有些姻亲,乾国灭朝,仅一夜之间,实在突然,让郑国国内朝野上下都大为震惊!

    郑国朝野诸贤,也都究其原因,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达成合理的说法。

    而诸淑女贵妃,同样一脸好奇,虽久居内室,但这件事在郑国可是朝野皆论,市井都谈。

    尤烨自也研究过,但迷雾重重,始终看不清,此时听到郑秀平提问,脸色比较严肃,见陈秀平镇定自苦自信的表情,稍一思索,便郑重躬身,对着陈秀平一礼道,请大皇子解惑!

    尤宛容见兄长如此,也知道这个场合,同时自己对这件事也很有兴趣,遂也在兄长一礼之后,再一礼!

    陈秀平接着道:五年之前,初听乾亡,各种消息流传甚广,某居于紫气殿也是听闻,也展开了一定的研究取证,经一番研究之后,排除了外患所侵,剩下只有内患,但乾国治政一向稳定,如何会突然之间朝毁政亡,偶然之间,听闻乾国当政左相公,正大力推行《新民改法》提倡人皆平等,友爱相助,男女相携,其权同论!

    宴会众人皆想,没有毛病啊!具说是非常先进的理论,郑国上下近几年也多有其风,如正能成功,于民于国皆利!一时之间议论之声四起。

    陈秀平高声道!诸位,错不在其理,而在其处境!此番言论一出,众人皆议,议论声更重!

    兹:以为此理论,未来某一天必定来临,但以乾国当时处境,大力推法,必定致使其亡国灭种。

    这时,陈仁寿插言道:皇兄所言,既承认其理论正确,但又言其理论是乾国亡国的内因,岂不自相矛盾,随即又忍不住讥讽道,莫不是皇兄病情又复!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莫不是传闻这大皇子真有”臆妄”

    但德康皇和一些老臣闻言却都陷入沉思,相对于别人,他们知道的自然会更多一些。

    陈秀平挥袖一振,回轻至殿中,目光灼灼的看向宴会众人,对着宴会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必定疑惑:稍安勿燥,听某讲来:乾国国情与我郑国相似,我们的社会皆为农耕传家,百姓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家庭多立宗祠祭先祖,长辈治家,尊老爱幼,但又有尊卑,国家政体,分权而司,互相之间,秩序早有定论,百年王朝更是在此种体制之下,数代而治,较为稳定,经过时间演化,此种政权与世俗民间,保持着良好的共理体系。

    但所谓《新民改法》,理论不错,但太过超前。更多则是长幼尊卑颠倒,社会崩化。

    试问大家人皆平等,平等到什么程度为好,友好相助,前提是家家富户,人皆不应食而活,此时可否做到,长幼同尊,百年纲常伦理解体,不同年龄之人又以何种方式相处,男女同权,农耕世制,男女产生的价值又当如何判定,以当代社会制式,是否也应当,男女皆服同苦劳役,谁人养家,谁人持家,平等同权,男女老幼皆想为尊,又以何种方式同权,诸位能否回答。

    众人一脸惊异,这个观点太新奇了,但细来深思,道理却不浅。

    陈秀平再接再励,趁着众人思索之际,言说道:”求变是应该的,但也需体察民情,与社会实践相结合,而不能人云亦云,过于落后会引起衰败,过于先进,严重就如乾国一样。而立足现有,长幼尊卑岂可儿戏!难不曾如乾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