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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土

    那个,舅舅托大,叫你一声秀平侄儿,我这次来,估计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陈秀平自顾自砌茶,装做无辜道:“不知道啊!舅舅,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侄儿可不敢无事去打扰舅舅。”

    孙正平翻了翻白眼,这是不敢去找我的事情吗?全家都给你逮进去了。

    孙正平也不说话,就是摆着一张臭脸,一口一口牛饮着杯里的茶水。

    陈秀平一杯一杯的续着茶,也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面的气氛,却是显得比较滑稽。

    良久,孙正平憋不住了,先开口道:“秀平,你也不要打趣你舅舅了,我是个粗人,今天过来就是想让秀平你把孙府的人,放出来。”

    什么条件你说!孙正平道。

    陈秀平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没问题,但都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暂且饶了孙府。

    不过舅舅你要随我去封地,要不然就凭孙府欺辱与我,便不可能放他一众离开。

    孙正平见侄子,都把话说的这样子了,也不好讨价还价,想想随侄子一起去封地,有没有什么。

    自己在京城有时候,也憋屈,去侄儿的地盘,终归能稳妥一点,自己从小就跟这个侄儿玩的来。

    去了之后,看看有什么能帮助这个侄儿的也好,总是自己嫡亲的侄子,一家人总没有说两家话的必要。

    其实孙正平也不喜欢孙府,但是毕竟是自己家,该干的还是要干的,自己家人该要找陈秀平放出来的,还是要说的。

    送走孙正平以后,陈秀平写了封信,给德康皇,这边就是知会一下,自己三天以后走,顺带提一下孙府的事情。

    三天转眼而过,鸡鸣声渐起,黄历上显示宜出行,早晨的京城还是有点凉意。

    一大清早,驻扎在京城外的五百首王军军营动了起来,一匹匹快马从军营处向外出动。

    有前面侦察地势的,还有沿路传信的,怎么走,过去以后,当地官员也好提前准备。

    这些自然是要赶在陈秀平到之前,就安排好的,然后去城里护送的首王军军士,也要提前向军务处提交报告。

    关于军队的动向,郑国是非常严格的。

    同样宫中负责这一块的部门也迅速动了起来,物资要先开始出发,然后沿路郡县要提前准备好后面的补给。

    当然这些事情,都有专门的人去做,毕竟是王爷,该有的仪仗,一点不能少。

    出门在外,代表的就是郑国皇室的威严,然后什么时候到陇西郡封地,也要按照路程规划好!

    好在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也没有什么慌忙起来的,负责的部门人员,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

    天气开始有了点暖意,柳树抽芽,路边的野花,也纷纷吸引着小蝴蝶流连。

    正是出门好时节。

    紫气殿的门口,也是非常热闹,李仁广正在门口指挥其他太监宫女,把殿内需要带走的东西带走。

    陈秀平的私人物件由着青儿收拾,比时青儿也在内房收拾陈秀平的私人物件,这些东西还真要青儿来收,陈秀平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这就在这个当口,陈秀平正在书房接待一些随行的人物,舅舅孙正平早早就来到了紫气殿,先是问了声好,就与早来的一些人在陈秀平书房打了个招呼。

    书房内包括一些匠人师傅,和之前在国子监招的一些,对地理方面有研究的人才,此时都在陈秀平书房内淡论着一些之前已经确定好的东西,之后怎么展开工作。

    陈秀平一一交待确定了,一些事情,之后房内气氛自然热烈,从此之后大家就都是一个锅内舀饭吃的同僚了,互相之间都做了个介绍。

    门外李仁广进来行礼,说道:“王爷,东西都准备完了,随时可以出发。”

    陈秀平看了看时间正好,对房内众人道:“时间差不多了,诸位那就起身出发。”

    房内众人自然没有意见,有事情的,也早个一两天就准备完成了。

    紫气殿外的一辆辆马车,向城门口驶去。最后陈秀平看了看宫殿方向,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德康皇今天起的很早,一个人站在宫内最高的城楼,眺望着城门方向。

    一个老太监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着吩咐!

    皇上,披件大衣吧!外面还是有点凉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后也来到德康皇的旁边,为德康皇披了件衣服。

    德康皇没有反应,直直的看向城门方向,皇后在后面叹了一口气。

    儿行千里,父母总是牵挂,之前在宫里,倒也不感觉什么,这时候走了,德康皇跟皇后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人之常情,纵使身为帝王之家,也是一样。

    而住在东宫的,陈仁寿今天起的很早,一大早就在殿内的庭院转来转去,下人都感觉比较奇怪。

    陈仁寿此时心烦意乱,就是定不下心来,陈仁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虽然早熟,早早的设计,让兄长无缘皇位,但是今天见自己的目标达成。

    唯一的兄长将要离开,一时之间,也是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这皇位也只能孤独啊!

    高府,高胜男一身假小子装行,后面背了个不伦不类的包,在高俅门外左探又看。

    高俅就是不出来,贴身的侍女说高俅还没有醒,不好打扰,任高胜男如何在门口左右横跳,高俅一点醒的意思也没有。

    良久,高胜男也明白了自己老爹的意思,最后大声喊道:老头子,我走了,你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别等我回来,您老人家嗝屁了。

    门内的高俅早已经眼泪湿润了眼睛,听到这个话,一个没有忍住,拿起房边的鸡毛掸子,推门出去决定用鸡毛掸子送送这个女儿。

    高胜男吓了一跳,掉头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把脚下的短腿小白狗,粗鲁的一把抱起。

    小白狗,见在主人的怀里,立马有安全感了,朝着作势追过来的高俅的方向,汪汪,叫的特别凶。

    将军府的孙念娇,此时正在书房画着画,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作画。

    连最亲近的丫头小环,都没有让进来,画上依稀见着是一副宫宴图,而居中侃侃而谈的男子,丰资神俊。

    看着看着,孙念娇,两行清泪流下,最后一笔画完,孙念娇定定的看着画中的男子,好像要把他永远记在脑海里。

    旁边的炉火正旺,而此时画却以烧到了一角,正要烧到画中男子的时候,孙念娇一把扑向炉火,向炙烈的火焰中把这副画抢出来。

    而不住流下的泪水,烧湿了正要烧到画中男子的一角火焰。

    一些人或许还有相见之日,而很多人一别不在相见!

    城门外的队伍中,陈秀平下了马车,向着城门内一躬身,捧了把城门边上的土。

    嗒!嗒!嗒!

    队伍卷起的烟尘,消漠了一行众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