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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

    餐厅内,十多名男女穿着精致,聊得正开心。笑天坐在一旁纳闷,不太投入。大桌子上放着花束,粉色的蛋糕上写着笑天的名字。片刻,笑天发了短信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几点过来?”

    车内,一个男人握着方向盘,在等着红色交通灯变绿。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伸手摸了男人的脸,两人气氛暧昧,女人浅浅吻了男人嘴唇一下,男人稍停顿,以更激烈的吻回应。车后座放着一束马耳他蓝的花。此时男人收到笑天的短信:“你几点过来?”男人回复:“还没到家。”笑天回复男人:“小心开车。”

    女人见男人一直在按手机短信,向男人问:“喂,你有女友?”男人缓缓抬头,看着女人:“跟你有关系?”女人有点难以置信,男人竟然如此反驳。

    交通灯变绿,男人注意力回到方向盘,路边风景从车窗掠过,女人不再讲话,按了触屏,车内音乐声响起。

    餐厅内,众人在聊天,笑天则一直在发短信。笑天的男同事崔熊走近。崔熊问:“新男朋友?”笑天回头,笑问:“关你什么事。”崔熊边走开边说:“哇,小心‘子宫’癌啊!”笑天回头看崔熊,有点疑惑。崔熊笑笑,说:“大拇指啊。”笑天被崔熊的笑话冷到,表情凝固,看着崔熊。

    窗外的露天座位坐着一对年轻情侣,两人看起来都是大学生,边喝着咖啡边聊天。笑天看着情侣,猜测两人在说什么。

    笑天模仿女生语气:“帮你介绍女朋友啊。”崔熊也同样看着窗外情侣,自然地模仿男生语气接话:“不……需……要。”笑天模仿女生语气:“跟我讲一下你的血型、星座、身高、体重,还有你的公司叫什么。”

    崔熊模仿男生语气:“你真的跟那个99和好了哦?”笑天一愣,看着崔熊问:“什么99?”崔熊笑答:“一定会让女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渣男。”笑天笑答:“99?还真会比喻。”崔熊无奈,模仿男生语气:“跟你讲,绝对不可以和这种男人和好。”笑天不禁看着崔熊,想这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崔熊看看手表,拿着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对着男生口型跟笑天说:“我要先走啦,生日快乐。”男生起身准备离开,又回头,脸上带着调戏的表情,问笑天:“我的血型、星座、身高、体重,还有公司叫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笑天挑了一下眉毛,用眼神表示自己知道。崔熊摸摸心脏,假装自己被笑天电到,然后朝笑天随意挥挥手,离开了餐厅。

    停车场里,崔熊走近自己的车,按了车钥匙,准备开车门。这时,一辆车开进停车场,停在崔熊的车旁边。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走下车,接着从车后座拿下一束马耳他蓝的花。崔熊留意到花束,盯着花束,又打量着男人,若有所思。

    男人走到餐厅门口,户外的情侣还在聊天。女生拿着手机,给男生展示手机上的照片,说:“我们住这家旅店好不好?”男生看着照片,笑笑,答应女生:“好啊,这里离山脚也很近,风景一定很好。”男人眼神掠过年轻情侣,然后走进餐厅。男人环看餐厅一周,笑天和友人已经离开,店员在收拾桌子,正在拆墙上的生日横幅。

    餐厅某处绿地上,笑天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正想揉去眼角被挤出的泪水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过头,是男人,手上还拿着一束花。他把花放在椅子上,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这是要给她的。笑天一脸开心,轻声说:“谢谢。”男人故意瞪了笑天一眼:“我们有这么不熟吗?干嘛跟我说谢谢?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好不好?”

    笑天像哄孩子一样,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腿,又露出娇羞的表情。男人满意地坐在笑天旁边,笑天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肩膀上,忍不住轻轻问:“你不是要忙到下周,怎么赶得及回来?”“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很爱你啊。”男人回答得理直气壮。笑天侧身,拥抱男人。男人嘴角上扬,心想:这就是幸福吗。笑天此时的表情却非常复杂。

    笑天给男人拿来一杯咖啡,晚风徐徐吹来,两人用舒服的姿态坐着,这里是这家餐厅的保留地,不是熟客根本不会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后花园。这家店的咖啡有点难喝,但是男人毫不在意。只是专心地听着笑天诉说心事。

    她幽幽地说:“其实你知道的,我就是想快乐而已。”男人拍拍笑天的肩膀:“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她吸了吸鼻子,说:“我需要一个新开始。”男人用力点头:“很好,我支持你。”她不太自信的试探:“你真的觉得我办得到吗?”

    男人先是看看天空,才看着她说:“你总是超乎我想象。”笑天认真点头,同时心里有股暖流。笑天看着男人的脸,忍不住爱意摸了摸男人的脸。男人本来有些僵硬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因为有些羞涩而挣扎反抗。男人把头埋在笑天的脖子上,尽情享受着这刻的轻松。

    男人坐在驾驶位置,笑天在副驾驶睡着了。男人眼睛飘在笑天身上,充满爱意。男人开始期待和笑天之后的生活。笑天睁开眼,发现车早已经停下。笑天问:“怎么不把我叫起来。”男人用手帮笑天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解释道:“你肯定很累,让你多睡一会。”笑天看着男人的眼睛,又看了看车后座的花。笑天:“把花递给我。”男人顺从地去拿花。笑天捧着花,非常珍惜。她用手轻轻地摸着花瓣,又凑近鼻子吸了一口花的香气。笑天趁男人不留意,快速地亲了男人一下。男人很享受,还来不及反应。笑天又快速地亲了他第二下。男人愕然。

    笑天看着男人的眼睛,说:“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吗?可能没有了吧。”男人回应笑天:“你也是最了解我的人。”笑天有些惋惜地看着男人:“这花我会带走,然后好好养着,做成干花。”男人有些不解:“我会在花谢之前送你另一束。”

    笑天摇摇头:“这一束是最后一束了,我们分手吧。”男人看着眼前的笑天,一阵错愕。男人:“为什么?难道……”笑天再次亲吻男人,吻得十分投入,而男人却想推开笑天,他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只见笑天脸上带着笃定的微笑,仿佛一切就该如此注定,笑天慢慢地说:“我爱你。”男人眨眨眼,他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你说什么?”他问。“我说,我爱你。”笑天又重复了一次。“那为什么要分手。”男人完全傻眼。笑天一边说,一边摸着他的脸:“我和你分手,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只爱我。”她的表情是这么认真,以至于有几秒,男人只是看着她,被她的话语所震慑,无法言语。

    男人开始后悔。然后他回过神来,确认:“是不是你误会了些什么?我保证我不会再跟她有联系。”笑天低头,又抬起头,看着男人,问:“她?她们吧?”男人懊悔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笑天并不着急,她依然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他。她说:“没关系,会一直有人爱你。”男人啼笑皆非,他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表情僵硬。老天,他还真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