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压力闪来闪去
巷口路灯下，我穿着豹纹棉质短裤和灰色老头衫，脚踏一双棕色洞洞鞋，站在垃圾收回站旁排队，前面是聊天呱噪的邻居，我尽量仪态端庄，不时看了看手机。
手机背景是我最近在追的一个00后顶级流量，一个跳舞、演戏、唱歌都很厉害的明星，我比他大十岁。我心想：真好看。当我向笑天介绍这个明星时，笑天一脸的惊讶，她提了提垃圾袋，不太想搭理我。笑天跟我说：“啊，你今天好漂亮哦。笑天故意用屁股撞了撞我的豹纹棉短裤。”
笑天：“最近复习压力很大哦。”我死不承认：“还不是这样，什么时候试过压力不大。”笑天继续看着我，说：“没有哦，最近好像压力特别大。”我故意笑嘻嘻，问笑天：“怎样看出来压力特别大？”
笑天打量着我，笑容暧昧地说：“你看哈，压力大的时候才会追星。”我努力回想，确实没想起过去三十年我什么时候试着追星，我故作无奈，承认：“那也没有办法。”
笑天努力想着：“要不我给你安排个减压活动？”我问：“什么活动？”笑天提了提眉毛，露出坏笑：“给你介绍一些帅哥去约会。”我心想：是我不想约会吗？我回答笑天：“要不你干脆叫我别考嘛。”
笑天有点不高兴，但是也理解：“是啦，还差100天，赶紧考完。”
前面排队的人陆续扔了垃圾走掉了，轮到我和笑天。我扔完垃圾，却发现前面有三个帅哥站在垃圾站旁边洗手。他们身高目测都一米八以上，手臂肌肉和背肌线条很显眼，一看就有锻炼痕迹。三个人五官都很好看，属于不同风格。我心想：扔个垃圾而已，小区居然有这么多帅哥？
笑天也留意到三个人，笑天：“蛮可爱的三个人。”我担心笑天去搭讪，连忙阻止：“邻居分手超尴尬哦。”笑天：“邻居谈恋爱不是很方便？”这时，笑天的手机响了，她接起……
笑天：“哈喽，是，你几点过来，已经到了？”笑天边说，边往小区门口走去，她看到一辆小车开进小区，她朝小车挥挥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懵地跟着笑天。
不远处，有几个停车位恰好没车，小车停在最方便倒车的停车位。车停好，崔熊从车上下来。他打开车尾箱，提了一个一米多宽多纸盒下来。笑天把钥匙拿出来，往崔熊那边走去。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那个纸盒是一套炉灶。笑天解释道：“公司礼品。”我有些遗憾，说：“可惜我们很久没做饭了。”崔熊：“要不我直接帮你搬上去？”
笑天接过炉具，摇摇头，她笑说：“恕不接待，男人止步。”崔熊也了解笑天的脾气，就不再坚持。崔熊：“那帮你拿到楼梯口吧。”笑天和崔熊一前一后走着，我正想：我到底该不该给这两个人留点空间。
这时候，车里下来了另一个人。戴星穿着运动服，戴着太阳帽，似乎刚运动完，脸上有些汗迹。我看到戴星，有些不自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豹纹棉质短裤有些丢脸，于是我加快脚步，想赶在笑天前面到家。
戴星已经看到我，他打量着我：“喔～”他表情似乎在取笑我，我有些不高兴，反而站住了。跟他说：“你好啊。”戴星站在原地不动，跟崔熊说：“我原地等你。”
崔熊跟笑天解释：“我们待会去打球。”笑天想了想，冲着我说：“打球啊，要不我们也去吧。”我幽怨地看着笑天：“打球，我不会。”戴星似乎故意找茬：“我们都还没说打什么球，你就说不会。”
我想了想：“你们看起来就很专业，我不配。”笑天无语，她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说：“压力大，就是应该去运动一下。”
回到家中，我沮丧趴在床上，气恼地用手锤着床……我：“倒霉、倒霉、倒霉。”手机响，我一顿，看着来电显示是笑天。接着房门被敲响。我气鼓鼓地去开门，正打算劈头盖脸骂她一顿。
笑天拿着一套运动服站在我面前，我不解：“哈？怎么了？”笑天拿着衣服在我身上比划，解释：“我猜你的运动服应该蛮丑的。”我劈头囔道：“丑什么丑，我的运动服超美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我用手指着笑天，话却说不下去。我心想：总不能告诉她我现在小鹿乱撞吧。
笑天一头雾水，问我：“你现在是在讲中文吗？你快换衣服好不好。”然后把运动服强行塞进我的手里。我在洗手间换好运动服，我换的是笑天给我准备的那一套。我对着镜子问自己：“伍月，你的理智去了哪里？”我叹了口气。
我走出大厅，笑天也已经换好衣服，她已经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笑天四下找着东西，莫名焦急。我忍不住问她：“你在找什么。”
笑天把手伸进口袋，然后用手指摆出一个心型，她笑着跟我说：“刚找到了。”我觉得很无语，但是又被笑天逗笑。
我从冰箱拿出了四罐可乐，笑天制止了我：“拿可乐干嘛？”我认真地回答：“当然是喝啊。”笑天摆摆手，让我放下：“我们家不提供这种服务，要喝水待会体育馆买就好。”
于是我放下三罐可乐，只留下了自己那罐。我拉开可乐的拉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我在一片可乐的气泡中眩晕，我看着笑天的背影，竟然有点羡慕她的人生，一直被爱总比孤独好，自信总比自卑好。面对那些有魅力的人，一向嘴笨的我，或者不只是嘴笨的我，只会原地发呆，看起来一定很狼狈。
走花路、功成名就、貌美如花、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这些事情在我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当社会的一般标准不适用于我，我注定没有一份安稳又收入高的工作，没有在三十岁前走进婚姻生个孩子，我也迷惑，我应该如何度过我的一生。但是此时此刻，允许自己可以不好，是我给自己的礼物。
手机背景是我最近在追的一个00后顶级流量，一个跳舞、演戏、唱歌都很厉害的明星，我比他大十岁。我心想：真好看。当我向笑天介绍这个明星时，笑天一脸的惊讶，她提了提垃圾袋，不太想搭理我。笑天跟我说：“啊，你今天好漂亮哦。笑天故意用屁股撞了撞我的豹纹棉短裤。”
笑天：“最近复习压力很大哦。”我死不承认：“还不是这样，什么时候试过压力不大。”笑天继续看着我，说：“没有哦，最近好像压力特别大。”我故意笑嘻嘻，问笑天：“怎样看出来压力特别大？”
笑天打量着我，笑容暧昧地说：“你看哈，压力大的时候才会追星。”我努力回想，确实没想起过去三十年我什么时候试着追星，我故作无奈，承认：“那也没有办法。”
笑天努力想着：“要不我给你安排个减压活动？”我问：“什么活动？”笑天提了提眉毛，露出坏笑：“给你介绍一些帅哥去约会。”我心想：是我不想约会吗？我回答笑天：“要不你干脆叫我别考嘛。”
笑天有点不高兴，但是也理解：“是啦，还差100天，赶紧考完。”
前面排队的人陆续扔了垃圾走掉了，轮到我和笑天。我扔完垃圾，却发现前面有三个帅哥站在垃圾站旁边洗手。他们身高目测都一米八以上，手臂肌肉和背肌线条很显眼，一看就有锻炼痕迹。三个人五官都很好看，属于不同风格。我心想：扔个垃圾而已，小区居然有这么多帅哥？
笑天也留意到三个人，笑天：“蛮可爱的三个人。”我担心笑天去搭讪，连忙阻止：“邻居分手超尴尬哦。”笑天：“邻居谈恋爱不是很方便？”这时，笑天的手机响了，她接起……
笑天：“哈喽，是，你几点过来，已经到了？”笑天边说，边往小区门口走去，她看到一辆小车开进小区，她朝小车挥挥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懵地跟着笑天。
不远处，有几个停车位恰好没车，小车停在最方便倒车的停车位。车停好，崔熊从车上下来。他打开车尾箱，提了一个一米多宽多纸盒下来。笑天把钥匙拿出来，往崔熊那边走去。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那个纸盒是一套炉灶。笑天解释道：“公司礼品。”我有些遗憾，说：“可惜我们很久没做饭了。”崔熊：“要不我直接帮你搬上去？”
笑天接过炉具，摇摇头，她笑说：“恕不接待，男人止步。”崔熊也了解笑天的脾气，就不再坚持。崔熊：“那帮你拿到楼梯口吧。”笑天和崔熊一前一后走着，我正想：我到底该不该给这两个人留点空间。
这时候，车里下来了另一个人。戴星穿着运动服，戴着太阳帽，似乎刚运动完，脸上有些汗迹。我看到戴星，有些不自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豹纹棉质短裤有些丢脸，于是我加快脚步，想赶在笑天前面到家。
戴星已经看到我，他打量着我：“喔～”他表情似乎在取笑我，我有些不高兴，反而站住了。跟他说：“你好啊。”戴星站在原地不动，跟崔熊说：“我原地等你。”
崔熊跟笑天解释：“我们待会去打球。”笑天想了想，冲着我说：“打球啊，要不我们也去吧。”我幽怨地看着笑天：“打球，我不会。”戴星似乎故意找茬：“我们都还没说打什么球，你就说不会。”
我想了想：“你们看起来就很专业，我不配。”笑天无语，她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说：“压力大，就是应该去运动一下。”
回到家中，我沮丧趴在床上，气恼地用手锤着床……我：“倒霉、倒霉、倒霉。”手机响，我一顿，看着来电显示是笑天。接着房门被敲响。我气鼓鼓地去开门，正打算劈头盖脸骂她一顿。
笑天拿着一套运动服站在我面前，我不解：“哈？怎么了？”笑天拿着衣服在我身上比划，解释：“我猜你的运动服应该蛮丑的。”我劈头囔道：“丑什么丑，我的运动服超美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我用手指着笑天，话却说不下去。我心想：总不能告诉她我现在小鹿乱撞吧。
笑天一头雾水，问我：“你现在是在讲中文吗？你快换衣服好不好。”然后把运动服强行塞进我的手里。我在洗手间换好运动服，我换的是笑天给我准备的那一套。我对着镜子问自己：“伍月，你的理智去了哪里？”我叹了口气。
我走出大厅，笑天也已经换好衣服，她已经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笑天四下找着东西，莫名焦急。我忍不住问她：“你在找什么。”
笑天把手伸进口袋，然后用手指摆出一个心型，她笑着跟我说：“刚找到了。”我觉得很无语，但是又被笑天逗笑。
我从冰箱拿出了四罐可乐，笑天制止了我：“拿可乐干嘛？”我认真地回答：“当然是喝啊。”笑天摆摆手，让我放下：“我们家不提供这种服务，要喝水待会体育馆买就好。”
于是我放下三罐可乐，只留下了自己那罐。我拉开可乐的拉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我在一片可乐的气泡中眩晕，我看着笑天的背影，竟然有点羡慕她的人生，一直被爱总比孤独好，自信总比自卑好。面对那些有魅力的人，一向嘴笨的我，或者不只是嘴笨的我，只会原地发呆，看起来一定很狼狈。
走花路、功成名就、貌美如花、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这些事情在我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当社会的一般标准不适用于我，我注定没有一份安稳又收入高的工作，没有在三十岁前走进婚姻生个孩子，我也迷惑，我应该如何度过我的一生。但是此时此刻，允许自己可以不好，是我给自己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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