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回韩家村
导游，初识，我不信。
武真卿眼睛一眯，通过赵小堂流畅得体的回答，认为赵小堂这分明就是提前干涉，替韩生挡下了自己的招揽心思。
自己如今要么按下心思不表，冷却刚才特许他们参加拍卖会的人情，要么就得加大拉拢力度。
而且赵小堂无论是拱手回礼，还是言语措辞都算得上是客客气气。
武真卿虽然因赵小堂而对韩生有了更高的评价，但冷静分析后，认为此时不能冒失，应该从长计议。
“相聚即是有缘，来了都是朋友，小兄弟见外了。”
于是武真卿先是客气的回应了赵小堂一句，然后主动转移话题，道：
“说来，明年三月就是升仙大会召开的时间，也不知韩兄是否做好了准备，”
“基本都差不多了，过段时间也有外出历练的打算。”
韩生看了一眼武真卿，略一沉吟后又说道，“只是苦于没有护身灵器，因此内心有些不安。”
哦？赵小堂提前干涉，韩生不可能看不出来，怎么反而主动索取。
武真卿复又悄悄打量着韩生二人，重新审视、判断二人的关系。
韩生也不待武真卿回话，继续说道：
“武家不愧是三大上家族，此前在拍卖会上，各种奇珍异宝着实是让韩某看花了眼。但我最中意的还是那件赤磷甲，只可惜无力竞争呐。”
赤磷甲都被人一万五千灵石拍走了，而且你韩生也应该明白，一万五千灵石可不是你的价儿啊。
武真卿一时被赵小堂和韩生两人的左右拉扯搞得有些吃不准，索性闭口不言，举起茶杯品茶拖延时间，静待韩生的后续发言。
见武真卿借着品茶的机会闭口不言，韩生知道这等家族弟子不是那般好相与的，稍稍斟酌措辞后，继续开口说道：
“这赤磷甲我当真是极为中意的，纵使如今宝物易主，但三公子若是能透露相关的一些信息与我，待我明年入了补天观后，定然会数倍回馈。”
拍卖会上宝贝那么多，赤磷甲又不是独一份的护身灵器，况且你一介散修，又怎能买得起。
武真卿自是没有信了韩生的托词，但也不深究，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笑着开口说道：
“韩兄果然不愧是天之骄子，素有大志不说，还极为自信呐。”
韩生微笑以对，眼神坚定的看着武真卿。
也是，如此人才，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还是趁其势弱之时，多多结交为上，左右不过是一些消息罢了。
见韩生神色从容，但眼神极为坚定，武真卿也不再多想招揽韩生了，而是稍稍思考后，微笑着开口点道：
“赤磷甲本身的神异，韩兄想必在拍卖会上已经知晓了，那我便说说是谁拍走了吧。”
被武真卿点破自己的心思，韩生却脸上根本不为所动，保持神情平静，客气的拱手说道：
“有劳三公子了，韩生洗耳恭听。”
武真卿微微一笑，左手搭在茶桌上，手指下意识的轻敲着桌面，眼睛盯着韩生的双眼，缓缓说道：
“以一万五千灵石拍走赤磷甲的，是珏城张家的大公子，张平。”
珏城张家的大公子。韩生内心自语道，微微低头，没人看见，没人知道韩生此时在想些什么。
赵小堂知道韩生在拍卖会上，是有过无端暴怒的，如今又费尽心机追寻到张平，有些担忧的望向韩生。
武真卿不会追问，不会多管，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就好。
静静的看着韩生低头不语，看着赵小堂一时没藏住，脸上露出的担忧，心中轻笑道：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沉默良久后，韩生起身，神情平淡，不悲不喜的拱手说道：
“以张家大公子的财富和能力，看来这赤磷甲是注定与我无缘了。”
武真卿微笑着说道：
“韩兄不必沮丧，我最近正好得了一件护身宝甲，虽不如赤磷甲那般强大，但也是颇具神异。不若赠予韩兄，权当是谢过韩兄当日的恩情。”
韩生道：“谢过三公子美意了。但无功不受禄，韩生愧不敢领。而且我二人已叨扰三公子许久了，不敢多耽搁，这便告辞。”
“韩兄好走。”武真卿起身拱手相送，没有过多挽留，只当和韩生是正常朋友相交。
“三公子请留步。”
赵小堂也起身拱手和武真卿告辞，然后紧随韩生向外走去。
一路无话，韩生和赵小堂回到家中。
“今天我就不吃饭了。”
韩生知会了赵小堂一声，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小堂看着韩生略显孤寂的背影，喟然长叹一声，也不多说什么，留给韩生自我开解的时间，走去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少倾，正在准备晚饭的的赵小堂，突然听到自韩生的房间内传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就是“嘭嘭嘭”沉闷的击打撞击声响。
心中挂念韩生的赵小堂，连忙放下手中的厨具，一路快跑着来到韩生的房门前，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推开房门。
一入眼，便是散落一地的玉龙石碎块。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先房间内的玉龙石桌如今只剩下一根断裂的石墩，周边零落有大大小小的玉龙石碎块。
顺着碎裂的玉龙石桌由下而上的看去，只见韩生站立在石桌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手背和指间有血流出，且胸腹剧烈起伏，面色略显赤红。
韩生此时也看到了赵小堂，在赵小堂呆滞，不解的目光中，却是反常的跟神经质一样的咧嘴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小堂，今天的饭菜还有吗？”
韩生边说着，边走向洗漱台，随意擦拭干净手上的血渍，丢下手帕，便向外走去。
“啊？哦，有，有，我刚做好，正准备……”赵小堂略显仓促的回答道。
话还没说完，便被走过来的韩生搂着肩膀，笑着打断道：“走，正好我也饿了。”
看着身边韩生强装镇定的神情，赵小堂嘴巴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是轻轻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和韩生一起走向厨房，端来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看到韩生手上的伤口，赵小堂忍不住吐槽道：“那可是玉龙石啊，大哥，硬的很。”
“假的，你肯定是被奸商骗了。”
“然后呢？”
赵小堂其实并不在意玉龙石桌，而是反问韩生，他更想知道，韩生今天情绪如此反复失控的原由。
韩生吃饭的动作一顿，看向赵小堂，沉默不语，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可是涉及到珏城五大家族张家的血海深仇，和赵小堂说了，也不过是让他平增压力而已，也许不说，自己独自承受会更好一些。
赵小堂见韩生沉默不语，主动开口化解道：“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韩生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继续夹菜吃饭。
吃完饭，赵小堂收拾了碗筷后，发现韩生还是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的呆呆出神。
赵小堂默默的倒了杯水，递到韩生面前，轻声说道：
“也许，说出来会更好一些。哪怕我很有可能帮不到你，但也好过你独自一人承受。”
接过赵小堂递来的热水，韩生浅浅的喝了一口，神情犹豫不决，但当韩生抬头，看到赵小堂那真挚的眼神时，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
轻轻的将水杯放在餐桌上，韩生闭目深吸一口气，随后迎着赵小堂真挚的眼神，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
“我生活在万妖山脉的一个小村落，韩家村，这你是知道的。与世隔绝，与天斗，与地斗，与妖斗，唯独不与人斗。”
“但，就是这样一个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毫无瓜葛的山野村庄，却在四年前，无缘无故遭到了极为残忍的屠杀。”
“无论老幼，全被他们炼化成一团血雾收走。”
“只有我，韩挺，韩义，韩大伟四个人，在全村人的拼死保护下，才得以逃脱被无情屠杀的悲惨命运，并寄予我们复仇的信念。”
“也幸亏万妖山脉地形复杂，而我们久居于此，借助对地形的熟悉，终于是甩掉了那帮贼子的追杀，但我们四个也就此失散。”
“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没有再见到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是生是死？”
赵小堂默默的坐在韩生身边，静静地倾听。
诉说果然是一个宽解人心的好办法，韩生只感觉一直压抑的内心有了短暂的缓解。
“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那张家大公子张平，那个幼年恶魔，带着那些该死的随从，做出了那丧尽天良，天地不容的祸事！”
“我清晰的记得，张平这畜生，当时也不过和我一般大，十二三岁的年纪，但那猖狂、肆意的狂笑，那轻蔑的嘴脸，简直就是个变态！”
“后来，我自觉修为小有所成，外出来到朔枫镇，来到珏城，仔细打探关于三四年前的事迹，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
“可苍天有眼呐，让我得以进入武氏商会的拍卖会，让我再次听到了那恶魔一般的狂笑，见到了那肮脏嘴脸的真实身份。”
韩生只感觉有一种悲伤至极的情绪自胸腔不可抑制的滋长，瞬间涌上眼角，化作止不住的泪水流出，但韩生恍若不觉，兀自开口说道：
“珏城五大家之一的张家，还是张家的大公子，势力之庞大，之强绝，我简直无法想象。”
“珏城几百万的人口，少说也有上千家的家族势力，张家能在如此情况下脱颖而出，在整个珏城排名第四。”
“我甚至都看不到复仇的任何希望，哪怕是一丝丝的可能，我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该不该让你牵扯进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我韩家村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他张家血债血偿，否则我韩生何以立于天地，何以告慰韩家村数百惨死的亡灵。”
看着韩生有些疯癫的神情举止，赵小堂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好无力，好像什么也帮不到，自己连淬体一层境都不是啊。
韩生仍旧恍若未见的兀自说道：“张平我必杀！当年参与的张家其他人我必杀！”
“连带着他整个张家，我也必杀！”
“我与他张家，生死两立！誓死不容！”
“单凭一道声音，一个笑容，你，确定吗？”赵小堂犹豫着的轻声问道。
“时隔五年，你可曾忘记了你的父母，他们若是回来，单凭声音，你可能辨认出来。”韩生不答反问道。
赵小堂稍稍一愣，点了点头肯定道：“我能，我不知多少次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记忆犹新。”
“……”韩生不语，神情悲愤，右手无意识的紧紧抓着水杯。
“那你准备怎么办？”
“……”韩生双拳不觉间握得更紧，之前的伤口都崩开了都恍若未觉，但随之又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无奈至极的低声道：
“没得办法，打不过。只能先忍着。”
……
武真卿眼睛一眯，通过赵小堂流畅得体的回答，认为赵小堂这分明就是提前干涉，替韩生挡下了自己的招揽心思。
自己如今要么按下心思不表，冷却刚才特许他们参加拍卖会的人情，要么就得加大拉拢力度。
而且赵小堂无论是拱手回礼，还是言语措辞都算得上是客客气气。
武真卿虽然因赵小堂而对韩生有了更高的评价，但冷静分析后，认为此时不能冒失，应该从长计议。
“相聚即是有缘，来了都是朋友，小兄弟见外了。”
于是武真卿先是客气的回应了赵小堂一句，然后主动转移话题，道：
“说来，明年三月就是升仙大会召开的时间，也不知韩兄是否做好了准备，”
“基本都差不多了，过段时间也有外出历练的打算。”
韩生看了一眼武真卿，略一沉吟后又说道，“只是苦于没有护身灵器，因此内心有些不安。”
哦？赵小堂提前干涉，韩生不可能看不出来，怎么反而主动索取。
武真卿复又悄悄打量着韩生二人，重新审视、判断二人的关系。
韩生也不待武真卿回话，继续说道：
“武家不愧是三大上家族，此前在拍卖会上，各种奇珍异宝着实是让韩某看花了眼。但我最中意的还是那件赤磷甲，只可惜无力竞争呐。”
赤磷甲都被人一万五千灵石拍走了，而且你韩生也应该明白，一万五千灵石可不是你的价儿啊。
武真卿一时被赵小堂和韩生两人的左右拉扯搞得有些吃不准，索性闭口不言，举起茶杯品茶拖延时间，静待韩生的后续发言。
见武真卿借着品茶的机会闭口不言，韩生知道这等家族弟子不是那般好相与的，稍稍斟酌措辞后，继续开口说道：
“这赤磷甲我当真是极为中意的，纵使如今宝物易主，但三公子若是能透露相关的一些信息与我，待我明年入了补天观后，定然会数倍回馈。”
拍卖会上宝贝那么多，赤磷甲又不是独一份的护身灵器，况且你一介散修，又怎能买得起。
武真卿自是没有信了韩生的托词，但也不深究，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笑着开口说道：
“韩兄果然不愧是天之骄子，素有大志不说，还极为自信呐。”
韩生微笑以对，眼神坚定的看着武真卿。
也是，如此人才，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还是趁其势弱之时，多多结交为上，左右不过是一些消息罢了。
见韩生神色从容，但眼神极为坚定，武真卿也不再多想招揽韩生了，而是稍稍思考后，微笑着开口点道：
“赤磷甲本身的神异，韩兄想必在拍卖会上已经知晓了，那我便说说是谁拍走了吧。”
被武真卿点破自己的心思，韩生却脸上根本不为所动，保持神情平静，客气的拱手说道：
“有劳三公子了，韩生洗耳恭听。”
武真卿微微一笑，左手搭在茶桌上，手指下意识的轻敲着桌面，眼睛盯着韩生的双眼，缓缓说道：
“以一万五千灵石拍走赤磷甲的，是珏城张家的大公子，张平。”
珏城张家的大公子。韩生内心自语道，微微低头，没人看见，没人知道韩生此时在想些什么。
赵小堂知道韩生在拍卖会上，是有过无端暴怒的，如今又费尽心机追寻到张平，有些担忧的望向韩生。
武真卿不会追问，不会多管，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就好。
静静的看着韩生低头不语，看着赵小堂一时没藏住，脸上露出的担忧，心中轻笑道：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沉默良久后，韩生起身，神情平淡，不悲不喜的拱手说道：
“以张家大公子的财富和能力，看来这赤磷甲是注定与我无缘了。”
武真卿微笑着说道：
“韩兄不必沮丧，我最近正好得了一件护身宝甲，虽不如赤磷甲那般强大，但也是颇具神异。不若赠予韩兄，权当是谢过韩兄当日的恩情。”
韩生道：“谢过三公子美意了。但无功不受禄，韩生愧不敢领。而且我二人已叨扰三公子许久了，不敢多耽搁，这便告辞。”
“韩兄好走。”武真卿起身拱手相送，没有过多挽留，只当和韩生是正常朋友相交。
“三公子请留步。”
赵小堂也起身拱手和武真卿告辞，然后紧随韩生向外走去。
一路无话，韩生和赵小堂回到家中。
“今天我就不吃饭了。”
韩生知会了赵小堂一声，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小堂看着韩生略显孤寂的背影，喟然长叹一声，也不多说什么，留给韩生自我开解的时间，走去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少倾，正在准备晚饭的的赵小堂，突然听到自韩生的房间内传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就是“嘭嘭嘭”沉闷的击打撞击声响。
心中挂念韩生的赵小堂，连忙放下手中的厨具，一路快跑着来到韩生的房门前，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推开房门。
一入眼，便是散落一地的玉龙石碎块。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先房间内的玉龙石桌如今只剩下一根断裂的石墩，周边零落有大大小小的玉龙石碎块。
顺着碎裂的玉龙石桌由下而上的看去，只见韩生站立在石桌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手背和指间有血流出，且胸腹剧烈起伏，面色略显赤红。
韩生此时也看到了赵小堂，在赵小堂呆滞，不解的目光中，却是反常的跟神经质一样的咧嘴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小堂，今天的饭菜还有吗？”
韩生边说着，边走向洗漱台，随意擦拭干净手上的血渍，丢下手帕，便向外走去。
“啊？哦，有，有，我刚做好，正准备……”赵小堂略显仓促的回答道。
话还没说完，便被走过来的韩生搂着肩膀，笑着打断道：“走，正好我也饿了。”
看着身边韩生强装镇定的神情，赵小堂嘴巴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是轻轻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和韩生一起走向厨房，端来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看到韩生手上的伤口，赵小堂忍不住吐槽道：“那可是玉龙石啊，大哥，硬的很。”
“假的，你肯定是被奸商骗了。”
“然后呢？”
赵小堂其实并不在意玉龙石桌，而是反问韩生，他更想知道，韩生今天情绪如此反复失控的原由。
韩生吃饭的动作一顿，看向赵小堂，沉默不语，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可是涉及到珏城五大家族张家的血海深仇，和赵小堂说了，也不过是让他平增压力而已，也许不说，自己独自承受会更好一些。
赵小堂见韩生沉默不语，主动开口化解道：“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韩生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继续夹菜吃饭。
吃完饭，赵小堂收拾了碗筷后，发现韩生还是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的呆呆出神。
赵小堂默默的倒了杯水，递到韩生面前，轻声说道：
“也许，说出来会更好一些。哪怕我很有可能帮不到你，但也好过你独自一人承受。”
接过赵小堂递来的热水，韩生浅浅的喝了一口，神情犹豫不决，但当韩生抬头，看到赵小堂那真挚的眼神时，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
轻轻的将水杯放在餐桌上，韩生闭目深吸一口气，随后迎着赵小堂真挚的眼神，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
“我生活在万妖山脉的一个小村落，韩家村，这你是知道的。与世隔绝，与天斗，与地斗，与妖斗，唯独不与人斗。”
“但，就是这样一个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毫无瓜葛的山野村庄，却在四年前，无缘无故遭到了极为残忍的屠杀。”
“无论老幼，全被他们炼化成一团血雾收走。”
“只有我，韩挺，韩义，韩大伟四个人，在全村人的拼死保护下，才得以逃脱被无情屠杀的悲惨命运，并寄予我们复仇的信念。”
“也幸亏万妖山脉地形复杂，而我们久居于此，借助对地形的熟悉，终于是甩掉了那帮贼子的追杀，但我们四个也就此失散。”
“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没有再见到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是生是死？”
赵小堂默默的坐在韩生身边，静静地倾听。
诉说果然是一个宽解人心的好办法，韩生只感觉一直压抑的内心有了短暂的缓解。
“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那张家大公子张平，那个幼年恶魔，带着那些该死的随从，做出了那丧尽天良，天地不容的祸事！”
“我清晰的记得，张平这畜生，当时也不过和我一般大，十二三岁的年纪，但那猖狂、肆意的狂笑，那轻蔑的嘴脸，简直就是个变态！”
“后来，我自觉修为小有所成，外出来到朔枫镇，来到珏城，仔细打探关于三四年前的事迹，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
“可苍天有眼呐，让我得以进入武氏商会的拍卖会，让我再次听到了那恶魔一般的狂笑，见到了那肮脏嘴脸的真实身份。”
韩生只感觉有一种悲伤至极的情绪自胸腔不可抑制的滋长，瞬间涌上眼角，化作止不住的泪水流出，但韩生恍若不觉，兀自开口说道：
“珏城五大家之一的张家，还是张家的大公子，势力之庞大，之强绝，我简直无法想象。”
“珏城几百万的人口，少说也有上千家的家族势力，张家能在如此情况下脱颖而出，在整个珏城排名第四。”
“我甚至都看不到复仇的任何希望，哪怕是一丝丝的可能，我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该不该让你牵扯进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我韩家村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他张家血债血偿，否则我韩生何以立于天地，何以告慰韩家村数百惨死的亡灵。”
看着韩生有些疯癫的神情举止，赵小堂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好无力，好像什么也帮不到，自己连淬体一层境都不是啊。
韩生仍旧恍若未见的兀自说道：“张平我必杀！当年参与的张家其他人我必杀！”
“连带着他整个张家，我也必杀！”
“我与他张家，生死两立！誓死不容！”
“单凭一道声音，一个笑容，你，确定吗？”赵小堂犹豫着的轻声问道。
“时隔五年，你可曾忘记了你的父母，他们若是回来，单凭声音，你可能辨认出来。”韩生不答反问道。
赵小堂稍稍一愣，点了点头肯定道：“我能，我不知多少次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记忆犹新。”
“……”韩生不语，神情悲愤，右手无意识的紧紧抓着水杯。
“那你准备怎么办？”
“……”韩生双拳不觉间握得更紧，之前的伤口都崩开了都恍若未觉，但随之又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无奈至极的低声道：
“没得办法，打不过。只能先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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