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辽东公孙
带着疑问，方悦找到了韩杰。当时，韩杰正在送战死的兄弟们最后一程。韩杰听了方悦的问题后说道：“这次乌桓人南下，据说是将族中的轻壮都带走了。营地里大多是老人和孩子也不是奇怪的事，当时我们袭击这个营地的时候整个营地里才不过三百多人，而女人却占了绝大多数。”
方悦闻言，心想也是。如果这营地里轻壮很多的话，恐怕韩杰也不可能拿的下来。
不过方悦转念一想，对韩杰说道：“昨天韩当家的袭击的营地，今天早上乌桓人就来了，恐怕这些乌桓人的营地距离此地也不远。而且，那个营地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在这里被咱们杀了，难道韩当家的就不想给战死的兄弟报仇？”
“这……”韩杰看了看营地里仅剩的将近百人的兄弟，眼神里有一丝的闪烁。过了半晌，韩杰才大声的说道：“以前的时候，他们只是一群老百姓，饿了没有吃的，冷了没有衣服御寒，还得时刻忍受受着官府、士族的压迫。当他们忍受不下去了，又没有办法对付官府、士族，为了活下去，只能落草为寇。”
随着韩杰的话音，很多的马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来到了韩杰的附近，韩杰继续说道：“本来我们生活在辽山，饿了就下来抢点东西，强敌来了我们就跑。日子过得多逍遥自在。”
“这次，我们听说大量的乌桓人南下了，山里的储备也不多了，再加上天寒地冻，正是个下山劫掠的好机会。而本着我们本来就是大汉的百姓的这个原因，我们没进辽东，而是来到了草原上。可是，没想到，这才第三天，就有将近一半的兄弟埋在了草原上。”
方悦拍了拍韩杰的肩膀，“难道马匪下山抢劫就只能杀人不能被人杀么？”
韩杰猛然抬头，眼神里冒着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刚才方悦曾与韩杰并肩杀敌，韩杰就算拼上自己的老命也得跟方悦拼命。固然‘杀人者人恒杀之’又如何？难道你就能随意的咒我们么？
方悦没有理会韩杰，环视一圈，周围围过来的马匪们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可方悦根本没有理会，张开双臂大声说道：“马匪怎么了？你们是汉人，纵然是马匪也是我大汉的马匪。如今，我们脚下的土地是草原，是乌桓人的草原。昨天，你们杀的人是乌桓人，你们抢的东西是乌桓人的财物。纵然你们是马匪，可你们却做到了曾经公孙度做的事。”
方悦的手一指韩杰，“你，曾经是大汉军中的一员。如果你以大汉的军人做昨天所做的一切，那就是为国杀贼。可你现在是马匪，难道马匪杀乌桓人就不是未过杀贼么？”
“你们！”方悦的手随着视线指了周围围着的所有马匪，“你们杀乌桓人，可能大汉的功劳簿上没有你们的名字，可你们每杀死一个乌桓人就能减少一个践踏我们家园的乌桓人。纵然没有功勋又怎么样，纵然没有人知道怎么样，难道就不能仅仅对得起自己身为汉人的尊严么？”
“可是现在，也不仅仅是尊严的问题。就在刚才，乌桓人杀死了你们几十个兄弟，纵然你们之前杀了乌桓人又怎么样。这天下的道理就是，只能我们杀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杀我们。我们死了一个兄弟，那我们就应该杀死一个、五个、十个敌人来为我们的兄弟报仇。现在，就在那边！”方悦的手指又指向了刚才乌桓人来时的方向，“那边就有一个乌桓人的营地，你们想不想报仇，你们想不想杀乌桓人。”
“呛啷”一声，方悦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战刀，“想的兄弟，拔出你们的刀，让我看看你们的刀还够不够锋利！”
“呛啷”一声，秦敢居然第一个拔出了自己的刀，“他姥姥的，凭什么只能让乌桓人抢我们汉人的，难道我们就不能抢乌桓人的么？兄弟们，让我看看有几个孬种！”
又是一声战刀出鞘的声音，匪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娘就是死在乌桓人的手里，走投无路我才做了马匪。我已经杀了三个乌桓人了，再杀一个，就是到了地下我也能给我娘磕个头说，我没忘了祖宗！”
“哈哈……，我可不是孬种！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可即便死了，我也是死在了乌桓人的手里。大当家的，我们干了！”
“对！不就是乌桓人么！大当家的，您说句话，兄弟们上过刀山下过火海，难道还怕他哥乌桓人！”
……
……
马匪，虽然一直都是让人咬牙切齿且从来都不会泯灭的一种职业。可能聚集在一起，被称为马匪的家伙们，最注重的其实还是义气。而这种义气最明显的标志，便是一点就着……
最终，韩杰点头了。众马匪埋葬了战死的兄弟，简单的吃点东西之后，一百余名马匪从营地的各个角落开始集合，向着清晨乌桓人所来的方向出发、前进……
韩杰这支来自辽山的马匪的动作在辽东无人知晓，现在辽东所有人最关注的也不是来自东方的夫余人和高句丽人，而是向东追击乌桓人的公孙康。
东线，公孙恭带着自己的军队及时的抵达了西盖马城，攻城的高句丽人害怕自己被辽东士兵包了饺子，连夜将大营后撤了五十里。而西边拿下了高显城才刚抵达侯成的夫余人，同样害怕西盖马城的辽东军从自己的背后出现，便立刻开始向北撤退。看其样子是要观望一阵了。
而西线一万五千人的骑兵，被公孙康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一万人马，由公孙康亲自率领，每人只携带了几天的口粮轻装简行便开始向东快速前进，剩余的五千人则是带着辎重、粮草跟在大部队的身后缓缓而行。
将近四百里的路程，公孙康的大军居然只走了两天就来到了昌黎城，大军在昌黎城连夜渡过了渝水，又在昌黎城外休整了一夜。
两万乌桓人为了攻打阳乐城，几天来不眠不休、白天黑夜轮番攻城，这都第六天阳乐城才终于有了要被攻破的迹象。然而，就在乌桓人准备为攻破阳乐城欢呼的时候，地平线上忽然冒出了黑压压的骑兵……
为了攻城，两万乌桓人被分配在了阳乐城的三座城们上。而连日来的久攻不下也是让乌桓人一个个心急如焚，这会好不容易要破城了，后面却来了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
不明就里的乌桓人还以为是鲜卑援军到了，连忙派了几名骑士迎了上去，可迎接他们的不是友好的双手而是锋利、杀人的箭矢……
渐渐的，远处的骑兵近了，几乎所有的乌桓人也看清了远处来人的身份，那灰白色的号衣，那随风飞舞的战旗，是辽东公孙骑兵……
这些年，公孙度在辽东的功绩其实是不能抹杀的，最起码现在乌桓人看到后面的辽东公孙战旗之后，原本的斗志几乎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不要慌！不要乱！”负责进攻阳乐东门的乌桓将领大声吼着约束着自己的士兵，可除了他的本部人马之外，其余的由各个小部族组成的联军渐渐的就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公孙康是绝对不会给乌桓人重新列队、重新激发士气的机会的。一万骑兵狠狠的从后面撞上了乌桓人的后队。如果从天空俯瞰的话，就好像一片灰白色的海洋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阳乐城外的土地……
同样的，阳乐城的里守将也不是草包，虽然知道自己和辽东公孙家不是一个老板，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却都是一个阵营。
乌桓人攻了六天的城门终于打开了，不过不是被乌桓人攻破的，而是城里的守军自己打开的。
东城墙，仅存的几千守军顺着打开的大门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他们身上的铠甲还算完整他们手里的兵器还算锋利，可到了后面，居然还有脖子上挂着一条手臂的士兵手里也提着一把战刀呼啸着跑出了城门，狠狠的将手中的战刀砍破敌人的胸膛。
乌桓人来的时候，本想趁着城里守军不备打个突袭战，可并没有料到因为己方在辽东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守军的注意，才导致拖延到了现在。可如今，来势汹汹的乌桓人跑的也很快。
在很多小部族的人缠住公孙康的骑兵之后，负责攻打东城墙的乌桓首领已经领着自己的本部人马逃向了北门。
而随着他的退却，乌桓人的中间就出现了很大的一片空档。当公孙度的骑兵穿过乌桓人紧急组织起来的后军之后，又有了足够的空间让战马加速。
在公孙度和城内守军的双重夹击之下，城外的乌桓人仅仅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溃不成军。到处都是逃亡的乌桓骑兵，到处都是以百人队为规模任意横扫的辽东骑士……
当东城门的战斗结束公孙康赶到北城门的时候，北边的大地上只能看到乌桓人仓皇而退的影子和满天的尘土。阳乐城外，尸体已经铺满了一层，公孙康也没有进城，阳乐城的县令出城想对公孙康表示一下感谢，公孙康却毫不在意的说道：“劳烦立刻备些食物，本将军还得追击乌桓人！”
方悦闻言，心想也是。如果这营地里轻壮很多的话，恐怕韩杰也不可能拿的下来。
不过方悦转念一想，对韩杰说道：“昨天韩当家的袭击的营地，今天早上乌桓人就来了，恐怕这些乌桓人的营地距离此地也不远。而且，那个营地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在这里被咱们杀了，难道韩当家的就不想给战死的兄弟报仇？”
“这……”韩杰看了看营地里仅剩的将近百人的兄弟，眼神里有一丝的闪烁。过了半晌，韩杰才大声的说道：“以前的时候，他们只是一群老百姓，饿了没有吃的，冷了没有衣服御寒，还得时刻忍受受着官府、士族的压迫。当他们忍受不下去了，又没有办法对付官府、士族，为了活下去，只能落草为寇。”
随着韩杰的话音，很多的马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来到了韩杰的附近，韩杰继续说道：“本来我们生活在辽山，饿了就下来抢点东西，强敌来了我们就跑。日子过得多逍遥自在。”
“这次，我们听说大量的乌桓人南下了，山里的储备也不多了，再加上天寒地冻，正是个下山劫掠的好机会。而本着我们本来就是大汉的百姓的这个原因，我们没进辽东，而是来到了草原上。可是，没想到，这才第三天，就有将近一半的兄弟埋在了草原上。”
方悦拍了拍韩杰的肩膀，“难道马匪下山抢劫就只能杀人不能被人杀么？”
韩杰猛然抬头，眼神里冒着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刚才方悦曾与韩杰并肩杀敌，韩杰就算拼上自己的老命也得跟方悦拼命。固然‘杀人者人恒杀之’又如何？难道你就能随意的咒我们么？
方悦没有理会韩杰，环视一圈，周围围过来的马匪们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可方悦根本没有理会，张开双臂大声说道：“马匪怎么了？你们是汉人，纵然是马匪也是我大汉的马匪。如今，我们脚下的土地是草原，是乌桓人的草原。昨天，你们杀的人是乌桓人，你们抢的东西是乌桓人的财物。纵然你们是马匪，可你们却做到了曾经公孙度做的事。”
方悦的手一指韩杰，“你，曾经是大汉军中的一员。如果你以大汉的军人做昨天所做的一切，那就是为国杀贼。可你现在是马匪，难道马匪杀乌桓人就不是未过杀贼么？”
“你们！”方悦的手随着视线指了周围围着的所有马匪，“你们杀乌桓人，可能大汉的功劳簿上没有你们的名字，可你们每杀死一个乌桓人就能减少一个践踏我们家园的乌桓人。纵然没有功勋又怎么样，纵然没有人知道怎么样，难道就不能仅仅对得起自己身为汉人的尊严么？”
“可是现在，也不仅仅是尊严的问题。就在刚才，乌桓人杀死了你们几十个兄弟，纵然你们之前杀了乌桓人又怎么样。这天下的道理就是，只能我们杀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杀我们。我们死了一个兄弟，那我们就应该杀死一个、五个、十个敌人来为我们的兄弟报仇。现在，就在那边！”方悦的手指又指向了刚才乌桓人来时的方向，“那边就有一个乌桓人的营地，你们想不想报仇，你们想不想杀乌桓人。”
“呛啷”一声，方悦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战刀，“想的兄弟，拔出你们的刀，让我看看你们的刀还够不够锋利！”
“呛啷”一声，秦敢居然第一个拔出了自己的刀，“他姥姥的，凭什么只能让乌桓人抢我们汉人的，难道我们就不能抢乌桓人的么？兄弟们，让我看看有几个孬种！”
又是一声战刀出鞘的声音，匪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娘就是死在乌桓人的手里，走投无路我才做了马匪。我已经杀了三个乌桓人了，再杀一个，就是到了地下我也能给我娘磕个头说，我没忘了祖宗！”
“哈哈……，我可不是孬种！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可即便死了，我也是死在了乌桓人的手里。大当家的，我们干了！”
“对！不就是乌桓人么！大当家的，您说句话，兄弟们上过刀山下过火海，难道还怕他哥乌桓人！”
……
……
马匪，虽然一直都是让人咬牙切齿且从来都不会泯灭的一种职业。可能聚集在一起，被称为马匪的家伙们，最注重的其实还是义气。而这种义气最明显的标志，便是一点就着……
最终，韩杰点头了。众马匪埋葬了战死的兄弟，简单的吃点东西之后，一百余名马匪从营地的各个角落开始集合，向着清晨乌桓人所来的方向出发、前进……
韩杰这支来自辽山的马匪的动作在辽东无人知晓，现在辽东所有人最关注的也不是来自东方的夫余人和高句丽人，而是向东追击乌桓人的公孙康。
东线，公孙恭带着自己的军队及时的抵达了西盖马城，攻城的高句丽人害怕自己被辽东士兵包了饺子，连夜将大营后撤了五十里。而西边拿下了高显城才刚抵达侯成的夫余人，同样害怕西盖马城的辽东军从自己的背后出现，便立刻开始向北撤退。看其样子是要观望一阵了。
而西线一万五千人的骑兵，被公孙康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一万人马，由公孙康亲自率领，每人只携带了几天的口粮轻装简行便开始向东快速前进，剩余的五千人则是带着辎重、粮草跟在大部队的身后缓缓而行。
将近四百里的路程，公孙康的大军居然只走了两天就来到了昌黎城，大军在昌黎城连夜渡过了渝水，又在昌黎城外休整了一夜。
两万乌桓人为了攻打阳乐城，几天来不眠不休、白天黑夜轮番攻城，这都第六天阳乐城才终于有了要被攻破的迹象。然而，就在乌桓人准备为攻破阳乐城欢呼的时候，地平线上忽然冒出了黑压压的骑兵……
为了攻城，两万乌桓人被分配在了阳乐城的三座城们上。而连日来的久攻不下也是让乌桓人一个个心急如焚，这会好不容易要破城了，后面却来了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
不明就里的乌桓人还以为是鲜卑援军到了，连忙派了几名骑士迎了上去，可迎接他们的不是友好的双手而是锋利、杀人的箭矢……
渐渐的，远处的骑兵近了，几乎所有的乌桓人也看清了远处来人的身份，那灰白色的号衣，那随风飞舞的战旗，是辽东公孙骑兵……
这些年，公孙度在辽东的功绩其实是不能抹杀的，最起码现在乌桓人看到后面的辽东公孙战旗之后，原本的斗志几乎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不要慌！不要乱！”负责进攻阳乐东门的乌桓将领大声吼着约束着自己的士兵，可除了他的本部人马之外，其余的由各个小部族组成的联军渐渐的就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公孙康是绝对不会给乌桓人重新列队、重新激发士气的机会的。一万骑兵狠狠的从后面撞上了乌桓人的后队。如果从天空俯瞰的话，就好像一片灰白色的海洋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阳乐城外的土地……
同样的，阳乐城的里守将也不是草包，虽然知道自己和辽东公孙家不是一个老板，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却都是一个阵营。
乌桓人攻了六天的城门终于打开了，不过不是被乌桓人攻破的，而是城里的守军自己打开的。
东城墙，仅存的几千守军顺着打开的大门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他们身上的铠甲还算完整他们手里的兵器还算锋利，可到了后面，居然还有脖子上挂着一条手臂的士兵手里也提着一把战刀呼啸着跑出了城门，狠狠的将手中的战刀砍破敌人的胸膛。
乌桓人来的时候，本想趁着城里守军不备打个突袭战，可并没有料到因为己方在辽东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守军的注意，才导致拖延到了现在。可如今，来势汹汹的乌桓人跑的也很快。
在很多小部族的人缠住公孙康的骑兵之后，负责攻打东城墙的乌桓首领已经领着自己的本部人马逃向了北门。
而随着他的退却，乌桓人的中间就出现了很大的一片空档。当公孙度的骑兵穿过乌桓人紧急组织起来的后军之后，又有了足够的空间让战马加速。
在公孙度和城内守军的双重夹击之下，城外的乌桓人仅仅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溃不成军。到处都是逃亡的乌桓骑兵，到处都是以百人队为规模任意横扫的辽东骑士……
当东城门的战斗结束公孙康赶到北城门的时候，北边的大地上只能看到乌桓人仓皇而退的影子和满天的尘土。阳乐城外，尸体已经铺满了一层，公孙康也没有进城，阳乐城的县令出城想对公孙康表示一下感谢，公孙康却毫不在意的说道：“劳烦立刻备些食物，本将军还得追击乌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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