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归来（上）
“他回来了。”
“谁？”
“曾经驾驭星冷装甲的那个人。”
“……消息，可靠吗？”
“他没隐瞒身份。”
“太张狂了！他以前可不会这样。”
“人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变的。”
“他一定是回来杀人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你、我，还有那两个自以为隐姓埋名就能过安稳生活的老家伙，都是他的目标。”
“平灵、墨灵、聚灵和巨灵四个军团给我发了通告，或者说……驱逐令，要我联系你们，前往离母星一光年的塔姆空间站……”
“姬征、墨感、白舍、洪工……混蛋，这四个忘恩负义的牲口！”
“呵呵，别这样说，毕竟曾经的王睿、张桑、狄廷、杜寻也是这个样子的。”
“……呵呵，是啊，我们曾经都高高在上、用自己的意志观念主宰别人的一切，现在我们被时代淘汰了，被高高在上的别人，用自己的意志观念主宰一切……”
“对付那个能级是禁忌的异能者，你有什么办法吗？”
“殊死一战，四对一总归是有些胜算的。”
“也许吧……联系那两个老家伙吧，该走了。”
“我怎么感觉你……很低落？”
“这个……说实话，早在知道他把星冷装甲留在柯加尔沙漠尽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
“所以你就怕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底层着想的好元帅？就在那时候？”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那时候也怕了。”
“确实是，但我绝不妥协！”
“希望他能放过我们的家人。”
“他不会滥杀的，那孩子……唉，从来都是软心肠。”
“是啊，也许是我们错了。”
“是元帅位置一脉相承的倨傲和偏执，很难改变的，姬征、墨感、白舍、洪工也一样。”
“老张，你说，这像不像是一种诅咒？”
“不像，反倒是像独裁权力的魔沼，让触及者陷进去，难以自拔。”
“老张，我挺后悔的。”
“我也是啊，老杜，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那就战斗吧。”
“以元帅的荣耀，殊死一战。”
“像曾经灾变时代的自己那样，贯彻意志，直到死亡。”
“决死奉行，使命必达！”
……
龙国，巨骨省骷髅市，监察楼顶层。
空旷的楼顶上，摆着一张圆桌，左右首各坐着两名身穿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桌上摆着五碟菜，分别是：猪头肉、烤鸭、白斩鸡、卤牛肉和油炸鱼，另外还有一煲西红柿鸡蛋汤。
碗筷和饮汤用的陶勺有五副，北首主位的椅子还空着。
正危襟坐、彼此无言的四人都默默看着桌上的菜，等待着。
姬征、墨感、白舍、洪工，他们名声在外，受人敬仰，他们各自统率一个军团，坐镇一方，但，有个曾是他们同窗的人，是他们不敢慢待、不敢得罪的。
岁月改变了许多人事物，但曾经的大哥，到现在依然是大哥。
夜色下的骷髅市灯火阑珊，机械的嗡鸣声从未中断过。
“久等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北首主位的椅子被拉了开来，身穿灰布衣、腰悬苗刀的韩济从左侧入座，笑着打量了等候已久的四人一遍，说道：“好多年没见了，都过得不错啊。”
四人中，相貌俊秀的姬征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韩济，挤出笑容说道：“也就这样混混日子，凑活着过吧。”
其余反应慢了一拍的三人，纷纷看向韩济，脸上多了些许较为自然的笑意，异口同声地打了声招呼：“韩哥。”
“嗯嗯。”
韩济随意地应了声，左手托起白瓷小圆碗，右手拿起陶勺，一面动手往碗里舀着还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鸡蛋汤，一面说道：“你们这些老男人都混得不怎么样啊，好不容易聚一起，却还吃这几样老菜式。”
姬征四人听了韩济的话，彼此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各有所思看着身前的碗筷，无话可说。
韩济舀了小半碗汤，端到鼻子前，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睁开眼啜饮了一口，欣慰地说道：“还是当年那个味道，挺满足的。”说完，一歪头看向四人，发声问道：“怎么了？都吃不下这些了？”
“不是。”
身形健硕、五官威朗的洪工抬起头，苦笑着解释说：“主要是没有酒，吃不自在。今天白舍发通讯过来说大佬你要来，我估摸着准备了饭菜，以为白舍会带酒来的，虽然说我这里的酒好，但大佬你喝得习惯的，还是归白舍管辖的决胜省白霜市的霜露酒。”
相貌俊雅、肤色白皙的白舍诧异瞪大了眼，疑惑不解地反问洪工：“来你的地盘上吃饭，你不安排好，还要赖我不带酒过来？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个老粗？”
洪工老神在在地坐正身子，半眯着眼瞥着白舍，瘪了瘪嘴，慢声慢气地说道：“怪我咯？”
“两个推球的混蛋。”
韩济看着两人怪里怪气地扯皮，没好气地笑骂了句，而后看向嘴角挂笑、显得很娴静儒雅的墨感，笑问道：“墨子啊，你找到老婆没？”
墨感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明星有着揶揄意味的韩济，低下头，腼腆地说道：“没，我的心里只有她，只有那段时间里的她，她一直都在我的记忆里陪着我。”
韩济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呀，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说完，低头喝起了汤。
洪工看着低头饮汤的韩济，伸手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眨了几次眼睛，思索过后，对韩济说道：“大佬，王睿、张桑四个已经去塔姆空间站了，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家里人一马？”
韩济动作一滞，慢慢放下碗，面无表情地看向洪工，冷冷地说道：“那四个老扑街的铁部下全部去了没有？”
洪工被韩济看得汗毛炸立，身形僵直，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
“哼！”
韩济不满地闷哼了一声，一把把托在手上的碗甩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他面无表情，目光炯炯，沉声说道：“我要他们全部到场，都到欧拉漠星球上去！你们，明白了吗？”说着，一双凝汇了犀利光芒的眼睛在四人身上扫了一遍。
四人吓得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坐标等会儿发给你们，走了！”
韩济打了一声招呼，站起身，在一阵清风中，倏地不见了身影。
“谁？”
“曾经驾驭星冷装甲的那个人。”
“……消息，可靠吗？”
“他没隐瞒身份。”
“太张狂了！他以前可不会这样。”
“人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变的。”
“他一定是回来杀人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你、我，还有那两个自以为隐姓埋名就能过安稳生活的老家伙，都是他的目标。”
“平灵、墨灵、聚灵和巨灵四个军团给我发了通告，或者说……驱逐令，要我联系你们，前往离母星一光年的塔姆空间站……”
“姬征、墨感、白舍、洪工……混蛋，这四个忘恩负义的牲口！”
“呵呵，别这样说，毕竟曾经的王睿、张桑、狄廷、杜寻也是这个样子的。”
“……呵呵，是啊，我们曾经都高高在上、用自己的意志观念主宰别人的一切，现在我们被时代淘汰了，被高高在上的别人，用自己的意志观念主宰一切……”
“对付那个能级是禁忌的异能者，你有什么办法吗？”
“殊死一战，四对一总归是有些胜算的。”
“也许吧……联系那两个老家伙吧，该走了。”
“我怎么感觉你……很低落？”
“这个……说实话，早在知道他把星冷装甲留在柯加尔沙漠尽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
“所以你就怕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底层着想的好元帅？就在那时候？”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那时候也怕了。”
“确实是，但我绝不妥协！”
“希望他能放过我们的家人。”
“他不会滥杀的，那孩子……唉，从来都是软心肠。”
“是啊，也许是我们错了。”
“是元帅位置一脉相承的倨傲和偏执，很难改变的，姬征、墨感、白舍、洪工也一样。”
“老张，你说，这像不像是一种诅咒？”
“不像，反倒是像独裁权力的魔沼，让触及者陷进去，难以自拔。”
“老张，我挺后悔的。”
“我也是啊，老杜，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那就战斗吧。”
“以元帅的荣耀，殊死一战。”
“像曾经灾变时代的自己那样，贯彻意志，直到死亡。”
“决死奉行，使命必达！”
……
龙国，巨骨省骷髅市，监察楼顶层。
空旷的楼顶上，摆着一张圆桌，左右首各坐着两名身穿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桌上摆着五碟菜，分别是：猪头肉、烤鸭、白斩鸡、卤牛肉和油炸鱼，另外还有一煲西红柿鸡蛋汤。
碗筷和饮汤用的陶勺有五副，北首主位的椅子还空着。
正危襟坐、彼此无言的四人都默默看着桌上的菜，等待着。
姬征、墨感、白舍、洪工，他们名声在外，受人敬仰，他们各自统率一个军团，坐镇一方，但，有个曾是他们同窗的人，是他们不敢慢待、不敢得罪的。
岁月改变了许多人事物，但曾经的大哥，到现在依然是大哥。
夜色下的骷髅市灯火阑珊，机械的嗡鸣声从未中断过。
“久等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北首主位的椅子被拉了开来，身穿灰布衣、腰悬苗刀的韩济从左侧入座，笑着打量了等候已久的四人一遍，说道：“好多年没见了，都过得不错啊。”
四人中，相貌俊秀的姬征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韩济，挤出笑容说道：“也就这样混混日子，凑活着过吧。”
其余反应慢了一拍的三人，纷纷看向韩济，脸上多了些许较为自然的笑意，异口同声地打了声招呼：“韩哥。”
“嗯嗯。”
韩济随意地应了声，左手托起白瓷小圆碗，右手拿起陶勺，一面动手往碗里舀着还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鸡蛋汤，一面说道：“你们这些老男人都混得不怎么样啊，好不容易聚一起，却还吃这几样老菜式。”
姬征四人听了韩济的话，彼此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各有所思看着身前的碗筷，无话可说。
韩济舀了小半碗汤，端到鼻子前，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睁开眼啜饮了一口，欣慰地说道：“还是当年那个味道，挺满足的。”说完，一歪头看向四人，发声问道：“怎么了？都吃不下这些了？”
“不是。”
身形健硕、五官威朗的洪工抬起头，苦笑着解释说：“主要是没有酒，吃不自在。今天白舍发通讯过来说大佬你要来，我估摸着准备了饭菜，以为白舍会带酒来的，虽然说我这里的酒好，但大佬你喝得习惯的，还是归白舍管辖的决胜省白霜市的霜露酒。”
相貌俊雅、肤色白皙的白舍诧异瞪大了眼，疑惑不解地反问洪工：“来你的地盘上吃饭，你不安排好，还要赖我不带酒过来？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个老粗？”
洪工老神在在地坐正身子，半眯着眼瞥着白舍，瘪了瘪嘴，慢声慢气地说道：“怪我咯？”
“两个推球的混蛋。”
韩济看着两人怪里怪气地扯皮，没好气地笑骂了句，而后看向嘴角挂笑、显得很娴静儒雅的墨感，笑问道：“墨子啊，你找到老婆没？”
墨感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明星有着揶揄意味的韩济，低下头，腼腆地说道：“没，我的心里只有她，只有那段时间里的她，她一直都在我的记忆里陪着我。”
韩济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呀，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说完，低头喝起了汤。
洪工看着低头饮汤的韩济，伸手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眨了几次眼睛，思索过后，对韩济说道：“大佬，王睿、张桑四个已经去塔姆空间站了，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家里人一马？”
韩济动作一滞，慢慢放下碗，面无表情地看向洪工，冷冷地说道：“那四个老扑街的铁部下全部去了没有？”
洪工被韩济看得汗毛炸立，身形僵直，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
“哼！”
韩济不满地闷哼了一声，一把把托在手上的碗甩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他面无表情，目光炯炯，沉声说道：“我要他们全部到场，都到欧拉漠星球上去！你们，明白了吗？”说着，一双凝汇了犀利光芒的眼睛在四人身上扫了一遍。
四人吓得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坐标等会儿发给你们，走了！”
韩济打了一声招呼，站起身，在一阵清风中，倏地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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