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葬仪社的商人
“父亲！”
“父亲！”
“呜呜呜...”
孩童的悲鸣从远处的街角传来。
街上的行人对于地上浑身冻的青紫的小男孩唯恐避之而不及，没有人愿意去接近一个死人和一个小流浪汉。
罗恩撑着伞走了过去。
站在哭闹的小男孩身边，替他遮挡着风雨。
“他已经死了。”
罗恩等待了一会，这才缓缓的开口。
“呜呜呜，你骗人，父亲不会死的，他还说要给我带好吃的回家的！”小男孩趴在流浪汉的尸体上，依旧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孩子。”
“抱歉。”
罗恩低垂着头，一个普通的家庭，因为某些人的恶，而就此破碎。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普通人并不能够摆脱被迫害。
等待了许久，小男孩的哭声消失了，他红着眼，站起身，默默的拉起自己父亲的手，缓缓的用力，但因为脚底打滑的原因，整个人摔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小男孩在雨中不断的拉扯着死去父亲的手臂。
罗恩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
“你准备做什么？”
“我要带他回家。”小男孩的回答坚定而充满了力量，似乎谁要是阻拦他，他就要和谁拼命一般。
这个时候，一辆标有葬仪社文字的黑色灵车从远处驶来。
停在路边，车厢后下来了两个眼神阴暗的男人，他们手中拿着裹尸袋，径直走向这边。
“不！”
“你们不能带走我的父亲！”
小男孩见到这两人，立刻冲过去挡住了路。
“让开，小孩！”
“快让开，我们赶时间！”
这两人不由分说的就要推开小男孩，罗恩走了过去，拽住了那只伸向小男孩的手。
“你确定要对他动手？”
罗恩眯着眼，看向葬仪社的两人。
他不会阻止这两人收尸，但不会让他们恶意攻击小男孩。
两人看着罗恩的衣着，不确定对方是谁，一时间只能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车上下来一人。
“我们是葬仪社的，接了福利单，准备带这位先生去火化！你放心，我们会让他走的体面的。”穿着西服的中年走到罗恩身边，伸出手，说道。“你好，福莱葬仪社的经理，福莱尔。”
“罗恩。”罗恩瞥了他一眼，和他握了握手。
“小孩，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我们需要将你父亲火化。
在那之后，我会按照议会的律法，将你安排进福利院，往后的日子，你就不需要再挨饿受冻了，你应该感谢你的父亲。”
“他的死，为你带来了幸运。”
福莱尔走到小男孩身边，脸上带着你很幸运的表情，但嘴上的话，却将商人的丑陋暴露无遗。
罗恩眯起眼，他很想抽这个男人一耳刮子，瞅瞅这是人说的话吗？
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说的话，是事实。
如果自己动手，很可能会导致小男孩的福利被取消。
“臭狗屎！”
“我才不要那些福利，我需要的，是让我父亲活过来！”
小男孩被激怒了，他红着脸，就要去推福莱尔，不过被福莱尔身边的一人挡住了。
“呵呵。”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这份权利，我会给你10金元的安置费，相当于购买了你的这个名额，你不需要，其他人会需要的。”福莱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因为小男孩的冒犯而生气，反而一脸微笑的从身旁一人的手中，接过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自愿出售这份权利，我将会给予你10金元，来吧，拿着10金元，你甚至可以亲手安葬你的父亲，我会让人帮你的。”似乎早就演练过很多次，福莱尔的动作很熟练，他将合同递到小男孩的手边。
小男孩眼中闪过挣扎，这会的他已经不知所措，终究还是个孩子，面对福莱尔这种吸血鬼，他完全应付不来。
其实，从听到福利院之后，他就有些动摇了。
但10金元给的实在太多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有了这些钱，弟弟和妹妹们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去福利院，他宁愿要钱。
罗恩摇了摇头，人血馒头吃的这么熟练，福莱尔的毛孔里，大概是流着脏血的。
他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那份合同，直接撕了粉碎。
同时将自己的调查员证拍在了露出愕然表情的福莱尔的脸上，直接勾过他的脖子，将他拽到了自己身侧。
“福莱尔，我为你的肮脏而感到不耻！”
“我怀疑你和灾厄生物有交流，请配合我的调查。”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福莱尔短暂的失神，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是一位善良且正直的调查员先生。
和过去自己遇到的那些白面上只会捞钱的蠢货不一样。
“你们不要过来！”他挥手让那两名搬尸人离开，脸上带着笑，瞥向罗恩。
“感谢你的夸奖，罗恩，但是你应该明白，像我这种人，为了生存，只能这么做。”
“你的吃相太难看了。”罗恩皱眉，警告道。
没想到福莱尔却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用复杂且难以置信的神态看着罗恩，就像是说，兄弟，你是在逗我玩吗？
“罗恩，看来你是不清楚做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对于福利单，一般我们是不会负责后续的处理工作的，像是他这样子的，其实很多同行是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所拥有的权利，因为他们是平民、流浪汉，他们不懂律法也没必要知道律法的存在，他们从出生那天开始，注定了是被剥削的对象。”
“而我，福莱尔，在这一行可是经常被同行警告的，就因为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告知他们的权利，至于如何选择，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只是用金钱买下他们所享受的权益而已。”
听完了福莱尔的自述，罗恩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
“好了，既然你这位大调查员想要插手，那你可算是欠我一份人情了。”福莱尔笑着揉了揉脖子，走到小男孩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起了话。
很快，小男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后快步跑到罗恩身边。
“谢谢叔叔，我的弟弟和妹妹也会享受到和我一样的福利，感谢您的帮助！”
“这没什么。”
罗恩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温和的说道。
流浪汉的尸体，被搬上了灵车，福莱尔带着小男孩坐上了车，他在离开前和罗恩要了地址，说以后万一遇到棘手的事，会来找他寻求帮助，让他务必要记住自己的这份人情。
罗恩点头，对方做的事，已经背离了他的行为准则，很显然，他是想在自己身上下注。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查员，也没什么值得这个男人惦记的。
只不过，福莱尔却不这么想。
作为能够在伯明翰黑白两面通吃的男人，他清楚的知道，这座城市并没有表面看起来平静，尤其是最近在水手巷仓库发生的爆炸事件，他是知道实情的。
宁静的湖泊下，旋涡正在形成。
他最近可是花了大价钱拉拢了一些灵能者，为了将来某天将会到来的事情，提前做好准备。
现在只需要花费十分之一都不到的费用就和一位官方的调查员攀上交情，在他看来，是相当值的。
“父亲！”
“呜呜呜...”
孩童的悲鸣从远处的街角传来。
街上的行人对于地上浑身冻的青紫的小男孩唯恐避之而不及，没有人愿意去接近一个死人和一个小流浪汉。
罗恩撑着伞走了过去。
站在哭闹的小男孩身边，替他遮挡着风雨。
“他已经死了。”
罗恩等待了一会，这才缓缓的开口。
“呜呜呜，你骗人，父亲不会死的，他还说要给我带好吃的回家的！”小男孩趴在流浪汉的尸体上，依旧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孩子。”
“抱歉。”
罗恩低垂着头，一个普通的家庭，因为某些人的恶，而就此破碎。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普通人并不能够摆脱被迫害。
等待了许久，小男孩的哭声消失了，他红着眼，站起身，默默的拉起自己父亲的手，缓缓的用力，但因为脚底打滑的原因，整个人摔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小男孩在雨中不断的拉扯着死去父亲的手臂。
罗恩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
“你准备做什么？”
“我要带他回家。”小男孩的回答坚定而充满了力量，似乎谁要是阻拦他，他就要和谁拼命一般。
这个时候，一辆标有葬仪社文字的黑色灵车从远处驶来。
停在路边，车厢后下来了两个眼神阴暗的男人，他们手中拿着裹尸袋，径直走向这边。
“不！”
“你们不能带走我的父亲！”
小男孩见到这两人，立刻冲过去挡住了路。
“让开，小孩！”
“快让开，我们赶时间！”
这两人不由分说的就要推开小男孩，罗恩走了过去，拽住了那只伸向小男孩的手。
“你确定要对他动手？”
罗恩眯着眼，看向葬仪社的两人。
他不会阻止这两人收尸，但不会让他们恶意攻击小男孩。
两人看着罗恩的衣着，不确定对方是谁，一时间只能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车上下来一人。
“我们是葬仪社的，接了福利单，准备带这位先生去火化！你放心，我们会让他走的体面的。”穿着西服的中年走到罗恩身边，伸出手，说道。“你好，福莱葬仪社的经理，福莱尔。”
“罗恩。”罗恩瞥了他一眼，和他握了握手。
“小孩，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我们需要将你父亲火化。
在那之后，我会按照议会的律法，将你安排进福利院，往后的日子，你就不需要再挨饿受冻了，你应该感谢你的父亲。”
“他的死，为你带来了幸运。”
福莱尔走到小男孩身边，脸上带着你很幸运的表情，但嘴上的话，却将商人的丑陋暴露无遗。
罗恩眯起眼，他很想抽这个男人一耳刮子，瞅瞅这是人说的话吗？
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说的话，是事实。
如果自己动手，很可能会导致小男孩的福利被取消。
“臭狗屎！”
“我才不要那些福利，我需要的，是让我父亲活过来！”
小男孩被激怒了，他红着脸，就要去推福莱尔，不过被福莱尔身边的一人挡住了。
“呵呵。”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这份权利，我会给你10金元的安置费，相当于购买了你的这个名额，你不需要，其他人会需要的。”福莱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因为小男孩的冒犯而生气，反而一脸微笑的从身旁一人的手中，接过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自愿出售这份权利，我将会给予你10金元，来吧，拿着10金元，你甚至可以亲手安葬你的父亲，我会让人帮你的。”似乎早就演练过很多次，福莱尔的动作很熟练，他将合同递到小男孩的手边。
小男孩眼中闪过挣扎，这会的他已经不知所措，终究还是个孩子，面对福莱尔这种吸血鬼，他完全应付不来。
其实，从听到福利院之后，他就有些动摇了。
但10金元给的实在太多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有了这些钱，弟弟和妹妹们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去福利院，他宁愿要钱。
罗恩摇了摇头，人血馒头吃的这么熟练，福莱尔的毛孔里，大概是流着脏血的。
他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那份合同，直接撕了粉碎。
同时将自己的调查员证拍在了露出愕然表情的福莱尔的脸上，直接勾过他的脖子，将他拽到了自己身侧。
“福莱尔，我为你的肮脏而感到不耻！”
“我怀疑你和灾厄生物有交流，请配合我的调查。”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福莱尔短暂的失神，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是一位善良且正直的调查员先生。
和过去自己遇到的那些白面上只会捞钱的蠢货不一样。
“你们不要过来！”他挥手让那两名搬尸人离开，脸上带着笑，瞥向罗恩。
“感谢你的夸奖，罗恩，但是你应该明白，像我这种人，为了生存，只能这么做。”
“你的吃相太难看了。”罗恩皱眉，警告道。
没想到福莱尔却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用复杂且难以置信的神态看着罗恩，就像是说，兄弟，你是在逗我玩吗？
“罗恩，看来你是不清楚做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对于福利单，一般我们是不会负责后续的处理工作的，像是他这样子的，其实很多同行是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所拥有的权利，因为他们是平民、流浪汉，他们不懂律法也没必要知道律法的存在，他们从出生那天开始，注定了是被剥削的对象。”
“而我，福莱尔，在这一行可是经常被同行警告的，就因为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告知他们的权利，至于如何选择，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只是用金钱买下他们所享受的权益而已。”
听完了福莱尔的自述，罗恩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
“好了，既然你这位大调查员想要插手，那你可算是欠我一份人情了。”福莱尔笑着揉了揉脖子，走到小男孩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起了话。
很快，小男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后快步跑到罗恩身边。
“谢谢叔叔，我的弟弟和妹妹也会享受到和我一样的福利，感谢您的帮助！”
“这没什么。”
罗恩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温和的说道。
流浪汉的尸体，被搬上了灵车，福莱尔带着小男孩坐上了车，他在离开前和罗恩要了地址，说以后万一遇到棘手的事，会来找他寻求帮助，让他务必要记住自己的这份人情。
罗恩点头，对方做的事，已经背离了他的行为准则，很显然，他是想在自己身上下注。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查员，也没什么值得这个男人惦记的。
只不过，福莱尔却不这么想。
作为能够在伯明翰黑白两面通吃的男人，他清楚的知道，这座城市并没有表面看起来平静，尤其是最近在水手巷仓库发生的爆炸事件，他是知道实情的。
宁静的湖泊下，旋涡正在形成。
他最近可是花了大价钱拉拢了一些灵能者，为了将来某天将会到来的事情，提前做好准备。
现在只需要花费十分之一都不到的费用就和一位官方的调查员攀上交情，在他看来，是相当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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