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家
“快看，我摸到条大鱼！”
陈家村旁的一条小河中，几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在水里玩耍。
忽然，其中的一个孩童兴奋的叫了起来！
“切，不过是狗屎运罢了！”
一旁的其他孩童们酸溜溜的看着二狗子鱼篓中的大鱼。
只见一条一尺来长的青鱼在鱼篓中扑棱着，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陈岸凑过去略有些羡慕的看着那条鱼。
他要是能捉到这么大一条鱼的话，爹娘肯定会狠狠夸奖他的。
但现在这个季节，大鱼群还没有到洄游产卵的时候。
平常它们都呆在离陈家村很远的一处大湖里，只有每年要去另一片大湖繁衍产卵的时候才会经过陈家村。
而二狗子现在就能碰到一条大鱼实属是运气好！
陈岸抹了抹额头上的水珠，回头看向他的鱼篓。
里面却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只小虾和小泥鳅。
他只是和其他孩童玩了一小会水，便再次弯下腰在河底石堆上翻找着。
多找一点河鲜也能让家里多添一个菜！
陈岸从小在陈家村长大，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每到农忙时他都要帮家里干活做事，闲时才有时间和村里的孩童们一起玩耍。
家里虽然不是太富裕，但也能让一家人每天都能吃饱饭，每逢过节时爹爹还有点余钱去临水城买几件新衣服给一家人穿。
当然，能过上这般日子，也离不开住在城里的二叔帮忙。
村里有几户人家对此很是满意，想和陈岸家联姻，而陈岸已经是十二岁，快到了适婚年纪。
爹娘说，明年就先给他定一门亲事。
虽然他长相一般，但因为经常帮家里干活所以体格比一般的同龄人较为健壮，性格也比较成熟稳重。
村里人只看重身体结不结实能不能干活，其他方面只要没什么大问题，结个婚还是不难的。
陈岸一边在已经有些混浊的河水中翻找着，一边想着心事。
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但手感却也不像是鹅卵石。
好奇的从水中拿起那物一看，居然是一颗通体透明的珠子。
珠子精美圆润，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只是里面却裂开一道半寸长的显眼细缝，破坏了珠子的整体美感。
就在陈岸稀奇的看着手中的珠子时，珠子微微发亮，一道白光直冲进他脑中，在他脑海中闪现出几道一闪即逝的画面。
画面十分模糊。
只看见一群气势庞大但看不清身影的人站立在虚空中打斗，人群中间则是飘着一个散发着强烈白气的朦胧物体。
片段在脑海中急速闪过，使得陈岸双目充血头疼欲裂。
那些打斗的人是仙人吗？
那个朦胧物体又是什么东西？
他越想这些脑中越是疼痛。
珠子再次微闪，画面消失。
陈岸渐渐平静下来，眼中又恢复了清明。
但刚才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他继续平静的看着好像丝毫没有异常的珠子。
陈岸轻疑一声，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其他孩童都在河水中嬉戏打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看来只是错觉！
陈岸把珠子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发现里面并不是完全透明。
除了那道半寸长的裂缝，还有几丝淡淡的白色絮状物在里面缓缓漂浮。
陈岸看的很是新奇。
村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这很有可能是城里的东西，不小心掉进河中然后才顺着河流飘过来吧？
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发现，陈岸偷偷把珠子藏到怀中的荷包里。
这么好看的珠子，有可能还是城里的东西，说不定能卖不少钱，拿回去给爹娘看看。
……
半响后，陈岸告别其他孩童提着鱼篓往家中赶去。
“哥！”
一个八九岁的矮小男童从远处跑来，在看到陈岸连忙叫了起来。
“咦？小力，你怎么来了？对了，我在河里捡到一个好东西，回去给你们看，嘿嘿！”
陈岸对着一路跑来的二弟笑道。
“这河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些破石头。不说这个了，刚刚二叔可是来咱家了，而且又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
陈力兴奋的说着，随后一把就拽住陈岸往家跑。
陈岸也很高兴，二叔可是在城里做大生意的。
听爹说，二叔在城里的一家大粮铺当掌柜，这在城里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更不用说在小小的陈家村了。
而且二叔也很亲他们，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带好多只有城里才有的各种吃食。
一路被小跑着拉回家，待陈岸把鱼篓放好后，便对屋里一个穿着崭新缎子做的衣服，长得高高瘦瘦，面带着微笑看向陈岸的中年人行了个礼，乖巧的叫了一声：“二叔好。”
二叔嘴角含笑打量了一番陈岸后说道：
“不错不错，小岸一年不见长高了不少，我带了些吃食，快些过去尝尝吧。”
二叔拍了拍陈岸的肩膀，随后便转头和陈岸的爹娘聊了起来。
里屋，二弟已经在喊了：
“诶，你们少吃点，我和大哥还没吃呢！哥你快点过来，再不过来就没了。”
陈岸好笑着应了一声，也进了里屋。
……
“大哥，我这次去临水城准备把小岸也带上，他都这么大了，也该让他学些东西了。”
二叔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小岸这孩子从小就挺聪明，不能让他一辈子就窝在这小村子里，应该让他多见见世面。”
“而且……如果他想的话，我还能供他读书识字，以他的聪明劲，将来说不定可以考个秀才回来！”
陈父“啪嗒啪嗒”的吸了两口旱烟，随后叹道：
“……是啊，也该让他见见世面了，如果他想读书，那就让他读吧。要是他不想读书的话，让他跟你在城里学点手艺，攒几年钱说不定也能娶个城里的姑娘！”
二叔闻言很是高兴，接着说道：
“要不过段时间你们一家都来城里住下吧？我存了不少银子，够买一间不小的宅子了！”
“……”
“不用了，我在这陈家村住了大半辈子，在城里可住不惯，况且家里的地还有鸡鸭都要有人照着。你存的那些钱，还是供天南他好好读书吧。”
陈父犹豫了一番，摇摇头拒绝了二叔的提议。
“你要是当初肯和我一起去城里打拼，现在肯定不用在村里受苦，我……”
陈母拦住还要继续说的二叔：“行了行了，当年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我饭都做快好了，过来洗把手准备吃饭了！”
“唉！~”
一旁的陈父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继续抽起了他的旱烟。
……
饭桌上，二叔向陈岸说了这件事，陈岸先是有些高兴，自己也能去城里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一个和二叔一样的体面人。
但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犹豫。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陈家村，最远也就去过村外的后山，这次要去的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把求助的目光望向陈父陈母。
陈父端着碗，眼睛盯着碗中的米粒一言不发。
陈母却是看着他一脸的担忧和不舍，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二叔看到陈岸有些犹豫，笑着说道：
“没事，临水城离陈家村坐上马车也不算太远，要是你想你爹娘了，有空我可以带你回来看看！”
陈岸听到可以回来后便点头同意了。
要是不能回来，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两个弟弟和小妹知道后也哭闹着要去，被陈父训斥了一顿后便不敢闹了。
……
半刻钟后，陈岸坐在马车上，一旁则放着陈家村的一些土特产，准备让二叔去临水城帮忙卖掉。
“爹，娘，我过段时间就回来看你们！”陈岸揭开车帘红着眼睛看着一家人。
“嗯！嗯！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找你二叔说，一定要小心啊！”
陈母眼泪都流下来了，大儿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去了城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大哥！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尤其是那个雪花酥！我们可最喜欢吃了！”
二弟陈力站在车窗边对陈岸说道，身后的三弟和小妹也是用力点头。
“嗯，我会带好多好吃的，赚好多钱回来的！”
陈岸对弟弟妹妹应承道。
陈父抽了一口烟并没有对陈岸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便对一旁的二叔说：
“老二，这小子我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小岸的！”
……
“驾！”
马车沿着山路出发了，陈岸回头看着那几个越来越远的身影，眼眶又红了。
虽然村里小孩都成熟的早，但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第一次离开家乡出远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有二叔照应，但还是让他的心里忐忑不安。
等跟着二叔赚到大钱，就回陈家村陪着爹娘，或者把一家人都接到城里去住，他心里暗想道。
但陈岸却没有想到，这次分离，竟是最后的诀别！
陈家村旁的一条小河中，几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在水里玩耍。
忽然，其中的一个孩童兴奋的叫了起来！
“切，不过是狗屎运罢了！”
一旁的其他孩童们酸溜溜的看着二狗子鱼篓中的大鱼。
只见一条一尺来长的青鱼在鱼篓中扑棱着，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陈岸凑过去略有些羡慕的看着那条鱼。
他要是能捉到这么大一条鱼的话，爹娘肯定会狠狠夸奖他的。
但现在这个季节，大鱼群还没有到洄游产卵的时候。
平常它们都呆在离陈家村很远的一处大湖里，只有每年要去另一片大湖繁衍产卵的时候才会经过陈家村。
而二狗子现在就能碰到一条大鱼实属是运气好！
陈岸抹了抹额头上的水珠，回头看向他的鱼篓。
里面却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只小虾和小泥鳅。
他只是和其他孩童玩了一小会水，便再次弯下腰在河底石堆上翻找着。
多找一点河鲜也能让家里多添一个菜！
陈岸从小在陈家村长大，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每到农忙时他都要帮家里干活做事，闲时才有时间和村里的孩童们一起玩耍。
家里虽然不是太富裕，但也能让一家人每天都能吃饱饭，每逢过节时爹爹还有点余钱去临水城买几件新衣服给一家人穿。
当然，能过上这般日子，也离不开住在城里的二叔帮忙。
村里有几户人家对此很是满意，想和陈岸家联姻，而陈岸已经是十二岁，快到了适婚年纪。
爹娘说，明年就先给他定一门亲事。
虽然他长相一般，但因为经常帮家里干活所以体格比一般的同龄人较为健壮，性格也比较成熟稳重。
村里人只看重身体结不结实能不能干活，其他方面只要没什么大问题，结个婚还是不难的。
陈岸一边在已经有些混浊的河水中翻找着，一边想着心事。
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但手感却也不像是鹅卵石。
好奇的从水中拿起那物一看，居然是一颗通体透明的珠子。
珠子精美圆润，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只是里面却裂开一道半寸长的显眼细缝，破坏了珠子的整体美感。
就在陈岸稀奇的看着手中的珠子时，珠子微微发亮，一道白光直冲进他脑中，在他脑海中闪现出几道一闪即逝的画面。
画面十分模糊。
只看见一群气势庞大但看不清身影的人站立在虚空中打斗，人群中间则是飘着一个散发着强烈白气的朦胧物体。
片段在脑海中急速闪过，使得陈岸双目充血头疼欲裂。
那些打斗的人是仙人吗？
那个朦胧物体又是什么东西？
他越想这些脑中越是疼痛。
珠子再次微闪，画面消失。
陈岸渐渐平静下来，眼中又恢复了清明。
但刚才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他继续平静的看着好像丝毫没有异常的珠子。
陈岸轻疑一声，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其他孩童都在河水中嬉戏打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看来只是错觉！
陈岸把珠子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发现里面并不是完全透明。
除了那道半寸长的裂缝，还有几丝淡淡的白色絮状物在里面缓缓漂浮。
陈岸看的很是新奇。
村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这很有可能是城里的东西，不小心掉进河中然后才顺着河流飘过来吧？
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发现，陈岸偷偷把珠子藏到怀中的荷包里。
这么好看的珠子，有可能还是城里的东西，说不定能卖不少钱，拿回去给爹娘看看。
……
半响后，陈岸告别其他孩童提着鱼篓往家中赶去。
“哥！”
一个八九岁的矮小男童从远处跑来，在看到陈岸连忙叫了起来。
“咦？小力，你怎么来了？对了，我在河里捡到一个好东西，回去给你们看，嘿嘿！”
陈岸对着一路跑来的二弟笑道。
“这河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些破石头。不说这个了，刚刚二叔可是来咱家了，而且又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
陈力兴奋的说着，随后一把就拽住陈岸往家跑。
陈岸也很高兴，二叔可是在城里做大生意的。
听爹说，二叔在城里的一家大粮铺当掌柜，这在城里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更不用说在小小的陈家村了。
而且二叔也很亲他们，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带好多只有城里才有的各种吃食。
一路被小跑着拉回家，待陈岸把鱼篓放好后，便对屋里一个穿着崭新缎子做的衣服，长得高高瘦瘦，面带着微笑看向陈岸的中年人行了个礼，乖巧的叫了一声：“二叔好。”
二叔嘴角含笑打量了一番陈岸后说道：
“不错不错，小岸一年不见长高了不少，我带了些吃食，快些过去尝尝吧。”
二叔拍了拍陈岸的肩膀，随后便转头和陈岸的爹娘聊了起来。
里屋，二弟已经在喊了：
“诶，你们少吃点，我和大哥还没吃呢！哥你快点过来，再不过来就没了。”
陈岸好笑着应了一声，也进了里屋。
……
“大哥，我这次去临水城准备把小岸也带上，他都这么大了，也该让他学些东西了。”
二叔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小岸这孩子从小就挺聪明，不能让他一辈子就窝在这小村子里，应该让他多见见世面。”
“而且……如果他想的话，我还能供他读书识字，以他的聪明劲，将来说不定可以考个秀才回来！”
陈父“啪嗒啪嗒”的吸了两口旱烟，随后叹道：
“……是啊，也该让他见见世面了，如果他想读书，那就让他读吧。要是他不想读书的话，让他跟你在城里学点手艺，攒几年钱说不定也能娶个城里的姑娘！”
二叔闻言很是高兴，接着说道：
“要不过段时间你们一家都来城里住下吧？我存了不少银子，够买一间不小的宅子了！”
“……”
“不用了，我在这陈家村住了大半辈子，在城里可住不惯，况且家里的地还有鸡鸭都要有人照着。你存的那些钱，还是供天南他好好读书吧。”
陈父犹豫了一番，摇摇头拒绝了二叔的提议。
“你要是当初肯和我一起去城里打拼，现在肯定不用在村里受苦，我……”
陈母拦住还要继续说的二叔：“行了行了，当年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我饭都做快好了，过来洗把手准备吃饭了！”
“唉！~”
一旁的陈父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继续抽起了他的旱烟。
……
饭桌上，二叔向陈岸说了这件事，陈岸先是有些高兴，自己也能去城里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一个和二叔一样的体面人。
但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犹豫。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陈家村，最远也就去过村外的后山，这次要去的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把求助的目光望向陈父陈母。
陈父端着碗，眼睛盯着碗中的米粒一言不发。
陈母却是看着他一脸的担忧和不舍，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二叔看到陈岸有些犹豫，笑着说道：
“没事，临水城离陈家村坐上马车也不算太远，要是你想你爹娘了，有空我可以带你回来看看！”
陈岸听到可以回来后便点头同意了。
要是不能回来，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两个弟弟和小妹知道后也哭闹着要去，被陈父训斥了一顿后便不敢闹了。
……
半刻钟后，陈岸坐在马车上，一旁则放着陈家村的一些土特产，准备让二叔去临水城帮忙卖掉。
“爹，娘，我过段时间就回来看你们！”陈岸揭开车帘红着眼睛看着一家人。
“嗯！嗯！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找你二叔说，一定要小心啊！”
陈母眼泪都流下来了，大儿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去了城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大哥！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尤其是那个雪花酥！我们可最喜欢吃了！”
二弟陈力站在车窗边对陈岸说道，身后的三弟和小妹也是用力点头。
“嗯，我会带好多好吃的，赚好多钱回来的！”
陈岸对弟弟妹妹应承道。
陈父抽了一口烟并没有对陈岸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便对一旁的二叔说：
“老二，这小子我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小岸的！”
……
“驾！”
马车沿着山路出发了，陈岸回头看着那几个越来越远的身影，眼眶又红了。
虽然村里小孩都成熟的早，但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第一次离开家乡出远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有二叔照应，但还是让他的心里忐忑不安。
等跟着二叔赚到大钱，就回陈家村陪着爹娘，或者把一家人都接到城里去住，他心里暗想道。
但陈岸却没有想到，这次分离，竟是最后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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