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苏生篇】（下）
站在面前的卧室门口，我尽量平复下心情，我知道她就在这扇门后，我要以最完美的姿态降临在她的世界给她留下一个最好的第一印象，否则对我未来的计划会很不利。
一个深呼吸后，我敲了敲门，用最优雅的声音说：“塞维利亚小姐，请问你在吗？”虽然我觉得这是废话但我必须这么做，我讨厌Y国的礼仪！
女孩温和儒雅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我在，是谁？”
“苏生，新来的管家，也是你的执事。”我微笑着说，尽管她看不见我的脸。
门开了，一名女佣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后落进了屋内，在屋内的沙发上我看见了我想看见的人。
塞维利亚手中捧着一个骨瓷杯，静静品着咖啡香，古典的音乐在这个房间内回荡，在她的双膝上摆放着一本外国古籍，我不喜欢这种讲大道理的书，但是看来在今天之后我必须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了。
“苏生？”塞维利亚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比蓝宝石还要璀璨的眼就这样对上了我，和游戏里一样，她就像一个洋娃娃那样精致，贵族的气息尽显，但似乎并不是高不可攀。
女佣走出去带上了门，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微微点头，道：“苏生，来自遥远的东方。”
“可是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像黄金一样，被融化了的金水，而且你的眼睛也和我没什么不同。”塞维利亚合上了书，蹙起眉头：“谁推荐你进来的？我记得这里应该不需要多余的管家。”
‘多余的’……好吧我还得跟她好好熟悉，至少要让她不再认为我是多余的。
“女王，凯瑟琳娜，她为我做的推荐，让我来这里做一名合格的管家，小姐。”我想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最优雅最绅士的动作了，我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请多指教，小姐。”
一吻之后，塞维利亚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对我笑笑，道：“女王陛下为你做的推荐？你没有骗我吧，如果真的是的话，一个能让女王做推荐的人，为什么还要到我这样一个不算最高层的贵族这里来做管家呢？”
“为了你啊，小姐。”我扯出一个笑，“塞维利亚•兰伯特，Y国南方最美的玫瑰。”
对，这是她的一个称呼，Y国南方最美的玫瑰，可玫瑰都是有刺的，纵使她的刺并不明显，但都是会伤人的，虽然她对人温和善良，但所有来此提亲的人都被拒绝了，理由是：小姐早幼时已有未婚夫婿，不可改嫁。
虽然大多数人对这样的回答都嗤之以鼻，未婚夫婿？谁听过？塞维利亚从出生下来就没有传过有关订婚的任何消息，谁信啊？真以为他们是三岁小孩？
但饶是这样他们也没办法，总不能强求吧，开什么玩笑，兰伯特家族虽然不能称为最顶尖，但谁都不清楚这个家族的水到底有多深，贸然进攻可是会容易淹死自己的。
“是么？很不错。”塞维利亚淡淡道，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打在她的脸上行成零星的光点，另一半却隐藏在了阴影下，在这样的状况下她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显然她把我的话当玩笑了，但没关系，迟早有一天她不会认为这是玩笑的。
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我的女神。
“苏生，你知道吗？”塞维利亚突然说，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面前，用手撑着玻璃面，“很多人都认为，我有未婚夫婿的事情是假的，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相信了才有鬼啊，这样的事谁会轻易相信呢？何况一点根据都没有啊。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低声说，深邃的眼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眼睛怔怔的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也不全是假的啊……”她转过身，靠在落地窗上，微垂着眼帘，轻笑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等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在等一个人，等着人来接走我，告诉我真相，在梦里我见过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那肯定是一个男人而且和我并不熟，我会喜欢陌生人吗？谁又知道呢……”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那你等到了吗？”我忍不住问道，一个陌生人？有趣，回去再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一直没有等到啊……”她轻声说，神色有些伤感：“我不知道，家里的人都肯定我没有见过那个人，可为什么我会对她有印象呢？难道真的是梦？可那样的梦未必太真实了吧？我不敢相信啊……”
听起来是个苦情戏，我想了想，道：“总有一天，我想你总会等到她的，等到你想嫁的那个人。”希望那个人就是我，我可不想为自己再增加一个情敌。
她抬头看着我的脸，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真好，终于，还是有一个人相信我了。”她这样说，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我看着桌子上那本合上了的书，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个文艺少女。
书的名字是，杜拉斯的情人。
一本很老的书，我看过，讲述的是一名贫穷的法国少女与富有的华裔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总之我认为这是一本很苦逼的书，作为我看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书里更为数不多还有印象的几本，我还是挺喜欢的。
“你也看过杜拉斯？”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停留在那本书上，淡淡笑了笑，道：“你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怎样的？”
‘他们’显而易见是指的这本书的男女主角。
我思索了下，用最官方的语言说：“深沉而绝望，看不见黎明。”
听到这句话，她一下笑了，虽然我觉得那个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悲伤。
“是啊，看不见黎明……”她拾起这本书，抱在怀里，低声说：“你听过一句话吗？‘黎明前没有曙光’。”
黎明前没有曙光？
开什么玩笑一般文艺少女不都应该坚信的理念是‘黎明总会有曙光降临’么？难不成这还是个悲情的文艺少女？
“对于我来讲啊，黎明前就没有出现过曙光。”她抓住自己的头发，轻轻一扯，顿时就有一大把头发落在她的手上。
我一下瞪大了眼，她微笑着，微笑着说：“看啊，我快死了，在还没有看见黎明的时候。”
在如今这个时代，对于人类来讲，癌症依然为不治之症，我想，对于她来讲，也是如此吧。
“我还不想死啊，可是没有办法了。”她将漂亮的头发随意的丢在地上，望着我，说：“你有办法救我，对吧？因为你不是人类。”她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我还是听出来其中的兴奋与期待。
可为什么会兴奋呢，还带着期待？
我好像想通了什么。
一个大小姐，再温柔儒雅又如何，她会和一个不熟的管家说这么多话么？显而易见，是不会的。除非因为我有什么不同，可我有什么不同呢，即使是女王介绍的，对她来讲也没什么多余的区别吧，在那之外，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她呢？
我想那女人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
一个本该没了那段记忆的人，居然还带着曾经作为NPC的记忆，想想都觉得有趣，是吧？
“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对吧？”她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说：“我记得你，你以前和我说过话，在那个世界里。”
对，在那个世界里。
是多久以前了呢，无尽空间还没有崩溃的时候，在我刚刚降生之后，在游戏内的艾琳卡亚国，和那个女人一起玩着游戏的时候，我遇见了她，和她说上了话，和她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最后还偷偷截下了图拜托那女人把她带到现实里来，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
真有趣啊。
“为什么你会记得呢？我刚刚做的事情都白费了吧。”我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样我会很苦恼，虽然现在我很开心。”
“你不是人类，我记得你的妈妈，无罪，那个世界里，她的名字是无罪对吧。我很固执，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因为我去找了女王陛下，她告诉了我很多。”塞维利亚的笑里带了一丝狡黠，她扑到我怀里，就像那个时候，“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当然不会。”我这样说着，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早知道事情这么简单我何必费那么多力气呢？凯瑟琳娜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她的演技真好。
“带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一点也不想，这里很像暗堡，很像，很像，所有人都做着千篇一律的事，不会改变，被命运操纵。”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闷声说。
“只要你愿意。”我说，要删去人类有关她的记忆，还是很容易的，要救她的命，更容易，只是一会儿回去该怎么和那女人解释呢？
嗯，不管了，就这样办了，反正那女人和那男人还在‘度蜜月’，被批斗什么的还是放在最后把，虽然被警告过很多次不准对人类使用法术，但为了终身大事着想，让规则甚的都死一边去吧！
“塞维利亚，在带走你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呢？”
“一直，一直都没有忘，你的气息，我不会忘。”
“是么，那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多久呢？”
“Eternal（永恒）。”
“那听起来真不错。”
我想，虽然白费了很多力气，但结局出乎意料的美好呢。
嗯，已经足够了。
虽然我像那女人，肯定会问NPC不该存在的记忆这个问题而苦恼了，但那都是她的事了。
我只要安排好什么时候给她造个孙女或孙子这样的事就行了。
就是这样。
一个深呼吸后，我敲了敲门，用最优雅的声音说：“塞维利亚小姐，请问你在吗？”虽然我觉得这是废话但我必须这么做，我讨厌Y国的礼仪！
女孩温和儒雅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我在，是谁？”
“苏生，新来的管家，也是你的执事。”我微笑着说，尽管她看不见我的脸。
门开了，一名女佣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后落进了屋内，在屋内的沙发上我看见了我想看见的人。
塞维利亚手中捧着一个骨瓷杯，静静品着咖啡香，古典的音乐在这个房间内回荡，在她的双膝上摆放着一本外国古籍，我不喜欢这种讲大道理的书，但是看来在今天之后我必须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了。
“苏生？”塞维利亚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比蓝宝石还要璀璨的眼就这样对上了我，和游戏里一样，她就像一个洋娃娃那样精致，贵族的气息尽显，但似乎并不是高不可攀。
女佣走出去带上了门，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微微点头，道：“苏生，来自遥远的东方。”
“可是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像黄金一样，被融化了的金水，而且你的眼睛也和我没什么不同。”塞维利亚合上了书，蹙起眉头：“谁推荐你进来的？我记得这里应该不需要多余的管家。”
‘多余的’……好吧我还得跟她好好熟悉，至少要让她不再认为我是多余的。
“女王，凯瑟琳娜，她为我做的推荐，让我来这里做一名合格的管家，小姐。”我想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最优雅最绅士的动作了，我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请多指教，小姐。”
一吻之后，塞维利亚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对我笑笑，道：“女王陛下为你做的推荐？你没有骗我吧，如果真的是的话，一个能让女王做推荐的人，为什么还要到我这样一个不算最高层的贵族这里来做管家呢？”
“为了你啊，小姐。”我扯出一个笑，“塞维利亚•兰伯特，Y国南方最美的玫瑰。”
对，这是她的一个称呼，Y国南方最美的玫瑰，可玫瑰都是有刺的，纵使她的刺并不明显，但都是会伤人的，虽然她对人温和善良，但所有来此提亲的人都被拒绝了，理由是：小姐早幼时已有未婚夫婿，不可改嫁。
虽然大多数人对这样的回答都嗤之以鼻，未婚夫婿？谁听过？塞维利亚从出生下来就没有传过有关订婚的任何消息，谁信啊？真以为他们是三岁小孩？
但饶是这样他们也没办法，总不能强求吧，开什么玩笑，兰伯特家族虽然不能称为最顶尖，但谁都不清楚这个家族的水到底有多深，贸然进攻可是会容易淹死自己的。
“是么？很不错。”塞维利亚淡淡道，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打在她的脸上行成零星的光点，另一半却隐藏在了阴影下，在这样的状况下她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显然她把我的话当玩笑了，但没关系，迟早有一天她不会认为这是玩笑的。
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我的女神。
“苏生，你知道吗？”塞维利亚突然说，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面前，用手撑着玻璃面，“很多人都认为，我有未婚夫婿的事情是假的，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相信了才有鬼啊，这样的事谁会轻易相信呢？何况一点根据都没有啊。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低声说，深邃的眼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眼睛怔怔的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也不全是假的啊……”她转过身，靠在落地窗上，微垂着眼帘，轻笑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等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在等一个人，等着人来接走我，告诉我真相，在梦里我见过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那肯定是一个男人而且和我并不熟，我会喜欢陌生人吗？谁又知道呢……”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那你等到了吗？”我忍不住问道，一个陌生人？有趣，回去再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一直没有等到啊……”她轻声说，神色有些伤感：“我不知道，家里的人都肯定我没有见过那个人，可为什么我会对她有印象呢？难道真的是梦？可那样的梦未必太真实了吧？我不敢相信啊……”
听起来是个苦情戏，我想了想，道：“总有一天，我想你总会等到她的，等到你想嫁的那个人。”希望那个人就是我，我可不想为自己再增加一个情敌。
她抬头看着我的脸，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真好，终于，还是有一个人相信我了。”她这样说，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我看着桌子上那本合上了的书，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个文艺少女。
书的名字是，杜拉斯的情人。
一本很老的书，我看过，讲述的是一名贫穷的法国少女与富有的华裔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总之我认为这是一本很苦逼的书，作为我看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书里更为数不多还有印象的几本，我还是挺喜欢的。
“你也看过杜拉斯？”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停留在那本书上，淡淡笑了笑，道：“你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怎样的？”
‘他们’显而易见是指的这本书的男女主角。
我思索了下，用最官方的语言说：“深沉而绝望，看不见黎明。”
听到这句话，她一下笑了，虽然我觉得那个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悲伤。
“是啊，看不见黎明……”她拾起这本书，抱在怀里，低声说：“你听过一句话吗？‘黎明前没有曙光’。”
黎明前没有曙光？
开什么玩笑一般文艺少女不都应该坚信的理念是‘黎明总会有曙光降临’么？难不成这还是个悲情的文艺少女？
“对于我来讲啊，黎明前就没有出现过曙光。”她抓住自己的头发，轻轻一扯，顿时就有一大把头发落在她的手上。
我一下瞪大了眼，她微笑着，微笑着说：“看啊，我快死了，在还没有看见黎明的时候。”
在如今这个时代，对于人类来讲，癌症依然为不治之症，我想，对于她来讲，也是如此吧。
“我还不想死啊，可是没有办法了。”她将漂亮的头发随意的丢在地上，望着我，说：“你有办法救我，对吧？因为你不是人类。”她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我还是听出来其中的兴奋与期待。
可为什么会兴奋呢，还带着期待？
我好像想通了什么。
一个大小姐，再温柔儒雅又如何，她会和一个不熟的管家说这么多话么？显而易见，是不会的。除非因为我有什么不同，可我有什么不同呢，即使是女王介绍的，对她来讲也没什么多余的区别吧，在那之外，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她呢？
我想那女人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
一个本该没了那段记忆的人，居然还带着曾经作为NPC的记忆，想想都觉得有趣，是吧？
“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对吧？”她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说：“我记得你，你以前和我说过话，在那个世界里。”
对，在那个世界里。
是多久以前了呢，无尽空间还没有崩溃的时候，在我刚刚降生之后，在游戏内的艾琳卡亚国，和那个女人一起玩着游戏的时候，我遇见了她，和她说上了话，和她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最后还偷偷截下了图拜托那女人把她带到现实里来，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
真有趣啊。
“为什么你会记得呢？我刚刚做的事情都白费了吧。”我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样我会很苦恼，虽然现在我很开心。”
“你不是人类，我记得你的妈妈，无罪，那个世界里，她的名字是无罪对吧。我很固执，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因为我去找了女王陛下，她告诉了我很多。”塞维利亚的笑里带了一丝狡黠，她扑到我怀里，就像那个时候，“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当然不会。”我这样说着，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早知道事情这么简单我何必费那么多力气呢？凯瑟琳娜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她的演技真好。
“带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一点也不想，这里很像暗堡，很像，很像，所有人都做着千篇一律的事，不会改变，被命运操纵。”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闷声说。
“只要你愿意。”我说，要删去人类有关她的记忆，还是很容易的，要救她的命，更容易，只是一会儿回去该怎么和那女人解释呢？
嗯，不管了，就这样办了，反正那女人和那男人还在‘度蜜月’，被批斗什么的还是放在最后把，虽然被警告过很多次不准对人类使用法术，但为了终身大事着想，让规则甚的都死一边去吧！
“塞维利亚，在带走你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呢？”
“一直，一直都没有忘，你的气息，我不会忘。”
“是么，那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多久呢？”
“Eternal（永恒）。”
“那听起来真不错。”
我想，虽然白费了很多力气，但结局出乎意料的美好呢。
嗯，已经足够了。
虽然我像那女人，肯定会问NPC不该存在的记忆这个问题而苦恼了，但那都是她的事了。
我只要安排好什么时候给她造个孙女或孙子这样的事就行了。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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