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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外婆家

    小胖子的苦日子到了,睡醒之后,睁着眼睛到处找妈妈,人都走了怎么可能找到。不爱哭的小脸蛋那嘴嘟起,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转过头看见躺在身边的漂亮姨姨,两个肉手撑着屁股,慢慢坐起身,爬到小小身上,像个炸弹一般一屁股坐在小小肚子上,脑袋直朝着小小胸前拱,小小睡得迷迷糊糊的,肚子上被压着,喘不上气,微微睁开眼,吓了一大跳,脑子都没反应过来,手就先出去了,一个推手把小胖子给推开,幸好旁边是棉被,蛋蛋倒在了被子上没摔疼。小胖子犯了奶瘾,又被推开,整个人都不好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声音传到楼下,引得蔡淑芬立马上楼嘴里还边叫“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婆婆的乖蛋蛋,你怎么了啊”蔡淑芬到了小小房间,看在蛋蛋扑倒在棉被上,两只眼睛都哭红了,一把抱起躺在床上嚎啕大哭的宝贝蛋,边抱边拍,嘴里还念着,别哭别哭了。

    “妈,你不知道刚小胖子干啥了”蛋蛋还没停止哭,小小先朝着蔡淑芬告状。

    蔡淑芬没空理小小,给了她一个眼神,没看到她正在哄人啊,你一个大人在旁边也不知道好好照顾。

    “他是个小色胚,刚趁我睡着,还想、”小小说不出口,有幅度的比了比自己身前。

    蔡淑芬看了看小小比划,又瞧瞧还在嚎叫不停的蛋蛋,小声的打了两下蛋蛋屁股,做给小小看,嘴里还笑着说,真是个小机灵,懂得自己找奶喝,不过连妈妈都不知道是谁了,真是有奶便认娘啊。

    蛋蛋哭累了,趴在蔡淑芬肩膀上,偏着头,还在小声抽泣,小小有心逗他,嘴里叫着,蛋蛋是个小色胚,小坏蛋,手还刮他鼻子,羞羞脸。蛋蛋人小不懂,以为姨在跟他玩,小人焉焉的,他饿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有哭的迹象,小小立马闪人。

    蔡淑芬有经验,自己两个孩子都是她带大的。小孩断奶是不容易,主要是大人舍不得,看见孩子哇啦哇啦哭,就狠不下心,其实小孩懂什么,一切都是自己大人想出来的。蔡淑芬去厨房里把温热的米汤加上胡容留下的奶粉,调好之后奶瓶给蛋蛋抱着,小人刚喝一口,味道不对,扁着个嘴再也不张口。

    又要哭,蔡淑芬和小小两个人已经躲在门外,蛋蛋被满心抱着,满心不会像满妈那样,柔情小声呵护,他只要抱紧蛋蛋就行,保证不让摔下去,他自己也没小孩,不懂为人父母是什么心情,心里还想着小孩哭就让他哭吧,哭累了哭饿了,到时给啥喝啥。蛋蛋扯着嗓子干嚎,嚎的嗓门都不复刚才的清脆洪亮,看看周围,一个都不理他,怎么没人来哄哄他啊!唱独角戏有啥意思,看了一眼满心,行,记住你了,你看着,我喝了!那眼神还有点幽怨,让躲在门外的小小和蔡淑芬也是偷笑不已,小孩子真的太可爱太萌了,表情丰富的像个艺术家。

    小小试过,她抱蛋蛋,小人一点面子不给她,就是不喝,从小就有这本事,看人下菜,满心抱他,他就乖乖吃了,知道满心不会将就他,根本不吃他撒娇卖萌那一套。

    蛋蛋真的是在边哭边喝的状态下把奶瘾戒了,尤其到了晚上,又想妈妈又想喝奶的,折磨的小孩一直哭,看的蔡淑芬可心疼了,一会儿摸下小肚子饿不饿啊,一会看着小脸蛋圆不圆啊,有没有瘦啊,小小在旁边看着都嫉妒这个小胖子。一家人光围着他转,他笑,家里就欢乐,他哭,一家人都搞得暴躁,家里难得这么热闹充满生命力。

    早晨,蔡鹏打电话过来,叫一家人早点过去,顺便听听小胖子的声音,蛋蛋被小小抱着,听着电话传过来的声音,手很不老实,硬要碰,嘴里叽哩嘎啦不知道在说啥,没说几句就被蔡淑芬接过去给挂了。

    满爸开着三轮车,带着一家人回娘家,满心的腿不方便,坐在前面满爸的侧手边,其他人都在后面坐着,蛋蛋小朋友坐中间,被蔡淑芬裹成了一个球,仅仅只露出两颗黑眼珠子,圆溜溜的,转来转去,又滑稽又可爱的。蔡淑芬恨不得塞进自己的身体里,留在自个儿家里,有这么个宝贝,她不得天天开心死。

    蔡家大门口,蔡淑芬弟弟蔡祖德,弟媳杨梅芳,蔡鹏两口子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老远就看见满家人,蔡鹏两口子往前迎了好几步。

    一家人在商量的时候,蔡鹏直接说包给下乡办席的,前面几年都是自家人搞的人仰马翻,累的不行,何必嘛!起先!其他几个人不同意,包出去,钱不知道得花多少,可没人能犟过蔡鹏,再说过生日,家里女人是最累的,为她们好,还是愿意听他的,试试看。

    蛋蛋听到胡容的声音,眼睛往他妈方向看,嘴巴被捂住了,肉手却伸得老长,等着胡容抱,看得人可稀罕了。抱在怀里使劲的亲亲,胡容第一次当妈,这么些天没见到蛋蛋,也是想念的紧。

    大家都围着蛋蛋的时候,蔡祖德走到蔡淑芬跟前:“姐,进去坐吧”,说话那当口,杨梅芳也注意到了,还有点不好意思,光顾着看孙子去了“姐,进去吧,外边凉嗖嗖的”,接过蔡淑芬带过来的东西,篮子上边是铺的一层稻草,里面有鸡蛋和青菜,都是应季菜。嘴边说着:“姐,拿这么多过来,家里都有”蔡淑芬好久没看到自己亲人了,笑眯眯的说:“多拿点,大家吃”两个年过半百的妇女说说笑笑的到了里屋,后边跟着满心、小小,还有胡容两母子,其他人在外边招待客人。

    里屋里,床上躺了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下垂的表皮,坏了一只眼,只有左边眼看得见,白白胖胖的背靠在床前。

    “妈”蔡淑芬走过去,拉起老人的手,好久没看到她妈曹三妹,人又老了一头。

    老太太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听见,蔡淑芬喊她她没应声。见状,杨梅芳上前,凑近老太太耳朵,“大姐来了”老人才好像回了神,眼睛聚了光。杨梅芳对着蔡淑芬比了比老人耳朵,人老了,耳朵不怎么能听见。

    老人今年85岁,去年过年下楼梯摔了一跤之后,骨骼愈合没好,现在已经走不了路。只能躺在床上,蔡淑芬看着自己的妈,也是感慨不已,她其实有点像她妈,做事风风火火的,她妈比她还硬气,蔡淑芬的爸爸在两姐弟很小就得病死了,家里就靠她妈一个人撑着,养大了她和她弟,现在躺在床上,蔡淑芬看着,心里也是难受。

    “芬娃,你来了”曹三妹开口,声音还是亮,听着挺有精神。

    “来了,妈,你身体怎么样”蔡淑芬关系的问道

    “挺好的,梅芳照顾的挺好的”曹三妹看看女,又看看儿媳。听到弟妹的名字,蔡淑芬也是感激自己有个好弟妹,她自己看了看她妈,手指甲干干净紧的,躺着这一年,又没晒太阳,变得又白又胖,脸上的肉比之前还长了一点,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没有臭味。

    蔡淑芬看了看杨梅芳,感激地说“弟妹,辛苦了哈”照顾一个老人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还是儿媳,照顾的这么精心,太不容易。

    “毛豆小小也来了啊”曹三妹看到了站在后边的满心和小小,抬起手招呼她俩上前,蔡淑芬站到了旁边。

    “外婆,外婆”满心、小小一个接一个的叫着曹三妹

    “乖、乖”老人就爱小孩,长高了长壮了,满心小时候是在外婆的背上长大的,感情很好,老人看着拄着拐杖的外孙,泪从眼角边簌簌落下,家里人也没告诉老人满心出事的事,怕往心里去,老人难受。

    满心看着自己外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老人这个年纪还流泪,说不清的心疼,“婆,没事,快好了”满心说这句话不算宽慰,他每天都有按时运动,现在比之前好太多了,拿起一张卫生纸,擦去老人两边的眼泪。

    “婆,我是小小啊”小小主动开口,扬起大大的笑脸看着老人。

    担心老人看久了满心,过分心疼之后,身体再出点什么毛病。

    “乖女娃,乖女娃”加上蛋蛋,三个孩子都是曹三妹心头好,掌中宝,人老了,看到自己的下下辈,再冷的心都能捂热了,暖和暖和的,一大家子围在一起,曹三妹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屋里屋外都摆满了桌子,曹三妹这里也是热闹不已,今天她的生辰,好多老辈子拖儿带女的都过来看看庆生,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到了饭点,满心一家人就没出去,跟着曹三妹坐在一块,老人坐床上,他们在床边搭了一个桌子,一家人挤着坐,只要在一起,坐哪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