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两个小魔鬼

    “妈妈，把电话给我，喔要跟爸爸说”小宝爱撒娇，带着软萌的语气跟白水说，白水双手投降，只是动作上还拖拖拉拉，显得不太情愿，嘴上还试图拒绝“爸爸要挣钱，别打扰他休息了”，大宝没啥反应，继续玩着他的玩具，小宝却瞧着嘴也不说话，就拿那双大眼瞧人。白水受不了，将手机拨通后，递给小宝，被小宝彻底给打败，打吧打吧，也不知道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有啥可聊的。

    “爸爸，爸爸”听到爸爸声音后的小宝兴奋的在床上蹦哒蹦哒的，被白水看了一眼，稍微收敛一点，白水盯着小宝那小花痴的样子，完全无法理解，谜一样的审美，也是愁人，大宝呢，虽然没主动凑近听爸爸声音，可那小眼神时不时的望着小宝那边，耳朵偏一边去。白水在想，两个孩子的性格中和一下就好了。

    “妈妈，爸爸叫你听电话”

    “你跟爸爸说就行了，妈妈忙着帮你叠衣服”白水推诿，没什么话想说，现在挺好的。

    小宝不管她妈妈说什么，她总说她是跟爸爸一个队的，她是一个听爸爸话的乖孩子。白水不接电话，小宝还挺聪明，不接就不接，她自己走到白水身旁，将电话放到白水耳朵上，当然白水能够躲开，可孩子在床边站着，担心会有危险，身子也不能闪躲，给小宝钻了个空。

    “嗯”自从手机到了白水耳边，刚才的叽叽喳喳都不复存在，只是零星的听到嗯啊的语气词，没说两分钟，就让小宝自己拿着跟她爸聊天了，偶尔当满心问到大宝的时候，小宝才不情愿的将电话递给哥哥，说不上两句，就又给拿回来，总觉得爸爸是她一个人的，说不完的话，看见小宝那样，白水真的相信了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偶尔小宝会不小心按到扩音键，白水从来没听到过的声音，温柔又低沉，是挺吸引人的。

    电话打到发烫，小宝都还没有想睡觉的意思，白水看看时间，立刻起身，一秒都不等待的，给小宝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反正就是不听妈妈的话，下回再要打电话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耳入目染，小宝这个人精，跟她爸依依不舍的在电话里，最后还给了个飞吻，白水看的简直是鸡皮疙瘩都起一身，小宝乖乖的将电话递给白水，没了爸爸的声音，小宝还焉了几秒钟，等到白水说要给她讲睡前故事，小表情才稍微好了些。

    一个故事没听完，两个孩子都睡了，白水才起身看孩子有没有踢被子，盖的严丝密封的才带上门出去。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的确有很大不一样，什么都要先紧着孩子，先把他们给收拾好哄睡之后，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不过虽然麻烦，两个孩子也比较听话，别看白水高中文化，平时也不爱看书，可自从当妈了，那觉悟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孩子还没出生，自己就上书店主动的买了好几本关于如何当好妈妈、如何教育好孩子的书。白水虽然笨，不爱学习，可是有了孩子作为自己的压力，怎么都得鞭策鞭策，关于如何养成一个好的习惯，白水都是照搬着书来的，边看边教，刚开始的确也是难度大一些，可孩子见天的长，越到后边越轻松了些。

    “妈，还不睡？”白水出来就看到她妈还在那守着电视机，也不是看电视剧，是在看师傅做菜，手里边还拿着个笔，茶几那摆着一个小本本，黄色的厚皮封面，那笔记本看表面很普通，可那里面的东西绝对是蔡淑芬这几年的心血，做菜心得其实也可以叫做秘方，当然，家里人没人把它当成个稀罕玩意宝贝疙瘩的，蔡淑芬这辈子就这么个爱好，总是想着再研究研究，这一研究，有福的自然是白水母子。

    “看完这集就睡了”蔡淑芬头也不回，眼睛盯着电视，像参加考试的学生一样在努力学习知识，白水不打扰蔡淑芬了，放缓脚步，去厨房找点吃的，光顾着孩子，刚才也没吃几口，白水进了厨房，锅盖一掀开，哇塞，白茫茫的一片，白糕，这是一种用米制作而成的高点，面上星星点点的黑芝麻洒在上边，已经分好了的，白水随便拿起一块，一口咬下去，整个舌头都陷进去的感觉，绵软，米香在带点微微的甜味，吃进嘴里，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家里大人小孩都爱吃，白水想，这应该是明天的早饭吧，自从蔡淑芬跟白水他们在一起的早晨，总是变着花样的弄早餐，偶尔蔡淑芬有事要回家去的时候，两个小孩加大人都是一副厄运来临的沮丧感，小宝更是夸张，那眼泪都快成型了准备往外掉，为此，遇到要回去的时候，总会在头天多准备点好吃好放的给他们存着。

    吃上一口，白水都觉得这日子没白过，生活简直太美好了。

    “妈，满心让过去呆几天”刚才电话里满心交代好的，虽然没直接说想孩子，可是那意思不就是那个意思嘛，白水又不是猪头，让带着孩子过去，白水觉得她一个大人搞不定，光是小宝就够费心力，想着把妈拖着一起去，或许自己还能偷个懒，松快松快。

    “啊，你爸打电话过来说，让回家收葡萄，”正好问到了，蔡淑芬本来还想说再等一天再说这事，没想到白水这边又是个情况，她也想去，可是分身乏术，白水一副被雷劈了的黑色脸孔，那表情丑的她都有预感了，天要亡人的感觉，两个孩子大多数是蔡淑芬在管的，她很少插手，白水心怯怯的，想着要不再打个电话，给满心说说，吃完手里边的白糕之后，洗完手，白水回房，进了屋里，两个孩子跟着她睡，睡姿看上去还是挺好的，白水将电话拿在手里边，先给对方发了条短信，问睡了没，没等到短信，却等来了某人的电话。

    “还没睡”满心此时坐在他出租屋里的沙发上，抬头就能看到钟表，看了一眼时间，遂反问了一句，据他每次打电话的情况来看，这个时候一家人都睡了，虽然打着电话，可满心手里活也没听，自己面前的长方形矮桌上，层层铺满了好几张图纸，满心的老本行，当然，在这一行干的越久越吃香，满心熬过了前面几年，现在看自己，过的还行吧。

    “妈这几天要回家帮爸收葡萄，我们往后推两天再来？”说的听委婉的，白水很久没跟满心一起说话，又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自己听着都有点忐忑。

    “票订好了，等会发给你”满心不听白水在那跟她废话，见白水没说话，直接后面加了一句挂了，就真把电话给挂了。白水还在幻想满心能好说话一次，希望破灭，又不是头一次，白水已经开始习惯了，刚才打电话都是带着点投机的成分在里边。没功夫多想，去就去。明明心里排斥或是有选择的话，她都想冲出去跟蔡淑芬说，要不让她带着去，她回去帮着爸摘那葡萄，想想别折腾自己了，认命的起身从柜子里边将小孩的衣服给拿出来，带个三四套应该够了，白水已经有了点经验，偶尔满心心血来潮，就会折腾她，让她带着孩子过去。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满心原本盯着图纸在那看，现在也开始晃神，意识到自己分心之后，索性起身倒杯凉水喝进心窝子，左手抬起来揉了两下太阳穴，感受到舒缓一些才开始继续奋斗，一直到深夜满心才停下手中的事，回卧室休息。

    大早上身体还没醒，那鼻子就已经开始使劲吸了，钻进鼻孔最后到神经末梢，白水昨晚有点失眠，现在还在补瞌睡，那香味一阵一阵的不停的涌入白水的五脏六腑，上万条神经开始挣扎，到底起还是不起，有人已经给她做好决定，床上的三个人大宝事最先醒过来的，小孩子小，睡觉又早，怎么可能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刚醒来的大宝又是另外一个样子，那个样子让白水特别稀罕，软萌可期，全身上下胖嘟嘟的从床头移到床脚，再从床脚往白水这边过来，白水的脚碰到了那肉身，没理人，继续睡，等啊等啊，一身人肉炸弹从天而降，坐在白水的肚子上，重的啊，当时白水眼睛就给睁开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小孩眼睛圆溜溜的，整个身子扑在白水上半身，小脑袋靠在白水肩膀的一遍，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打在白水的脖子上，不痒但也有点不舒服，白水顺势翻了个身，侧躺着将小孩楼在怀里，希望还能睡上个几分钟，小孩子才不愿意跟大人玩这把戏，那小脑袋一个劲的到处拱，知道把你彻底从床上吵醒为止，白水还在做垂死挣扎，嘴里讨饶的说：“大宝，再眯个两秒钟，妈妈困”白水此时也有点昏昏沉沉，语气里带着撒娇，那话说的很缓慢，好像是在故意拖延自己醒来的时间，大宝觉得自己很听话，心里默数两秒之后，说“妈妈，两秒到了”还没等白水醒来，旁边有一软萌可爱的小奶音说：“妈妈，起来了，宝宝要去吃奶奶做的大包子了”

    白水的懒觉梦彻底被打破，认命的起身给两个小祖宗收拾穿衣，突然有一想法冒出，是不是该给她们单独一间房了，床那些都是现成的，只是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人打扰美梦的起床气让她突然小恶魔了一把，再说，迟早都是要分开的，正好锻炼锻炼她们。

    等到把人给收拾好，抱下床，坐在那小饭桌上，刚才的分开睡的想法早已走的无影无踪，心里想的是算了，等他们再大一些再说，现在还小，自己也得再好好陪个一两年。

    除了昨晚看到的白糕，蔡淑芬还花样百出的弄了几个小碟子，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拌菜，和白糕搭在一起，那味道又不一样，母子三人特别捧场，蔡淑芬这个饲养员也当的开开心心，一大两小的小猪吃的也是十分欢腾，蔡淑芬见到，面上高兴心里更高兴，俗话说，吃的多，长得才高才快，蔡淑芬的人生理想就是好好的盼着孙子孙女长大成人了。

    “妈，等会我送她们去幼儿园吧”白水主动揽活，平时都是蔡淑芬接上接下的，难得的，白水主动这么一回。白水又不是白眼狼，蔡淑芬都要回去了，一大早起来给他们做饭做菜的，也没什么时间收拾收拾，自己也得考虑到，把孩子接过来，至少给她点自主的时间，挺好，蔡淑芬接收到白水的好意，点头说好，两个小孩倒没表现的多么惊讶或是欣喜，如果要问小宝，她当然是愿意奶奶送了啊，奶奶人好又愿意听他们的，妈妈这方面就稍微差了些，这么小的孩子看问题的都这么自我主义，幸好白水并不知道，不然的话，她又得去把之前买回来的书从新捡起来，翻翻看里边到底是咋说的，你说她第一回当妈，周边也没老公帮忙，父亲母亲的角色都让她扮演，可怜她只有个高中文凭。

    说是这么说，当走在路上，白水一边拉一个，小宝自己脸上那表情可不像不高兴的，反而是兴奋，尤其是碰到同班同学，两个小朋友见面打招呼之类的，那兴奋感就更强烈了，走路也不好好走，非得抬着腿，一会高一会低的跳着走，偶尔这么一两次，白水还是能够忍受的，毕竟她也不常送，到了幼儿园门口，两个孩子的老师是个男老师，小宝见了男老师的，主动的嘴甜的叫着曹老师早，大宝则是一身酷样，小表情严肃的，仿佛在说，谁也别搭理我，让我静静地沉思样，白水看着也是忍不住上手捏了下园脸蛋，被小白眼给蹬视了，白水低下头，看这两个小孩的眼睛说，在学校要听话，大宝要看着小宝，挥挥手将小孩送进学校，转身跟曹老师介绍自己，毕竟不常来的人，“曹老师，我们家要请几天假”白水望着小鲜肉，小鲜肉被盯着莫名的脸红起来，说话也有点结巴“是有什么事吗？”老师都问了，白水也没想太多，直接的说道“要去孩子爸爸那边几天”小鲜肉的发散思维，听着这句话，仿佛感觉是单亲妈妈，眼神中带了点怜惜，毕竟白水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那样貌，更是一等一的，像曹老师这样的小青年的抵抗力是很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