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哥”“白军儿来啦”
白军到的时候，白水跟吴勇还在忙，抬头望了一眼打了声招呼，这时候摊位上也不忙，一两个人而已。
两个人加紧手里边的动作，好早点关门，白军自己熟门熟路的进了店里边，放板凳的位置那块，坐下没三秒钟，见有人递钱过来，白水跟吴勇此时又背对着客人，白军也没问，一只大黑手从肩膀处伸出来接过，一眼找到钱盒，找零给人，这一切就感觉他是这的熟手，什么东西放哪，该给人多少，通通他都知道。
“哥，去哪吃啊”白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挂好了防水罩衣，飞起的衣角也抹平了，又走到水龙头那，从防水台的侧墙上拿出一块肥皂，用力搓手心手背，鱼就是这点不好，腥臭味特别浓，白水冲干净手里边的泡沫，将两只手放到鼻子那闻了闻，眉头有一瞬间的皱起，又被风给吹散了，还是能闻出来的，可手已经是来回搓了两遍，都快洗掉层皮了。
“别讲究了，你肚皮不饿”白军冲着感觉还打算洗一次的白水说道，被白水瞪了一眼，外加一句你管我，白军有点掉脸，见吴勇在身边，轻声笑了两声，笑声里有种大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豁达和无奈。
白水这手最后也没洗成，她没洗并不是因为白军的催促，而是她看到自己那手指头那块，有点发白，白水想可能就是收拾鱼造成的，想想算了，不洗了。
白水走进桌子边上，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富有弹性的黑色软胶圈上边挂着两枚钥匙，一个家里的，一个店里的。
“走吧”白水拿好钥匙，软胶圈套在手上。从门口立着的杆子将卷帘门往下拉，一时没注意，没勾住，差一点卷帘门自动要卷回去的时候，白军从后边一把拉住，顺势往下，一踩，轻而易举就将门锁好了，还故意看了白水一眼，白水呵呵两声。
“去哪儿吃啊”白水走在两人的后边，白军背对着白水问“你想吃啥”
“随便”白水脱口而出，白军听完一时间犯了难“问你吃啥，随便是什么”稍微的缓了缓步伐，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看着白水。
“想吃啥吃啥嘛”白鼠水被问的心里烦躁，说话声不免让人听起来像是生气了，白军习以为常，索性不问白水了，到时他去哪她跟着去就行。
白军转过头哥俩好的问了问吴勇，吴勇虽然没说随便，可那意思差不多，白军想算了，大步往前，也没走多远的一个地方。
鱼火锅，白军把人带到了这里，三个人落座以后，店里的服务员过来问要酒水不，白军看着两人，也不说话，自己决定要了两瓶歪嘴，给白水点了一瓶豆奶。
菜没上上来之前，白军找不到聊天，白水低头玩手机，吴勇在打电话，白军一个人无聊的紧，时间仿佛过了大半个小时，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好，白军对着服务员，催人快点，还给人扣个磨磨索索的帽子，服务员笑容满面的说着去给他催催，转生脸就变了样，刚才就是她服务的白军这桌，也不知道急个什么东西，刚坐下就想着吃上，又不是落锅术，沾锅就起。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出来了，一大盆鱼，上边覆盖了一层花椒辣子，白水闻了闻，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几个人都差不多。
“吴哥，动筷子，别讲理哈”白军看菜也上了，催着人吃饭，白水他就不管了，两个人的关系在那，从小耍到大的，也就没这么客套。
“在吃，不得客气”吴勇年纪比白军两兄妹大点，也真的没客气，活到这个岁数，啥子没见过。
“吴哥，最近咋个样子，嫂子的身体好点没”小酒杯倒满，递给吴勇一杯，两个人相视一笑，先喝一杯再说，白军又给添满，吴勇客气的摆了哈手，说“自己来”白军见人坚持，遂把另一瓶递给吴勇，嘴巴上还说了句“那就不管你了，喝酒自己倒哈”
吴勇点完头又说“本来是好了点，前几天走亲戚，又吹了哈风，又在咳”吴勇说起自己那个老婆，也是摇摇头，身体不好，拿起没得办法，吴勇转头看了眼白水，正在不停嘴的夹着盆里的鱼肉哥和蔬菜，大口大口的吃的喷香，心想，像白水这样子吃得也挺好的，两个人共事这么久，没见过她感冒，就算是感冒，喝两天热开水都好了的，这身体素质也是够强悍的。
白水吃的不亦乐乎，没注意吴勇那带点羡慕的小眼神。她被辣嗨了，越辣越吃，越吃越辣，无限循环。
“你给嫂子炖点鱼汤嘛”白军真诚的望着吴勇建议“这鱼营养高的很”见吴勇脸上表情淡淡的，白军还有点急了的感觉，他不骗人，鱼汤真的好，但是喊他说个子丑寅卯，他又说不上来。其实白军原本还想加一句，用他们家卖的鱼来炖，那营养更好，又怕是王婆卖瓜，有自卖自夸的嫌疑，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
白军没夸大，他也是偶尔听来他们家鱼塘钓鱼的的钓鱼客说的，那钓鱼客还挺有文化，说话一套一套的，说了一大串，白军硬是一个字也没记住，白军白水两兄妹一个尿性，不爱读书，进了学校就像是被关进笼子的小鸟一般难受，老师喊看书做题更是要了老命。反正最后他自己心头默想了哈，就是说他的鱼好嘛，还有点怪那钓鱼客把话说的过于复杂含蓄，完全没懂老师说的简洁是何意，把钓鱼客笑咪咪的送走之后，白军望着自己的一大片水塘，突然觉得这地形就像是个聚宝盆，而水中的鱼就像是白花花的银子一般，鱼的肉又正好是白色的，天啊，再转身看向他的龙虾，一溜一溜的绿色小提笼横放在沟里，时不时有龙虾跑上来，这个时候的龙虾该很小，背壳还是软软的，那钳子还是灰褐色，上边有些褐色的小点点，两根触须耀武扬威的四处打探，又像是在得瑟这偶尔得放空时间。
钓鱼的每次钓了鱼，都会随口问一句这龙虾好久长得大，到时让不让人钓这些问题。也是急切，没办法，家里还有孙子孙女的，在家就晓得看电视刷手机，丁点大那镜片度数都很好高，还不如带着他们出来走一走，钓鱼不喜欢那，还可以钓哈龙虾耍嘛。
白军心里忍不住的笑，自己这龙虾还没出厂，都遭人惦记了，惦记的好啊，这相当于免费的广告，白军有时候得空，就像是个老财主一样，牵着白水那天小黑，围着鱼池来回的转圈圈巡逻，还带着个漏网，见到漂浮着的鱼，就把它捞上来，丢给小黑解决，以前白水在的时候，她又懒，根本不会带着小黑这样子，自从白军来了，小黑的春天就到了，一天至少是两顿肉起，比人的生活都要来开的好，那毛发曾光瓦亮的，黑油油的。又威武又帅气。
一阵铃声响起，是吴勇电话，接起来之后一听，是他老婆打过来的，叫他晚上回来带一提卫生纸，吴勇见两个人望着他，说话特快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白水还觉得不对劲，平时哪看到吴勇这么大声的对着嫂子说过话啊！怪了！吴勇挂了电话，举起手里边的酒杯朝白军看了一眼，盘后一口闷下，白军此时正在夹菜，见吴勇这动作，也是停下筷子，盘后端起手里边的酒杯一口闷，独属于两个男人的故事和酒的样子，白水不明白还不愿意看呢，有什么稀奇，这样子喝无异于白水一杯的感觉。
满心不会喝酒，可逢年过节还有特定场合，他也是会喝掉，满心喝酒喝不出来白军他们这种傻豪气的样子，他喝的时候就只是嘴唇碰了碰杯沿，可能连牙齿都没碰到。别人好几杯下肚，他一杯还未完，有时候看着有种大姑娘扭捏劲，看着特不痛快，而且脸上挂着的表情也是既没有享受和愉悦，也没有不适和反感，很镇定，有些人乍一看过来，还以为这人深不可测，看不透啊！
白青山喝酒和满爸喝酒差不多，可又不是完全一样。白青山喝酒喝的是闷酒，闷的那脸上苦大仇深的，感觉像是命很苦的样子，越喝越苦，越苦越喝。那脸都生在了一起，看不见眼睛和鼻子，只见那带着点褐色边缘的大嘴喝着这酒，一口一口的往肚里咽，咽的是酒也是命。
满爸喝酒，白水就觉得像是正常人一般，先是喝上一口，接着眉头松开，闭眼等到那酒入喉咙，再微微地睁开眼皮，眼底以前清明，有一种一切皆浮云的即视感。这境界很多人都达不到。
白水此时想起了另一种人喝酒的样子，修长的的指甲放在酒杯的下半部分，有时杯子里是红的，酒水随着人身晃动，在杯子里边自由旋转，顺着它的高低起伏，轻微的喝上一口，含在嘴里，口腔都染上一份酒意，等那酒再带着点温度以后，再顺着喉咙流进身体的各个角落，直到全身都感受到酒在人体中发酵的滋味。
“要不要再帮你叫一瓶果汁”白军瞟到白水面前的水空了，开口问道，白水摇摇头，白军也就不再问，跟吴勇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俩的小瓶也喝得差不多了，白军还想着再叫一瓶，被吴勇劝下说，不喝了，下午还得卖鱼，不太好，白军作罢，嘴里说着，等哪天找个时候，非得好好喝一顿，吴勇也说行，男人这才开始吃饭吃菜，白军吃的有点慢，三人之间也就不再讲那些子虚巴老的客套气，吴勇先走一步，回店里还能趁着时间稍微的咪一咪，不然下午没什么精神，白水精神头还行，陪着白军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聊着。
白水吃的差不多了，筷子在那挑挑拣拣，也不进嘴，白军见了，眼睛直哆嗦，闷哼了一句，不吃就放筷。白水才把筷子放下，叫服务员给她一瓶酸奶，吸管插进去，两个手臂放在桌子上，怂着上半身，低头喝奶。
“去满心那怎么样”白军边吃边拉着白水聊天。
“没啥看头”白水也是实话实说，那城市冰冷的很，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亲近。
“又不是外头咋子样，是满心咋样”白军吃鱼，耳朵也是竖起的，他还是挺关心这个妹妹的。
“他有什么看头”白水下意识的将这层关心屏蔽了，也顺带把满心贬低了一次，再亲近的人，白水也不愿意跟人说她跟满心之间的事，加上家里现在也不太平，她更是不愿意提起满心这个人。
“他没得看头，大宝小宝有看头赛”白军顺势转了个话题，提起白水的两个小孩，让白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有了点颜色，却又很快的消散开。
“哥，别问我了，我嫂子怎么样，我家怎么样”白水主动起了个头，不想白军再问她的事。
“你嫂子还不是那个样子，你爸妈身体都还行，不过白水，你自己也得抽时间回去看看，自家生意，总不见得回家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白军像个哥哥样，抽出张卫生纸擦了擦嘴，然后将服务员叫过来，结账，白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荷包鼓涨鼓涨的，好多张的样子，很快白军就将钱包放回了身上，两兄妹出了店。
吃饱之后再走一走，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白水也是。
“哥，你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干什么，放在卡里多稳当，万一掉了被人偷了咋办”白水也是关心白军。
“没事，我注意多的”白军大大咧咧的说完，朝白水傻子般的一笑，也真的傻了。
“哥，我嫂子还是没信吗？”白水结了婚之后，突然间就理解了他哥当初为啥明明日子过的还不错，摊子也红火，那脸就是挂不上笑容，有也是短暂且敷衍的。
白军摇摇头，没有，说他看淡了，他偏偏又还存着点希望，说他没看淡，可又觉得已经是绝路一条。
“你还是好久带她到省上大医院看看嘛，她那些偏方，会不会吃出问题喔”白水从来没见过人吃药那么猛的，根本就是当饭再吃了，一天三顿，顿顿不落的，白水也是心有余悸。
“要的，等哈儿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回店里边”白军说着又掏出他那钱包，塞了好几张给白水，说是没去看哈大小宝，意思一下，白水此时笑眯眯的看着他哥说了一句“他们有，我没有？”
白军到的时候，白水跟吴勇还在忙，抬头望了一眼打了声招呼，这时候摊位上也不忙，一两个人而已。
两个人加紧手里边的动作，好早点关门，白军自己熟门熟路的进了店里边，放板凳的位置那块，坐下没三秒钟，见有人递钱过来，白水跟吴勇此时又背对着客人，白军也没问，一只大黑手从肩膀处伸出来接过，一眼找到钱盒，找零给人，这一切就感觉他是这的熟手，什么东西放哪，该给人多少，通通他都知道。
“哥，去哪吃啊”白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挂好了防水罩衣，飞起的衣角也抹平了，又走到水龙头那，从防水台的侧墙上拿出一块肥皂，用力搓手心手背，鱼就是这点不好，腥臭味特别浓，白水冲干净手里边的泡沫，将两只手放到鼻子那闻了闻，眉头有一瞬间的皱起，又被风给吹散了，还是能闻出来的，可手已经是来回搓了两遍，都快洗掉层皮了。
“别讲究了，你肚皮不饿”白军冲着感觉还打算洗一次的白水说道，被白水瞪了一眼，外加一句你管我，白军有点掉脸，见吴勇在身边，轻声笑了两声，笑声里有种大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豁达和无奈。
白水这手最后也没洗成，她没洗并不是因为白军的催促，而是她看到自己那手指头那块，有点发白，白水想可能就是收拾鱼造成的，想想算了，不洗了。
白水走进桌子边上，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富有弹性的黑色软胶圈上边挂着两枚钥匙，一个家里的，一个店里的。
“走吧”白水拿好钥匙，软胶圈套在手上。从门口立着的杆子将卷帘门往下拉，一时没注意，没勾住，差一点卷帘门自动要卷回去的时候，白军从后边一把拉住，顺势往下，一踩，轻而易举就将门锁好了，还故意看了白水一眼，白水呵呵两声。
“去哪儿吃啊”白水走在两人的后边，白军背对着白水问“你想吃啥”
“随便”白水脱口而出，白军听完一时间犯了难“问你吃啥，随便是什么”稍微的缓了缓步伐，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看着白水。
“想吃啥吃啥嘛”白鼠水被问的心里烦躁，说话声不免让人听起来像是生气了，白军习以为常，索性不问白水了，到时他去哪她跟着去就行。
白军转过头哥俩好的问了问吴勇，吴勇虽然没说随便，可那意思差不多，白军想算了，大步往前，也没走多远的一个地方。
鱼火锅，白军把人带到了这里，三个人落座以后，店里的服务员过来问要酒水不，白军看着两人，也不说话，自己决定要了两瓶歪嘴，给白水点了一瓶豆奶。
菜没上上来之前，白军找不到聊天，白水低头玩手机，吴勇在打电话，白军一个人无聊的紧，时间仿佛过了大半个小时，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好，白军对着服务员，催人快点，还给人扣个磨磨索索的帽子，服务员笑容满面的说着去给他催催，转生脸就变了样，刚才就是她服务的白军这桌，也不知道急个什么东西，刚坐下就想着吃上，又不是落锅术，沾锅就起。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出来了，一大盆鱼，上边覆盖了一层花椒辣子，白水闻了闻，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几个人都差不多。
“吴哥，动筷子，别讲理哈”白军看菜也上了，催着人吃饭，白水他就不管了，两个人的关系在那，从小耍到大的，也就没这么客套。
“在吃，不得客气”吴勇年纪比白军两兄妹大点，也真的没客气，活到这个岁数，啥子没见过。
“吴哥，最近咋个样子，嫂子的身体好点没”小酒杯倒满，递给吴勇一杯，两个人相视一笑，先喝一杯再说，白军又给添满，吴勇客气的摆了哈手，说“自己来”白军见人坚持，遂把另一瓶递给吴勇，嘴巴上还说了句“那就不管你了，喝酒自己倒哈”
吴勇点完头又说“本来是好了点，前几天走亲戚，又吹了哈风，又在咳”吴勇说起自己那个老婆，也是摇摇头，身体不好，拿起没得办法，吴勇转头看了眼白水，正在不停嘴的夹着盆里的鱼肉哥和蔬菜，大口大口的吃的喷香，心想，像白水这样子吃得也挺好的，两个人共事这么久，没见过她感冒，就算是感冒，喝两天热开水都好了的，这身体素质也是够强悍的。
白水吃的不亦乐乎，没注意吴勇那带点羡慕的小眼神。她被辣嗨了，越辣越吃，越吃越辣，无限循环。
“你给嫂子炖点鱼汤嘛”白军真诚的望着吴勇建议“这鱼营养高的很”见吴勇脸上表情淡淡的，白军还有点急了的感觉，他不骗人，鱼汤真的好，但是喊他说个子丑寅卯，他又说不上来。其实白军原本还想加一句，用他们家卖的鱼来炖，那营养更好，又怕是王婆卖瓜，有自卖自夸的嫌疑，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
白军没夸大，他也是偶尔听来他们家鱼塘钓鱼的的钓鱼客说的，那钓鱼客还挺有文化，说话一套一套的，说了一大串，白军硬是一个字也没记住，白军白水两兄妹一个尿性，不爱读书，进了学校就像是被关进笼子的小鸟一般难受，老师喊看书做题更是要了老命。反正最后他自己心头默想了哈，就是说他的鱼好嘛，还有点怪那钓鱼客把话说的过于复杂含蓄，完全没懂老师说的简洁是何意，把钓鱼客笑咪咪的送走之后，白军望着自己的一大片水塘，突然觉得这地形就像是个聚宝盆，而水中的鱼就像是白花花的银子一般，鱼的肉又正好是白色的，天啊，再转身看向他的龙虾，一溜一溜的绿色小提笼横放在沟里，时不时有龙虾跑上来，这个时候的龙虾该很小，背壳还是软软的，那钳子还是灰褐色，上边有些褐色的小点点，两根触须耀武扬威的四处打探，又像是在得瑟这偶尔得放空时间。
钓鱼的每次钓了鱼，都会随口问一句这龙虾好久长得大，到时让不让人钓这些问题。也是急切，没办法，家里还有孙子孙女的，在家就晓得看电视刷手机，丁点大那镜片度数都很好高，还不如带着他们出来走一走，钓鱼不喜欢那，还可以钓哈龙虾耍嘛。
白军心里忍不住的笑，自己这龙虾还没出厂，都遭人惦记了，惦记的好啊，这相当于免费的广告，白军有时候得空，就像是个老财主一样，牵着白水那天小黑，围着鱼池来回的转圈圈巡逻，还带着个漏网，见到漂浮着的鱼，就把它捞上来，丢给小黑解决，以前白水在的时候，她又懒，根本不会带着小黑这样子，自从白军来了，小黑的春天就到了，一天至少是两顿肉起，比人的生活都要来开的好，那毛发曾光瓦亮的，黑油油的。又威武又帅气。
一阵铃声响起，是吴勇电话，接起来之后一听，是他老婆打过来的，叫他晚上回来带一提卫生纸，吴勇见两个人望着他，说话特快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白水还觉得不对劲，平时哪看到吴勇这么大声的对着嫂子说过话啊！怪了！吴勇挂了电话，举起手里边的酒杯朝白军看了一眼，盘后一口闷下，白军此时正在夹菜，见吴勇这动作，也是停下筷子，盘后端起手里边的酒杯一口闷，独属于两个男人的故事和酒的样子，白水不明白还不愿意看呢，有什么稀奇，这样子喝无异于白水一杯的感觉。
满心不会喝酒，可逢年过节还有特定场合，他也是会喝掉，满心喝酒喝不出来白军他们这种傻豪气的样子，他喝的时候就只是嘴唇碰了碰杯沿，可能连牙齿都没碰到。别人好几杯下肚，他一杯还未完，有时候看着有种大姑娘扭捏劲，看着特不痛快，而且脸上挂着的表情也是既没有享受和愉悦，也没有不适和反感，很镇定，有些人乍一看过来，还以为这人深不可测，看不透啊！
白青山喝酒和满爸喝酒差不多，可又不是完全一样。白青山喝酒喝的是闷酒，闷的那脸上苦大仇深的，感觉像是命很苦的样子，越喝越苦，越苦越喝。那脸都生在了一起，看不见眼睛和鼻子，只见那带着点褐色边缘的大嘴喝着这酒，一口一口的往肚里咽，咽的是酒也是命。
满爸喝酒，白水就觉得像是正常人一般，先是喝上一口，接着眉头松开，闭眼等到那酒入喉咙，再微微地睁开眼皮，眼底以前清明，有一种一切皆浮云的即视感。这境界很多人都达不到。
白水此时想起了另一种人喝酒的样子，修长的的指甲放在酒杯的下半部分，有时杯子里是红的，酒水随着人身晃动，在杯子里边自由旋转，顺着它的高低起伏，轻微的喝上一口，含在嘴里，口腔都染上一份酒意，等那酒再带着点温度以后，再顺着喉咙流进身体的各个角落，直到全身都感受到酒在人体中发酵的滋味。
“要不要再帮你叫一瓶果汁”白军瞟到白水面前的水空了，开口问道，白水摇摇头，白军也就不再问，跟吴勇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俩的小瓶也喝得差不多了，白军还想着再叫一瓶，被吴勇劝下说，不喝了，下午还得卖鱼，不太好，白军作罢，嘴里说着，等哪天找个时候，非得好好喝一顿，吴勇也说行，男人这才开始吃饭吃菜，白军吃的有点慢，三人之间也就不再讲那些子虚巴老的客套气，吴勇先走一步，回店里还能趁着时间稍微的咪一咪，不然下午没什么精神，白水精神头还行，陪着白军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聊着。
白水吃的差不多了，筷子在那挑挑拣拣，也不进嘴，白军见了，眼睛直哆嗦，闷哼了一句，不吃就放筷。白水才把筷子放下，叫服务员给她一瓶酸奶，吸管插进去，两个手臂放在桌子上，怂着上半身，低头喝奶。
“去满心那怎么样”白军边吃边拉着白水聊天。
“没啥看头”白水也是实话实说，那城市冰冷的很，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亲近。
“又不是外头咋子样，是满心咋样”白军吃鱼，耳朵也是竖起的，他还是挺关心这个妹妹的。
“他有什么看头”白水下意识的将这层关心屏蔽了，也顺带把满心贬低了一次，再亲近的人，白水也不愿意跟人说她跟满心之间的事，加上家里现在也不太平，她更是不愿意提起满心这个人。
“他没得看头，大宝小宝有看头赛”白军顺势转了个话题，提起白水的两个小孩，让白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有了点颜色，却又很快的消散开。
“哥，别问我了，我嫂子怎么样，我家怎么样”白水主动起了个头，不想白军再问她的事。
“你嫂子还不是那个样子，你爸妈身体都还行，不过白水，你自己也得抽时间回去看看，自家生意，总不见得回家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白军像个哥哥样，抽出张卫生纸擦了擦嘴，然后将服务员叫过来，结账，白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荷包鼓涨鼓涨的，好多张的样子，很快白军就将钱包放回了身上，两兄妹出了店。
吃饱之后再走一走，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白水也是。
“哥，你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干什么，放在卡里多稳当，万一掉了被人偷了咋办”白水也是关心白军。
“没事，我注意多的”白军大大咧咧的说完，朝白水傻子般的一笑，也真的傻了。
“哥，我嫂子还是没信吗？”白水结了婚之后，突然间就理解了他哥当初为啥明明日子过的还不错，摊子也红火，那脸就是挂不上笑容，有也是短暂且敷衍的。
白军摇摇头，没有，说他看淡了，他偏偏又还存着点希望，说他没看淡，可又觉得已经是绝路一条。
“你还是好久带她到省上大医院看看嘛，她那些偏方，会不会吃出问题喔”白水从来没见过人吃药那么猛的，根本就是当饭再吃了，一天三顿，顿顿不落的，白水也是心有余悸。
“要的，等哈儿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回店里边”白军说着又掏出他那钱包，塞了好几张给白水，说是没去看哈大小宝，意思一下，白水此时笑眯眯的看着他哥说了一句“他们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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