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收徒

    牛的呀，这不就是师父搞过来的书里写的退婚打脸流主角吗，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什么三十年这，三十年那，什么打上天剑宗，以杀证道啥的，王砯心想。

    前面女方走出来一个女子，当真是“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曹雪芹《红楼梦》）。旁边群众也“嗷”地叫了一声，眼里却多是温柔和不忍（某些变态除外）。不过王砯没啥感觉，他已经是二次元的形状了。

    那女子正是婚约另一方，卞依依，而男方叫沈寒。卞依依走得很慢，却又很坚定，仿佛要在石板上留下脚印一般。她身上有某种作用与心理的灵术，王砯发现，不过这种灵术只有被施术者内心配合才能起作用，他也就没管。

    卞依依走到沈寒面前，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说：“我已经成为天剑宗云长老的弟子，你我已不再合适，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沈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卞依依见状也就转身，将要离去。

    “这仙凡之间当真有如此大的隔阂吗？”沈寒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没有阻拦，只因身负中介灵根也只有修真才能保护自己。王砯感觉自己师父眼前一亮。

    “……是的，仙凡已是两个世界。”卞依依继续走回家中，不再回头，以示决心。

    啧，就这？莫欺少年穷呢？不过也可以理解，修真者和凡人在世间就如同两个物种，他能问出这句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散了！散了！”沈家出来几个家丁把围观的人都赶走，王砯也拉着师父去了天剑宗收购妖丹的地方。

    妖兽，灵智低下，在王砯刚出来闯荡的时候就很稀少了，现在也就只在一些秘境可以找到妖将及以上的了。但妖丹却是炼制某些宝器、丹药的必备原料，因此一些宗门会饲养妖兽收购妖丹。

    王砯施展法术遮掩了下面部，毕竟他闯荡修真界的那几年名声不怎么好。

    不出所料，妖丹被压了价，从200两左右降到150两。柜台前还有几个专门猎杀妖兵赚钱的凡人，通常五个经过训练的人就能击杀一只妖兵，现在妖兽虽然稀少，但一心要找的话，两三个月就能找到一只。

    “现在的妖丹怎么都跟劣质品似的？”，“哈哈，莫不是有人上了妖生出来的’人妖’。”柜台后的天剑宗长老听到如此粗鄙的话，皱起了眉头，说：“事情干完了就走，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几个除妖人赶忙低头走了，话也不敢说一句。

    啧，本事不大，脾气到不小。被天剑宗派到这里来的人也不可能有多强，这个长老修了一辈子也只是筑基期，八成虚度了半生。

    王砯掂了掂手里的银锭，走进了期待已久的惠云楼，点了想了一年的松鼠鳜鱼和卤鸭。惠云楼外是一片湖，当地人叫它彩云湖，据说曾是天剑宗宗主的彩云仙子与人战斗时造成的。眺望过去，湖的另一边是沈家，也就是被毁婚约的沈家，此时气氛低迷，早上事发突然，大红的灯笼和彩带都还没撤去。毕竟谁也没料到曾是青梅竹马的两人会如此收场。

    “小砯砯，你介意多个师弟吗？”坐在一旁的师父这时问到，“师父，我都五百多岁了！别这么叫我。”，王砯有些无语，“随便，多个师弟，多个人使唤。”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还是很期待的。

    很快便到了傍晚，王砯拎着大包小包往沈家走去。

    沈寒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大家全在处理今天的意外，没人有时间管他。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大概也没喝多少，连这种伤心也没忘掉。她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将会见识到新的世界，这应该高兴，大概。

    “喂，醉鬼！”他抬起头看到树上站坐着一个扛着枪，拎着包的少年，一边的墙上站着一个笑眯眯的青年。

    “干什么，滚开！”

    树上的少年“啧”了一声，跳了下来，并指而立，指尖泛起一道白光，沈寒感觉好像有凉水泼了自己一下，瞬间清醒。仙人？沈寒顿时感觉无名火起，刚要开骂，那个青年先开口了：“有没有兴趣做我徒弟？”沈寒一愣，好像没有听清，青年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我能让你变强，强过天剑宗任何修真者。”沈寒觉得自己应该问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问，变强的欲望已经压倒了一切，纵使前路茫茫，他也没有选择了，他只是点了点头。

    少年见状跳上围墙，伸出手，说：“还愣着干嘛？你是想在这耍酒疯呢？还是加入我们逍遥派呢？”

    沈寒笑了笑，拉住手，不管前路是什么阻碍，他都会斩断。

    “所以我们宗门叫逍遥派吗？”“不，这是我刚刚编的，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呢？”